第六章

槍聲之中，兩個人朝小樹林深處走去。

立明道旭低頭抽煙不理他，待到十幾秒后，方才抬頭吐出一個煙圈，點了點頭：「有道理。」

「是不用殺人啊，我們來的目的是為了警告他們嘛，很過癮的。」諸神無念看了他幾眼，有點遺憾，「你不開槍那就我來了。」

諸神無念仰起頭看了看頭上的路燈：「我站在有光的地方是為了目標來的時候能看得更清楚。」

「喔，但我覺得這種警告只是會讓他們死的人更多而已……」

砰砰砰砰砰砰——

如此的對話間，三輛轎車已經從遠處駛了過來，在官邸門口停下，車上的保鏢開始下車，隨後是巴黎副市長鮑平。諸神無念回過了頭：「他來了，是你來開槍還是我來開槍？」

那邊射來的子彈打在路燈桿上，打在樹林里，枝葉掉了下來，諸神無念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立明道旭探頭看了看兩名死者，子彈打破了他身側的樹榦：「你說過今天不殺人的。」

整條街上都沒什麼行人，一個穿黑大衣的男人站在這邊的路燈下，已經引起了那邊保鏢的注意，好幾個人都在往這邊看，諸神無念攤了攤手，從衣服里拔出手槍，與此同時，那邊陡然有人喊了起來。

「我說了今天不殺人。」

「我今天沒打算殺人，我是陽光少年，穿這樣的運動服是我的嗜好。更何況，就算你穿得像個蓋世太保……」雨絲紛紛洒洒，就算站在樹下，要打火點煙還是有點影響，立明道旭低頭點了幾次，「唔……就算你穿得像個蓋世太保，站在路燈下還是會被人看到……」

「我隨手開槍，這是意外，可以被原諒。」諸神無念陰險地笑，「我這是在救人，有人要殺他，我給了他警告，你應該讚美我……哼哼，這下看他們怎麼殺……」

「你覺不覺得你今天穿的運動服太顯眼了一點，確定不換一件？」

清脆的槍聲陡然間撕裂了夜色的寧靜，火光亮起來雨霧之中，隨後，子彈在車身上同樣劃出了火花，隔了幾十米遠，兩名保鏢被當場爆頭，血霧紛飛，諸神無念收起槍轉身往樹林走的時候，身後已經是混亂成一片，同時響起的，還有更為沸騰的槍聲。

晚上十一點，雨漸漸的變得更小了，幾乎有了停下來的趨勢，距離巴黎副市長官邸不遠的一處小樹林邊，穿黑色風衣的男子緊了緊衣服，探頭朝街道那邊望過去，偶爾回頭與三四米外正低頭點煙的立明道旭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