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人生若只如初見
第31章 那段美好……
白靈眼中漸漸有了蘇銘當初第一次看見時的狡黠，她靜靜的望著蘇銘，沒有說話，只是在那目光下，蘇銘越加的心虛。
「蘇銘，謝謝你……」天色本已漆黑，那月光在這漫天的雪花下，卻是映的四周翻起銀色的光芒，使得這山林，也不那麼黑了。
蘇銘摸了摸鼻子，同樣笑了起來，起身在旁邊的大樹上用乾枯的樹枝堆積了休息的地方后，與白靈一起坐在了那上面。
或許，他是火蠻一族的……強者……」蘇銘眼前浮現出那詭異的骸骨，輕嘆一聲，在他的腦海內，更讓其難忘的，還有那一段複雜的文字。
「我叫蘇銘，我知道你叫白靈。」蘇銘看著白靈，笑著說道。
蘇銘內心立刻樂了起來，但神色卻是如常，反倒有些皺眉，似很不情願的樣子，看了白靈一眼后，他蹲下身子，不耐的開口。
白靈眼中似有笑意，沒有繼續追究之前的問題，而是同樣抬著頭，望著那雪花，有一些落在她的臉上，冰涼涼的，很舒服。
「那……」白靈咬著下唇，面色再次紅了起來，方才從山峰上攀爬下來時，她就看出了眼前此人的故意行為，若是一路都這樣……白靈眼中有一絲羞怒。
以他的靈活，再加上對此山的熟悉，即便是背著一個人，也沒有太多影響，但今天的蘇銘，卻是不知怎麼了，行走的路線全部都是一些陡峭的地方，更是時而身子直接向下猛的一跳，引起身後的驚呼時，又馬上抓住了一些岩
「那副骸骨，生前是火蠻一族的什麼人……為何只有他可以在變化成月翼的過程里結束自己的生命……
感受著身後那嬌軀抱著自己越來越緊，蘇銘臉上露出得意之色。
「我不知道我的阿爸與阿媽是誰……我是阿公撿來的孩子……」蘇銘喃喃。
蘇銘眨了眨眼，他清晰的感受到身後傳來的柔軟與那讓鑽入鼻間的幽香，深吸口氣，心中起了一絲說不出的思緒。
看著那天空漸漸暗了下來，白靈神色越加古怪。
「那個……你要抱緊啊，不然掉下去，可不賴我。」蘇銘下意識的說道，可卻沒有聽到身後傳來聲音，猶豫了一下后，他定了定心神，向著山下快速爬去。
「好吧，那就在這裏過一夜。」片刻后，白靈忽然笑了起來，那笑容很美，更有一股漸漸恢復的野性。
「此地是山林，積雪很深，還有不少地方有陷阱存在，且距離烏龍部有些距離，你獨自一人怕是會有危險，這樣吧，我先送你會烏龍部落後，再回家。」蘇銘緩緩說著，一邊觀察白靈的神色，當看到白靈遲疑的樣子后，他內心一樂，連忙再次開口。
紅著臉，白靈輕步走到蘇銘身旁，低頭再次趴到了那瘦弱的背上，她可以聽到自己的心在怦怦的跳動，分不清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情緒。
當天幕完全漆黑下來時，蘇銘腳步一頓，在一處山林內停下，很是無奈的看著白靈。
「謝謝你救了我……能和我說說你的事情么，你怎麼會出現在那裡？」白靈看著蘇銘，輕聲開口。
「呀，下雪了。」蘇銘立刻抬頭，看著那天地間的雪，連忙轉移了話題。
蘇銘背著白靈，身子如猿猴一樣在這山林內快速奔走，身後那常常傳來的幽香，讓他很是喜歡，走著走著，不由得改變了方向，繞起圈來。
蘇銘閉上了眼，他覺得自己這一夜所看到的那一幕幕，似成為了一種沉甸甸的感覺，繚繞在他的心中，那種感覺，透出蒼涼，透出悲哀。
原本用不了太久便可攀爬下的黑炎峰，蘇銘用了整整一個時辰才慢吞吞的走下，當白靈紅著臉，在那蘊含了驚恐的神色中從蘇銘背上下來的時候，蘇銘內心還有些遺憾，他眼珠一轉，乾咳了幾聲后，看著白靈。
「沒有啊，阿公對我很好，再說你雖然個子高，可我聽阿公說，再過幾年，我也一樣可以。而且你也不像族裡的女孩子那樣身子很壯啊。」蘇銘笑著開口。
「你還不樂意呢？算了，反正你也是蠻士，這裏野獸雖然不少，更有諸多的陷阱，說不定還有月翼呢，不過小心一些應該也沒什麼……恩，我走了。」蘇銘打了個哈氣，轉身就要衝著部落的方向走去，可沒等他走出幾步，身後
「那……那謝謝你了……我不知道路，你送我回部落吧……」
一時之間，二人倒是均都沉默下來，似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時間慢慢流逝，在這雪夜裡，蘇銘與白靈慢慢的交談起來，漸漸有了一些了解……他們的聲音在那風雪裡，隱隱散開。
「嘿？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蘇銘眼睛一瞪，看出了白靈目中的惱意，有些心虛，但一想到自己可是救了對方，便理直氣壯起來。
「不過，這道路不好走啊，要不我勉為其難，繼續背著你走好了，這樣也可以節省時間，我也可快些回家。」蘇銘皺起眉頭，看了看天色后，說了起來。
只不過對於從小在部落里受到寵愛的她來說，這樣的山峰，她幾乎從未攀爬過，如今儘管咬牙堅持，但那越來越蒼白的容顏，卻是把她的害怕透露出來。
白靈在後連忙跟上，她早就想快些離開這裏，在此地每多留一息，都會讓她感覺不適。
「這裏已經走過了三次……」她輕聲開口，望著不遠處一顆乾枯的大樹。
那雪，越下越大，灑落中，這山林內的二人，似都沉浸在那雪的美麗內，又沉默了。
「啊，原來是這樣，我說怎麼覺得你比其他人瘦弱那麼多，個子都沒有我高呢，你阿公對你一定不好。」白靈睜大了眼。
「快上來吧，看看天黑前能不能回去，如果回不去，又要找地方過一夜了。」
「你之前在部坊，是騙我的
「沒錯，唉，這條路我也沒走過。」他絲毫不露尷尬，改變方向，繼續奔跑起來。
「啊？是么，莫非我迷路了？你等我好好看看。」蘇銘腳步一頓，神色露出詫異，仔細的看了看四周后，表情凝重的點了點頭。
「夫道蠻欲，窮八方之邊，余火融血，念出焚蒼，念盡燃穹……若火月出雲，蒼茫天地間……彼時默思，血火疊燃，九為極，一為法，燃蠻火九拜，成拜火之通！」
「這個……」
「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許久，白靈望著蘇銘，在這月光下，她的眼睛很明亮。
而且最重要的是，眼前這個人，在她最絕望的時候走出，那在溶洞內對方的神色與那果斷的感覺，讓她難以忘記。
「看來我們要在這裏過夜了……晚上山林不安全，明早再走吧。」
時間慢慢流逝，原本黃昏就可到達的烏龍部落，在此刻黃昏時，蘇銘才走了一半，不過途中蘇銘卻是帶著白靈路過了他所在的烏山部，遙遙的看了一眼，見部落里沒有什麼不同，這才放下心來，遠遠離去了。
「你……」白靈猶豫了一下，又看了看下方如萬丈深淵的峰底，最終輕輕點了點頭。
蘇銘精神一振，上前蹲在那裡，白靈蒼白的俏臉起了一絲紅潤，默不做聲的趴在了蘇銘的背上，雙臂下意識的摟住了蘇銘的脖子。
「我經常上山採藥，那裡是無意中發現
這句話蘇銘想不明白其含義，沉吟中，他目光一掃，看到了身旁的白靈，正打量著四周，其神色內有好奇之意，顯然是不知道這裡是做什麼用的地方。
「烏龍部的阿公，是我的奶奶……阿爸與阿媽很早的時候，就離開了烏龍部落，我聽奶奶說，他們去了一個比風圳還要大的部落，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了……」白靈抱著身子，在那雪中，低聲說起了往事。
「你也不是烏山部的少蠻，對吧。」白靈美目流盼，輕笑說道。
「走吧，白靈姑娘。」蘇銘微微一笑，身子一躍而起，順著那出口向外爬去。
蘇銘打量了白靈幾眼，這女子的美貌，是他從未見過的，尤其是那蒼白的容顏，此刻隱隱有種楚楚可憐的樣子。
蘇銘撓了撓頭，正不知該說些什麼，可就在這時，一片片雪花從天而降，整個天地，飄起了白絨絨的雪。
「算了，我背著你好了。」蘇銘撓了撓頭，但心臟卻是怦怦加速跳動。
「那是因為我阿公傳授我的一種蠻術，聽說是我阿媽當年臨走前，讓奶奶在我長大後傳授給我的。」白靈看著蘇銘的頭髮被雪染成了白色，嬌笑說道。
剛一走出這出口通道，頓時外面有山風呼嘯，吹在身上，讓人好似要被這狂風帶走一樣，白靈面色蒼白，一把抓住一旁的岩石。
許久，始終沉默的白靈目中露出古怪之色，摟著蘇銘頸部的雙臂，微微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