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兵篇
第二十四章
一個大貴族也會比這種手勢讓穆有點意外，大概米西魯侯爵真的以前跟傭兵混得很熟，那手勢是把拇指放在食指、中指間握拳，代表男女間的性事。
他雖然不想去和一群陌生的貴族打交道，可是從傭兵那裡聽來的傳聞，又讓他忍不住想去見識。
而且以為侯爵這樣的動作太操之過急，有危險性存在，應該不動聲色的挖對方牆角。
這時穆再一次意識到自己之前的行動，已經對這個國家的政治生態產生重大影響，讓他心裏感到不舒服。
每樣菜旁都有侍者為客人服務，將所要的分量取給賓客。
「之前打了你實在很抱歉，那時是不得已的，測試時侯爵那一擊很痛的，就當做扯平，請原諒我吧！」說完穆低下頭去。
主人不肯深入說明，想了解更多的人只好從本人下手，一些人上前攀談、在樂隊演奏時邀舞，但因為當事人不想和這些人多作接觸，所以個個碰壁。
除此之外，還有果凍、布丁，雖然之前住在艾斯特拉時，嘗過鄰居太太做的，還向人家請教做法，但是宴會上的這兩種甜點，卻因為冰鎮過而更加美味。
「你們西方人不也說新的情婦和舊的朋友比較好嗎？」穆答道。
原來那姑娘故意叫人用雙倍份量煮出特濃咖啡，還不加牛奶和糖，來整這個第一次喝咖啡的東方人。
回來時米西魯小姐手上端著一杯還冒著熱氣的黑色飲料，光是杯中所散發出的那吸引人的濃醇香氣，穆就覺得神清氣爽。
原來這是因為西方有不少魔法師，使用的魔法當中有自水系和風系魔法衍生出來的冰系魔法，可以製造出許多冰。
越是尊貴的客人就會被分派到越裡層的肉，如果侯爵分派給自己這種在帕威魯沒有官職爵位的人較內層的肉，勢必會引來旁人側目。
侯爵本人不太注重服裝，都是由下人打點，所以面對穆時也沒注意到而提醒他，但別的賓客以髮型、聲音、體型和服飾來看，都認為他是個女騎士。
「這事我在艾洛夫人家就說過了，東方男子都留長發，然後結成髮辮或髮髻，至於我的聲音只是特殊體質。」
實際上那是因為侯爵對他有招攬之意，並不希望把對方的行蹤說清楚，以免穆因為同樣來自東方的關係，特地去投靠那人。
席間的熟食多半是些熏、烤、煎、燉、煮的簡單調理，在他眼中還不算精品。
侯爵以為穆支開女兒是要講有關之前的秘密行動，所以領穆進到一樓的房間說話，可是沒想到一開口問的竟是他聽說的宴會傳聞。
這時瑪蕾爾妮臉上的笑容和剛才略有不同，輕盈地轉身離去。
看到半信半疑的眼光，「要摸摸看嗎？」他不加思索的脫口而出。
看到對方默認，侯爵開始為他說明，酒泉和肉山以及奇獸料理都是以前誇耀財富的做法，那種做法東西不見得會更好吃，而且現在的貴族都認為那樣做沒什麼品味，所以除了一些暴發戶以外，已經很少有人那麼做了。
（西方人對男女之事還真是開放啊！）穆雖然在之前曾見識過西方男女交往的大胆，不過沒想到還有這種花招。
所謂的胸鎧，其實就是他極少離身的存錢背心，在伯爵的保險柜里又撈了一大票，裏面的寶石相當值錢。
想像一下之後，他搖搖頭，「那麼從蛋糕里跳出兔子也是幻術表演嗎？」
這道菜是在牛肚子里塞進豬縫好，在豬肚子里塞進羊縫好，羊肚子里塞進鵝縫好，鵝肚子里塞進雞縫好，雞肚子里塞進乳鴿縫好
這時米西魯侯爵又笑了起來，這個笑法穆覺得好熟悉，經常看見傭兵們有人這麼笑。
但問起那人的現狀時，侯爵就說的很少了，只說和那人之後沒見面，聽說是和之前所屬的傭兵團一起。
相較之下，穆當年為了熔化隕石鑄劍，還必須特地建造大型熔爐，才能產生足夠的高溫。
這人來赴宴則是米西魯家的馬車接送，和米西魯家有何關係頗令人猜疑。
「剛才我居然還聽到有人在猜測，你是不是東方某個國家的公主呢！」
當天傍晚，侯爵知道穆在這沒有馬車可使用，特地派自己的馬車來迎接。
遲遲沒有分派到肉讓他越來越心驚，到最後侯爵竟然讓他一同分享最內層的乳鴿，鮮美無比的佳肴卻讓他感到難以下咽。
宴會廳旁一樓有幾間房間供客人談話聊天用，至於二樓的房間則有床可供休息，有許多貴族的外遇偷情就是發生在那種房間里的。
不斷的有陌生人來攀談，讓穆感到厭煩，於是故意喝了幾杯，運氣加速血氣，讓臉色變得通紅。
發現對方的眼光一直打量著自己，好像想找出什麼一樣，穆覺得很不對勁。
「其實現在也還有人在吃那種蛋糕的，通常是在只有男人參加的狂歡聚會才會見到的。」
穆這才驚覺西方也有不輸給東方的精美熟食，這道菜的精緻程度，不在東方的皇宮御宴之下，那是一道套菜。
聽到對方突然提起之前的事道歉，米西魯小姐有點心虛，對方救過自己又反被陷害，卻向自己道歉，讓他一時不知要怎麼回答。
當然也沒有令他最好奇的切開飛出鴿子的派以及會跳出兔子的蛋糕。
如果由有相當農業人口的普羅西亞或帕威魯來選擇開戰的時機，應該會選擇秋收后，但另一方就不同了。
所以存錢背心的胸前部位多縫兩層白金幣以加強防護，心臟要害處甚至改用了價值是白金十倍，以米斯里魯銀打造的神聖銀幣。
想說心中的疑問正好可以問侯爵，便藉口有事要談讓米西魯小姐先離開。
但他有種感覺，侯爵似乎有所保留，沒有把全部的事說出來。
從侯爵的馬車上下來時，看到的賓客有不少人議論起來，猜測他究竟是什麼身份，為何是由米西魯家的馬車接送的。
雖然不知道這是對方的真心，還是別有用意，但如此一來，他就不應該回絕對方的邀請了。
那時沒打仗的時候，大家就切磋武藝，米西魯連敗在對方手下好幾次，後來終於想到破解他劍術的方法才獲勝，就是之前對穆用的那招。
不需像東方花費大量人力、物力，因此西方貴族只要僱用會冰魔法的魔法師，就可以取得大量又便宜的冰。
侯爵接著說了許多有關那人的趣事，不過在穆聽來，很多東方人來西方的話都會如此，而身材壯碩的武者也不乏其人。
在東方也有在冬天存冰于地窖，等夏季再取出使用的方法，但是建大型保溫的地窖花費巨大，存冰的工作也頗費事。
侯爵補充了一句：「要是真的從派里飛出活鴿子，你還會想去吃那個派嗎？」
「那麼你等我一下！」那姑娘興奮地挽著長裙匆匆離開。
看到這種情形的穆，看了一眼旁邊的侯爵，那個表情讓他開始懷疑，是不是認為逗弄女兒很好玩，才把自己叫來的。
「只好再留兩天了。」嘴上講的有點無奈
「那麼我也該趕快回去了，再穿著這身衣服留在這實在丟人。」穆起身就要離開。
說完侯爵又笑起來，「當然不一定要是兔子，扮狗扮貓也行。」
「只要喝下這杯由小姐親自為我準備的咖啡，不管是喝得多爛醉都會立刻清醒過來的。」穆回答道。
現場甚至還用大塊乳酪雕成鮮黃色澤的動物及人像來布置會場，與晶瑩剔透的冰像呈現不同風貌。
之後的比試就互有輸贏了，但是在普羅西亞那段時間兩人處得不錯，米西魯曾想請奧克斯到帕威魯任官，不過對方說想和傭兵的夥伴一起而回絕了。
聽完之後，米西魯侯爵第一個反應是大笑不已，終於止住笑之後問，「那些事你是不是從傭兵那聽來的？以前我和傭兵在一起的時候，就不只一次被問過這事。」
作為一名父親，侯爵必須教自己的女兒明辨事理，那女孩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但他卻是很清楚的。
向米西魯侯爵問起他提過的另一位東方來的武士之事，侯爵對兩人的相遇說的很清楚。
「你不相信嗎？」看到他的笑容，米西魯小姐有些不高興，「女騎士的禮服和男性的最主要差異就在於鈕扣的位置，男騎士扣在左邊，女騎士是扣在右邊。」
看到原本心高氣傲的小姐說話時快哭出來的樣子，心裏覺得有點不忍，（算了！這樣就夠了吧！）
靠近過來，在他臉頰上輕輕一吻，說：「謝謝你救了我，不過這麼貴重的賞賜可是便宜了你喔！」
不過宴會上還是有讓他感到驚異的事物，像是大量冰塊的使用，除了用來冰涼食物和保鮮以外，甚至做成裝飾用的冰雕。
等那小姐摸到他胸前，確認有層硬物后，兩人才想起來，一個沒出嫁的姑娘這樣撫摸別人的身體，真是太不像話了。
像這樣要讓一隻全牛熟透而不燒焦，要用適當的火力慢烤，最少要烤上一天，算是相當花工夫的菜。
「不過我對傭兵團的生活很滿意，也很喜歡現在的夥伴，對你的好意還是婉謝了。」
既然是軍方首腦，為何舉辦宴會卻很少有賓客是部屬的軍人，而且護衛的僕役也太多了。
像這樣如果沒能一口氣壓下對手，很容易引來政敵的全力反撲，難道他有把握吃定對手嗎？還是逼出對方所有的實力再連根拔除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等一下，你剛喝了不少酒，我幫你弄杯熱咖啡給你醒酒再回去吧！」米西魯小姐也起身關心地說。
因為賓客有許多原先敵對的人，所以要防範突髮狀況才有那麼多護衛，說不定還是特地從軍方調來的人手。
「因為我穿了一件胸鎧在裏面，作為一個武者要有能隨時作戰的準備。」
單從這些事和時間上來分析，他實在無法想到那可能是誰。
有人向侯爵探問，他只回答那是位東方的貴族，因為某個特殊的原因才來西方。
「哈～哈～哈～，只是開個玩笑！不過我真的想請你到我手下做事，給你的地位和報酬一定會盡量滿足你的。」
把幾個提示連貫起來，穆終於有些明白，那個笑法在傭兵們談黃色笑話時經常出現，「難道說，所謂白兔不是真的兔子，而是指女人？」
說不定除了自己以外，這些受邀而來的都是本來和侯爵處於敵對立場和中立觀望的人。
隨著時間的過去，來到的客人不斷增加，門口的侍者不斷報出有爵位的貴客名號，而看客人到得差不多了，身
因此即使是皇宮的御宴，也不會這樣大量的使用冰，而西方貴族的家宴，用冰就如此奢華，讓他感到十分意外。
這件事他之前和侯爵討論過，對方也認為這是很有可能的。
當穆聽到「不管過去有什麼不愉快，今後希望能攜手為國效力」時，赫然發現，客人很少有像侯爵般配劍的軍人。
至於派裏面飛出鴿子，那叫做驚奇派，其實說穿了是充當餘興節目，用來讓客人嚇一跳的幻術，不過大家都知道秘密，失去新鮮感后就不再流行了。
「我穿的是女裝？這種騎士的禮服還有男女之分嗎？」穆感到驚訝。
「怎麼樣？如果你到我手下來做事，我辦個歡迎會請你吃大蛋糕。」侯爵又提起招攬之事。
當好奇心和對貴族的反感還在腦中對抗時，他看完請帖，就回復來人，明天會前去赴宴。
西哈克的生產以工礦業為主，農民占人口比例低，在這種情況下，很有可能先完成戰備，對還在農忙時期大量勞動力投入農田的對方先發動攻擊。
雖然神智相當清楚卻假裝酒醉坐在角落休息，有人來了就用頭痛當藉口，讓對方沒法說下去。
侯爵本人更單獨和他在房裡談了好一陣子話，其他客人在房裡和侯爵晤談時，身份越低，人數越多，時間越短。
另外還有慕斯（用奶油製成的甜點）、蛋糕和派也都是很可口的點心。
「你知道不知道你鬧了個笑話，你現在穿的其實是女裝。」為了擺脫剛才的尷尬，那姑娘趕緊發話。
「怎麼樣？有沒有覺得清醒很多啊！」那小姐帶著點惡作劇的笑容問。
如果沒推測錯的話，這場宴會的真正目的是招降納叛，就穆所知，來的賓客有幾個在政治上原是和侯爵處於敵對的立場。
在侍者的引領下，穆走進了晚宴會場，由於沒有爵位和官職，因此門口的侍者並沒有大聲報出他的名字。
因為請帖最後的署名不是米西魯侯爵，而是「感謝拯救女兒恩人的父親」。
但由侍者服務，一些熱食直接從爐火上取出，讓客人吃到熱騰騰的食物，也別有一番風味。
在這種情況下，自己就等於被迫站到侯爵這邊，因為受到主人重視，人家理所當然的會認為他是這一邊的人。
幸好侯爵正在另一邊向來賓宣布，他正在籌辦照顧那些曾為國家犧牲的人和他們親屬的計劃，其他來賓都把注意力放在那，所以沒人往這邊看。
可是喝下第一口之後他就僵住了，強烈的苦味衝擊著舌頭，那味道足以媲美他喝過最苦的葯，（西方的名流士紳真的經常喝這東西嗎？）
那時奉派帶領一支軍隊前去助戰，遇到了在當傭兵，被旁人叫做奧克斯的東方人。
「就是那樣，在中空的大蛋糕里藏美女送進去，就不會有人看到女人進出。」
其他像風系和火系魔法師受雇於大型鑄造廠也是一例，利用他們的魔法提高爐溫，才能將一般鐵匠鋪所無法冶鍊的金屬熔化。
第一、二次的相遇，那姑娘總用扇子遮住自己的表情，第三次碰面的情形則相當混亂，而直到今天晚上，他才發現那瑪蕾爾妮有那麼豐富的表情變化。
事實上米西魯侯爵本人是真的這樣認為，以他的儀態風度和出眾的能力，不太可能只是個普通平民，應該是個流亡的貴族。
侯爵兩手一攤，「真沒辦法，怎麼你們東方來的人都這樣戀舊，有時候換個環境會有更好的發展的。」
因為這種緣故，西方在冰品
聽說那是他到華斯特大陸來之後，人家幫他取的名字，因為他壯得像頭公牛。
「真說不動你，既然這樣我也不勉強，不過你要是改變主意，隨時可以來找我。」侯爵曉得招攬人才不能強求，也只好作罷。
之前發生的事應該會讓他避開自己的，難道有什麼內情嗎？
晚宴和他所想的有些出入，雖然準備了大量的美酒和其他飲料，可是沒有看到酒噴泉。
帶著那種笑，侯爵比了個手勢問，「你這方面怎麼樣？如果你想嘗嘗看那種蛋糕，我可以幫你安排喔！」
「你們的樣子真是差太多了，一個像熊般強健有力，一個像狐般敏捷靈巧。」侯爵如此說。
想到這種菜分派的意義，穆就後悔沒有早點發覺，好先跟侯爵胡扯自己今天吃素。
侯爵見到穆，特地把女兒叫過來向他道謝和陪禮，那姑娘臉上的表情很複雜，像是自知理虧卻又很不甘心的樣子。
「不用叫我小姐了，我叫瑪蕾爾妮，其實那味道很苦吧！因為我不是個像蜜糖般討人喜歡的甜美女孩啊！」那姑娘嬌笑著說。
問旁邊一名為客人服務的侍者，在夏天是如何取得這麼大量的冰？
（原來是這個原因，難怪會有人來邀舞。）想到自己竟然是穿著女裝來赴宴，這個臉丟得實在不小。
「那你的胸不是纏起來的嗎？為何好像比較突出？」那姑娘很不好意思地說。
那僕役顯然受過良好的訓練，不會因為客人提出這種一般貴族都知道的問題而面露輕蔑，反而恭敬地為穆解答。
為了參加宴會，穆特地去裁縫店買件禮服，因為要趕上晚宴的時間，來不及訂製，所以選了一件覺得顏色款式不錯的騎士用禮服，叫人稍加修改合身就爽快的付錢了。
從人家口中聽說西方貴族的豪華宴會，會用美酒做成噴泉，將鮮美的肉塊堆成金字塔。
趕緊縮手之後，兩人連忙看看四周有沒有人注意，要是給人看到，那就太丟人了。
「咖啡嗎？好啊！」他早就聽說過，咖啡是一種西方名流士紳常喝，可以提神解醉的飲料，不過一直沒機會品嘗，反正已經夠丟臉了，不差這一點時間。
不論如何以之前的事件為引，經由這場宴會加溫，不久以後這個國家的政局一定將會有場風暴。
八年前普羅西亞受到入侵，向帕威魯求援，他當時還沒有成為軍方首腦人物，只是一名將領，也不是侯爵的身份。
看著離去的身影，穆竟不自覺地又舉杯喝了一口，不知道是否比較習慣了，這杯不加糖的咖啡竟沒那麼苦了，而且還帶著幾許酸澀和微甘。
穆低頭看自己的扣子，這才注意到是扣在右邊的。
只是他沒注意到，那件藍色禮服穿上后，鈕扣是扣在右邊的，而那代表某件事情。
當時他的華斯特語沒有穆說的那麼好，還是保有濃厚的異國腔調，而且兩人在外貌體型上也大不相同。
「你怎麼會躲在這裏呢？」這個聲音是聽過的，他望眼看去，原來是米西魯小姐，對於他會來跟自己說話，穆感到有些意外。
帕威魯盛產水果又有發達的畜牧業，因此大量的蛋、乳製品、水果都成為當地菜肴的特色。
接著侍者開始切肉，按主人給的名單分送給客人，很快的露出牛身體里還有東西，原來牛肚子里塞著一頭豬。
「不了，我沒辦法在一群人面前做那種事。」
但他從各方面知道西方的同類宴會是不分席次的，
米西魯小姐終於打破沉默，「你真的是男人沒錯嗎？」
從他最新得到的消息來分析，戰爭可能不會發生，但也有可能會提早在秋收之前。
還把各種動物縫成奇怪的樣子，像是把天鵝或孔雀的前半，配合羔羊或乳豬後身，裝飾成有翼獸的樣子。
致詞完后，幾名侍者將今天的主菜推出來，是一隻烤全牛，雖然看起來不精緻但卻顯得很氣派。
他在東方時並不喜歡參加正式的宴會，東方的正式大型宴會按各人地位排坐席次，感覺很拘謹。
最不可思議的是，會從派裏面飛出鴿子，從大蛋糕里跳出白兔。
而西方不同地域也各有其特色，普羅西亞因為靠海，所以有不少海鮮料理，又因為有艾斯特拉這個對東方的貿易港，所以也常見東方香料入菜。
當把行李收拾完準備退房離開時，侯爵派使者送信來邀請穆參加明天的晚宴。
以此為由邀請，若是不去就等於是說，「你家女兒的貞操根本不算什麼」，侯爵以禮相待，這樣污辱對方怎麼也說不過去。
「萬一回家被老婆問起有沒有亂搞，每個人都可以對天發誓宴會上沒有女人，因為那是兔子。」
其實這種魔法師的副業對魔法的發展幫助很大，正因為他們拉近了魔法師和一般人的生活距離，而使得魔法師普遍被接受而不再被教會所排擠。
那姑娘離開時回頭望了他一眼，「咦！？」發現了一件特別的事，但是穆並沒有察覺到異樣。
穆在房間里收拾行李準備第二天一早離開，之前他特地去了貧民街一趟，要珍在秋收以前就做好準備。
「謝謝你來告訴我，其實每個人都會有不知道的事情，有時候就因此出醜，所以那時在艾洛夫人家的事，就看在我這麼丟臉的份上，拜託別再生氣了。」
有各種鮮嫩多汁的肉類任賓客取用，可是並沒見到肉堆成的小山，也沒有奇特動物形狀的料理。
「讓赤裸的美女戴上兔耳朵，在腰間綁個尾巴，手腳套上一圈毛皮，大家都要說那是兔子，聚會的主角就在大家面前跟兔子演活春宮。」
就連有爵位和身居要職的高官都只能嘗到雞肉和鵝肉，而主人竟將最多汁可口的鴿肉和一個外國人分享，讓許多人議論紛紛。
水果甜湯加入松子，奶油濃湯灑上核桃碎粒，紅酒燉煮的牛鞭湯，蛋黃醬調味的牛背肉，蘋果醬汁烤鰻魚，肉汁鮮美的鹿腰肉用乳酪醬調味，熏鮭魚片灑上榛果和黑橄欖碎屑，以香草調理的羔羊，刷上蜜汁烤得金黃的乳豬，新鮮生菜淋上奶油、乳酪、蛋黃、水果各色醬汁，柔嫩的雛雞和小兔肉搭配水果製成的酸甜醬料，細緻的鵝肝醬和美味的魚子醬用鮮奶油陪襯放在烤得香脆的餅乾上……，這些都是今晚的佳肴。
為了轉移對方的注意力，順便看對方會不會透露什麼線索，穆想辦法找話題講。
這一點穆頗能理解，像他這種亡命者，加入傭兵是剛到西方的理想選擇，等有感情之後就有點捨不得同伴了。
趁著最近政治上的重大勝利，侯爵要進一步擴大自己的政治勢力，所以辦了這個宴會，以拉攏敵對和中立派系的人，款待延攬穆則是順便的。
而對方卻只是靜靜的聽，直到他說：「光因為我結著髮辮就以為我是女的，居然有好幾個男人來邀我跳舞。」
看過宴席上的菜肴，穆覺得西方的筵席料理在甜點和冰品上勝過東方，不過在熟食上不論是肉類還是蔬菜，東方的調理變化要多出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