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篇
第七十六章
「繼續前進，同時嚴密防範敵軍從左右方向襲擊，各聯隊將魔法師配置在外側，以防受到突襲時協助製造土牆掩體。」他大聲地下令。
藉助魔導士的遠觀魔法后可以看出那並不是動物，而是一種人造的裝置。
然而突發的狀況推翻了他的盤算，人造魔獸的龍形頭部噴出長逾百尺的火柱，點燃狂奔中的角龍，上面的騎士也陷入火海之中。
若讓西哈克兵充份發揮擅長構築工事和守城的本領，對普羅西亞軍將會是極頭痛的事，這固然符合他們的心意，但也不禁讓將領們疑惑敵人為何棄長揚短。
當得知西哈克兵已經進佔格林法門村時，普羅西亞的將領們都對敵人推進的速度感到驚訝。
當魔法的作用停止時，站在人造魔獸上的西哈克兵可以看清楚擊殺角龍的石陣就像一頂皇冠，而當中被刺死的巨獸則像被安置其上的怪異飾物。
這有些偏離原本的計劃，必須做些補救措施，「各聯隊所屬的魔導士立刻集中到右翼，準備迎擊敵軍的角龍，其他人沒有收到命令不得擅自攻擊。」參謀長指揮著行動。
就如他所預料的，西哈克兵將噴火武器用於突破和斷後，忌憚烈焰的威力，追擊方不敢以騎兵衝殺，弓箭手和魔法師成為雙方交戰的主力。
而另外兩個師團沒有出現在先鋒部隊的兩翼援護，必定是被當做伏兵使用，繼續追擊的話，前方兩側都是濃密森林，正適合敵軍隱藏。
這對前進速度緩慢、防禦力強的重步兵方陣有驚人的效果，卻不適合用來狙擊高速突進的騎兵，所以為了阻止角龍，希卡修耗費大半魔力以快速施咒來使用這個魔法，如果再來一次同樣的狀況，是無法以「凱雅之冕」應付的。
當衝鋒號聲響起時，四頭巨獸揚起塵沙，領著數百騎兵向前狂奔。
希卡修對於新兵器「克魯貝洛斯」【地獄三頭犬】首次實戰的表現感到滿意，只是在操作運用和防火安全上還有改進空間。
而擔任技術參謀的魔導師和鍊金術士則提供了解答，格林法門一帶都沒有會影響地系魔法使用的紅土和紅岩【富含鐵的酸性土和岩石】，土質也非常適合構築工事，敵軍應是打算將他們的強項運用在野戰上。
【凱雅：一般譯為蓋亞，希臘神話中的大地母神。】
「不會錯的，那是普羅西亞的旗幟。」
但是指揮官下令除弓箭手和魔導士外所有人都不準還擊，只要穩守陣形即可。
「這些都是要撥給收容所的食物、醫藥和被服，請大人查收。」一名西哈克軍的小隊長說，他身後跟著幾輛滿載物品的貨車。
擊滅普羅西亞軍主力后，沙夫亞河的幾處渡口可以說是毫無防衛能力，截斷水運后，被切裂開來的南方軍團只能坐以待斃，這場戰爭就等於已經打贏了。
然而此時普羅西亞的第二波衝鋒接著發動，而且是集中全部的角龍向己軍左翼突擊。
「凱雅之冕」是地系魔法中除禁咒以外破壞力最強的法術，相對的耗費魔力也最大。
早在開戰之初就已經知道大魔導士希卡修擔任西哈克軍的參謀長，而「凱雅之冕」正是他擅長使用的魔法。
「這麼快就做出撤退的決定，而不是想倚仗新銳兵器頑抗，敵軍的司令官是個頭腦清楚、判斷迅速的良材呢！」看到敵軍的行動后，奧克斯對身旁的騎士團長稱讚道。
此時溝中也許已經潑撒了大量礦油，只要普羅西亞軍想越過就會被點燃。
希卡修看著部下呈上來的清單，除了足夠大軍食用數周的糧食以外，還找到包括酒在內的各種補給物資。
對照之下，
他們的迎擊不只如此，早已準備好的魔導士們跟著將雷擊、冰彈、火球集中往那些巨獸身上招呼。
因此能輕易地讓開路來讓友軍退到後方重整，使希卡修驅趕敗兵沖開敵陣的盤算落空。
退回格林法門稍事補給休養后，又經過兩日的血戰西哈克軍才終於撤回海德烈堡，投入這場戰役的三萬人死傷將近三分之一，普羅西亞方面投入五萬多的兵力則損傷七千多人。
但是卻沒有發揮應有的效果，雖然有騎士被雷擊命中而倒下，但冰彈、火球砸在角龍身上卻無法阻止它們向前。
從角龍背上可以看見敵軍陣地中有高聳的黑影排列著，托德判斷西哈克人是將攻城塔排列起來，使其產生類似城牆的效果用來抵擋己軍的突擊，如此就得找尋其空隙薄弱處打開缺口。
負責這次作戰的參謀長希卡修特別指示善待俘虜，並給予妥善照顧，甚至在軍務繁忙之際還特地前往探視，向他們保證己軍決不會濫傷無辜。
「是『凱雅之冕』！」認出這個法術的人興奮地大喊，回過頭去就看見大魔導師站立在後面微微喘息。
（那些東西究竟是用來做什麼的？為什麼特意造成像頭魔獸的樣子？）他疑惑地想。
原本趁夜突襲能收到最大的威懾效果，但對手是擅於挖坑開溝的西哈克軍，在視線不明的情況下攻擊，說不定反而會掉進對方的陷阱，因此必須等到破曉之時才能行動。
同樣的事情若是換成統帥雷歐，也會有類似的做法，但那是出於扶助孤苦的騎士精神，而希卡修打的是另一種主意。
「天啊！」有些膽小的人害怕地喊出聲來，「媽的！」也有個性蠻悍的人咒罵道。
而前面的人馬也不好過，當身處烈焰之中的騎士開始無法專心使用魔法水晶時，脫離控制的巨獸渾身著火的亂撞，沖向敵軍陣地和己軍隊伍的都有。
按照情報找到的地窖入口，有的用乾草堆起來掩飾，有的壓上許多亂石，還有覆蓋泥土后植上亂草的，如果沒有被遺棄村民提供的線索，就算搜查上幾周，也未必能將這些秘密倉庫找出來。
這位參謀長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這怎麼可能！他們至少得花五天的時間才能多集結兩個師團，為什麼……）
而撞向敵軍的角龍對西哈克軍的追擊造成極大幹擾，當他們的魔法師和士兵好不容易才將兩頭巨獸殺死，倒下的龐大驅體卻擋在前進的方向上，等到清理掉這兩個路障后，普羅西亞軍已經爭取到重整的時間了。
敵軍司令官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厲害，竟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想出對付新兵器的方法。
負責管理臨時俘虜收容所的軍官清點后，指示部屬將東西搬入。
看著南邊敵軍陣地的黑影，角龍騎士團長托德靜候黎明的到來，他個人對這次軍團長擬定的迎擊計畫並不贊同，但還是接受擔任先鋒部隊的任務。
逃難不適合帶太多的行李和錢財，那不僅會拖慢腳程，而且想發戰爭財的除了奸商，還有趁著局勢混亂打劫難民的強盜。
「該死，中了他們的陷阱。」他咬著牙咒罵道。
有幾頭假魔獸被撞上后燒了起來，但早有準備的西哈克兵迅速撲滅火勢，另一邊的普羅西亞兵就陷入己軍互相踐踏的慘狀。
「是精神控制！」一名看出原因的魔導士大喊，本來魔法攻
早先的偵察報告指出敵人帶著大型機具行動，應該會拖慢他們的行軍速度，更何況要攻城的話還得攜帶大批輜重補給，再加上沿途會遭遇到的抵抗，不可能前進的如此迅速。
雖然僅有四頭角龍，但以那種巨體高速賓士所帶動的滾滾煙塵，彷彿是數千兵馬在衝鋒，其後援護的數百騎兵更是讓人加深了這種感覺，面對這種情況，許多西哈克右翼的士兵都緊張的出汗。
「希卡修大人萬歲！」
也許是被懷柔手段所打動，也許是出自於被拋棄的怨恨，在希卡修即將結束探視時，收容所里有人送上一份大禮，就是村子收藏糧食、物資等十幾處地窖的位置。
但看見前方敵人陣形時，反倒是希卡修感到意外，普羅西亞軍的布陣不是一般的橫列，而是數個分散開來的縱隊，防禦能力極強但鈍重的甲龍也沒有排在隊伍的前面。
他猛然醒悟到，也許自己從開始就誤算了一件事，敵軍不是在得到速龍騎兵的偵察報告后才集結起來的，而是早就察覺到己方出兵的跡象。
在大陸東部的陸地上，除了火龍雷德懷亞外，就數這些草食巨獸的體型最龐大，它們從沒見過比自己還大的動物。
在天未亮之前，希卡修已經可以從黑影確認敵軍將角龍部署在最前方，這一點在從海德烈堡出發前大魔導師就預料到了。
迎擊的箭矢就如同搔癢般對角龍沒起到作用，沖在最前的兩隊距離敵人防線只剩數百尺，等撞開那些假魔獸后，後面的角龍就可以輕易踐踏蹂躪敵軍陣地了。
第二輪箭雨依舊無法阻止角龍，而另一批使用地系法術的魔導士此時也在發動咒文了，許多石筍、土牆自地面冒出，也有地面突然下陷形成坑溝。
「大人，可是角龍對那些怪物感到害怕，這樣子沒辦法讓它們發揮出原有的力量衝鋒啊！」部屬面有難色地說。
驚訝之餘，托德猛然醒悟過來，原來對方是針對角龍而造出那種假魔獸的。
從種種跡象來看，敵軍是打算正面迎戰，而不是構築工事固守格林法門村，那些壕溝是為了防備己軍從側翼突擊而挖的。
他也明白忌憚西哈克兵土木作業能力的對手不會利用黑夜發動突擊，等太陽出來后戰鬥才會開始。
偵察兵傳回的消息指出敵軍已經在村外挖掘數條長逾一哩的壕溝，只是無法確認其深淺。
葛林法門是一個有近千人口的大型村落，也是從海德烈堡到沙夫亞河南岸的必經之地。
首道曙光先照在南側的敵軍陣地，因此他們先看見敵人的情況，可是當看清楚敵陣之後托德禁不住瞪大雙眼，原先以為是攻城塔的東西竟然有頭，還是三個頭。
「祝大家永遠都能吃飽！」一名士兵說。
「用魔法水晶，雖然會讓角龍的應變能力受到影響，但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西哈克萬歲！」
聽到這個消息的大魔導師感到錯愕，要在敵人眼前拔除木樁談何容易，更何況釘那東西比拔掉要快多了。
就像飛龍騎士用水晶控制座騎，有些情況角龍會失控而必須用到魔法水晶讓它們平靜下來或接受命令，但受到精神魔法的影響，這些巨獸的反應會變得比正常情況遲鈍些，所以平時角龍騎士並不會使用這種東西。
當盜賊出沒的時候，沒有自警隊或與傭兵團簽訂協定的村鎮，只能選擇要被誰搶劫。
「這麼短的時間就想出克制敵軍武器的妙方，閣下才是高出對方不只一籌呢！」
托德曉得自己已經失敗，此時身為一名將領所該做的就是盡量保全實力，替下一場戰鬥做準備。
巨大的人造魔獸必須用十二匹馬推動，多出這數百匹馬對撤退的速度會有不小的助益。
被障礙擋住的角龍雖然撞垮這些東西，但失去速度的巨獸已經沒有多大威脅。
不過除希卡修本人以外，魔法師們也明白大魔導師已經無法再發出相同的一擊了。
大魔導師忍痛做出決定，「拋棄克魯貝洛斯，將魔法噴火器拆下來，裝到車輛上面，已經不需要的東西都丟掉，克魯貝洛斯里的馬匹就用來幫忙拖運車輛。」
只是此時領導南方軍團獲得勝利的奧克斯．韓並沒有想到，這場戰役的結果之後卻為他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這回全力出擊聲勢之大遠非前次可比，雖然托德率領的前鋒部隊僅有萬人，但在角龍的帶頭下，看起來就像有數萬兵馬沖向西哈克軍左翼。
所以村民會把貴重財物埋在隱密處，而笨重的糧食貨物則被移到地窖、洞穴之類的場所再設法掩藏。
發生玻理斯鎮的屠殺事件后，南方人民對本國軍隊的反感更是高漲，即使繼任者銳意革新導正，但是短時間內還是無法將以前的積弊完全扭轉過來，更不要說百姓的觀感與想法，所以村民才會毫不考慮的決定棄村逃難，因為他們對普羅西亞軍根本不抱任何指望。
「等天亮就看你們的了。」他隔著毯子用力拍打著座騎。
由於角龍強大的衝擊力最適合突破敵軍陣地，即使托德不贊成軍團長的作戰計劃，還是被任命為前鋒部隊的指揮官。
而此時兩側的森林中各發出一陣箭雨，如同他所預料的，普羅西亞人在兩邊設伏。
這時候想起軍團長的作戰計劃，（就是考慮到會有這種情況出現，才會做這樣的安排嗎？）他心想。
對這種苦差事雖然有百般的不願，但軍令如山，肯特也只能硬著頭皮去執行團長的指示。
西哈克軍的新武器保持著陣形向前推進，這時托德才發現那些人造魔獸可以自行移動而不用士兵推拉，這就是敵方帶著龐大機具卻仍能維持行軍速度的原因。
這個關鍵性錯誤已經註定作戰的失敗，現在輪到他考慮如何保全實力退回海德烈堡了。
雙方接近到千尺時，西哈克的陣地射出一陣箭雨，但這對瘋狂般衝刺的角龍並沒有產生效果，其上的騎士舉盾抵擋，完全沒有受到傷害，只有後面十幾名騎兵中箭落馬。
當托德看見「凱雅之冕」擊殺一頭、重創一頭角龍時當場愣住，他沒想到只是派一個中隊就試出這種結果。
但是情勢還是對己方有利，在克魯貝洛斯面前，甲龍和角龍只會成為踐踏自己人的麻煩，沒有這兩大利器的普羅西亞軍根本就不足為懼。
普羅西亞弓兵試圖用火箭點燃噴火武器的油桶，但因為那都已被覆上淋濕的毯子而失敗。
托德認為己軍擁有兵力上的優勢，又是處在利於重裝騎兵發揮的平原，應該集中兵力直接碾碎敵陣，才能得到最大的戰果，只是他的主張在軍議上被否決。
雖然死傷差距不大，但西哈克軍受到的打擊卻遠大於此，而對普羅西亞來說則是南方戰場的第一場大捷，對軍心士氣的鼓舞有很大的作用。
但是事實擺在眼前，讓眾人不得不承認估計錯誤，同時也推斷出敵軍並沒有攜帶太多補給品而是打算就地取得。
「角龍和騎兵繞向兩側再向北移動重整，重步兵和弓箭手先負責阻擋敵軍追擊，重新集結后各中隊邊抵擋邊
同時魔法師都已經集中到右翼，左翼的防衛就更加薄弱，此時發動攻擊必能一口氣打開缺口突破敵陣。
「隊長，上面的人到底在想什麼啊！裏面那些傢伙都是些被拋棄的廢物，沒殺掉已經夠仁慈了。幹嘛做到這種程度？還將我軍的食物、藥品、被服分配給他們。」完成運送工作離開收容所后，有名士兵忍不住問領隊。
敵軍前鋒部隊喪失將近三分之一的戰力，但是那只是一個師團的兵力，他計算普羅西亞軍的調動速度，最多可以集結四個師團，而擔任後衛的必定有甲龍騎士團，那也是克魯貝洛斯針對的目標。
「對方敗而不亂，撤退得井然有序，接下來的追擊戰並不輕鬆啊！」奧克斯看著敵軍嘆了口氣。
先正面突破，碾碎前方的敵人，再利用克魯貝洛斯的噴火器，藉助北風縱火燒林，趕出躲藏在兩邊的埋伏加以消滅。
斥候已經偵察到普羅西亞軍主力已經出現在格林法門北方十二哩外，對手似乎打算在村外的平原進行會戰阻擋己軍北上，剛好符合他的盤算。
「沒錯，只要自己都能吃飽，讓別人也有飯吃並不是什麼壞事。」聽見領隊的講法，同行者紛紛點頭附和。
因此知道家園即將成為戰場的村民，已經整理好財物，攜家帶眷地逃難，只留下一些孤苦無依的老病傷殘，就在這種情況下西哈克軍兵不刃血地進佔了這處據點。
每頭角龍都配屬一個小隊，四頭就是一個中隊，角龍騎士團轄有十二個角龍中隊，這次的出征有八個中隊參加。
但是前方部屬的報告打碎了這個美夢，「希卡修大人，敵軍在前方釘上數排木樁，從痕迹來看才剛釘好不久，但每根間隔僅能讓車輛通過，克魯貝洛斯太寬無法通過，必須先拔除那些木樁。」敵人的角龍可以跨過這種障礙，但是用輪子推進的克魯貝洛斯卻辦不到。
「沒錯，祝大家都能吃飽。」其他人也跟著起鬨，雖然是卑微的願望，但卻是經歷過糧食短缺窘境的這些士兵的真心期盼。
「這樣子計劃就導回正軌，可以順利地繼續作戰。」這位參謀長滿意地點頭。
但看見烈焰交熾的火網，沒有使用精神控制的巨獸立刻驚駭地轉彎，然後往己軍陣地方向逃跑，許多後面跟著衝鋒的人馬來不及避開而撞上，場面亂成一團。
但這個魔法還未結束，被困住的角龍被底下、身旁不斷冒出的尖銳石刺扎入身體，流出的鮮血將石陣染成暗紅。
到時候薩班就會領著以甲龍騎士團為首的後衛部隊前進，和他形成前後夾擊，而另外兩個配屬在兩翼的師團也會左右包抄，完成合圍的態勢一舉將敵軍殲滅。
「確認是敵軍嗎？」
但是更壞的消息又傳進他的耳朵，「希卡修大人不好了，東南和西南的方向各出現一隻敵軍，這樣下去我們會被包圍的。」
軍團長報以微笑后，繼續往下說：「我的部署是東方名為『鶴翼』的陣形，三面包圍施壓，只留一處狹窄的缺口讓敵人可以逃竄而瓦解鬥志，只可惜在鶴的雙翼收攏前，敵軍就開始後退而來不及充份發揮作用。」
不像人類可以分辨出那是假造的魔獸，初次見到未知且如此巨大的動物，它們自然會感到恐懼不安。
「肯特，帶領你的角龍中隊和兩個騎兵大隊攻擊敵軍陣線最右側，不用突破他們的防線，只要試探對方的防禦和那些怪東西是幹什麼的就行。其他各中隊則做好衝鋒的準備，等候我的命令行動。」托德考慮一陣子后指示手下軍官。
現在必須趁著
因為前任軍團長的貪得無厭，普羅西亞軍的風紀極為敗壞，經常用各種藉口向各市鎮村落索討金錢、糧食，還不時發生侵擾婦女的事件。
這時耳邊傳來角龍的低鳴，熟悉這種巨獸的托德可以從叫聲知道它們的狀況，拍打安撫座騎的同時他也感到意外，這些龐然大物竟然在害怕。
雖然是在溫暖的南方，可是在嚴寒的冬夜清晨還是必須用厚重的毛毯披覆在角龍和甲龍身上禦寒。
士兵們高喊著口號，指揮官親臨前線和他們並肩作戰，而且還大發神威地解決兩頭角龍，讓西哈克軍的士氣一下提升到最高。
「敵軍指揮官究竟是誰？居然會採用這種怪異的陣形迎戰！」他訝異之餘也感到佩服，對方只利用陣形的移動就破解了自己的計策，必然不是泛泛之輩。
此時農地已經收成完畢，雖然經過戰火蹂躪的田園，必須花費相當的時間和人力才能複原，但是留下來抵抗也保護不了土地，只會平白丟掉性命。
托德的隊伍跟在前兩隊後方，因此還來得及轉向，但也被火柱噴中騎龍的身體，可能是用黏稠的礦油為燃料而不易滅火，他當機立斷地抽出配劍割斷披在角龍身上的禦寒毛毯並要部下照做，才沒有陷入和前面兩隊相同的絕境。
但是敵人一開始的行動讓希卡修皺起了眉頭，普羅西亞方面集結部份兵力，似乎想對己軍右翼發動試探性攻擊。
此時將領們都顯出躍躍欲試的樣子積極求戰，對他們來說這是自海德烈堡的敗仗以來，第一個洗雪恥辱的好機會。
此時數十根巨大石筍一瞬間突出地面，掀翻一頭角龍傷了它的側腹，而另一頭則被包圍在石陣中。
見獵心喜的托德立刻下令吹起衝鋒號全軍向敵軍左翼突擊，連參謀長都要親自作戰，就表示對方已經沒有更好的手段。
但是他們發動魔法的時機稍遲，只有兩頭角龍和騎兵們被擋下，另外兩頭已經衝到西哈克兵的面前了。
由於魔法水晶是高價品，為了節省經費只配備騎龍數量的一半，因此這次攻擊只有前面的兩隊和托德直轄的中隊使用，由他們帶領衝鋒後面的角龍就不會畏懼假魔獸。
軍團長下令能擄獲完整的敵軍新武器者有重賞，但對方也深知新武器的重要性，即使是已經沒有燃料的噴火器，也拆下關鍵零件帶走，再將剩下的部份盡量破壞。
如果無法用角龍衝擊敵軍，由人造魔獸所組成的防線將會變得很棘手，而且那些怪物是否有其他功能也還是未知數。
對方先前不使用這種強力武器，就是在等普羅西亞軍發動總攻擊，用烈火驅趕角龍，把他們最引以為傲的重裝巨獸，反過來變成殘殺友軍的兇器。
敵方陣營心懷怨懟者容易吸收作為己方的內間，這是熟悉情報工作的他所深知的，憑著微小的代價就用更少的時間解決了這次作戰的糧食補給問題。
「反正上面的人會這麼指示自然有他們的用意，那跟我們底下辦事的人無關，大家只要把工作完成就好。而且，只要自己先吃飽、穿暖、睡好，別人有的吃用也沒礙著我們吧！」他回頭看向收容所說。
「原來如此，如果他們固守格林法門村，我軍可能會採用圍困的方法，長期戰對缺乏糧食的西哈克人不利，所以才會想速戰速決。」甲龍騎士團長薩班當場指出這點。
「我要是知道那些大人物在想什麼，早就出人頭地了。」領頭的小隊長沒好氣地說，引來同行者們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