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之一

為了得到這種成果，以前二哥只要徒兒稍有過失就重罰，若是哭泣或露出痛苦表情就罰的更重，只有他笑著受罰的時候才會減輕處罰。

「會笑才表示你真心懺悔接受處罰，師父才會打輕些。」

「而且我還特意訓練他的反應，讓他遭受疼痛時不會露出憤怒哀傷的感覺，反而還會笑，這樣以後在對敵時，敵人會因此弄不清虛實而做出錯誤的行動。」

但他臉上的表情卻露出笑容，絲毫沒有一分「不敢」的樣子。

聽見這句話，徒兒連忙跪下道：「徒兒不敢！」

九年之後，一名老人端坐靈堂一側，而靈堂上被祭拜的人正是他的二哥。

三兄弟只剩自己一人，想到自己兩位兄長都已離開人世，應該很快就輪到自己了吧！

為了欺敵、惑敵而拋棄了正常的感覺和表情，面對敵人時是有利，但更多時候他要面對的是親人朋友啊！

老人卻不以為意，因為他很明白這是為什麼。

「大哥，你有所不知，我這是為他好。」

「你每次都把這孩子打的遍體鱗傷，這樣還說為他好，哪有這種道理？他雖然有犯些錯，但也過不至此啊！」

「有什麼好哭的，你給我笑。」

淺呷了一口參湯，放下湯碗，老人愛憐的看著孝順的徒兒，但看到徒兒那面無表情的臉孔，他不由得又嘆了口氣。

端著參湯勸用的正是被他們兄弟三人自幼撫養成人的徒兒。

「不許哭！」說完之後，老人手中的鞭子打在被吊著的孩子身上。

聽完這些說明，被稱做大哥的老人沉默不語。

「三師父，你最近太勞累傷神，請用點參湯補氣吧！」

「所以武者和人交手會盡量使自己喜怒不形於色，達到不動心的境界，為此他自小訓練你，除了讓你不易顯露情緒，更進一步讓你做出相反的反應，感到悲、怒、苦時都會笑，好讓你能在交手時欺敵、惑敵。」

「青兒，我問你，你恨你二師父嗎？」

想到這老人竟然落淚了，而徒兒以為老師是想起兄弟而悲傷，連忙請老人節哀。

「師父教你不要犯錯，你要高興，所以應該笑。」

但他的臉上仍是掛著那種不搭調的微笑，讓他的安慰變得十分怪異。

在這種情況下這個孩子的感覺和表情已經被扭曲了。

老人手中的鞭子不斷落在孩子身上。

「二師父精於武學，他認為勝敗不是完全取決於武功高下，氣勢也是很重要的，當高手過招時焦躁不安會使自己氣勢減弱，而忿怒、痛苦和悲傷，除非是打算與敵俱亡，不然也是有害無利。」

「就是要這樣才好，你可知我這樣打法可是非比一般，每一下都蘊含真氣，按照運行的順序打在他穴位上，如此一來可以幫他早點打通經脈。」

「不但如此，這樣還可以訓練他耐打耐痛的本領，這樣打法的疼痛比尋常倍增，效力更顯著。」

「你二師父以前動不動就處罰你還不許你哭，其實是用他的方式為你好，只是希望你成材，罰你還不許你哭反而要你笑也是有原因的。」

他是個文人，對武學沒有自己二弟了解，並不懂武學的鍛練方法。

「二弟，你這樣做沒問題嗎？再怎麼說他也還是個小孩，你這樣不是太過份了嗎？」

沒有辦法正確表達悲、怒、苦的他又要如何面對那些人。

聽到這些徒兒仍是一臉笑容，老人內心覺得二哥的作法真是錯了。

但是在老人心中，總覺得這種做法好像有什麼問題，只是他一時也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