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修鍊之途
第二百六十三章 聚集
「呵呵……」假裝沒有聽到悟天的話，周蘭也是一臉苦澀的笑容，今天她算是大開眼界了。儘管對家族裡的那些平日里十分裝，好像天王老子一般的王階看不順眼。但是驟然看到一個這麼隨心所欲，想怎樣就怎樣的王階，周蘭心底也是不住的感嘆世事難料。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對這個未來的盟友的性格開心好還是悲傷好。
也因此，眼前兩個天賦十足的孩子立即就讓悟天動了心。
黎陽還好些，起碼沒有那麼囂張，悟天這貨是吃飽了之後還不斷的嘖嘖感嘆，一邊還目光緊盯一些剩飯剩菜，好像還想要把這些東西打包帶走一樣。
悟天也有自知之明，算起來黎陽這個孩子最多只能算是自己的便宜徒弟罷了。
不過嘛，咳咳，悟天的目光雖然鄭重，但是配合著他那不著調的猥瑣氣質，卻是讓笛旦兩人眉頭大皺。此刻，如果悟天再拿起一根棒棒糖，分明就是返老還童的大叔。就差那麼一句叔叔帶你去看金魚了。
「呸！就是年紀相稱也不會有基情！」暗自啐了一口，黎陽看了看這個猥瑣的老頭，又不著痕迹的朝旁邊移開兩步。
腳步半蹲，雙手握拳放在腰際，此刻，所有的孩子赫然是在蹲著馬步。在這裏面，笛旦等幾個年紀稍大的甚至連雙手都沒有閑著。一個個雙手平伸，一隻手拿著一個裝滿水的木桶。
點了點頭，因為過度的疲憊這個男孩沒有說話，但卻是用行動表示了起來。只一下子，男孩的姿勢就又變得標準起來。
「李陽哥哥，你回來啦。」看到黎陽的身影，許多原本正在院子里伸腿拉手鍛煉著的孤兒立即呼啦啦跑出來，圍著樂呵呵的圍著黎陽。在黎陽幫助他們給予他們從前沒有的待遇之後，許多孤兒都把黎陽看做了最親近的人。就連一些年紀尚小的孩子在看到黎陽之後都會跑過來求抱抱，拉拉黎陽褲管什麼的，親近的意味十分的明顯。
而且因為孩子們從來沒有接受過正規的訓練，所以往往一些基礎悟天都要再三講解他們才能夠理解。
當然，這其中也不全是忙碌，偶爾也是有讓悟天為之一笑，感覺一切都是值得的事情的。
「他們還在學院，這次我來也是為了證實信裏面的內容的。」悟天表情有些怪異的問道：「信裏面說的是真的？」
「誰說我不願意的！」一張菊花臉瞬間板起，悟天臉色嚴肅的說道：
轉眼間，又是一陣子過去。在此期間，黎陽終於是高興的當起了甩手掌柜。
「您這原來還在意丟不丟連啊。」心中腹誹，黎陽表面上卻是拿出一副誠懇的樣子道：「可是老師，他們不是你想的那樣不堪，甚至於，他們比起許多比他們更大的人還要成熟。」
宴席上，兩人沒有表露出絲毫的高人風範，一老一小就如同好幾天沒有吃過飯的窮人，吃得興高采烈。往往嘴裏的雞腿還沒有吃完，手上就已經開始尋獵下一樣食物。甚至有時候，兩人同時盯上一盤食物，更是你來我往，筷子都可以當槍使，當真是讓一旁的周蘭與郭老大開眼界。
「什麼意思？」黎陽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有些疑惑。
「怎麼樣老師，他們如何？」從屋子裡走出來，黎陽向悟天走來，問道。
「有戲！」看著悟天目光有些思索的樣子，黎陽再次進行下一步。別人是大棒加胡蘿蔔，黎陽就來了個感情牌加胡蘿蔔，再次向悟天套去。
「……」有些無語的看了看悟天，黎陽發現，自己還真的有些低估自己這位老師的猥瑣了。原本還只是認為他會第一時間答應來特拉斯城，可誰想到，人都已經是考慮到了薪水上面去了。果然是思想有多遠，猥瑣就有多遠。
「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忽然響起，周蘭這才緩步走來，一臉異樣的說道：「我已經準備了為悟天閣下接風洗塵的宴席，估計已經差不多可以開席了，如果不介意，一起去吧。」
「自從我們脫離那些所謂的大勢力之後，已經記不清有多久沒有吃過這麼好的飯菜了。」在黎陽的阻止下放棄打包的打算，悟天剔著牙，對黎陽說道：「小子，以後伙食標準可要向人看齊。」
「根據消息說，悟天閣下還是一個王階的強者。」強忍著探查悟天實力的衝動，郭老表情有些僵硬的小聲說道：「如果不是我之前看過黎陽閣下的實力，恐怕現在我會懷疑眼前是不是兩個騙子在招搖撞騙。」
「是缺心眼。」
從這一封透著一股說不出道不盡的猥瑣氣息的封信中也可以看出，悟天的猥瑣氣質果然是與生俱來的強大。
「你小子。」猛的伸手搭上黎陽的肩膀，將黎陽拉到一邊，悟天壓低聲音說道：「怎麼忽然間就這麼有錢了？」此時的悟天
對於悟天的話，黎陽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真的。」黎陽微笑點頭。
比起當初，現在換了一身的兩人氣質上也有了很大的改變。原本就倔強的基德現在顯得精神了許多，往那兒一站隱隱就有種如同幼虎一般的氣勢。至於笛旦，原本並不明顯的一個小姑娘在一番衣著之後也終於是凸顯出了女孩子應該有的那一份柔美可愛。不過相比起一般女孩，笛旦這個從小就摸爬滾打長大的女孩卻帶著一番一眼的英姿。眉眼之間英氣十足，彷如一個巾幗女英雄。
轉眼間，又是幾天過去，眾人也終於迎來了期待已久的火老等人。在真正意識到黎陽這邊是如何錢多人傻之後，火老等人是免不了對悟天這段時間的逍遙大發一番感嘆。當然，抱怨那些是沒有的，畢竟悟天的淫威還放在那裡，幾人不是黎陽，聯手也打不贏悟天啊。
「小子，看起來你混得不錯啊，比起我們當年可是大有進步啊。」路上，悟天忽然一臉猥瑣的對黎陽擠眉弄眼。
「哎呦，你這裏什麼時候成為了託兒所了？」看到這幅模樣，悟天立即一臉戲謔的看向黎陽，滿臉的猥瑣笑容。
小小的事情，並沒有引起眾人太大的反響，一場宴會，悟天和黎陽也表現出了身為師徒所共有的特點——能吃。而且是特能吃。
「欲速則不達，記得我說過的鬆弛有度嗎？在堅持五分鐘就去休息吧，千萬不要因為這樣落下了暗傷。」悟天一臉嚴肅的說道。
「是！」簡短的一句話，男孩繼續自己的訓練。
規規矩矩的行了一禮，兩人目光帶著詢問的看向黎陽。
說著，黎陽目光透露著些許遺憾：「我原本以為你會接受的，畢竟在這裡有足夠的資源，有足夠的關係，而且我也肯定不會逼迫你們做什麼的。」
看到悟天熟悉的畏縮菊花臉，黎陽不禁嘿嘿笑笑，然後轉身向客廳其他地方看去：「其他人呢？」
悟天目光透著一股悠遠，一副世外高人的說道：「你小子到時候薪水別給少了。」
當即，黎陽講述起他們身為孤兒的身世，也將他們的許多不易給娓娓道來。總之，黎陽是大打感情牌，軟化著悟天這顆
「這，這真的是高人強者？」周蘭眼角有些抽抽，小聲的向郭老問道。
「難道你沒有看出來……」話說到一半，悟天故意拖長音，一臉戲謔的看著黎陽，似乎在等當事人自己招供。
「我還能堅持。」盡量使自己顫抖的雙腳看起來平穩些，男孩一臉倔強的說道。
「看出來什麼？」黎陽的目光依舊疑惑。
「基德，笛旦。」向著人群叫了兩聲黎陽轉過頭來說道：「而且老師，這次我交給你的學員，資質性格也都是天才級別的。」
契約空間中，黎戰也是點頭同意，一時間倒是弄得黎陽有些迷糊。不過再三追問下一人一龜都是絕口不提，黎陽也就認為應該不是什麼大事，當即作罷。
聽到黎陽的嗓音，身影一顫，轉過身來，一張原本有些憂愁的臉立即變得歡快起來，連帶著還變得有些畏縮，「想不到，真的是你這個臭小子啊。」
說干就干，悟天也是立即讓周蘭他們帶話給破天學院剩餘的幾人，讓他們趕緊來特拉斯城彙集。不過，相比起黎陽那長長的信，悟天給他們的信就是那麼幾個字：此地錢多人傻，快來！
「發生了一些意外的事情，一時間我也不好解釋。」黎陽無奈笑笑，問道：「難道老師你不願意在這裏任教？」
「因為我不想照顧小孩！」悟天老臉一變，一副咬牙徹齒的說道：「難道你不認為讓我這樣的老人老照顧小孩是一件非常丟臉的事情？」
「好吧，你小子是什麼都好，就是缺心眼，尤其是在某方面上。」知道黎陽真的沒有看出來，悟天不由嘆氣，但是卻也沒有點明，只是在心裏替周蘭嘆氣。
「……」黎陽開始有些後悔將這邊的事情牽扯到悟天身上了。
幸好周蘭他們看不到悟天信里的內容，否則恐怕是要摔凳子了。這要不是實力擺在那裡，而且黎陽也與特拉斯城幾大勢力有所關聯，誰又會作出這麼多的優惠？竟然還被悟天認為他們人傻了，真是天大的冤枉。
微微點頭，悟天向另一個年紀稍小的男孩走去，柔聲問道：「需不需要休息一下？」
「不清楚。」黎陽直接搖頭。
雖然黎陽名義上是弟子，但是悟天明白，在他的背後肯定還有一個更加厲害的師父。否則的話，悟天根本不相信黎陽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就達到魔導師的階級。要知道，當初在破天學院
被周蘭這一提醒，兩人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舉動有些過分的親密，當即不約而同的往旁邊跳開一步，相互望了一眼，並擦了擦自己的雙手。看樣子，兩人都不想被人認為自己與一個年紀不相稱的人有基情。
一路緊趕慢趕，黎陽終於是來到拍賣行的大廳。轉過客廳，一道熟悉的背影顯露在視線中，黎陽立即興奮的跨步上前：「老師！」
「呵呵，那我就不客氣了。」目光閃爍，悟天拍了拍黎陽的肩膀。
「什麼託兒所啊，這些都是蜀山學院未來的學員。」將一個拉著自己褲管想要攀爬上來的小女孩的小手拉開並抱起來轉了兩圈，黎陽轉身向悟天說道。
「一個強者，有天賦因素在內，但是起決定性作用的，還是這個強者的心。」指了指自己的心臟部位，悟天如同黎陽當初那般說道：「心態擺正了，就算天賦只是中上之姿，也是可以達到讓人驚訝的層次的。」
故意板起一張臉，悟天走到一個動作有些變形的男孩前，說道：「雙腳再蹲下去一點，姿勢不到位效果會差許多的。」
一場原本需要好幾個小時才能夠吃完的宴會，在黎陽和悟天的瘋狂掃蕩下直接就在半個小時內結束。一番風捲殘雲下，飯桌上只殘羹冷炙和兩個喝著熱茶打著飽嗝的傢伙。
「是啊，從他們的吃相上，我根本看不出半點高人風範。本來以為就是黎陽閣下一個人會這樣，誰知道竟然連他的老師也是這幅模樣。這吃相，該不會也是悟天閣下教導出來的吧。」想起當初在城主府看過的讓自己吃驚的一幕，周蘭不禁有些想要扶額。當時黎陽也是這幅模樣，就好像好幾天沒有吃飯一般。
一路上，除了悟天猥瑣的笑容和目光讓黎陽一再假裝不認識悟天事情外，再沒有什麼什麼值得說的。此刻，兩人就已經來回到黎陽居住的院子。
「哦，是啊，走，我們這就商量一下，儘快開學。」在笛旦倆有些警惕的目光下不舍的移開視線，悟天立即興沖沖的向黎陽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有了悟天，黎陽每天最多就是看看孩子們的訓練，再沒有像之前那樣進行略微的指導。反觀悟天，每天是忙得連擦汗的時間都沒有。一個人要管好這幾十個孩子，雖然他們都很懂事很聽話
「咳咳，我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去辦，所以到時候學院方面就交給老師你了。」黎陽有些尷尬的說道：「至於薪水的問題，除去日常學院開支，剩下的錢就由老師你自己支配就行了。」
「什麼？你小子難道當我是照顧小孩的人？」悟天老臉一變，看著眼前這一般小朋友，老臉一皺，立即一臉苦相的說道：「黎陽啊，你知不知道為什麼我當初創建的是中級學院，而不觸碰低級學院？」
「不錯不錯，還挺好的。」看了看眼前這頗大的院落，悟天讚歎兩聲。
飯後，周蘭自然是一番客套，想要多挽留黎陽他們，主要是想要挽留黎陽多留一會。可是因為學院的事情，加上黎陽想要給悟天介紹自己看上的那一般孤兒，所以兩人在打了招呼之後就離去。
「咳咳，老師，以後的時間多得很，總是站在這裏也不是辦法吧。」用力的咳嗽兩聲，黎陽提醒著悟天道。
「過來這邊說。」拉著黎陽走遠一些，確定孩子們聽不到對話，悟天這才咧開嘴角笑罵著說道：「臭小子，真不知道你那裡來的這麼好的運氣。這些小傢伙天賦都很不錯，尤其是笛旦他們幾個。更為難得的是，他們雖然年紀小，但卻不會想一般同齡孩子一般嬌生慣養，一個個的都是狠角色。就算身體透支，但一個個都還能夠堅持下來。」
「大家都堅持著，要知道一座高樓的高度是取決於地基的，如果沒有好的地基，就算用的都是最好的磚瓦，這樓也絕對是蓋不高的。」看著眼前一個個滿頭大汗，卻仍然堅持著的孩子，悟天的目光充滿欣慰。
「好小子，竟然有了這樣的收穫！」還沒有仔細觀察，光是看兩人身上的那股氣質與他們周圍隱隱的魔能波動悟天就能夠確定黎陽的話絕對是沒有水分。當下，悟天的臉色就變得鄭重起來。
知道魚兒上鉤，黎陽這個垂釣者沒有任何意外。自己的技術原本就沒的說，還用了最上等的魚餌，這還不成功，那就真的是沒有天理了。
黎陽說著，笛旦和基德也向黎陽走了過來。
兩人目光互相注視，卻都是看出對方眼中那一份信任。說是師徒，但是一直以來黎陽的經歷卻讓他和悟天兩人之間的關係變得有些朦朧，黎陽的成熟也讓兩人的關係比較像是忘年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