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毀滅與重生
第三百三十四章 考驗
「戰老，你那一次有沒有經歷過這樣的考驗？」回想起昨天與地精族長的談話，黎陽不禁詢問其黎戰，畢竟這東西實在是太過詭異了點。要自己在十五天之內學會打造手藝，並打造出讓他滿意的武器，這麼點時間，怎麼學？怎麼打？要知道，只有十五天時間啊，就算天才也做不到這種事情吧？更何況，武士軍還有可能隨時打過來呢，難道地精族長他們就一點都不著急？
「我上一次是幫助了地精族長，費盡周折之後，才終於得到的地精之寶。」黎戰一邊緬懷著，一邊思索著自己與黎陽之間到底有什麼不同。
幸好，黎陽有過刻畫陣圖的經歷，場景模擬對於他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否則的話，恐怕現在黎陽都不知道能不能給保持清醒。
另一邊，獸之深林外圍，武士軍營地中……
看著黎陽熟睡的身影，黎戰眼眸中流露著一絲沉思。
一邊利用恐怖的記憶力將地精鐵匠說的話全部記住，腦海中，再由另外一部分意識將知識分類規劃，然後再模擬出現場的場景。而正是這樣的一個步驟，使得現在黎陽精神力耗損十分的嚴重。
然而，一番交談之後，對方卻是不聽自己的話，憤然離開。
「隨便坐，我先趁熱把東西弄好了。」招呼黎陽一聲，這個地精又自己忙開了。
至於黎陽，擁有魔導師實力，一天兩天不睡都沒有問題，這一晚上的時間不睡，更加是什麼事都沒有。唯一有的，就是有點頭疼。
誰能夠想象，在如今這沒有什麼仗打的時代，還能夠擁有這麼一隻可怕的隊伍？
一直到了晚上，黎陽才終於從這瘋狂的狀態中回過神來。
一整個下午，黎陽與地精鐵匠就在傳授與聆聽中過去。開始，黎陽還只是單純的聆聽，但是到了後來，卻竟然也能夠提出一兩個問題。儘管這也是現學現賣，但是卻也從另一方面表現出了黎陽對於鍛造方面的天賦。
「一把好的武器要打造出來，就必須經過水淬，火淬，重淬，反覆摺疊鍛打等許多步驟。也只有經過這些步驟，這一件武器的質量才能夠在完成的時候更上一層樓，達到發揮使用者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目的。」
「我能不能在旁邊看看？」看著眼前這個打開房門，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己的地精族人，黎陽友善的笑了笑。
轉瞬間就睡著，黎陽也來不及滅燈。燭光搖曳，照映著黎陽那明滅不定的身影，配合著輕微的呼嚕聲，竟然也似乎有了些許的節奏感。
微微搖了搖腦袋，黎陽強忍著自己腦袋的疼痛，暫停了思索和整理。微微站起來，黎陽彎腰走出自己的房間，來到外面。吹吹風，走一走，正好也讓自己緊繃的神經放鬆一下。
想到自己很有可能會教出一個天才鍛造師，地精鐵匠教授的熱情也變得更加的熱烈了幾分。
……
「等到設計完畢
「那戰老你上一次是怎麼得到地精之寶的？」聽著黎戰這樣說，黎陽也不禁疑惑起來。難道說，這地精一族還搞區別對待？不同的人還有不同的結果？
信使走進營帳，連忙就將身上的書信遞給郝連岩。看他微微獃滯的模樣，似乎也是被營帳外面武士軍的嚴整和肅殺氣氛給嚇了一大跳。
行走在地精一族的村落中，看著四周來往打招呼的地精們，黎陽不禁感覺一陣頭疼。
「孤身入凌家，戲弄一番之後，竟然還可以安然無恙的離開。不僅如此，連王階的魔士也膽敢戲弄，這個小子，果然不是一般的厲害啊。」將信紙放在桌面上，郝連岩一邊準備回信，心底卻是在思索著接下來應該如何是如何布置。
「這樣下去，所有人都會被拖在這裏，這可是有些難辦啊。」目光沉吟，郝連岩不自覺的又開始了喃喃自語。
黎陽發現，幾乎是家家戶戶，每個地精的家裡，都會有一口鍋爐。一些地精家裡，不時還能夠聽到一聲聲的鏗鏘鍛造聲響。
抱著實踐出真知的想法，黎陽到底還是選擇了一家正在打造著東西的地精，敲門詢問起來。
「呵呵，怎麼可能。」微微搖頭，黎陽自嘲一聲就朝著自己的床鋪行去。
「要記住，想要打造出一件好的武器，除了材料要好之外，更加重要的是工匠的手藝。」黎陽身前，一個地精一族的鐵匠，此刻正叉著腰，一臉鄭重的與黎陽說著話。
這樣對黎陽來說，也是正好。反正他就是想要看地精打鐵，這現場表演，正好就讓自己好好看看了。
沒有多想，黎陽就來到房門前。彎腰走出房子，黎陽看著初晨的陽光，瞳孔中，早已經是一片灼熱——今天，黎陽決定開始嘗試鍛造。
「大人，從帝都傳來了信函。」
「是，大師傅。」老老實實的點頭，黎陽此刻竟然顯得像是一個乖寶寶一般，讓人忍不住懷疑那個讓郝連岩頭痛萬分的正主，竟然會是同一個人。
「嗯……啊～～～」清晨，緩緩睜開雙眼，黎陽看著初晨的陽光，竟然感覺到了有點熟悉。
自從晉陞到魔導師階級以後，黎陽就從來沒有感覺到這麼疲憊過。但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黎陽就是感覺自己非常的疲憊。彷彿所有的力氣都已經被自己消耗一空，身體只剩下一層空殼一般。
午飯後，郝連岩再次回到自己的營帳，準備繼續思考對策。
聽著黎陽的抱怨，黎戰也是沉吟著說道：「打造物品的考驗，這我也是第一次聽說。」
「是啊……這些問題卻也是讓人想不通。」如果黎戰現在還有手，他一定會狠狠的撓自己的頭皮，以表示此刻自己心中的疑團和疑問。
「哦，當然，你是吉爾大師的土地，又是地
此刻，郝連岩已經做好決定。原本的武力壓制，全部撤銷，但是，他卻也不願意立即離開。留下一部分人，郝連岩決定，再與黎陽好好比一次，開一個善意的玩笑。
「原來如此……」良久，郝連岩終於是長嘆出一口氣。
吃完晚飯之後，竟然也親自來到黎陽休息的房間，給黎陽繼續講述自己總結的經驗。一直到了第二天的早上，這個地精鐵匠才在困意的襲擊下意猶未盡的離開。
「擁有好的手藝，就能夠發揮出材料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特性，自然也就能夠作出好的武器。」
「呵呵……你真是一個天才呢。無論是從哪一方面來講，都是。」一聲輕笑，黎戰神色複雜的看著黎陽，目光中，隱隱有著一股嫉妒，但在眨眼即逝的嫉妒過後，一股自豪和慈愛的目光卻已經是牢牢地佔據了黎戰的雙眼。
地精一族，就是這一點好，無論何時，總是會有地精在鍛造著的。
昨天一整天都忙碌異常，所以黎陽也沒有機會好好看看地精一族的部落人員。現在正好有點時間，黎陽也就順便到處走走，也看看地精一族的日常。
水淬，火淬，造邊，摺疊鍛打，燒火成型，粗鍛造，回火，敷料，所有的步驟，黎陽都在這個地精的鍛造中看到。儘管這個地精鍛造的不過是一塊家用的鐵犁頭，可是黎陽卻依舊能夠從裏面看到所謂武器鍛造的影子。
直到最後，看著地精族人打造東西的時候，黎陽的眼睛已經是一片迷離。瞳孔的深處，似乎看到的再不是地精族人在鍛造著什麼，而是看到自己在熱浪中不斷揮動鎚子的身影。
……
信紙上面記敘的內容，是聖戰帝國與千洪城凌家結盟的消息。
「對了。」黎戰忽然說道：「會不會是那個地精族長口中的地精之神？按照那個長老的說法，似乎那個什麼地精之神早就知道了你要到來，並且還作了準備啊。」
撓著自己的下巴，黎陽目光閃爍不停。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就目前來說，這考驗還是必須接受的。否則的話，我們也不可能從地精族長身上打聽出地精之寶的所在地。」
可是，無論黎陽如何挽留，這個人的背影卻依舊越來越遠。直到最後，竟然是只留下一聲聲的鍛打聲響，鏗鏘，鏗鏘……回蕩在黎陽的整個夢中，如同一聲聲的叫聲，提醒著黎陽什麼東西……
黎陽發現自己在做一個夢，一個怪異的夢。
忽然，黎陽感覺自己的心底似乎有著一種悲涼的感覺，彷彿對於這個人的離開感覺非常的悲傷。
此刻，郝連岩正用雙手拇指揉著自己兩邊的太陽穴。每次當發生一些令他為難頭疼的事情，郝連岩都
而對於黎陽的這一表現，教授的地精鐵匠也是欣喜萬分。一個下午的時間，竟然就已經能夠將自己所教的東西記住並理解，眼前這個人類的少年，其在鍛造方面的天賦，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呵呵，既然你是盟友，我也不好太過為難與你。不過嘛，上次的比試，我可是有些不服氣呢。」微笑著將回信交給信使，郝連岩心底暗自輕笑。
這句話，黎陽雖然第一次聽，卻也是深以為然，不禁也是點了點頭。
「讓信使進來吧。」原本正打算繼續思索，卻沒有想到帝都會有來信。
雖然是聖戰帝國的親王，可是生在的皇家，親情這東西原本就是奢侈品。戎馬在外，郝連岩一年與帝都的通信都不一定會超過十封。而且，那還是重大的節日慶典，郝連岩自己發過去的慶賀信。帝都方面，從來就沒有主動給自己發過一封信。
到了此刻，或許許多人都已經猜到了。沒錯，這個青年人，就是郝連岩。
搖曳不定的燭火，在被黎戰消失前的威壓壓迫下，終於熄滅……
如果說黎陽是修鍊的天才，那麼郝連岩，他就是軍事上的天才。從性格到智慧天賦，都是。
忽然，一隻小烏龜出現在了黎陽的背上，卻原來是今天沉默了一整天的黎戰。
「能夠看到自己的子孫踏上最頂端，或許也是一種幸福呢。」輕輕喃呢著，黎戰的身形終於消失在燭火中，再次回到契約空間。
「怎麼樣？查到了什麼東西沒有？」坐在椅子上，青年人看著下面的魔士，神色有些凝重的詢問道。
……
可是讓人想不到的是，連續查了許多次，手下的人卻依舊什麼都沒有查出來。
不斷的觀看，不斷的思索，黎陽覺得自己彷彿是想通了一些什麼，卻又彷彿沒有想通。僅僅是隔著一層窗戶紙，卻讓黎陽心底非常的不舒服。
本來，雙屬性的魔士，在艾爾大陸上就是鳳毛麟角一般的存在。更何況是三屬性。這樣的天才，一般剛剛開始闖蕩，就會成為各個勢力家族給關注起來。一旦成長起來，或是招攬，或是留意，總是逃不過大家的目光的。
或許是上天也不讓郝連岩連連思索，郝連岩剛剛回到營帳，屁股還沒有坐熱，營帳外就立即傳來守衛士兵的聲音。
「可是，在傳說中，地精古神不是早就已經離開了艾爾大陸嗎？」黎陽摸索著自己的下巴，說道：「如果地精古神還在，他又為什麼要留下自己的武器呢？」
「舉個例子，打造一把刀具出來。」看著黎陽好學的模樣，地精鐵匠也是來了興緻，滔滔不絕的就將自己的經驗教授起來。
轟然輕響，黎陽的身體已經倒在了床鋪上。儘管地精一族的床鋪較之一般人的床鋪要短許多，但是此刻的黎陽，卻仍舊是一趴上
「不，如果這樣做，其他部隊的駐防肯定會被影響到，到時候如果被趁虛而入，那就得不償失了。」
看著黎陽的表現，這個地精一族的鐵匠也是不禁滿意的點了點頭。他最厭煩那些不懂裝懂，在別人解釋的時候不注意聽，事後又錯漏百出的學徒。看樣子，族長說的這個被神選中的人，還挺上道的。
心懷忐忑，信使在下面等待著郝連岩看完信的那一刻。
儘管從一開始黎戰就有所懷疑，可是今天的事情卻讓他明白，黎陽，或許真的不是普通人。
儘管屬於最頂級的機密，但是因為郝連岩的特殊身份，這一戰略性的合作，卻是必須告訴郝連岩不可。順帶的，黎陽之前在凌家的事情，也是全部都在信紙上面敘述了一遍。儘管因為側重點關係，黎陽的事情大多被一筆帶過，但是從那敘述的幾件事情，郝連岩還是能夠確定，自己遇到的，應該就是那個黎陽了。
夢中，黎陽發現自己似乎正在與人交談，但是交談的對象卻是模糊不清，黎陽只能夠知道，自己非常的焦急，似乎想要勸說對方一些什麼東西。
所有軍人，必須在同一個地方吃飯，這也是他的規定。對於規定，郝連岩也是十分的遵守的。也正是因為他那嚴格的自律性，所以才能夠打造出這樣一支嚴格得可怕的軍隊。
按摩著自己兩邊太陽穴，黎陽都感覺自己兩邊的筋脈都在不斷突突的跳個不停了。
這一天一夜來，鍛造方面的知識倒是其次，為了要在最短時間裏面理解把握這所謂的鍛造，黎陽可是一直都在一心二用的。
所以此刻，對於帝都主動給自己的信封，郝連岩也是好奇萬分。
「相反，如果打造手藝不行，那再好的材料，你可能也發揮不出它百分之二十的特性。這種狀況，還不如直接就拿著鐵塊去扔對方來得實在。」
不過，信使等了許久，卻是發現，郝連岩竟然在拿著信紙出神。不禁的，心下又是焦急又是忐忑。不斷的在心底暗叫著，回不回信，你倒是給句痛快話啊。沒有什麼事，就讓我走啊。這麼一直等，算是個什麼事啊。
一開始，黎戰只是知道黎陽不是一般人，可是隨著事情的發展。生命項鏈的暴走，騰蛇的託付，現在又來了個地精古神的考驗，黎戰發現，黎陽雖然一直都在依照自己的路走，但是每一條路，他都走得是比自己遠。
可偏偏，就是這樣的一個少年，竟然沒有半分消息。彷彿，這樣的一個天才就是憑空冒出來的一般。
心底暗自點頭，地精鐵匠繼續說道：「在打造武器之前，你必鬚根據使用者的特殊要求和體型等東西設計好武器，這個設計，就是讓武器得到發揮的最基礎。我們工匠中有一句話，沒有最好的武器，只有最適合的武器，這句話，你要記住。」
黎陽卻
沒有注意到黎戰的情緒，黎陽停下腳步，向眼前的建築物看去。揮動了一下手臂，黎陽的精神再次振作起來：「好吧，既然決定了，那就必須快點開始了，否則的話，那武士軍也是個麻煩。」
猛的從床上躍下，黎陽活動了一下身體。黎陽感覺，這一覺似乎睡得特別的香，自己彷彿也做了一個特別長的夢，但是夢醒之後，卻又什麼都不記得。
一圈下來，黎陽發現，自己的神經沒有放鬆多少，倒是肯定了一件事——這地精一族，果然都是打鐵的高手。
「或許，我應該調動多一些人手，一舉將局面定下來？」
「噗……」
半響，當回信完成之後，郝連岩也終於決下了決定。
不斷的思考著，郝連岩自己提出一個又一個的方法，卻又被他自己給否決。整整一個上午，郝連岩都在營帳中不斷思索著，一直到了中午，他才走出營帳吃了一些午飯。
外面的變故，黎陽自然是全然不知情。當然，就算知情，恐怕黎陽也沒有那份閑心去替自己抱不平了。因為此刻的黎陽，非常的忙。全身心都非常的忙。
「這是怎麼回事？不要走！」黎陽伸出手，想要阻止這個人的離開。
「我這是怎麼了……」扶著自己的腦袋，感覺著腦袋中的昏沉，黎陽不禁替自己今天一天的所作所為感覺吃驚。從來都沒有表現過對於鍛造的天賦，也從來沒有嘗試過鍛造，可就經歷了這麼一天，黎陽就驚奇的發現自己竟然已經變得如同痴狂一般。彷彿……彷彿黎陽已經是經過了無數歲月的鍛造工匠，對這一行當有著無比的執著。
……
「下去吧。」微微一嘆，青年人最後還是擺了擺手，示意手下離開。
「吉爾大師說的，就是這個么……」心底微微思索，黎陽的目光變得有些迷離，彷彿是看到了自己在鍛打鐵塊，鍛造武器時的場景一般。
「嗯……」黎戰應了一聲，似乎興緻並沒有多高。
等到這個地精將東西打好，黎陽才終於從發獃中回過神。與這個地精道了聲謝，黎陽就直接走出了他的屋子。不過這之後，黎陽卻是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是又去了另一家地精，觀看另一個地精鍛造自己的東西。
從那天與黎陽交手之後，青年人就對擁有多屬性，擁有陣術士實力的天才展開了調查。在他看來，天賦如此出眾的人，應該是有不少事迹的。從前自己不知道，那是因為自己沒有去關注，只要一查，應該是很容易查出來的。
可是上次那個少年。不僅是身具三屬性，擁有魔導師實力，竟然還隱約擁有陣術士的認識。如果僅僅如此，還不會讓人驚訝。讓人驚訝的，是那個少年的年紀。如此年紀，竟然就已經能夠擁有這般心志，這般成就，如果不將其身份徹底查清楚，絕對是會讓人如梗骨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