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風起天寒
第274章 她們沒有道德
「蘇銘，你個大混蛋！！」
白素的得意從內心表露在了神色上，她抬起下巴，額頭上的亮片被陽光一晃，有了閃爍，那紮起的青絲，隨風而動。
「聽到了……一部分。」蘇銘神色更加古怪起來。
「沒錯，我就是要畫你。」白素哼了一聲，那得意的樣子，與蘇銘埋藏在記憶深處的身影，有了那麼一剎那的重疊。
那豎起的頭髮，兩縷在耳邊的青絲辮子，還有那隨著其接近，被風掀起的幾縷髮絲，觸摸在蘇銘的臉上。
其聲音柔和，落在蘇銘的耳中，宛如從歲月里飄搖而來，喚醒了蘇銘埋藏在記憶深處的哀傷，還有那當年不能履行的一個約定。
「按照這個去畫吧。」蘇銘說完，轉身走去。
可在其抬頭笑聲剛起的瞬間，他的餘光掃到了身邊站著的蘇銘，一愣之下，笑聲戛然而止。
「我沒有讓你來找我。」蘇銘頭也不回，漸漸地與白素拉開了距離。
「你要畫我？」蘇銘看向白素。
在那天空的陽光映照下，這女子額頭的亮片散發出璀璨的精光，映入在蘇銘的目中，也同樣進入到他的埋藏記憶的地方。
虎子的洞府外，在不久之後，蘇銘緩步走來，沒有聽到呼嚕聲，反倒是有陣陣詭異的笑聲從其洞府內傳出，蘇銘沒有停頓，邁步走入。
白素狠狠的一跺腳，她為了今天清晨這一幕對蘇銘的震撼，可以說是精心準備了一番，甚至就連那些模稜兩可的話語，包括說話時的神色與種種表情，
「越多越好。」蘇銘右手抬起一揮，一塊令牌落在了子車的手中。
「你虎爺爺用了十天的時間，這十天我就喝了三十多壺酒啊，喝的這麼少，就是你害的，該死的，你們第七峰好好地，為啥要換護山大戰，你看我怎麼給你破開！」虎子拿著匕首，在地上又刻了幾道后，神色露出興奮狂喜，抬頭大笑起來。
剛一進入虎子的洞府，蘇銘立刻看到虎子蹲在地上，在其面前很是凌亂的畫著無數圓形的圖案，在那些圖案中，還有一個山形之圖，它們彼此環繞在一起，似有一種軌跡在內。
「你走慢點，我要畫自己！」白素快走了幾步，這才勉強保持與蘇銘並排，顯然是她不想在其後，哪怕是這山階冰面較滑，也要保持一同的步伐。
甚至若是這個機會把握住了，很有可能就沒有接下來的事情了。
「我需要一些形狀不大，可卻很重的物品，越重越好。這樣的東西，你能弄到？」
可在這第九峰上，在蘇銘的面前，她彷彿變了一個人，若是司馬信在此，必定是會有一怔，因為此刻的白素，與以往在他面前的白素，很是不同。
可事情的發展，並沒有按照她的意願去進行，蘇銘最後說出的那句話與那番行為，讓白素知曉，首次以這個樣子的見面，一夜的準備，失敗了。
「我踢你個大混蛋，蘇銘！」白素連續踢了好幾腳，似乎略有些解氣，看著那冰層
白素如今的樣子與神情，還有那種種話語，與她在和司馬信一起時，完全迥然，往往在司馬信面前，白素總是一副天真爛漫的樣子，總是帶著那柔和的目光，乖巧的表情，崇拜的看著司馬信。
子車沉思了片刻，點了點頭。
「如果你能成為她，讓我把你當成了她……那麼當你離開后，司馬信安排你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蘇銘平靜的開口，看了眼前這女子一言，轉身走向了遠處時而看向這裏的子車。
「我記得……」蘇銘喃喃，抬起右手，撫摸著眼前這女子的青絲，將那紅繩解下后，重新為其紮上，又將其耳邊的辮子放在了肩后，最終取下這女子額頭的亮片，改變了其分佈的位置。
「主人，我知道有一種冰，其名為溺冰，這種冰據說永遠不會融開，拳頭大小的一塊，與人般山石的重量一樣。」
子車離去后，蘇銘向著虎子所在的洞府，順著山階小路走去，白素再次的跺了跺腳，見蘇銘不理會自己，便索性快走幾步，跟上蘇銘。
蘇銘身子一震，怔怔的望著眼前這個女子，他的目中，有了哀傷。
蘇銘腳步停下，回頭看了跑來的白素一眼。
「老四，你真是我最親最親的小師弟，你知道你虎子師兄今天會成功，就過來給我祝賀，好，你是好師弟，我不瞞你，你給我評評理，你說說，這她奶奶的該死的
「喂，你不是說要教我作畫么！」
「蘇銘，還記得我么……」白衣女子咬著下唇，明媚的雙目里透出一股野性，她輕步走近，慢慢的走到了蘇銘的面前，從其身上在風中向蘇銘撲面的淡淡清香，鑽入蘇銘的鼻間，進入到了他的靈魂記憶的深處。
「老四，你啥時候來的？」
白素在一旁愣了半晌，看了看那旁邊山石上蘇銘畫出的身影，又看了看遠去的蘇銘，再次狠狠地一跺腳。
白素氣鼓鼓的，瞪著大眼睛，忽閃忽閃的，跺腳之後，見蘇銘已經走遠看不到了背影，便惡狠狠地望著一旁山石的蘇銘的畫像，抬起腳踢了過去。
「那……那我要找你幹什麼！」白素一愣，隨即一臉氣憤，可蘇銘走的很快，往往一步邁去便是數丈，她有些跟隨不上。
蘇銘走向子車，在子車的神色恭敬中，蘇銘有了吩咐。
蘇銘右手抬起，向著一旁存在的一處冰石驀然劃去，幾筆過後，大量的冰片飛舞間，在這冰石上，出現了一個身影，這身影，正是蘇銘。
「你要畫什麼。」蘇銘腳步未挺，聲音不疾不徐。
「你家虎爺爺長這麼大，還沒遇到過不去的地方呢，你奶奶的，這麼難的東西，還不是你虎子爺爺睡一覺就明白了。」
她深刻的知曉，自己第一次裝扮著對方記憶的那個人的樣子，
在蘇銘這句話說完后，這女子立刻皺起眉頭，神色中的厭惡很難隱藏，退後幾步，似蘇銘的手碰到她的秀髮，也讓她難以接受。
「哼哼，你家虎爺爺是最聰明的，最聰明了！！」
「你都聽到了？」虎子一臉嚴肅。
「來了好久……」蘇銘神色古怪，看著眼前披頭散髮，雙目充滿血絲的虎子。
白素一咬牙，再次跑了起來。
實際上方才當她看到蘇銘的恍惚時，她內心還在得意，更是因察覺到了蘇銘看向自己時目中的哀傷，使得她更加的滿意自己昨天夜裡的精心準備。
虎子的手中拿著一把匕首，在那圖案上不斷地刻著。他一邊刻著，一邊發出那詭異的笑聲，若是蘇銘此刻看到了白素的神情，那麼一定會覺得，與眼前的虎子，頗有幾分神似。
「蘇銘，還記得我么，你還記得我的名字么……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么……」這女子輕聲的言辭，字字透入蘇銘的心中。
虎子實在是太過入神，以至於蘇銘到來后都沒有察覺，甚至蘇銘站在其身後一同在望著地面上虎子刻畫的那些圖案時，虎子也都不曾注意。
「蘇銘。」那穿著白衣，微笑間露出兩個小虎牙的女子，從天空上走來，她的腳下有一條綵帶，那綵帶漂浮，使得這女子如踏在虛空一般，走到了蘇銘身前的平台上。
甚至在清晨她來之前，還曾對著冰鏡演練，在演練的那一瞬間，她都有種如自己
虎子低下頭，隨後猛的抬起，一把抱住了蘇銘，聲音如洪，在這洞府內回蕩著。
此刻有雪從天空被風吹來，捲動著，飛揚著，灑落在蘇銘與這女子之間，那雪花遮蓋了目光，似將目光分割的支離破碎，又隨著那雪花的飄過，重新的凝聚在一起。
「自己很好畫，對著冰面，看著冰層倒影的身影，去一筆筆畫下來就是。」蘇銘聲音依舊那樣，平緩的不起絲毫波瀾。
「為什麼不來找我……」這女子輕聲呢喃，在蘇銘的耳邊，其聲音柔和，回蕩著。
「換了陣法又如何，奶奶的，看我怎麼給你弄開！」
白素見蘇銘不再前行，連忙跑近其身旁，內心有了得意，暗道這一次看你還怎麼回答，畫自己的話，需要對著冰面，那麼畫別人的話，自然也需要別人站在那裡，才可以去畫。
子車望著這塊令牌，神色有了古怪，此令牌在他來到第九峰前，可以說是聖物一般，但此刻知曉的越多，尤其是他知道此物是從虎子那裡借來，也就越是淡定了。
她上前幾步，從懷裡取出一個黑色的圓筒，在那蘇銘的畫像上塗抹開來，一邊塗抹，還一邊得意的笑著。
他拿著令牌向著蘇銘一抱拳，轉身化作長虹疾馳而去。
「我不畫自己了，我要畫你！」蘇銘的耳邊傳來身後白素的聲音。
「這樣，才會更像一些。」做完這一切，蘇銘的目中一片平靜，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