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風起天寒
第369章 那秋魚的女子
她是獨自一人在天空上飛行，我看到她時，一眼就認出，她絕不是巫族，也不是蠻族，因為那種氣息，與我們……完全不一樣。
「吾等，拜見九黎之主！」一聲聲音浪融合在一起，化作了一個聲音。
「怎麼說呢，她長的並不是特別漂亮，但就是讓人看一眼，便無法忘記，她的眼睛，彷彿蘊含了整個天地……
時間緩緩流逝，這種死寂的感覺，形成了一股壓抑，沉甸甸的落在每一個人的心中，包括蘇銘。
「仙族么……」蘇銘喃喃，內心有了苦澀。
你如果能看到仙族之人，也必定能一眼認出，這是一種完全不同的感覺。我至今還記得，她在看到我后，神色有些古怪。
等這老者離開之後，宗澤大人才從天空上出現，回到了部落里……我記得他當時臉色很難看，我們都在猜測，或許……唉，你知道的。」牙木嘆了口氣，拿著酒罈喝了一大口。
在這聲音出現的一剎那，整個海秋部的所有人，幾乎全部都聽得清清楚楚，赫然間竟全部跪拜下來，就連天空的那些秋魚之獸，也都在這一句話迴旋間，發出了聲聲嘶吼，使得那漆黑的天，如成為了黑色的海，在翻滾咆哮。
「你……你……」牙木愣了一下后，倒吸口氣，直至蘇銘低下頭，目光向他看來時，其目中的深邃消失，化作了平靜，牙木方才怔了怔，使勁的揉了揉眼睛。
那秋魚若把天空當做海洋，漂游而來，其背上，
「怎麼了？」蘇銘問道。
「你剛才給我的感覺，與當年我看到那仙族的女子，還有那仙族的老者時，一模一樣！這是一種完全與我們不同的氣質……」牙木沉默片刻，望著蘇銘，緩緩說道。
「見過。」牙木雙眼一閃，低聲說道。
此刻的牙木還沒走出太遠，漆黑的天空突然傳來了一聲聲轟鳴呼嘯，雲海翻滾間，那些天空上的秋魚齊齊嘶吼，它們的吼聲不像是遇到敵人，反倒像是在恭迎一般，更是齊齊的退散開來。
它也在雲巫峰上。」
三年內的外域之仙降臨，他是一定要去的，不過在這之前，他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做，無論是淬鍊藥石還是煉化那蠻魂老者，亦或者是修行風蠻、雷蠻之術，融化傳承之晶。
「九黎巫族之主……」
「另一個是位女子……」牙木的雙眼裡，露出了一絲追憶與色彩。
此刻，四周的巫族漸漸從跪拜中站起，那老嫗看了蘇銘一眼后，便不再理會，而是轉身離去，似乎她的到來，就是如蘇銘所猜測的那個樣子，只是為了這一次與九黎巫主的對話。
「我見過兩個仙族，一男一女，那男的是一個老者，他在十年前來到我海秋部，與宗澤大人一戰……」
蘇銘沉默了少頃，繼續開口：「另一個呢？」
對於
牙木放下酒罈，不再去想記憶里那女子的事情，下意識的看了蘇銘一眼，可這一眼望去，他整個人忽然一震，神色更是有了強烈的變化。
一些他自己不願去接受，甚至……無法去接受的猜測。
「三年……三年之後，我要變的更強！」蘇銘目中露出堅定，正要離去，忽然其神色一動，猛的抬頭。
在那攝魂絕巫的嘆息中，整個海秋部的臨時部落內，一片死寂。
那是複雜，憐憫，還有一絲恐懼……她似乎很害怕我，可她的修為明明給了我如面對后巫一般，我始終不理解，她為什麼神色里會有恐懼。」
至於蘇銘身邊之前始終存在的九個央巫，彷彿也接到了新的命令，此刻後退散去，不再理會蘇銘這裏。
「那一戰細節如何我看不出來，但他們的交戰只進行了不到一炷香，在天空上，看不出如何出手，我只看到天空出現了一隻巨大的手，此手握拳張開，循環了九次。
蘇銘接過木簡，放入懷裡後站起身，他的確要選擇離開，他來到巫族的目的，除了讓自己在一次次的交戰中經歷生死，獲得修為的突破外，還有就是從這些降臨的仙族身上，找到……什麼是宿命！
牙木喝著酒，話語間搖了搖頭，似直至現在，他都無法理解。
這種種事情，他都需要時間
至於你說的戰場上出現的仙族之人，我沒見過，不知曉是誰，但我知道有一個地方，你一定能看到仙族，那裡就是大巫公所在的地方……巫神殿！
相比于牙木的錯覺，蘇銘的迷茫，是他苦澀的根源，若是完全的迷茫也就罷了，可他偏偏……有了一些猜測。
「看你的樣子，是要選擇離開了，這裡是整個巫族大部分的地圖，是我們海秋部族人才可擁有的，你拿著吧，對你有幫助。
儘管此刻是戰爭時期，可單獨行走，還是具備危險，以你的修為……好自為之吧。」牙木搖了搖頭，拎著酒罈，離開了蘇銘。
蘇銘立刻凝神，仔細的聽聞一旁的牙木說出的話語。
「域外之仙降臨，是……怎麼回事？」蘇銘沉默了片刻，拿起酒罈，自己喝了一口后，看向牙木。
「自然是外域的那些仙家，以特殊的方式來到我們的世界，這些仙族之人術法與我們不同，但凡是降臨者，大都修為高深莫測。
「外域降臨之事，會在什麼地方舉行？大致什麼時候？還有我曾在天嵐城外的戰場上看到過一個如你所說這樣氣質的女子，她是誰你知道么？如何能找到仙族之人？」蘇銘立刻問道。
「好了，老傢伙們都走了，這
對了，這老者的衣服上，綉著一些圖案，那是一條紫色的龍，龍的爪子上，分別拿著四樣物品，一個是瓶子，一個是個珠子，一個是一把小劍，還有一個隱藏在圖案內的雲中，看不到。
「你說的太快了，外域之仙降臨會在三年內，具體哪一天不知曉，當你看到天空本該是黑天時，依舊是白天，亦或者本該是白天時，依舊是黑色，那個時候，就是降臨之時。
「小師弟，暫時不要回到蠻族……」那九黎巫魂女子身體內，傳出了大師兄的聲音，在說出了這句話后，漸漸的消失。
牙木說著，站起了身子，看了蘇銘一眼后，遲疑了一下，從懷裡取出一枚木簡遞給蘇銘。
若非是知道你的來歷，我方才都險些認為，你是仙族降臨之人。」牙木搖了搖頭，揮灑了腦中突然升起的這個念頭，他覺得此事是不可能的，仙族降臨之人，無法成為蠻族真神，也不能獲得一代蠻神的傳承，即便是巫族這裏，也同樣如此。
「外域之仙第四次降臨前，我會來臨……」
就在這壓抑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之時，忽然，那黑煙組成的九黎巫魂女子，其身有波動擴散，緊接著，一個讓蘇銘熟悉的聲音，似從那波動內穿透了遙遠的距離，傳遞而來。
具體的位置我倒是知道，是在巫族的最高之山，雲巫峰進行，因為之前的幾次，就是在那
九次之後，他與宗澤大人的交戰便結束了，我親眼看到這老者穿著極為華麗的衣衫，從天空內走出，一語不發的離去。
「宗澤大人說的對，你的身上存在了一種讓人看不透的迷霧，若非是真的知曉你是蠻族，之前必定會以為你是攝魂央巫……
這聲音，許久才緩緩消散開來。
甚至他們有讓絕境強者突破自身修為，踏入空境的方法……也可以說，他們具備讓你蠻族中的蠻魂大圓滿老怪，進入到另一個境界的力量。
這對那些老怪來說，是無法抵抗的誘惑，尤其是隨著歲月的流逝，壽限將至，那麼突破境界時引動的天地之力，可以讓生命蛻變類似不朽，這種誘惑莫說是他們了，就算是我，也都很渴望。」牙木聳了聳肩膀，感慨說道。
唯有那牙木，向著蘇銘笑了笑，留在那裡，拿起酒罈，喝了一大口。
「你見過仙族之人？」蘇銘忽然開口。
那九黎巫魂女子，其身體也散了開來，回到了蘇銘的手腕上，重新變成了手鐲的樣子，但那手鐲卻是黯淡了不少，顯然這種對話，哪怕只是兩句，也絕非簡單。
蘇銘坐在一旁，緩緩地抬起頭，看著漆黑的天空里，時而閃爍的一顆顆星辰，他的目中慢慢有了深邃，與他此刻沒有面具的臉上，那獨特的氣質融合后，漸漸地，顯露出了一種說不出的神韻。
與此同時，卻見那雲海內赫然出現了一尊，看不到具體有多大，只是在雲海內露出了部分身軀的，龐大秋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