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一品》第二卷 秋風下長安

第78回 暗殺(二)

第二卷 秋風下長安

第78回 暗殺(二)

「他們說是死於盜匪之下。」柴可鈺小心翼翼望了柴慎一眼,很快就低下了腦袋,只是嘴角旁邊隱隱約約可看的見一絲詭異的笑容。
「哼哼,這個勇猛恐怕說的是他的弟弟盧照英。」柴慎不屑的說道:「你以為一個狡猾如狐的智者也同樣是一個猛士嗎?盧照辭只不過是一個書生爾!」恐怕盧照辭也不會想到,自己在關中的一番動作,居然讓人認為他狡詐如狐,是一個十足的書生,根本不是一個勇猛非常的傢伙。
「據說當日出現在黃河渡口的尚有盧氏獅虎之稱的盧照辭兄弟二人。按照時間和地點上推測,這盧氏兄弟可能是殺害兄長的兇手。那盧照英正是使槊的。」柴可鈺嘴角露出一絲陰冷來。
「盜賊嗎?天下有這麼不愛錢的盜賊嗎?」柴慎不聽倒好,一聽這個借口,頓時怒髮衝冠,指著太原留守府的方向罵道。這個李淵找的借口真是太差了,你若是說是屈突通派人所殺,也許這世人還有可能相信,畢竟雙方是敵對勢力,河東又沒有攻下,遍地是隋兵探馬,被殺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如今這李淵偏偏說是盜賊,若是盜賊那柴紹懷裡的數顆價值連城的夜明珠能保的下來嗎?
「你怎麼看?」柴慎忽然轉頭對柴可鈺說道。
「父親要殺盧照辭,孩兒可是聽說這盧照辭勇猛非常啊!」柴可鈺驚訝的說道。
「盧照辭?就是如今替李淵拖住陰世師的那個年輕人?」柴慎好奇的問道:「他怎麼會與嗣昌起衝突了,還殺了嗣昌?」
太原乃是大隋北方軍事重鎮,自從李淵擔任太原留守以來,這裏就成了關隴集團的另一個聚居地。原本聚居在京師的關中柴氏也搬到了太原,號稱為太原柴氏。太原柴氏經過數代苦心經營之後,這個門閥與其他門閥不同,其他的門閥都嚮往著在官場上成就一番事業,也能嚮往著像太原王氏一樣,不王而王。柴氏不一樣,自從柴氏輔佐的前太子楊勇死後,柴氏的地位頓時下降了不少,柴紹的父親柴慎也僅僅是得了一個巨鹿郡公的虛名而已。柴紹的千牛衛備身也被剝奪了。柴家在朝野的聲望頓時下降了不少。不過柴家在朝堂之上,沒有佔到什麼便宜,但是朝堂之下卻佔了大便宜,到底是國公級別的人物,這種人物,各地的官吏還是會給幾分面子的。經過柴慎的苦心經營,一番巧取豪奪之後,居然成了天下有名的富豪。自家的兒子居然娶了李閥之女為妻。讓柴慎高興不少。
「哼,難怪李淵要替他遮掩了。」柴慎面色陰冷,冷笑道:「那河東盧氏雖然不能與我柴氏相比,但是背後還有一個范陽盧氏,而如今盧照辭更是在關中興風點火,將原本一個即將穩定的關中,變的如此局面,陰世師的十萬驍果大軍根本不敢北上,讓李淵毫無後顧之憂。這個盧照辭在關中的所作所為,可以堪稱狡狐。兩者相合,李淵拋棄我柴氏也是有可能的。只是你做的太缺德了一眼,這麼快就六親不認了。」
「這個就不是孩兒所能知道的了。」柴可鈺心中一陣冷笑,依照柴紹的那脾氣肯定是先惹上對方了,否則盧照辭也不會在河東境內殺人。
「哼,寧可錯殺,也不可放過。」柴慎雙眼中閃爍著狠毒的光芒,冷笑道:「那李淵既然不為嗣昌報仇,那我這個做父親的就為自己的兒子報仇。哼哼,你盧照辭不是很厲害嗎?不是對你李閥很重要嗎?若是殺了他,看你李淵又如何能平定關中。」
「對於嗣昌之死,李淵又是怎麼說的?」柴慎面色陰冷的問道。
「打聽清楚了,四公子說大兄下葬的那天,他會親自前來拜祭。」柴可鈺低著頭,小心翼翼的說道:「至於大嫂,說是關中局勢緊張,河東尚未攻下,恐沿途有失,就不回太原了。」
「哈哈!李淵,你尚未稱帝呢?就想甩掉我柴氏了。」柴慎仰天大笑。神情悲憤無比。想當初李閥在危難的時候,若非柴氏打點,恐怕李淵早就被楊廣所殺了。李閥起兵,柴氏也出了大力氣的。如今眼看著大業將成,就迫不及待的將柴氏甩在一邊。柴慎如何不怒。
不過就在柴慎做著皇親國戚的夢想的時候,卻傳來了自家兒子,柴氏未來的希望,柴氏嫡長子柴紹在黃河被人殺害的消息。如同天打雷劈了一般,擊的柴慎面色灰白,整個人都好像老了幾歲一樣。
「父親準備怎麼辦?」柴可鈺緊張的問道。
「去,告訴冠軍堂的人,我要盧照辭的腦袋。」柴慎從懷裡掏出一塊金色令牌來,遞與身邊的柴可鈺道:「此刻,這塊令牌就放在你身上吧!」冠軍堂乃是紀念柴慎之父柴烈而建立的,柴烈曾是北周驃騎大將軍歷任遂、梁二州刺史,封冠軍縣公。柴家的冠軍堂與其他家族的堂號不同,這個冠軍堂內所養的儘是殺手死士。柴家如今的家大業大,大多與這些殺手死士有關。柴可鈺掌管冠軍堂,也就是說明他就是柴家以後的家主了。
「父親。」只見大廳內光線一暗,走進一個英俊瀟洒的青年人來,其相貌與柴慎有幾分相似,正是柴慎的次子柴可鈺。
他的兒子很多,但是嫡長子卻只有一個,能與李閥搭上關係的更只有柴紹一人。李閥的事情,自然是瞞不過柴家的,眼看著李閥進取關中的日子越來越短了,李淵的大業將成。柴氏也該到了收取利息的時候。這個關鍵的時候,作為兩家的關鍵人物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柴慎如何不惱火。可以想象,李淵一旦奪取關中,他關中稱帝,也只是時間上的問題而已。到那個時候,李淵會理睬失去柴紹的柴氏?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事情打探清楚了嗎?」柴慎冷冷的掃了柴可鈺一眼,雖然是同樣是兒子,但是他對眼前的這個兒子卻沒有任何的感情,他緊緊是一個庶子,一個柴慎在酒醉之後,一個丫鬟生的兒子。若非柴紹死後,柴慎膝下無子,哪裡輪到他出來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