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一品》第三卷 東宮之爭

第149回 潰敗(二)

第三卷 東宮之爭

第149回 潰敗(二)

「回阿郎的話,確有其事。」盧青雲點了點頭道:「是屬下安排在魏國公府上的一位內線說的。」
「哼,不是本將不敢,而是大元帥有令。」殷開山不悅道:「哼哼,那薛舉有何本事,我軍從太原到關中,所向無敵,豈會怕他一個薛舉。只是大元帥有令,不得不尊爾!」
「何人如此大胆。」盧照辭面色一變,忽然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又坐了下來,道:「你確定秦王得的是瘧疾?而不是其他的疾病?」瘧疾就是在二十一世紀都是一個殺手級別的疾病,在這個時代更是如此了,人一旦得了瘧疾,基本上就已經宣告死亡了。除非能得到及時的治療,才有可能治愈。
「劉總管,是戰還是不站,就聽你一句話了。」李安遠等總管也都站起身來,迫切的望著劉文靜道。
殷開山皺了皺眉頭,這李世民吩咐的是由他和劉文靜兩人暫時主持軍中之事的。雖然他與劉文靜是老戰友了,又不願意和他爭權,但是一見劉文靜這個架勢,心中卻很是不喜。當下出言道:「堅守高墌城,不但是秦王的決策,連那狡狐盧照辭也認為應當如此,由此可見,堅守才是最重要的。聽說那西秦薛舉麾下有一人叫做宗羅睺的人,有萬夫不當之勇,三千人馬就打的豐州總管張長遜兩萬大軍狼狽而逃,本將軍認為還是聽元帥號令,堅守高墌城為妙。」
「叔叔請坐。」崔瑩瑩點了點頭,方拉著李婉兒離了涼亭。
「見過主母!」
「既然劉總管如此決定,我等就遵守就是了。」殷開山也點了點頭。與慕容羅睺等人紛紛告辭而去。大帳內,只有劉文靜靜靜的思索著什麼。
「西秦大軍遠道而來,糧草不足,當初我等能從他手中奪回高墌城就是他為了搶奪軍糧,導致兵力分散才會如此。所以我們要堅守高墌城,我軍背靠關中,糧草充足,足可以等到對方糧草消耗完之後,方能從容進軍。」李世民叮囑劉文靜與殷開山道:「當初孤出長安的時候,趙國公命盧照英前來送行,也曾經叮囑孤,讓孤死守高墌城,不要出戰,敵自會退去。孤以為這才是擊敗薛舉的最佳計策。」
「聽說宮中的太醫都去了大半了。」盧照英肯定的說道。
「你不在京師,怎麼到這裏來了?」盧照辭睜開雙眼,站起身來,伸了幾個懶腰道。
「秦王暫且休息,臣知道了。」劉文靜臉上露出一絲不滿來。他自詡為謀士第一,當初李淵起兵南下,他就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但是入關中之後,地位反在裴寂之下,甚至連盧照辭這個孺子小兒都比不上,這個時候又聽李世民稱讚盧照辭,心中甚是不悅,但是李世民為秦王,又是大軍統帥,也不好反駁的。眾人又讓李世民的親兵李衛小心服侍李世民后,方告辭而去。
「是!」盧青雲不知道為什麼盧照辭如此著急,但還是下去安排去了。
「見過兩位嫂嫂!」
「諸位,秦王的話雖然有道理,但是我們也不能就這樣被動的防守,諸位有什麼好的建議,就說出來聽聽。」回到中軍大帳之後,劉文靜坐在首席上,雙目中閃爍著一絲興奮來。他要想向李淵證明他的價值,向世人證明他遠不是裴寂那個小人可以比擬的。
終南山下,盧照辭坐在涼亭之中,兩邊端坐著兩個美女,一紅一綠,紅者崔瑩瑩,綠者李婉兒,兩女一人煮茶,一人彈情,只有盧照辭靜靜的靠在欄杆之上,雙眼微閉,好像已經睡著了一樣,十分的悠閑自在。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了過來。崔瑩瑩和李婉兒望了過去,卻見盧照英領著盧青雲闖了過來。
「你剛才說有人想剋扣西征大軍糧草?」盧照辭又問道。
慕容羅睺也點了點頭,道:「薛舉小兒,我等都不怕,唯一的擔心就是大元帥。大元帥如今患病在身,將軍權交付給我等,我等萬一要是出了錯誤,可就對不起秦王殿下了。」
高墌城內,校場之上,喊殺聲震天,而在太守府內,李世民面色灰白躺在行軍榻上,在他的身邊,劉文靜、殷開山、慕容羅睺等行軍八總管端坐在一旁。李世民也是倒霉,剛剛打下高墌城,就得了瘧疾,周身酸軟無力,根本不能行軍打仗。
「那也就是裴寂的主意了?」盧照辭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道:「劉文靜死期至矣!青雲,你再派人去高墌城,看看如今大軍做主的是不是劉文靜,若是的話,就告訴他,不想死的就不要貿然出兵。」
「嘿嘿,若是勝了,親王殿下自然是不會責怪我等了。」說話的是劉宏基,也是一個大胆的主,冷笑道:「都說那宗羅睺厲害無比,老夫就不相信,他能勝我手中長槊不成。」
「大兄,有大事要發生了。」盧照英輕輕的走上前,道:「大兄,秦王殿下在高墌城中病了差不多有半個月了,聽說是得了瘧疾,命不久矣!」
「叔叔來了!」崔瑩瑩皺了皺眉頭,輕輕的推了推盧照辭。又與李婉兒站起身來,就準備避開二人,這二人來了,這清靜的日子恐怕也沒有多長時間了。
「還有,屬下在長安城中聽到了一個消息說,有人準備剋扣大軍糧草,好逼的秦王殿下無功而反。」盧青雲又說道。
劉文靜心中微微一動,臉色微紅,右手就朝几案上的令箭伸了過去,忽然嘆了口氣,道:「秦王殿下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那薛舉縱兵搶劫涇州、豳州、岐州一帶,也確實是軍中糧草匱乏的緣故,既然如此,我等就再等上一兩日,到時候,再出擊也不遲。」這劉文靜雖然想立功,但是心中還是很清楚的,私自出兵,違抗軍令,這勝了還好說,但是若是敗了,那追究起來可就麻煩了。別看他是開國功臣,一旦戰敗,裴寂那小人必然會落井下石了。功勞雖然非常想要,但是還是穩妥點好。當下按住心中的狂熱,又將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
「怎麼,這就是殷兄心裡話?」劉文靜冷笑道:「恐怕是殷兄不敢進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