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一品》第三卷 東宮之爭

第179回 尉遲恭

第三卷 東宮之爭

第179回 尉遲恭

「你也很不錯。」尉遲敬德面色一變。他這一招也不知道會過了多少員戰將,但是能如此乾淨利索的躲過自己的進攻,也僅僅只有盧照英一人而已,就是身邊的李孝基也沒有躲過自己這樣的一招。被自己打落馬下。
「雖然你說的符合兵家之道,但是記住有的時候,一員猛將也能救得一場戰爭,豈是這次美良川之戰,我們並沒有勝。」盧照辭望著山下的戰場,悠悠的說道。
「當!」一陣金鐵交鳴之聲響起,出乎尋相意料之外的是,手中的長槊居然沒有擊破對方的防禦,虎口一陣疼痛,長槊被擊的飛了出去。尋相還沒有反應過來,肩膀一陣疼痛,就丟落馬下。
「這位尉遲恭果然是不傻。」盧照辭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道:「收兵,命盧照英收拾殘軍,全軍殺向夏縣,本將要親自會一會這個呂崇茂,這廝生的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起兵造反,真是不要命了。」
「老師,這尉遲恭也太囂張了。且不說大軍行進,探馬最低要遍布在三十里之外。如今這廝離這裏不過十里地,居然連半個探馬也沒有。弟子輸的是真冤。」秦勇嘟囔著嘴說道。
「末將明白了。」唐儉黯然的點了點頭,心中暗自尋思道:「難怪我大唐將士都願意跟隨大將軍之後,不但是因為大將軍能打勝仗,最重要的是能以最小的損失換取最大的勝利,能儘可能的保證士兵的生命安全。難怪秦王殿下雖然是皇子,但是在軍中的威望遠不及大將軍。」
「那是,那是,只要將軍放了本王,本王回長安之後,一定會稟報皇上,為你在長安城修上一座大大的府邸。」李孝基這個時候哪裡還有當初喝退秦勇二人的囂張氣焰了。面對這麼一個兇惡的傢伙,首先還是保住性命的好。
「尉遲敬德,果真是厲害。」盧照英面色一變,忍不住驚訝的說道。這一招若非是盧照辭自己,其他人恐怕很難接住這一招
忽然,一陣嘹亮的歌聲遠遠傳了過來,接著天邊現出一道黑線來,接著黑線逐漸變成了一隊兩三千之眾的人馬,人喧馬嘩,熱鬧非凡。有的將士身著黑色盔甲,手執長刀,或者肩膀上扛著長槍的,有的將士身著突厥服飾,揚著手中的彎刀,另一隻手上卻是揮舞著戰利品。隊伍之間卻夾雜著一些盔甲不整、垂頭喪氣的俘虜。為首一人卻是身著華服,雙眼中流露著恐懼之色。
尉遲恭見狀心中一驚,他也沒想到敵將居然如此的難纏。一出手就如此厲害,長槊直刺自己要害。當下想也沒想,長槊順手擋了過去,左手從背後抽出鋼鞭朝盧照英砸了下來。帶起一陣呼嘯,一陣惡風當頭砸了下來。這是尉遲恭的一項絕技之一,他不但能躲閃對方的長槊,更能藉此傷害對方。這種反擊對方的武器就是背後的鋼鞭。
「快來救孤王!」那李孝基一見盧照英擋住了尉遲敬德,四周的唐軍也已經壓住定楊軍,不由的喜出望外。
「大將軍說的可是永安王。」唐儉在一邊小心翼翼的說道。
「哼,找死。」正在纏鬥的尉遲敬德正在心煩意亂之中,他已經感覺到自己犯了一個大錯誤,恨不得馬上脫離盧照英的進攻,召集士兵,快速的離開此地。一見李孝基如此模樣,心中大怒,忍不住一陣怒喝,右手仍然朝盧照英刺了過去,但是左手的鋼鞭卻是朝李孝基當頭砸了下來。
「怕你不成。」尉遲敬德到底只是一個猛將,而不是一個絕世帥才。見到一個與自己武藝差不多的對手,一時間就忘記了自己的責任。作為一個出色的統帥,應該眼觀八方,而不是沙場之上與他人斗陣。一見對方長槊刺來,雙眼一亮,手中的長槊毫不猶豫的也閃爍三點寒星,在空中發出一陣陣金鐵交鳴之聲。
「啪!」一聲脆響,卻是鋼鞭落空。盧照英戰場經驗何等的豐富,一見自己的長槊被對方所阻攔,而這就在那瞬間對方卻不見有絲毫的畏懼,左手朝後抽動,顯然是另有絕招,一瞬間,就做出了反應。果然一道烏光閃過,一道鋼鞭朝自己的肩膀打了過來。
這顯然是一支打了勝仗的不對,剛剛凱旋歸來。
「啊!」李孝基哪裡想到尉遲敬德居然如此厲害,無視盧照英的進攻,居然敢將一部分精力放在他身上,猝不及防之下,只得將身體朝一邊移了數寸。接著只聽見一聲慘叫聲,卻見李孝基滿臉的冷汗,右手呆拉著,顯然已經被尉遲敬德一鞭子擊中要害,或許連右手能不能保的住都成個問題。
盧照辭話音剛落,就聽見山下一聲怒吼,就見尉遲恭槊鞭連連揮動,一副不要命的打法,而盧照英此刻勝券在握,豈會和他拚命,面對對方的這種打法,無奈之下,只得帶著胯下戰馬後退了數尺。然而就在那一瞬間,尉遲恭哈哈大笑,左手將鋼鞭插在背後,手中的長槊一掃,頓時掃清了眼前的障礙,左手一拉,蒲扇大的手掌將李孝基抓了起來,放在鞍上,打馬就走,在他的身後,尋相也緊隨其後,領著數十個親兵,朝美良川外飛奔而去。
「大將軍,尉遲恭大軍離此不過十里地了。」這個時候探馬報了上來。
「想必你就是尉遲恭了。今天看看你有什麼本領。」盧照英望著眼前之人,麵皮與自己一樣黝黑,更為甚者,此人能得自家兄長的讚賞。不由的不讓他認真對待起來。長槊如同毒蛇一般,寒光閃閃,快速無比,徑自朝尉遲恭的要害刺了過來。
「不錯,救不出永安王,我們就是取得了再大的勝利也是失敗。看看,其實這個尉遲恭並不太蠢,他的鋼鞭雖然明著是對付四郎的,但是卻又能時刻威脅到永安王,一旦發現事情不對,就會挾持永安王逃跑。」
「好,這次你們三個人一起去吧!」盧照辭思索了片刻,點了點頭道。
「怎麼樣,永安王殿下,你怎麼就成了我大老黑的俘虜了呢?」尉遲恭望著身邊的俘虜,衣衫華麗,在一眾俘虜群中甚是醒目。尉遲恭不由的哈哈大笑道:「都說盧照辭有狡狐之稱,怎麼就派了你這個一個蠢蛋進攻夏縣。嘿嘿,你說,那麼矮的城牆、破舊的城門,還需要造什麼攻城器械,要是我大老黑,一個衝鋒就你能攻下來。也不知道你腦子是怎麼想的。還是世家之後呢?要是你李唐都是這種貨色,弄不好,明年開春,本將就能在長安城中居住了。」
「你們輸的並不冤,這個尉遲敬德也不是你們想象的那麼不堪。做所以他們沒有派出探馬來,是因為他們打了勝仗。所以才沒有防備,更何況,我軍主力都駐紮在柏璧,上面懸挂的又是本將的旗號,他以為我軍僅僅只派遣了永安王一支軍隊。只要消滅了永安王的軍隊,夏縣附近就再也沒有其他的軍隊了,所以才沒有派遣探馬。等著吧!過不了兩個時辰,我們就可以回夏縣了。哼哼,呂崇茂,本將要用他的頭來警告山下的土豪劣紳們。」盧照辭淡淡的解釋道。言語之間的蕭殺之氣,卻讓身後的眾將打了一個冷顫。
這個時候,不光是他發現到了,其他人也都發現到了。紛紛發出一陣陣驚叫聲。那李孝基一下子就撲倒在地。他外穿錦袍,裏面卻是上等的明光鎧甲,堅固非常,只要保護的好,這些亂箭根本就不能耐他何。更為重要的是,他身邊還有一個絕頂高手尉遲恭。騎在馬上,一柄長槊舞的風雨不透,將亂箭盡數倒在外面,連帶著李孝基也被他保護在其中。他可不想這條大魚死在這裏了。
「看來,這個尉遲敬德還真是不簡單啊!」半山腰上,盧照辭驚訝的看著山下的一場大戰,言語之中露出一絲讚賞來。
「再來!」盧照英雙眼一亮,手中的長槊閃過三道寒光,如同三朵金花一樣,籠罩尉遲敬德胸口要害。自從當初在高墌城與薛仁杲一戰之後,盧照英武藝大進,這次面對尉遲敬德這樣的猛將,正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殺的難分難解,盧照英更是發出一陣陣咆哮聲。招招不離尉遲敬德的要害。
「不過如此而已,當不得侍郎大人誇獎。」盧照辭連連擺手道:「你應該佩服是我軍的將士們,他們為了掩蓋自己的行蹤,防止被尉遲敬德發現,要在雪地之中掩藏一個時辰,這樣才能掩蓋地面上的痕迹。他們才是最讓人敬佩的。為將者不但要使自己建功立業,更為重要的是更多的保存麾下將士們的性命,使他們的功勞不被埋沒。昨夜你們雖然遭受了敗仗,使的永安王被俘,但是本將並沒有怪你們,就是這個緣故。」
「將軍,那永安王呢?」唐儉趕緊問道。
這雖然是美良川,可是這是在冬季啊!莫說是美良川,就是黃河這個時候也結了冰了,怎麼會有波浪呢?而且這波浪還不是從美良川旁的兩條河流而來,反而是在山腳下奔涌而至。
「發文至秦王處,讓他派人贖回永安王。」盧照辭想也不想,就說道。
大軍很快就進入了美良川腹地,定楊軍上下無論是騎在馬上的,還是步行行軍的,都沒有感覺到殺機的到來。
的確如此,他們就是剛剛從夏縣歸來的尉遲恭、尋相部隊。在呂崇茂的配合下,不費吹灰之力,就擊敗了唐軍,還活捉了他們的首領永安王李孝基。尉遲恭縱橫山西,也只有這次的功勞最大,加上他本就是一個猛將,帶領的部隊多沾染了他的習氣,打仗時衝鋒在前,戰後卻是毫無軍紀可言。眼下就是這個例子。
忽然,一個士兵眼尖,驚訝的望著前面,發出一陣尖叫聲,一時間定楊軍也都驚訝的望著前面,只見雪地之上,波濤滾滾,無數道白浪滾滾而至。
「老師,弟子願做前鋒。」秦勇咬牙切齒的說道。在他身邊,祖明、甘沖二人也是躍躍而試的神情。
「十里,總算來了。」盧照辭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大將軍有神鬼莫測之能,末將佩服。」
「老師,不過是一個莽夫而與,最多算是武勇之人,但是卻不是一名合格的統帥。」甘沖不屑的說道:「將士斗勇,統帥比智。這個尉遲恭頂多算是一名合格的將領而已,而不是一名合格的統帥。就算他贏了四將軍又能如何?他已經失去了一場戰爭。」他身邊的秦勇和祖明也點了點頭。
「不要擔心,你也是李唐的重要人物,有點骨氣可好。」尉遲敬德哈哈大笑道:「我大老黑是捨不得殺你的,畢竟一個死人與一個活人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你就放心吧!哈哈!」一邊的尋相見狀也哈哈大笑起來。
一邊的唐儉好歹也做過行軍總管的,一聽盧照辭的言語,如何不知道盧照辭的言下之意,朝山下望了望,果真是白茫茫的一片,其他異樣的顏色一旦出現在雪地之上,一眼就能看的出來,又掃了一眼身後的白色中軍大帳,雖然離的不過數丈距離,但是也能勉強能見而已,至於遠處的卻看不清楚,更是不知道盧照辭的萬余兵馬埋伏在何處。一想到這裏,望著盧照辭的目光頓時充斥著驚駭之色。
「綁了。」一陣冷喝聲,入眼的乃是一個豹眼黑腮的年輕人,雙眼中正閃爍著一絲冷峻。
忽然一陣嗖嗖聲傳了過來,尉遲恭雙眼一亮,露出一絲驚駭之色,猛的大喝道:「敵襲,敵襲。」
「敵襲,敵襲!」亂軍之中,尋相發出一聲怒吼聲,手中的長槊一陣呼嘯聲。就朝前殺了過去。
北風呼嘯而過,掀起了一陣陣白茫茫的煙霧,整個美良川除了空中的呼嘯聲,再也沒有任何聲音了。
「哪裡走!」尉遲恭看的分明,面色微微一變,口中發出一陣咆哮聲,手中的長槊閃爍著一陣寒光,徑自朝盧照英刺了過來。
「是!」唐儉面色一變,卻又不好反駁,只得退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