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一品》第四卷 玄武門之變

第267回 年號貞觀

第四卷 玄武門之變

第267回 年號貞觀

「這個,這個,漢王妃生產在即,下官以為還是拖延些時日吧!」長孫無忌小心翼翼的掃了眾人一眼,最後低下了腦袋。
岑文本見狀,臉上也露出一絲為難之色來。這些人所打的主意他是知道的,無論是蕭禹或者是崔仁師之所以爭論,就是為了一個太子之位而已。多了一個李恪,太子之位那可就有點玄乎了。崔瑩瑩乃是漢王正妃,她這次若是誕下麟兒,或許就是明日的太子,而李恪身後有前隋大臣,甚至弄不好還有昔日的秦王府學士也會支持他的。若是將李恪在盧照辭登基之後再接進宮來,這效果就不一樣了。在外人看來,那就是盧照辭納了前隋公主,然後認下李恪為其子,這樣就可以將李恪排除在皇位繼承人之外。就算這李恪乃是盧照辭的親生子也是一樣。崔仁師所打的主意就是這樣,就是將李恪排除在太子人選之外。而長孫無忌之所以反對,那是因為他的妹妹的緣故,生怕李恪的離開,影響他的妹妹。要知道這個時候,長孫無垢還以為這李恪乃是李世民的骨血,這下好了,發現李恪居然是盧照辭的骨肉,豈不是更加的傷心。偏偏這崔仁師的顧慮也是有道理的,萬一這崔瑩瑩不能接受李恪之事,影響到生育,那不是他岑文本可以承受的。
「臣遵旨。」那封德彝等人臉上頓時露出一絲喜色來。而崔仁師卻是失落無比。
「此事不得讓給王妃知道。」盧照辭又冷冷的說道:「還有,劉奎告訴孤三天後乃是黃道吉日,你們都下去準備吧!」盧照辭揮了揮手,讓眾人都退了下去,這其中的意思,眾人自然是明白的,既然三天後是黃道吉日,那也就是說,三天後,盧照辭就要登基稱帝了。這其中的一些規章禮儀等等一切都要在三天內準備妥當。
「封德彝,你放肆。」崔仁師面色大變,大罵道。
「哼,當年你家老子不也是這樣逼迫義寧天子的嗎?」許敬宗面色猙獰,冷喝道:「天下本來就是漢王打下來的,他卻坐了好幾年,讓漢王垂首聽命,哪裡有這樣的好事情,本官今日就算為漢王所責罰,也要除掉你這樣的恬不知恥的人物。御林軍護衛何在?」
「帝王子嗣非同小可,就算是有再大的困難也是要克服的。」房玄齡在一邊說道:「我等作為臣子的,是不能為王上作出決定的。此事下官以為一定要報與殿下知曉,至於殿下有什麼樣的決斷,那殿下的事情。可是我等若是不將此事告訴殿下,那就是我等這些做臣子的失職。諸位難道想承受失職的過錯嗎?」
「陛下心中有氣,有點想不開,不知道哪位大人願意去走一遭。哎!就怕陛下想不開啊!」封德彝嘆了口氣道。
「王爺,幾位大人來了。」成公公小心翼翼的說道。他已經從皇宮大內轉到漢王府來了,來調教漢王府的一群太監們。
「按照古禮,當有三讓,應該是準備好了。」陳叔達在一邊說道。
「陛下,火山令劉奎報昨夜三更時分,有金星直入中宮,紫薇星光照耀晉地,乃是吉兆是也。」
「陛下既然不願更改國號,那敢為陛下準備用何年號?也好讓禮部的人好生準備,登基用什麼樣的馬車,也好讓殿中省好生準備。」封德彝趕緊問道。
「文本,你去見過李恪?」盧照辭面色一變,心中劇震,不由的望了岑文本一眼。若真是如封德彝說的那樣,那事情可就大條了。
「此事關係重大,李恪是不是天家血脈,必須要得到認可。一旦真是真龍血脈,就必須要認祖歸宗,豈能流落在外。」封德彝不滿的說道。
「告訴你們,這是妄想。」李智雲氣的渾身發抖。
「既然你都已經來了,看來,此事是真的了。」盧照辭搖了搖頭,自己與李世民長的一點都不像,只要看看李恪的相貌就可以斷定這一切。這岑文本乃是謹慎之人,他既然說了出來,那鐵定是的了。
「勸進?恐怕不是?恐怕是什麼不決的事情來了。」盧照辭搖了搖頭道:「你先回去休息吧!孤先去見見這些人,看看到底是什麼事情。」
「娘娘,王爺可是視您為掌中之寶了。」一邊的宮女略帶恭維的語氣說道。
「王爺是天下的王爺。我們走吧!」崔瑩瑩站起身來,旁邊的幾名宮女趕緊服侍在左右,護衛著崔瑩瑩,深怕出現了一點問題。
「哼,帝王選秀女充斥宮掖,這也是歷代傳下來的規矩,封大人並沒有說錯。」長孫無忌冷哼道:「倒是你崔大人,漢王殿下尚沒有說話,哪裡輪到你說話了。你雖然為中書令,但是封老大人也是侍中,也是你能喝三喝四的。」
「殿下,成王敗寇,此事倒也沒什麼?」封德彝站了出來,顫巍巍的說道:「關鍵是那長公主當初和殿下春風一度,已經誕下麟兒,被誤認作是海陵王之後,賜姓李,名恪。如今海陵王已死,殿下即將登基即位,這天家之子,真龍血脈,豈能淪落在外,所以臣等恭請殿下,准許李恪認祖歸宗。」
「在!」只聽見一聲大喝聲傳了過來,就見數名滿面煞氣的御林軍將士闖了進來,太極殿內頓時瀰漫著一股殺氣。
「殿下身兼天下安危,實在不應該留戀宮闈之事,還是處理國家大事要緊。」崔瑩瑩面帶笑容,輕輕的說道。
「僕射大人,這是漢王殿下的私事,我等這些做外臣的能管嗎?」崔仁師這個時候神情也緊張起來,焦急的說道:「漢王妃即將生產,這個時候,將這種消息傳出去,讓漢王妃知曉,萬一出了事情該如何是好?」
「既然是岑大人去,老夫也就放心了。既然如此,老夫就去承香殿了。」蕭禹點了點頭,慢慢的朝後宮而去。而其他大臣也漸漸的散了開來,紛紛準備盧照辭登基之事,大殿內,只剩下尚書省、中書省、門下省的幾位朱紫官員了。
「或許是為殿下勸進來的。」一邊的正妃崔瑩瑩臉上露出一絲母性光輝來,讓她更添了幾分風采。讓人心醉不已。
「大長公主?楊寧兒?」盧照辭面色一動,死死的盯住岑文本,冷哼道:「僕射大人,此話怎講?這就是孤私德有虧?」
「天家血脈是何等重要,豈能呆在海陵王府中?」封德彝不滿的說道。
眾人臉色一變,卻是沒有說話。半響之後,岑文本才說道:「既然如此,諸位隨我去漢王府吧!」那崔仁師和長孫無忌見狀,也只得點了點頭,當下眾人出了皇宮,坐上馬車,朝漢王府行去。
「許敬宗,你不得好死。」李智雲哪裡還忍受的住,冷哼的就朝後殿跑去,神情倉皇無比。那岑文本等人見狀都嘆了一口氣,冷冷的掃了一眼許敬宗。雖然這種事情確實需要人來做,但是到底是逼迫一個年輕人,眾人心中也是十分不忍的。
「好了。」大殿內一聲冷喝聲傳了過來,卻見盧照辭滿面烏雲,一股龐大的壓力憑空而生,壓的眾人不敢說話,就是吵的眼紅脖子粗的長孫無忌和崔仁師也都停了下來,小心翼翼的望了盧照辭一眼,卻是不敢說話。
「陛下……」
「漢王殿下,私德不檢,愧為人君,此事是漢王殿下惹出來的,自然要漢王殿下自己解決。」忽然人群之中,一陣冷哼聲傳了過來,眾人望去,卻見是魏徵,一臉的怒容。
「陛下,慶州刺史宇文穎飛報,慶州三天前有黃龍升天。百姓見之,莫不歡呼雀躍。」
「蕭老大人的顧慮也是應該解決了。蕭老大人可以去勸說皇上,恪王子之事,下官親自去走一遭。」岑文本在一邊很快就明白了蕭禹的意思,他還是擔心的是楊寧兒,以及楊寧兒所生下來的李恪。
李智雲心中一狠,不由的淡淡的說道:「國家將興,必有祥瑞,此事由宣德殿的幾位大人處理,然後報與漢王府與朕就是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為了漢王的大業,就是不得好死又如何?」許敬宗掃了眾臣一眼,眾臣眼中的蔑視他也不是沒有看見,但是卻是冷冷一笑,惡人總的有人來做的,居然如此,還不如讓他來做,漢王也是需要這種惡人的。這個時候不表忠心,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呢?這些人自詡仁義之明,但都是虛偽之徒,心中巴不得李智雲立刻退位,然後想著各種辦法來斬草除根,但是大庭廣眾之下,卻裝作偽善之人,真是無恥。
「漢王的家眷是何封號可曾準備好了?」蕭禹又問道。
「什麼天家血脈,什麼是流落在外了?」崔仁師不滿的說道:「那是海陵王府,等到陛下登基之後,再卻確認也不遲。」這不遲是不遲,可是這效果可就大大的降低了。
「漢王已經下了旨意,老太爺封了簡恭王,生父封了昭武王。」崔仁師接過話來說道。
「既然如此,老夫就走一遭。」蕭禹忽然轉口說道:「不過,這話又說回來了,殿下那邊可準備好了嗎?」
「殿下私德有虧,臣不敢開口。」哪裡知道魏徵這個時候也是不敢說了。
「不錯,有幾分一國之母的紛風範了。」盧照辭讚許的點了點頭,又在崔瑩瑩那粉嫩的臉頰旁親了一口,也不理會崔瑩瑩那害羞的神情,就笑呵呵的出了後院。
「八卦成列,象在其中矣。因而重之,爻在其中矣。剛柔相推,變在其中矣。繫辭焉而命之,動在其中矣。吉凶悔吝者,生乎動者也。剛柔者,立本者也。變通者,趣時者也。吉凶者,貞勝者也。天地之道,貞觀者也!」孔穎達聞言不由說道:「天覆地載之道以貞正得一,故其功可為物之所觀也。陛下這個年號起的好。就用貞觀。」眾人也都連連點頭。
「此事孤已經知道了,你們都退下吧!」盧照辭淡淡的說道:「輔機,你陪我去海陵王王府,孤要見一見,見一見李恪。」
「殿下,天家血脈豈能流落在外。」封德彝淡淡的說道:「天下女子何其多,殿下如今僅僅是四妃,加上即將進宮的韋氏,也就是五人而已。遠沒有達到帝王後宮應有的人數,臣以為,殿下登基之後,應該在民間大選美貌女子,充斥宮廷。要知道,李氏之所以被殿下所取代,這子嗣就其中的關鍵之一,若是李淵子嗣甚多,多是如同海陵王那樣的人,殿下取天下會如此容易嗎?」
「哼,皇上,你說這些好意思嗎?」崔仁師冷笑道:「如今天下誰不知道,這大唐的江山乃是漢王打下來的,東南西北,哪一塊領土不是漢王領著麾下將士浴血奮戰而得來的。陛下只是坐收成果而已。這江山本就是漢王的,如今也只是收回漢王自己的東西的而已。陛下,漢王仁慈,不會像當年高祖對義寧天子一般,必定會保你眾生富貴。嘿嘿,你本來就不是當天子的料,是漢王硬是將你捧上去的。如今將皇位還給漢王也是應當的。你就當從來就沒有坐過這張位子就是了。」
「國家興亡自有徵兆,祥瑞起自霍邑,正是與漢王殿下相應正,臣等以為漢王功高蓋世,澤被天下,正是明主之相。上天故此才降下徵兆來。」岑文本出言說道。
「哼,各位也是飽讀詩書之人,明聖人之道,當知君臣之禮,如此行為,難道就是你們應當恪守的君臣之禮嗎?」李智雲冷笑道:「我大唐高祖皇帝奮起於山河之間,才有了今日的局面,如今屍骨未寒,你們就想奪權篡位,難道就不怕死後難見高祖皇帝嗎?」
「這個?」崔仁師面色一變,掃了一邊的許敬宗一眼,卻是讓許敬宗開口說話,卻不知道許敬宗是何等的無恥,他一眼就看出其中的奧妙來,東宮之爭,關係甚大,雙方都是有相當大的勢力的,這些人都不是許敬宗這個流氓文人能夠與之相對抗的。更為重要的是,還不知道盧照辭心中都到底是怎麼想的,這就是許敬宗不敢押寶的原因之一。
「魏徵,你生性剛毅,不善於弄那些拐彎抹角的事情,你且說說。」盧照辭心中暗自好奇,指著人群中的魏徵說道。
「那後宮呢?王子呢?」蕭禹又問道。
「年號,就用貞觀。」盧照辭想也不想的就說道:「至於其他的,你們就看著辦吧!」
「喲,連魏徵都不敢說了。還說孤私德有虧,真是有趣。那你們誰說啊!」盧照辭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來。笑呵呵的說道:「說吧,孤私德如何有虧了,是冒犯了哪條禮制了。」
「正是。」許敬宗越眾而出,冷哼道:「國家興亡,君王更替都是有徵兆的,如今徵兆已顯,當時賢主出世,登九五之位。陛下若是順應天命,尚不缺王者之位,否則,就是想得平安也是很難的了。」言語之中,威脅之意流露其中。讓李智雲聽的恨不得咬死許敬宗。
「殿下,臣以為此事暫且不可說出來。王妃可是即將誕下麟兒啊!」崔仁師緊張的說道。
「他們這個時候來幹嘛?」盧照辭皺了皺眉頭說道。
「後宮?王子?」崔仁師聞言一愣,驚訝的望著蕭禹,這些東西只有皇帝親自下旨,這些做臣子如何好問的。
「臣去過。」岑文本點了點頭。
太極殿上,李智雲滿臉的悲色,雙目卻是赤紅,望著下面的群臣,恨不得上前將他們一一誅殺了一般。這些傢伙的都是喂不熟的狼,看到李氏沒落,盧氏將起,各個都去抱著盧照辭的大腿,為其鼓吹,為其遊說,使其篡位篡的有憑有據,好像上天真的要以盧氏來替代李氏一樣。李智雲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望著身邊不遠處的一張椅子,那張椅子乃是漢王盧照辭在太極殿內所坐的椅子。只不過今天椅子上卻沒有坐任何人,他已經告了病假了。哼哼,那盧照辭壯如牛,哪裡有什麼生病的跡象,這一切都是為了方便眼前這些人而已,哼,朕就不讓位,你能將朕如何?難道還能殺了朕不成?
「咳咳,這個殿下還記得前隋大長公主嗎?」岑文本作為眾臣之首,無奈之下,只得站了出來,小心翼翼的說道。
「陛下,今日霍邑太守來報,賈胡堡方向有鳳鳴之聲,其光入斗,顯然是有鳳凰降落,乃是大吉大利之兆。」
「岑大人,你的意思呢?」封德彝又轉首望著岑文本說道。
「玄齡說的很是有道理。此事關係重大,非我等能夠決定的。還是告訴殿下的好。」杜如晦也出言說道。
「怎麼回事?」銀安殿內,盧照辭望著眼前的眾人,與以前不同的是,這些傢伙自從進了銀安殿,就不曾說話,而是小心翼翼的相互望著,好像有什麼為難的事情不好說出口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