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一品》第四卷 玄武門之變

第316回 長孫無忌進涇州

第四卷 玄武門之變

第316回 長孫無忌進涇州

長孫無忌聞言嘆了口氣道:「將軍只負責打仗,不要過問那麼多,莫要學甘沖,有些事情不是一個將軍能管的。學學大將軍,你可知道當初在玄武門之前,秦王,哦,也就是李家二公子為了爭奪太子之位,曾經寫信給大將軍和驃騎大將軍,因為這個時候,兩位將軍在軍中的威望還是很高的,那李靖大將軍更是手握雄兵,二公子當初就想兩位將軍幫助自己,可是卻被兩位將軍拒絕了。這參与太子之爭,若是押寶若是押對了,日後自然是飛黃騰達了,可是這萬一押錯了呢?那可就是萬劫不復之地了。所以兩位將軍就乾脆將其置之不理。果然,最後勝利的乃是當今天子。秦郎,這就是軍人不能干政,軍人若是干政,除非你有當今陛下那樣的智謀,否則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是!多謝長孫大人提醒了。」秦勇嘴巴張了張,正準備說什麼,卻又收了回去。
長孫無忌聞言臉色大喜,趕緊站起身來,拱手道:「晚輩恭送老大人。秦郎,請派一隊士兵護送老大人回朝。」
「你是不是想問什麼?」長孫無忌驚訝的問道。
「輔機,老夫這才知道,為什麼滿朝文武都在討厭你,原來這根底是在這裏,你確實是一個令人討厭的人。」封德彝站起身來,顫巍巍的說道:「老夫老了,幽燕天氣寒冷,老夫腿腳酸麻,也該回長安了。」
「你以為澤州是個什麼地方?那裡是河東,是屬於關隴的地盤,不是關東。」崔仁師怒其不爭的喝道:「要小心,要小心,如今你代表的不僅僅是你個人,還是崔氏家族,還是整個關東世家,更為重要的是,背後還牽扯到了太子殿下。這說句難聽的話,你我都可以死,但是太子殿下絕對不能有任何的問題。回去之後,一定要將此事抹平了,要明媒正娶,用八抬大轎將那小妾給我迎回崔家門來,否則,不但我救不了你,就是皇後娘娘也救不了你。」
「你自然是不懂了,你若是連這個都懂的話,陛下會放心將這十萬大軍由你一個人掌管的嗎?」長孫無忌臉上露出怪異的笑容來,冷呵呵的說道:「你見過甘沖或者祖明獨自掌握過十萬大軍的嗎?所以說,你是幸運的。」
「這個我明白,回去自然會安排人做的。」崔禮忽然驚訝的問道:「如今羅藝在幽州如此的猖狂,怎麼不見陛下派兵前去征討,僅僅一個秦勇是羅藝的對手嗎?」
「哦,好,好。這自然是應當的。」秦勇在一邊看的心驚膽戰,好不容易才清醒的過來,一聽見,趕緊命了一個百人隊,護送封德彝南下長安了。
「如今天下即將太平,頡利大軍也已經退出了大唐國土,剩下來陛下必定是為數年之後,行漢武之事,北伐草原做準備了,攤丁入畝、官紳一體當差,一體納糧之事在國內逐漸開展開來,國庫也隨之充盈起來,你在澤州首先要做的就是這幾點,嘿嘿,別看長孫無忌開了個頭,但也得有人來實行,那些寒門子弟早就想藉著這個機會好好在陛下面前露臉了,這件事交給寒門子弟來做,我們世家可就是吃大虧了,既然如此,這件事情還不如留給我們自己來的做,也能挽回一點損失。」崔仁師冷笑道:「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陛下恐怕不知道這一點吧!」
「天下人才太多了,陛下能要的過來嗎?」長孫無忌冷笑道:「更何況,根據錦衣衛傳來的消息,趙慈皓已經暴露了,羅藝已經懷疑他了,既然如此,還不如就拋棄了他,以獲取更大的效果來。」
「他自詡為聰明,卻不知道,這個世界上,聰明人比他更多,仗著一點軍功,就連涼王都不放在眼中,由此可見此人的猖狂。我料定,此人日後必然會生事,你雖然是他的同門師兄弟,但是有些事情也不是你能管的,日後還是少與他接觸的好。」長孫無忌又勸說道。
羅藝領大軍八萬精銳,駐紮在黑松嶺下,對面的就是大唐將軍秦勇所領的十萬大軍,與羅藝對峙,雙方對陣已經有兩個月有餘了。秦勇雖然得盧照辭教導,但是羅藝是何許人物,當年曾與前隋衛王對陣,一身征戰疆場數十年,若不是天下大勢所定,幽州人口稀少,基礎睏乏,恐怕這位羅藝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早就起兵了成了隋朝末年的一路勢力也說不定。幽燕騎兵果然是兇狠,打的秦勇是不敢露面,只能是躲在大軍的營寨之中,利用堅固的營房來對付羅藝的騎兵。
「大人,你說這皇後娘娘好歹也是我們崔氏出去的,這辦事也應該向著我們崔氏不是,下官看皇後娘娘可不是在向著我們崔氏的。」崔禮微微有些不滿的說道。
「你就這麼有把握,楊岌會親手殺了趙慈皓不成?」封德彝不屑的說道。
「不懂。」秦勇還是搖了搖頭。
就在崔仁師討論幽州羅藝的時候,遠離京師的涇州城,高大而堅固,這本是當年隋煬帝為了防禦突厥而修建的堅城,在這裏,只要有涇州城存在,突厥人想要突破涇州,到達中原,那是相當困難的。最為大唐對付突厥的前沿陣地,如今已經落入羅藝之手。
「是!」崔禮卻是不敢使臉色,只能是點了點頭。
「長孫大人說的是甘沖?」秦勇又問道。
「誰知道澤州的事情居然有人傳到韋思言耳中去呢?」崔禮滿面的懊惱之色,他在澤州可以說是一手遮天,尤其是最近知道陛下已經冊封了太子之後,更是如此了,在澤州更是如同一個土皇帝一般,作威作福,卻不曾想到早就有人將此事告訴了韋思言,或者說,那韋思言早就在澤州安排了眼線,否則的話,豈會有這麼湊巧的事情,自己剛剛進京述職,就會有奏章遞到天子眼前,惹來一頓臭罵。
「哼哼,你怎麼知道陛下沒有什麼舉措呢?」崔仁師冷笑道:「有的時候戰爭並不需要動刀動槍,更何況,羅藝以一個幽州來對付整個大唐,這本來就是已經輸的局面了,陛下還需要動用大量的軍隊進行征伐嗎?」崔禮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是,是。」崔禮不敢怠慢,稍微朝後的坤寧宮望了一眼,雙目中儘是畏懼之色。京城的水太深了,稍不留意就有倒霉的危險,暗箭處處都是,日後還是不要進京的好。在澤州做個土皇帝也是很不錯的,至於崔氏,崔氏人那麼多,豈會在乎一個崔禮。崔禮經過這一番考慮之後,打定主意,以後非必要的情況下,還是不要進京的好。這澤州刺史的官位雖小,但是總是有後台的,那些地方官員不同於京官,稍微有點後台,就足夠使的自己能安安穩穩的做官了。走在前面的崔仁師哪裡曾想到,身邊的崔禮居然有這種想法。
「這裏面的事情很多,你現在也不需要知道,只要知道天下即將太平就行了。」崔仁師擺了擺手道。
「那是自然。」長孫無忌顯然是非常有把握,臉上有些得意的說道:「大勢所趨,楊岌若是想救得自己的性命的話,就不得不這麼做,更何況,某些人或許性格如雪,根本不是能用錢能買得到的,比如我朝的魏徵,但是有的人就是能用錢能買得到的,比如對面的楊岌就是這麼一個人,此人好財,那我就給他財,好色,我就給他女人,好權,嘿嘿,我就給他官位,若是好名,我就給他名,還有什麼樣的人是不能收買的。莫說是自己的結義兄弟,就是自己的親兄弟,他也是可以出手的。老大人,這幽燕乃是國之重地,一人落在他人手中,對我大唐可就是一個威脅,那頡利雖然退回了草原,但是您老也是知道的,草原人是不會講信用的,誰知道他什麼時候再次南下,隴山小道自然是不能走了,雁門關也是能走的了,如此只有走幽州的涇州或者盧龍塞了。萬一這個羅藝破釜沉舟,知道自己打不過陛下,乾脆就放棄涇州防線,讓突厥大軍通過,自己再趁著渾水摸魚,那可就不妙了。所以說,這幽燕問題還是早解決的好,不管是使用什麼樣的方法,只要幽燕落到了自己的手中,那就是好的。」
「秦郎,這你就不懂了吧!」長孫無忌搖了搖頭,道:「其實陛下什麼都說了,可又是什麼都沒有說。你明白嗎?這其中就要靠做臣子的猜了。」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我也要進涇州城了,嘿嘿,看這個羅藝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居然敢造反。」長孫無忌冷哼哼的說道。
「記住,她首先是皇後娘娘,母儀天下,其次才是崔氏之女。」崔仁師冷哼哼的說道:「皇後娘娘聲明大義,非平常女子能與之相比擬的,否則,陛下豈會放心的將後宮交給皇後娘娘處理?皇後娘娘若是對我們崔氏不嚴,那又如何能對付其他的外戚呢!走吧!」
「嘿嘿,先生如此聰慧,末將想請教以後之事?」秦勇又說道:「天下即將太平,我等當如何是好?」
「沒有什麼值不值得。」長孫無忌冷哼哼的說道:「下官知道這趙慈皓與老大人有舊,但是據下官了解到,這個趙慈皓與老大人的關係並不好吧!更何況,如此賣主求榮之人,您說當今陛下敢用他嗎?」
「長孫大人小心。」
「看見了吧!讓你行事要小心點,小心點,看看,這下讓韋思言抓到把柄了,若非皇上看在皇後娘娘和太子殿下的面子上,早就將你革職拿問了。」兩人剛出坤寧宮,崔仁師就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
「哼,你我當年也曾輔佐武德天子,也曾輔佐過秦王,也曾輔佐過隆武天子,如今還在輔佐貞觀天子,輔機,你也說我等也是賣主求榮之人了。」封德彝微微有些不滿的說道:「憑什麼要拋棄趙慈皓而救楊岌呢?若是論及用兵才能來說,楊岌可不是趙慈皓的對手啊!這樣的人才,不正是陛下想要的嗎?」
「好,好。」長孫無忌雙眼一亮,猛的拍著秦勇的肩膀說道:「秦郎問的好,問的好。不過,無忌想問將軍一句話,當今陛下如何?」
「輔機,此舉可是讓趙慈皓丟了性命了,這樣做值得嗎?」封德彝冷哼哼的說道。
這個時候,秦勇大營內,中軍大帳內,秦勇只能敬陪末座,臉上露出苦笑之色,望著旁邊的兩位大人,一人白髮蒼蒼,雙目微閉,但是偶爾之間,雙目開合之計,精光四射,顯然是一個老而彌堅的人物,還有一人,身材肥胖,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這兩人秦勇都是惹不起的,一個乃是中書令兼禮部侍郎的封德彝,一個人卻是魏國公長孫無忌,雖然沒有什麼官職,可是秦勇卻不敢得罪,因為他是的妹妹已經進了宮做了淑妃娘娘了,這二人,都不是秦勇能得罪的。
「老師雄才大略,就是周武也不能與之比擬的。」秦勇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道。
「長孫大人,你們文人真是厲害。」望著封德彝離去的身影,秦勇若有所思的說道:「末將可是沒聽說陛下有過這個想法的,要這麼除掉羅藝的。」
「不錯,日後你只要記住今日之話,就夠你受用一生了,能保你一生平安。記住,陛下乃是你的老師,陛下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至於其他的,就是太子日後長大了,那也只是個太子,而不是陛下。」長孫無忌叮囑道:「除非他已經成了皇帝了,否則,你都得聽陛下的。」
「末將多謝長孫大人提醒。」秦勇雙眼一亮。
「長孫大人的意思是?」秦勇面色一變,緊張的說道:「這其中難道還有什麼奧秘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