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一品》第四卷 玄武門之變

第642回 酒醉

第四卷 玄武門之變

第642回 酒醉

「不過,今日卻是不同,孤剛才說的只論兄弟之情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盧承烈拉著盧承泰邊走邊說道:「孤將京中的哥哥弟弟們都請來了,呵呵,以賀二哥在高句麗戰場上立下大功。呵呵,恐怕王弟還不知道吧!剛剛捷報傳來,大將軍已經擊敗了蓋蘇文,大軍已經兵臨平壤城下,如今的高句麗只剩下平壤一座孤城了,高句麗滅亡的局面已經確定,二哥更是率領偏師直擊新羅城下,新羅的金春秋和金庾信被圍困在慶州城內,插翅難飛了。如此兩國都被攻下,百濟更是難逃我大唐的兵鋒之下了。二哥可是立下了大功了啊!」
「太子殿下,臣弟?」
「是啊!是啊!」諸多皇子聞言也都緊跟起鬨,舉起手中的夜光杯,紛紛喝著葡萄酒,說是葡萄酒不如說是葡萄汁,正好適合這些皇子飲用。
「好,這就去。」盧承泰想了想,點了點頭,就準備啟程前往東宮。
「太子殿下何出此言,讓臣弟羞愧萬分。」盧承泰聞言,心中一松,臉上卻是露出慚愧之色,任由內侍加上一杯酒,拱手說道:「臣弟也不過是為父皇和太子殿下辦事的而已,也不想吐蕃使者說出我天朝大國不懂禮數,並無他意,還請殿下恕罪。臣弟這就向太子殿下賠罪了。」說著也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殿下說笑了。」小黃門趕緊說道:「殿下雖然是主要人物,但是也只要做個樣子就可以了。更何況,太子殿下聽說使臣最起碼要到巳時才到,現在不過辰時,中間有一個時辰的時間,時間是足夠了,所以太子殿下才會邀請魏王去東宮。太子殿下說了,以國事為重,絕對耽誤不了殿下多少時間。」
「回首輔大臣的話,王爺已經睡,睡著了。」小黃門趕緊低著頭說道。
盧承泰聞言心中一動,不由得朝小黃門望了過去,說道:「孤今日奉宣德殿之命,前往城門迎接吐蕃使臣,這個時候去見太子殿下,就會耽誤國事,你還是回去吧!」
盧承泰咬了咬牙,又將烈酒喝的乾乾淨淨,站起身來說道:「太子兄長,臣弟奉宣德殿諸位大臣之命前去迎接吐蕃使者,不能再此飲酒了,還請太子殿下恕罪。臣弟雖然是殿下之弟,更是朝廷的親王,必須以朝廷之事為主,還請殿下恕罪。」盧承烈面色一動,臉上露出一絲怒色來,雙眼卻是朝盧承顯望了過去,點了點頭。
「睡了?」盧承顯面色一變,驚訝的望著盧承烈。卻不曾想到的是,卻能見到盧承烈臉上露出一絲奇異的笑容,心中一動,臉上的驚訝之色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點了點頭,說道:「殿下所言甚是,想必這個時候,魏王兄肯定是已經休息了,休息了。呵呵!」
「睡著了?」岑文本皺了皺眉頭,說道:「既然殿下已經睡著了,那迎接吐蕃使者的事情就不必去了,本官親自代他去就是了。你們先送殿下回去休息吧!」
「殿下,殿下。」小黃門心中一驚,趕緊壯著膽子打開車門,卻聞見一股酒香撲鼻而來,忍不住搖了搖頭,說道:「這如何是好,殿下居然喝醉了,這迎接吐蕃使者的事情如何是好?」
「誒,王弟,今日我等高興,只論兄弟之情,而不論君臣之禮。剛進東宮的時候,我就說了,王弟可是犯規了。罰酒一杯。諸位王弟,你們說是不是啊!」盧承烈笑呵呵的說道。
盧承烈聞言臉上的尷尬之色一閃而過,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哈哈大笑說道:「都說魏王乃是我皇室之中最有文采之人,讀書最多之人,今日一見果真是不同。」
「既然如此,臣弟告辭了。」盧承泰聞言面色一喜,但是心中卻是暗自驚訝不已,難道就這麼簡簡單單的將自己送回去了。只不過,心中雖然好奇,但是行動上卻是不敢怠慢,趕緊朝盧承烈拜了一拜,就朝宮外飛奔而走。
「好,好,既然如此,我等兄弟和好如初。」盧承烈見狀,不由的哈哈大笑,臉上也露出欣慰之色來,說道:「既然如此,我等就恭送魏王弟去迎接吐蕃使者吧!」
「咳咳!承顯,魏王弟說的極是,此事當不得你的馬球賽,豈能如此胡鬧,惹的魏王弟如此生氣。還不與王弟道歉。」盧承烈臉上露出一絲不滿來,輕輕的掃了一眼盧承顯。
「怎麼,太子兄長可是不敢喝了?」盧承顯臉上露出一絲怪笑來,說道:「太子兄長若是不敢,可是魏王兄可是敢喝的,是不是啊!魏王兄。」
「前面可是魏王殿下。」就在這個時候,又有一輛馬車緩緩而來,馬車呈朱紫之色,車上的小旗幟上寫著「岑」字模樣,那小黃門就知道是此馬車是宣德殿首輔大臣岑文本所有,不敢怠慢,趕緊停下馬車來,等候在一旁。
「臣弟拜見太子殿下。」不知道過了多久,盧承泰忽然感覺馬車一停,不由得朝外望去,卻是不知道何時,已經到達東宮之外,而東宮的宮門前,盧承烈正滿面笑容,站在那裡。盧承泰面色一變,趕緊從車內走了出來,正準備朝盧承烈行禮。心中卻是暗自尋思著,這哪裡是什麼身體不適,看樣子是好的可以,看來這一遭是要小心點了。心中暗自後悔沒有聽張師傅的話,只是這個時候退回去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小人遵命。」小黃門不敢怠慢,趕緊就在前面領路。
「魏王殿下,太子殿下身體不適,想請殿下前往東宮一敘。」清晨,魏王盧承泰剛剛梳洗完畢,用完早餐之後,穿戴整齊,正待等候禮部官員前來,然後一起去城外迎接吐蕃使者,但是這個時候,卻見東宮小黃門走了進來,畢恭畢敬的說道。
「承顯,休的放肆,此事關係國體,豈能如此放肆的,你以為你家府邸,你可以和你的那些下人打打馬球什麼的嗎?」盧承泰面色一變,忍不住大聲的呼喝道:「你如此胡鬧,卻是沒人管你,那是父皇在寵著你,可是你如今越來越沒邊了,居然將國事視為兒戲,傳揚出去,豈不是讓吐蕃使者有了借口興兵嗎?你這也是我大唐的王爺嗎?」
「是,是,臣弟這就向兄長道歉。」盧承顯聞言連連點頭,端起手中的酒杯說道:「王兄,臣弟胡鬧了,還請王兄恕罪。王兄有大志向,以國事為己任,臣弟口不擇言,還請王兄恕罪。臣弟先干為敬了。」說著舉起面前的葡萄酒一飲而盡。
「殿下快去快回。」張師傅在馬車一邊輕聲的說道。盧承泰點了點頭,就低身上了馬車,明黃馬車緩緩而行,很快就出了魏王府,沒入朱雀大道之中。車外熱鬧不已,而車內,盧承泰卻是想著如何回應盧承烈,好讓自己快些出了東宮。
「王弟,既然諸位兄弟都勸說,飲了這杯就是了。」盧承烈笑呵呵的說道。
「見過王兄!」「見過王兄!」
「諸位王弟,看看魏王兄居然想逃酒了。你們允許嗎?」盧承烈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來,對著眾皇子笑呵呵的說道。
盧承泰見狀,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來,儘管他不知道盧承烈在打什麼主意,但是他絕對知道,盧承烈絕對不是為了想和敘舊這麼簡單的事情。不管怎麼樣,他這次都是要決定將宣德殿的一般人馬盡數趕出朝廷。哼哼,居然敢凌駕在皇室之上,這些宣德殿大臣們真是將天子的仁慈當做可欺了,宣德殿說的好聽點,是執掌朝政,但是不要忘記了,這種執掌朝政也是在天子許可的情況下,否則的話,宣德殿的輔政大臣們永遠都是一個執行者,而不是執掌者,整個天下的主人只是皇室。這些臣子豈能爬到皇室的頭上來。臣子就是臣子,不是天子。這次就是要給他們一個教訓,讓他們學學怎麼做臣子。
「來。今日吐蕃使者將來我大唐,我大唐在父皇的領導下,聲威遠播四方,諸國來朝,此乃是我大唐的幸事,來,我等再來飲一杯。」盧承烈掃了一眼盧承泰身後的內侍,說道:「快給魏王滿上一杯。」
「王兄,這你就不對了,今日我大唐國勢鼎盛,固然這一切都是父皇的功勞,可是我們這些作為兒子的,也應該為父皇的豐功偉績感到驕傲不是。太子兄長已經下令,我們豈能拒絕?」恆王盧承顯站起身來說道。他是李婉兒所生,生的酷似其母,面容清秀,此刻喝了一點葡萄汁,俊臉微紅,自有一番風流,端起手中的夜光杯笑吟吟的說道。他是皇室中最不講規矩的人物。在自家的王府之中,經常和下人們玩馬球,絲毫沒有任何王子風範。就是盧照辭的訓斥也沒有任何效果。果然其他皇子聞言,也緊隨其後,催促起來。
「哦,那倒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盧承泰臉色一僵,臉上現出一絲強笑來,身形也不由自主的跟著盧承烈進了東宮,腦海之中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反正盧承烈一路上說什麼他根本就不知道。
「承顯,你可是不對,你喝的是葡萄酒,而我與你魏王兄喝的是烈酒,這麼喝下去,我和你魏王兄可是要喝醉啊!」盧承烈笑呵呵的指著盧承顯說道。
「是!」旁邊的內侍卻是不等盧承泰反應過來,趕緊興匆匆的跑了出去。
盧承泰的聲音很大,大的大殿上一片寂靜,那些皇子們個個都不敢出聲,就是盧承顯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之色,偷偷的望著上首的盧承烈。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暖風吹過,又聽見一陣叫嚷聲傳了過來,盧承泰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盧承烈領著盧承泰就進了一座大殿之中,而大殿之中早就燃起了暖爐,外面雖然寒冷無比,而殿內卻是溫暖如春,而這個時候,殿內卻是端坐數個身影,多是十五六歲的少年。盧承泰一看都是自己的弟弟們。臉色不由的微微一變,臉色頓時露出一絲異樣的神情來。
「殿下,該去哪裡?」車外小黃門輕輕的敲著馬車車門問道。只可惜的是,卻是聽不到任何聲響。
「遵命。」盧承顯等人大聲的說道,歡宴卻是繼續開始。
「禮乃是國家之根本,太子殿下是君,臣是臣子,君臣之禮不可廢,豈能亂了綱常。」盧承泰不軟不硬的回道。
「這?」小黃門聞言面色一動,露出一絲為難之色來。
「來,來,王弟,坐,坐。」盧承烈倒是滿面喜色,對著眾人說道:「今日為兄在東宮舉行歡宴,一來祝賀父皇還朝,早日平定天下,二來為了祝賀二王兄為我大唐建立功勛。來,諸位王弟,我等暢飲。呵呵,王弟們尚未成年,所以為兄你們準備了來自西域的葡萄酒。」
「魏王殿下何在?」車廂一開,就見岑文本滿面謙和之色,對著小黃門說道。
「怎麼,本官的話不管用嗎?」岑文本一見小黃門為難的神情,面色頓時一變,冷冷的說道。首輔威嚴霎時間就顯露出來。
「你我兄弟不必多禮。」盧承烈見狀笑呵呵的將盧承泰扶了起來,笑說道:「孤心中甚是想念賢弟,所以特地派前去邀請。今日你我不敘君臣之禮,只是敘兄弟之情。太子、魏王卻是不論。」
「好了,我們繼續歡宴。」盧承烈連連點頭,朝眾皇子說道。
「好,既然王弟能喝下去,孤就不能示弱了。」盧承烈哈哈一笑,又將杯中之酒喝的乾乾淨淨,然後用挑釁的眼神望著盧承泰一眼。
「好,既然如此,那就去吧!」魏王盧承泰聞言略一思索,擺手止住了張師傅的言語,笑道:「既然是太子殿下相邀,不得不去,想來太子殿下將會以大局為重,不會耽誤國事的。小公公,前面帶路吧!」
「咳咳!承泰王弟啊!既然承顯已經認錯了,你就接受了吧!畢竟是自家兄弟,何必搞的如此緊張。」盧承烈見狀,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來,勸慰道:「來人啊!給魏王殿下加上一杯,最後一杯。我等可不能耽誤了魏王殿下的大事啊!」
「殿下謬讚了。」盧承泰皮笑肉不笑的回道。
「太子殿下,臣弟不勝酒力,不能再飲了。」盧承泰見狀,面色一變,正待站起來說話。
「哦,太子殿下身犯何病?」盧承泰面色一動,趕緊問道。
「啊!是!」盧承泰正想著用什麼辦法才能離開此地,哪裡曾聽到盧承顯說什麼,一聽的對方在打招呼,不由自主的應了起來,待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卻是後悔不迭了。
「是,是,小人這就送王爺回府休息。」小黃門哪裡還敢反駁,趕緊指揮著馬車護送著盧承泰回王府不提。
「這,恭敬不如從命。」盧承泰無奈之下,只得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慢慢的坐了下來。
「偶感風寒。」小黃門趕緊說道:「只是思念魏王殿下,所以特來相邀。殿下說了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盧承泰聞言無奈之下,只得端起酒杯,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盧承泰雖然恨不得馬上就去城門,好進行自己的計劃。但是面對諸兄弟也不得不如此。他要推翻盧承烈,對於兄弟之間的關係也是要維護好的。
盧承顯見狀,笑呵呵的站起身來,小臉上頓時露出不屑之色,說道:「宣德殿的那些老傢伙算什麼,他們有何權利命令到我們皇子頭上來,吐蕃又是什麼東西,西南五部又是什麼東西,豈能勞煩我們王子殿下親自去迎接的嗎?依照本王,隨便派上一個郎中見見就可以了,王兄在這裏喝酒聊天就是了。來人啊!傳孤的口信,就說魏王殿下病了,讓宣德殿的傢伙看著辦吧!」
「不讓他走又能如何?不要忘記了,他還是魏王。」盧承烈搖了搖頭,說道:「不過,有的時候酒喝多了也不會是好事情。尤其是早上喝了酒,跟容易醉,弄不好此刻已經睡在馬車裡面了。」
「殿下,不可耽誤了宣德殿之事。」張師傅在一邊趕緊勸阻道:「太子殿下英明,想必不會拋棄了國事吧!還請公公回稟太子殿下,待接待過吐蕃使者后,再去東宮拜見太子殿下。」
「兄長。就這麼讓他走了?」盧承顯嘴角露出一絲不滿之色來。
而在宮外馬車上的盧承泰雙目迷離,靠在馬車上,卻是呼呼大睡。好像已經睡著了一樣。馬車緩緩而行。
「我等兄弟雖然居住在這長安城中,但是封王的封王,出征的出征,平日里大多不能住在一起,想在一起敘敘兄弟之情也很是困難。今日我等兄弟再次相會,敘敘兄弟之情也是不錯。王兄,臣弟提議,我等再飲一杯。」盧承顯忽然笑呵呵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