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一品》第四卷 玄武門之變

第677回 你,你,皇上

第四卷 玄武門之變

第677回 你,你,皇上

「長安縣令派人來了,說是此處有欽犯。還有劉惠也在外面。」秦九道不敢怠慢,趕緊在盧照辭身邊說道:「此刻正在外面對峙呢!」
「這,這。」張紹臉上頓時露出焦急的神色來。
「是吏部郎中劉惠家的官轎。」在一邊的秦九道掃了那頂官轎一眼,輕輕的解釋道。錦衣衛掌控長安城,就是每個人的官轎也同樣是在監控之中,劉惠雖然是一個小人物,可是卻是吏部官員,吏部關係到天下官員的任免和考核,這些人都是認真挑選的,錦衣衛對這些人自然很是關心了。
「張兄位為誠意伯,為何還居住在這個地方呢?」盧照辭掃了宅內一眼,卻見宅子不大,與普通人家相同,前後兩進,收拾的雖然乾淨整潔,可是也僅僅是長安城內普通人家一眼,甚至連一個小小的八品官員都比不上。這樣的府邸作為一個誠意伯府,已經是相當的簡陋了。
「長安縣令與劉惠乃是同科中舉的。」秦九道想了想說道:「聽說兩人交情不錯。」
「是,父親。」張婉君面色微紅,趕緊拉著自己的小弟退到後院去。
「只是沒有想到你劉大人的口氣倒是蠻大的啊!你說是朝廷的欽犯,就是朝廷的欽犯啊!長安縣令也是你能調遣的嗎?」盧照辭面色冰冷,轉身望著迎面而來的中年官員冷哼道。一邊的楊寧兒和盧恪卻用死人的眼神望著劉惠。
「婉君見過世叔,見過叔母。」張婉君趕緊向盧照辭和楊寧兒行了一禮。
「螻蟻一般的人物,有什麼好計較的。」盧照辭不屑的說道。卻是絲毫沒有將劉惠這個人放在眼中,甚至還有這秋後算賬的意思在裏面。
「多有打擾,還請恕罪。」盧照辭點了點頭,拱了拱手說道。
「那是自然。」楊寧兒臉上露出一絲強笑來,從頭上取出一鳳釵來,招過張婉君說道:「此釵乃是我的父親當初送給我的,既然你叔父已經答應了這門親事,我也不說什麼,這鳳釵今日就送給你吧!這是我家的禮物,不能不收。呵呵!」
「恪兒,不得無禮。」盧照辭皺了皺眉頭。他同樣是經歷了無數次戰爭,對於殺氣這種東西很是敏感。一見盧恪如此,不由的冷哼道:「你性格剛烈,遇事性格急躁,如此怎麼能成大器?」盧照辭嘆了口氣,這也是為什麼他同意讓張婉君成為蜀王妃的原因,因為張婉君天生氣質溫和,能夠很好的平衡盧恪身上的氣息,改變盧恪的性情。
「欽犯?真是夠大胆的,這裡是有欽犯的嗎?我記得這裏屬於萬年縣的嗎?他長安縣令怎麼到這裏來了。」盧照辭面色一陣大變,冷哼哼的說道:「這與劉惠有關係嗎?」他略微一想,就明白這裏面的事情了。
「呵呵!唐兄有所不知,在下不過是一個新晉的誠意伯,一方面固然是因為前日陛下剛剛賜封,二來,為兄這個誠意伯不用上朝,領點俸祿就可以了,與朝臣也不來往,哪裡有那麼多的講究。其實與以前還是一樣。」張紹搖了搖頭,苦笑道:「甚至為兄連陛下為什麼要封我為誠意伯的原因都不知道。也許哪一天陛下就下了聖旨,將誠意伯的爵位給除掉呢!」
「謝叔母。」張婉君面色羞的通紅,趕緊說道。
「你?」劉惠聞言臉色一陣大變,他好歹也是吏部郎中,考功司位小但是權勢卻是很重,也不知道多少的刺史太守都巴結自己,進出其中,都是大開中門,此刻到了這裏,卻只能從偏門出入。這讓他如何不生氣。
「恪兒見過伯父。」盧恪也趕緊上前說道。臉上也露出一絲不自然的神色來。
「張兄,我在外面看了一下,怎麼沒見到劉惠此人?」盧照辭一想到這裏,不由的望著張紹問道。
「呵呵!陛下既然下旨,豈會將他作廢的道理。你如今好歹也是誠意伯了,住在這裡是不妥當的。更何況,恪兒也要成親,住在這裏恐怕是不妥當的。」楊寧兒掃了盧照辭一眼,淡淡的說道:「成親也是需要有個地方的。」
「呵呵!唐兄過譽了。」張紹趕緊說道。臉上的不自然之色更濃了。
「長孫無忌的人?」楊寧兒聞言眉頭一動,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神色來,但是很快就被得意所取代,她輕輕的看了身邊的盧照辭一眼,果然見盧照辭嘴角抽動,眉頭皺了皺,臉上的得意之色更濃了。儘管盧照辭並沒有說什麼,但是那一絲神色已經說明了他的態度。這個劉惠居然是與長孫無忌有關,而且甚至還有可能是來搶奪自己兒媳婦的,盧照辭想不生氣都難。
「很好,很好。」劉惠氣的嘴唇直哆嗦,指著張紹冷笑道:「你還真將你當做一個人物了,一個小小的誠意伯,不過是一個三等伯而已,也居然在本官面前放肆,我親自上門已經給了你很大面子了,你居然如此羞辱本官。一個小小的誠意伯,等著吧!本官不過彈指之間,就能讓你家破人亡。到時候,我看你還能不能保住你家的女兒。」
「哈哈!張紹見過唐,唐賢弟。」張紹大踏步走了出去,卻見門外有一隊人馬,護衛著一輛馬車,馬車之旁,有一個面色俊朗的中年男子,身邊還有一個美貌夫人,盧恪正陪伴在一邊,頓時知道這對中年夫婦大概就是唐恪的父母了。趕緊迎了上去。
「父親,這麼做,萬一這個劉惠追究起來,如何是好?」這個時候后宅之中,張婉君牽著一個童子走了過來,微微有些擔心的說道。
「陛下,禮制,禮制。」秦九道在後面聞言,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來。他沒有想到盧照辭居然連大唐的禮制也不理會,不過想來也是,他是大唐的天子,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誠意伯的爵位雖然小了一點,但是好像也是大唐的爵位吧!他劉惠還真將自己當做一個人物了,前來做什麼?想為自己家的那個兒子求親不成?」楊寧兒冰雪聰明,略微想了一下,就明白劉惠前來的意思,恐怕是為他的寶貝兒子來求親的。
「呵呵!張紹讓他從側門出去的。」張紹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來,拱手說道:「唐兄不必擔心,好歹我也是大唐的誠意伯,儘管這個誠意伯不值什麼錢,也沒有多少的權利,但是想來他們也不敢將我如何?唐兄和夫人先在此等上片刻,讓張紹退了他們再說。呵呵,今日讓兩位見笑了。」
「這?」張紹見狀,卻是面色一變,他不同於自家的女兒,已經不被喜悅所沖昏了頭腦,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楊寧兒出手的鳳釵可不是簡單的東西,非一般人可以擁有的。這下他更加斷定,眼前的一家人身份不簡單了。
「他來做什麼?」盧恪眉頭緊皺,冷哼道:「兒臣聽說劉惠的兒子經常前來糾纏婉君,哼哼,他的父親是長孫大人提拔的人。否則兒臣早就教訓他一頓。」
「放心。為父雖然只是一個伯爵,但是這個伯爵還是有點效果的,更不要說,我平日也牽扯到權力爭鬥,與人無爭,何人會來找我的麻煩。」張紹搖了搖頭,說道:「看看,我連伯爵府都是這個樣子,誰來惹我?劉惠心中雖然很憤怒,但是卻不能將我等如何的。」張紹笑呵呵的說道。
張紹臉上的不自然的神色更濃了。他已經看出來了,眼前的這二人恐怕不是簡單的人物,而且眼前的女子恐怕對這門親事並不贊同,但是眼前的男子倒是很贊同。
「喲呵!沒想到朝廷欽犯的口氣倒是蠻大啊!」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一陣吵鬧聲,顯然是那劉惠闖了進來。
「呵呵!裏面請,裏面請。」張紹點了點頭,好像又想到什麼似的,趕緊將盧照辭等人迎了進去,而秦九道命人護衛誠意伯府後,自己也緊隨其後。
「這次可是狠狠地削了他的面子了。此人睚眥必報,父親還是小心的為好,更何況他後面還有一個長孫無忌呢!」張婉君見狀又規勸道。
「呵呵!起來,起來。」盧照辭卻是哈哈大笑,然後對楊寧兒說道:「夫人,與婉君第一次見面,總不能小氣吧!」
「哪裡有那麼多的講究。」盧照辭皺了皺眉頭,說道:「此事任由張兄自己處置就可以了。我看這裏挺好的,清凈祥和,環境優雅,恩,張兄倒是找到一個好地方。」
「哼!」盧恪聞言面色一變,雙目中寒光閃閃,殺機一現。他性格剛烈,豈能允許這種事情出現,加上在戰場上歷練許久,心中一動,就會有殺氣出現。
「秦總管,上前遞名帖!」楊寧兒嘴角露出一絲得意之色,對身邊的秦九道說道:「就說盧,唐恪的雙親前來拜訪誠意伯。」
「不是你讓我見笑了,而是我讓你見笑了。」盧照辭冷哼道:「這個劉惠真是該死。我的兒子定親的時候,居然跑來搗亂。去,讓他進來見我。」盧照辭指著進來報信的士兵說道。士兵不敢怠慢,趕緊退了下去。
「婉君見過父親。」張婉君低著頭,緩緩地走了出來,輕輕的瞟了盧恪一眼,然後低著頭朝張紹行了一禮。
「哼,賤民,若是前日,恐怕劉大人也是如此稱呼我吧!」張紹聞言冷笑道:「我還是那句話,小女與唐氏子已經是有婚約在身,劉大人請回吧!想來長安城內達官貴人不計其數,想來劉公子找一個合適的人家也是簡單的事情。送客!呵呵!前門已經有客人了,勞煩劉大人從偏門走吧!」
「去,見過世叔和夫人。」張紹點了點頭,掃了楊寧兒一眼,輕輕的嘆了口氣,自家女兒的模樣,他自然知道他的心思,可惜的是,未來的婆婆好像並不認同這門親事,以後女兒進入唐家到底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他心中很擔心啊!
「什麼事情?」就在這個時候,一名侍衛小心翼翼的走到秦九道耳邊說了幾句話,那盧照辭皺了皺眉頭問道。
「唐恪來了?」誠意伯大廳上,張紹面沉如水,在他的旁邊有一個穿著深紅色官袍的中年人,在他的身後,還有一個面色英俊的年輕人,只是臉上有一絲輕浮之色,這二人正是劉產父子二人。
「咦!看樣子來的來客人了。」楊寧兒忽然指著誠意伯府前的一頂官轎,嘴角露出一絲譏諷之色,說道:「真是窮在鬧市無人識,富在深山有人來啊!以前張家不過是一個教書匠的時候,恐怕沒有一頂官轎前來吧!」作為盧恪的母親,對於張紹家中的一切,盧照辭自然會將張家的一切都告知對方。
盧照辭卻笑呵呵的說道:「張兄不必擔心,跳樑小丑而已,不必挂念在心上,一個小小的劉惠,能掀起多大的風浪來。我等繼續聊就是了。」
「沒關係。」張紹搖了搖頭,說道:「走,唐恪父母已經來了,我要出去迎接一下。呵呵!來者是客。你先帶剛兒去後院吧!」顯然張紹對盧照辭等人的到來倒很是高興。
「這個,這個?」張紹聞言一愣,看了看盧照辭一眼,見他面色端正,雙目中露出一絲不容拒絕的神色來,面上頓時露出尷尬的笑容,對後面說道:「小娘,過來說話。」卻是召喚張婉君了。
「怎麼,本爵爺也是陛下欽封的誠意伯,按照本朝的爵位,公侯伯子男,本爵爺位列第三等。你一個小小的吏部郎中,仗著長孫無忌的餓勢,居然在本爵爺府上耀武揚威,是哪個給你的膽子。」張紹嘴角露出一絲不屑之色,冷冷的掃了劉惠一眼,此人雖然是個讀書人,但是卻是一個臭脾氣,那劉產屢次上門,張紹以前不過是個平民,只能是忍著,如今已經被盧照辭封了爵位,豈會還忍受。這個劉惠根本就是送上門來找罵的。
盧照辭見狀,看的分明,深深的嘆了口氣,擺了擺手,說道:「張兄,今日我等前來的目的,想來張兄也知道了,恪兒性情剛烈,令嬡溫柔賢淑,正好與我兒相合,所以我等今日上門是登門提親的。不知道張兄認為如何?若是同意,自然會讓人前來說項。」盧照辭倒是簡單的很,一張口就進入主題。
「呵呵!那是,那是。」張紹也連連點頭。臉上不自然之色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不管對方是什麼人,但是最起碼是有誠意的。這一切就足夠了。
「你,你,皇上。」
「不敢,不敢。」張紹見狀面色一僵,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趕緊迎了上去,臉上隱隱有些不自然。因為盧照辭的氣勢,不錯,盧照辭身為天子,自然有股氣勢,這股氣勢並不是因為他穿沒有穿龍袍的緣故而有半點不同。行動之間自有一股威嚴。張紹也是飽讀詩書之人,雖然很是正直,可是這並不能代表他什麼都不知道。隱隱之中,感覺眼前之人有些不一樣的地方,但是不一樣的地方,卻不知道在什麼地方。
「呵呵!真是沒有想到啊!劉惠居然也來了。」盧照辭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劉惠是誰?他是知道的,只是印象不深而已,當初長孫無忌也曾經說過此人精明幹練,辦事果斷,更為重要的是還有一點正義感,如此人物擔任考功司郎中,也是可以的。只是如今看來,這個長孫無忌看人也是有點問題了。
「好了。張兄,你看看,婉君都已經答應了。呵呵,從此你我可就是一家人了。」盧照辭見狀不由的哈哈大笑道。
「呵呵!張爵爺,不過是一個賤民而已,有什麼好見得。」劉惠聞言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來,他張口就是賤民,閉口就是賤民,雙目中露出輕蔑之色,甚至就是望向張紹,雙目中也儘是不屑之色,也不知道眼前之人哪裡有這麼好的運氣,居然封了他作為伯爵的爵位,儘管是一個任何權利的爵位,可是最起碼也是爵位,就是見到一品大員也不用行禮的,一個小小的賤民居然成了大部分仰望的存在,這讓劉惠心中很是惱火,更多還是嫉妒。一個賤民憑什麼和本官平起平坐。
「兒臣知罪。」盧恪深深地吸了口氣,朝盧照辭拱了拱手說道:「父皇,這個劉惠實在是太氣人了。」
「哼!本爵爺等著。都滾吧!帶著你的東西滾吧!給我從側門滾出去。」張紹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來,說道:「就你一個小小的吏部郎中居然也能有如此多的財物來置辦聘禮,看樣子,你也不是什麼好官,等著本爵位的參吧!到時候,看看還是你家破,還是本爵爺人亡。」
「走。」劉惠聞言氣的嘴唇直哆嗦,惡狠狠的望了張紹一眼,卻是不敢反對,只得領著自家兒子從側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