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一品》第四卷 玄武門之變

第706回 引蛇出洞

第四卷 玄武門之變

第706回 引蛇出洞

「這個倒不好說。」許敬宗搖了搖頭,說道:「一方面,狄仁傑推斷說,這兇手不是一個人,另一個人是在長安,他是去查探一番,而另外一方面,長安城內,劉惠父子和吳能二人居然被殺死在大牢中,其行事手法與此案有些關係。狄仁傑這次去長安,就是想看清楚。」
「那狄仁傑年紀輕輕,並無多大的本領,更是科舉正途出身,就是因為給太子殿下出了一點不入流的主意,居然成了太子的左膀右臂,然後向陛下進了讒言,一個二十左右的年輕人居然成了北都留守,在北都更是大肆欺壓宗室之人,這樣的人,豈能為閣老的助手,若是再不處置此人,恐怕我大唐遲早有一日葬送在此人手中,我盧氏宗室的一點血脈也會被他所誅殺,他是虞世基。是一個奸臣。」
「恩!那自然是好。殿下所慮正是。此事確實要大張旗鼓的宣揚。」許敬宗思索了片刻,說道:「待錦衣衛將此人審訊結束之後,得到老夫所要的東西之後,就將此人拉出去遊街。如此更能增加說服力了。」
「呵呵!在這就是秘密了,請恕老夫不便透露了。」許敬宗臉上現出一絲神秘的笑容來。
「那是。錦衣衛的人正在設法撬開那名中間人的嘴巴!呵呵!依照錦衣衛的手段,想來對方也支撐不了多長時間了,用不了多久,此案也要告破了。到時候,那些侵吞朝廷錢財的罪犯也會乖乖的將錢財吐出來。老夫也可以安心回長安了。呵呵!老夫自從做了宣德殿大學士,可從來就沒有在宣德殿辦過公,可沒有一點宣德殿大臣的模樣啊!」
「看來英雄出少年啊!狄仁傑不同凡響,閣老,您可是輕鬆了許多啊!難怪會答應王爺來梅園中遊玩了,原來是胸有成竹啊!」汪中信也連連點頭。
「不鳴兄,今日可是來遊玩,而非暢談國事的,若是有國事,還是等到他日,閣老有閑暇的時候,邀請幾個三五個才俊之士來討論就是了。」盧承泰見狀,不由的皺了皺眉頭。
「呵呵!說實在的,對於這次洛陽查案一事,老夫雖然是奉命而行,但是實際上,老夫卻沒有做出任何貢獻來,所有的事情也都是狄仁傑在操作。呵呵!老夫慚愧啊!」許敬宗眼珠轉動,忽然笑呵呵的說道。
「王羲之的墨寶,那是何等的難得啊!莫說是稍等,就是等上一天一夜,也是可以的。」許敬宗雙眼一亮,連連點頭說道。
「呵呵!都說魏王好交奇人異士,往來皆是大儒學者,今日一見果真是不凡。」許敬宗按住心中的驚訝,這幾位衣著打扮,行動舉止,可不是一般的寒門子弟,恐怕皆是出身不俗之人。那廬江陳祚明的名聲更是聽說過不少次了,他是廬江陳氏中人嗎,雖然不能與天下的幾大門閥相提並論,但是也是當地的望族,還有其他的汪中信、蔣太恆、盧不鳴、宣玉等人恐怕都是當地的望族,這些人怎麼都成為盧承泰的好友了,都說魏王這幾年好友遍及天下,來往皆是文人墨客,才俊之士,今日一見果真是不凡。雖然不知道這幾位的才學如何,可是看這眼前的打扮,恐怕也不是簡單之人。這個魏王倒是好本事啊!只是緊緊是憑藉這幾個人就想與太子叫板,恐怕還是差了許多。
「閣老,可是案件又有了新的進展?」盧承泰面色一動,掃了眾人一眼,又故做漫不經心的問道。
「嗯,中信說的極是,能與羌族人交好的,也確實只有長安的那些人能夠做到的。」盧承泰點了點頭,說道:「雖然沒有證據,但是也不能不說這是一條線索,狄仁傑抓住這個不放,為此還要到長安走一遭也是可以理解的。此人也確實像是許敬宗所講的那樣,是一個人才啊!可惜了,跟了太子。」
「王爺,請。」汪中信低著頭說道。
「閣老,這幾位就是孤的好友廬江陳祚明、華亭汪中信,幽州蔣太恆、涿郡盧不鳴、江都宣玉。」盧承泰一一向許敬宗介紹著這幾位文人。
「哦!原來是這種情況。」盧承泰聞言雙眼一亮,點了點頭,說道:「如此看來,這個狄仁傑還是有點本事的啊!」汪中信等人也都連連點頭,只是不知怎麼回事臉色並好看,想來是沒有料到狄仁傑真的是有大才所以心中驚訝而導致的。
「閣老何出此言啊!」盧承泰驚訝的問道。
「哼哼!他能做太子,依靠的就是關中世家的力量,這次若是幫助了狄仁傑,那就是和關中世家作對。一個是自己的根基,一個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太子兄長這次可是不好解決這件事情了。」盧承泰不屑的說道。汪中信也點了點頭。不管盧照辭怎麼打擊,世家仍然存在,尤其是關中世家更是如此。已經影響到朝廷的每個角落。
「看來這個狄仁傑還是有點本事的啊!」兩人離了許敬宗后,邊走邊說道:「此案看來是真的要告破了。太子舉薦人才有功,恐怕即將有伯樂之名了。」
「閣老真是謙虛。」盧不鳴不屑的說道:「長孫無忌貪戀權位,王珪道貌岸然,韋挺陰險毒辣,由這幾個人來做宣德殿大學士,恐怕非我盧氏之福啊!」
「閣老如此賢明,為何偏偏帶著一個不學無術的小人一起辦案呢?」盧不鳴不滿的說道。
「呵呵!殿下,剛才許閣老不是說了嗎?洛陽一案的背後並不是只有一個人,還有另外一個黑手。」汪中信又悄悄的說道:「殿下,不要忘記了,弘農一事,中信聽說了,事情發生的時候,在附近有一隊羌族人出現在那裡,說是販馬的,但是真的是販馬嗎?在下可不是那麼認為的。」
「是啊!」宣玉也點了點頭,道:「民間多奇才,沒想到狄仁傑並不是世家之後,也並非科舉正途出身,居然有如此智謀,倒是讓人沒有想到啊!這種人應該多多結交才是啊!可惜了,居然去了長安,否則的話,今日就能見到這位神秘的狄仁傑了。如今看來,此案距離真相大白的日子也不會太久了。」
「這位?」許敬宗望著盧不鳴。
「孤今日倒是邀請了幾個好友,來此遊玩,還請閣老莫要責怪啊!」盧承泰忽然指著遠方說道。臉上隱隱露出一絲威嚴來。
「是啊!是啊!閣老,此人是何方人士?」汪中信也笑呵呵的問道。其餘的眾人也都用好奇的眼神望著許敬宗。
「狄仁傑狄大人既然是去長安,莫非這兇手是在長安不成?」盧承泰忽然又笑呵呵的問道:「閣老,這個可不是什麼秘密吧!」
「這倒是真的。」盧承泰雙目中閃爍著一絲陰霾,又說道:「這個狄仁傑到長安去做什麼?難道真的是想將劉惠吳能一案納入手中,他能行嗎?他雖然得到太子的信任,但是被父皇委任都督洛陽一案,與長安有什麼關係。他想霸佔功勞,也不是這麼一個辦法吧!終究是年輕氣盛,不堪大用啊!」
「哦!原來是宗室中人,下官有禮了。」許敬宗面色微動,朝盧不鳴拱了拱手。原來此人也算是宗室旁支,難怪張口長孫無忌如何如何,韋挺如何如何,王珪如何如何,絲毫沒有將這幾位前任宣德殿大臣放在眼裡,此人雖然不是宗室親王,但是到底是宗室,有這兩個字足以讓一般的人望而生畏了。
「好,好。」盧承泰掃了汪中信一眼,面色一動,點了點頭,道:「中信,你且陪孤走一遭,呵呵!閣老,你且稍等。」
「閣老,今日我們可是要痛痛快快的玩一玩。」汪中信忽然說道:「殿下,在下可是聽說殿下手中有王羲之的一件至寶啊!不如拿出來欣賞一下。」
「哦!此人居然抓住了。真是可喜可賀啊!」盧承泰面色一僵,又故作歡喜的說道:「這種人真是膽大,居然敢派人暗殺朝廷官員。不知道此人招了沒有。在他的背後是何人,真是好大的膽子啊!孤王倒是要瞧一瞧,何人如此心狠,居然敢殺我朝廷大員,侵吞朝廷錢財,霸佔民脂民膏,這種人就是死一萬次也是不夠的。」
「閣老過譽了。」陳祚明趕緊謙虛道:「閣老,我等只是舞文弄墨之人,閣老做的卻是大學問,大知識,非我等能夠比擬的。」
「小人?不學無術?此話從和談起。」許敬宗聞言不由的好奇地問道。他還沒有想過外人還有這麼談論狄仁傑的,心中一陣暗怒,心中暗思道:「若狄仁傑都是不學無數的小人的話,那你這樣的人也就是白痴了。甚至連白痴都不如。哼哼,狄仁傑的本領也是你們這些人可以比擬的。真是愚蠢之人。」
「呵呵!閣老,說起來這位盧不鳴盧兄還是小王的族兄呢!只是多年不曾往來而已。」一邊的盧承泰笑呵呵的說道。
「呵呵!沒關係,沒關係。今日老夫興緻甚高,甚高,呵呵!」許敬宗見狀趕緊笑呵呵的說道,只是心中卻是一陣腹誹,這些傢伙前來恐怕是早有準備,哪裡是來遊玩釣魚的,恐怕早就等著自己。看來,今日要小心點了。不過這倒是一個機會,弄不好,就藉著這幾個人將消息宣揚出去。
「老夫只不過是受皇上恩仇,剛好長孫無忌等人被罷官,狄仁傑等後來者年紀尚幼,經驗不足,陛下才會選取老夫進入宣德殿,哈哈,矮子當中選一個高個子,僅僅如此,若是說真實才能,諸位可是比老夫要強上許多啊!」許敬宗連連擺手,笑呵呵的說道。
「呵呵!狄仁傑還是有點才能的,」許敬宗皺了皺眉頭,說道:「陛下慧眼識人,太子殿下也是如此,狄仁傑若是沒有一點本事,難道能騙的了陛下和太子嗎?老夫看不會如此。」
「當初命人暗殺洛陽百余名官員的黑手抓住了。」許敬宗笑呵呵的說道:「此人是狄仁傑秘密派人抓住的。如今狄仁傑已經前往長安,根據此人交代,他的背後還有人存在。」
「見過閣老。」陳祚明等人不敢怠慢,趕緊朝許敬宗行了一禮,一來對方是長者,二來對方也是閣老,三來,這次也是有所求,自然是不敢怠慢了。
許敬宗也樂的連連點頭,他這個老東西,還是喜歡被人吹捧他的,只是他的眼光掃向眾人的時候,隱隱發現汪中信雙目之中,隱隱有一絲譏諷之色,還有一絲嘲笑的意味來,心中暗怒,卻是不好表現出來。
許敬宗在一邊聽的分明,卻是沒有做聲,這個盧承泰與太子關係不好,這是人所共知,而狄仁傑是太子的左膀右臂,盧承泰對的印象差也是意料中的事情,他在想著什麼時候,能夠不經意間將洛陽一案的最新結果給泄露出去,這樣還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畢竟天子已經有了明令,盧承泰在洛陽期間是不得插手洛陽一案的,更是不能插手洛陽地區的事務,貿然將洛陽一案告訴他,恐怕會引起有些人的懷疑。
「只是不知道那人能不能支撐的住啊!」汪中信聞言在一邊小心翼翼的說道:「此人若是支持不住,恐怕狄仁傑的神探之名,倒是坐實了,太子那邊將會得到一個得力的臂膀了。」
「正是,正是。能見閣老一面,乃是我們的三生有幸,還請閣老多多指教。」蔣太恆等人也都緊隨其後,大聲的說了起來,言語之中,多有拍馬溜須之意。
「呵呵!閣老,世兄,今日我等前來是遊玩的,呵呵!不必如此,若是狄仁傑真是有才能之人,也是我大唐的幸事,呵呵,若是狄仁傑並沒有什麼才能,天長日久,自然會被發現的。閣老,您說呢?」盧承泰雖然在中間打了渾水,但是許敬宗卻是聽的清清楚楚,這個盧承泰對狄仁傑也是不相信的,甚至從心中更是不屑於狄仁傑。
許敬宗望了過去,卻見遠處走來幾個文士,為首之人是一個相貌儒雅的中年文士,雙目似朗星,深幽而不見底,三縷長須飄動,端的瀟洒,在他的左右還有四個文士,或老或少,或英俊,或醜陋等等,唯一相同的是,這些人身上都有一絲出塵之氣,雙目中都閃爍著一絲智慧之光。許敬宗心中暗自驚訝,這幾個人是什麼來歷,看如此模樣恐怕都不是簡單的角色,這個魏王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好友了,真是讓人驚訝。但是他到底是老奸巨猾之人,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表示,仍然是滿面笑容,跟在盧承泰身後,等待著盧承泰的介紹。
「那是最好,那是最好。」盧承泰也連連點頭,說道:「此事可是要好生宣揚一番,閣老有所不知,小王最近幾天可是在洛陽好好玩了一遍,哎,記得幾年前,孤跟隨父皇來洛陽城的時候,那個時候的洛陽城是何等的繁華,是何等的熱鬧,可是如今的洛陽城內,都已經蕭條了不少,這可是與洛陽百余名官員被殺有關係,這次幸好,閣老傳來這個好消息,恐怕不久之後,洛陽城又會熱鬧起來了。不鳴啊!你人頭廣,就將此事宣揚出去,如此一來,也能穩定一下人心。閣老以為呢?」盧承泰又對許敬宗說道。
「殿下不必擔心。此人既然與長安有關係,那狄仁傑雖然緊跟著太子,但是就算是太子也是不敢面對長安那些人的,那些人可都是龐然大物啊!關東世家衰落之後,關中世家經過了近十年的發展,勢力龐大,雖然長孫無忌等人都被罷官免職,可是在民間還是有相當的威信的。陛下也是不輕易去動他們的,這個時候狄仁傑前往長安,明擺著是想找關中世家的茬,關中世家豈會輕易答應此事。在下看來,狄仁傑這次恐怕是要遭難了,就算是太子也不好輕易做出決定的。」
「不敢,不敢。」盧不鳴趕緊回道:「閣老才是真正的大才之士,只是晚輩有一疑問,還望閣老作答。」
「若是論其他,狄仁傑也許不是老夫的對手,甚至連再做的諸位也都比不上,但是若是論破案,那老夫就望塵莫及了。呵呵!那韋挺也算是老刑部尚書了,也是比不上狄仁傑的。」許敬宗故作神秘的說道:「本來此事老夫是不會說的,當初陛下讓我等前來破案的時候,就曾經說過,案情的進展如何是不能透露出去的。但是今日卻是不同了,此案距離真相大白也只有一步之遙了,在座的也只是殿下信任之人,說出來也沒有什麼可怕的。」
「好,閣老請稍等。」盧承泰點了點頭,又對汪中信說道:「中信,你且隨本王來取《蘭亭序》,也好讓閣老好好的欣賞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