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一品》第四卷 玄武門之變

第792回 英烈祠

第四卷 玄武門之變

第792回 英烈祠

「呵呵!老臣怎麼就沒有想到這種賺錢的方式呢?」一邊的長孫無忌卻笑呵呵的說道:「這些年太子賞賜給老臣的手書也不知道有多少,稍微露出一點,也能是一個天價啊!若是像這個和尚這般,恐怕也能住到這麼好的地方了。」
「太子?」和尚聞言面色大變,神情極為慌張,而身邊的護衛都是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人物,見狀哪裡能放棄這麼好的機會,紛紛上前,一劍砍掉他手中的戒刀,一劍就擱在他的脖子上,瞬間就將和尚制服了。然後,又有幾個侍衛沖入方丈室內,搜尋了片刻,這才盧承烈進了方丈室。
「我有太子的手書,如何不是太子殿下之命。就是這迦葉寺,也是太子殿下親自題寫的寺名,如何不是太子殿下的行宮。」那和尚掃了周圍一眼,卻見有數十位孔武有力的侍衛圍住自己,心中膽怯,更是知道自己是跑不掉了,只能在言語上恐嚇對方,然後好趁機逃走,這種方法他不知道使用了多少次了,每次都是屢試不爽。
「這個?這些金磚之物都是違制物品,而這七寶琉璃床更是如此了,這些東西都應該充入宮廷之中。」岑文本想也沒想,就說道:「至於這寺廟,老臣以為既然已經建造,若是再將其摧毀,無疑是一種損失,若是加以利用,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殿下,已經安排妥當了。」這個時候,岑文本走了進來,朝盧承烈拱手說道。他並沒有說自己是如此處置的,但是盧承烈也並沒有詢問此事。
「這麼豪華的方丈室,莫說是全國的寺廟了,就是在皇宮中,我也是沒有見過的。」一邊的岑文本忍不住嘆息道。
「走!去方丈殿看看去。」岑文本皺了皺眉頭,掃了周圍的一眼,趕緊招呼著數十個侍衛護衛著盧承烈,朝一邊的一個富麗堂皇的殿堂行去,哪裡應該就是方丈室了。
「說,孤寫的那些字你是從哪裡來的。」盧承烈恍然大悟,冷哼哼的望著那和尚一眼,冷哼道:「你可以不說,但是想必你也知道本朝有錦衣衛的存在,只要進了錦衣衛的人沒有人能藏住心中秘密的,到時候,你將會受到一身的皮肉之苦,孤看你還是老老實實的說出來,免的到時候受苦之後才說出來。」
「臣陳光蕊(許敬宗)拜見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就在這個時候,大殿外走進兩名文臣,一個面如冠玉,墨須飄飄,一個面色紅潤,銀髮飛舞,不是宣德殿輔政大臣陳光蕊和許敬宗又是何人。
「舅舅,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孤冤枉他們了?」盧承烈聞言不滿的皺了皺眉頭。冷冷的說道:「讓他們坐鎮洛陽,不就是治理洛陽,保境安民的嗎?如今連一個小小的迦葉寺,如此污穢之地藏在眼皮子底下,他們都不敢動,不知道,難道不是一種罪過嗎?還連累了那麼多的女子,這樣的人難道不應該嚴懲嗎?」
「放肆,這句話也是能說的。」長孫無忌冷哼道:「太子殿下英明神武,豈會有你這樣屬下。說,你到底是奉何人之命,假冒太子殿下的名諱,在此行此勾當。」
盧承烈聞言頓時默然不語,心中卻是翻江倒海,長孫無忌說的不錯,他寫的字畫無數,如今有些都是流落在外,這些字畫中想必可以組成許多的手書,實際上莫說是手書,就是迦葉寺這三個字,就足以讓陳光蕊他們不敢輕舉妄動。長孫無忌說的一點都不錯,當朝之上,除掉魏徵這個拗相公外,何人敢違抗聖旨的,有迦葉寺這個牌匾保護,這些惡僧就是膽大妄為,也沒有敢伸張,因為他們的背後站著太子。這真正算起來,還是自己造成的,若不是自己尊信佛教,讓世人都認為太子信佛,才會有迦葉寺的興建,若非自己太過相信自己身邊之人,豈會讓孫義這個奸佞小人得到機會,讓他扯著虎皮做大旗,瞞著自己興建了迦葉寺。這歸根結底都是因為自己的緣故。一想到這裏,盧承烈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擺了擺手,說道:「兩位大人起來說話吧!」
「你這兩個人啊!」岑文本掃了兩人一眼,深深的嘆了口氣,說道:「那淫僧利用迦葉寺不但召那些青樓女子來淫樂,更為重要的是,對那些良家女子或者妙齡少女,只要看上的,都將其迷昏,收入密室中姦淫,難道你們坐鎮東都,就沒有發現過這些事情嗎?如今這些女子名節有悔,都是出在你們身上。你們身為宣德殿輔政大臣,可知道羞愧。」說著就嘆了一口氣,揮舞著手,跟隨那名侍衛就朝後面的密室行去。
「你見過太子了?」盧承烈滿面烏雲,冷哼道。
和尚面色大變,雙目中儘是驚恐之色,盧承烈話音剛落,就聽見他大聲說道:「我說,我說。」當下將自己的所作所為全部說了出來。原來這廝逃離少林寺之後,就混跡于長安街頭之上,也不知道東宮太監孫義怎麼與他結識上了,兩人狼狽為奸,那孫義將盧承烈所寫的字畫盡數偷了出來,加上盧承烈這段時間鑽研佛學,所為的「迦葉」或者「寺廟」等等字跡有許多,這個孫義讓人合成裝裱之後,就成了如今的迦葉寺了。而至於其他的字畫,更是讓人斷定這個迦葉寺就是有太子在背後撐腰,如此一來,迦葉寺何人敢惹。
「哼!虧你還好意思說。」長孫無忌冷哼道:「若是有人拿著太子的手書擋在他們面前,他們敢進寺拿人嗎?那是叫抗旨。天下之大,除掉魏徵,誰還敢抗旨。最起碼老夫是不敢的。」
「看管起來。」盧承烈半響之後,又對岑文本說道:「太傅,你去處理一下吧!」然後又惡狠狠的瞪了地上的陳光蕊和許敬宗二人一眼。
而進了方丈室的盧承烈等人面色一陣大變,只見方丈內很大,前後有數十步之多,更為重要的是方丈室內地上鋪滿了金磚,而這種金磚並不是皇室所用的金磚,而是真正的黃金鋪就而成,金光閃閃,閃爍著眾人的雙眼,讓盧承烈心中驚訝無比,而再看一邊的大床的時候,更是讓盧承烈等人驚訝了,只見床榻上有三個美貌女子正膽戰心驚的靠在牆上,這個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床榻,不但是黃金打造,床身上儘是由珍珠瑪瑙點綴而成,燭光照耀下,光芒閃爍,成五彩之色,讓人看的雙眼迷離。而在牆壁上倒是有不少的字畫,這些字畫中,盡數書寫的是佛門經意,字跡剛勁有力,隱有大家風範,盧承烈掃了一眼,臉都黑了起來,因為他看的清清楚楚,這上面的字畫無一不是自己所書寫的。有了這些字畫,難怪在東都洛陽城內,這個和尚鬧出了如此大的事情,都不敢有人管了。當今朝廷誰還敢管太子殿下的事情呢?若是一個迦葉寺的牌匾倒還沒有什麼,可是加上這滿屋子的書畫呢?這更是讓人吃不準了。
「那是。太子殿下對貧僧是敬仰有加。奉我為上賓,否則的話,豈會資助貧僧建此寺廟。」那和尚見狀以為自己的計策得逞了,當下哈哈大笑起來,指著盧承烈說道:「我不知道你是哪家的子嗣,居然能調動兵馬,但是不要忘記了,這裡是迦葉寺,屬於太子殿下的,你若是破壞了這裏的一草一木,就等於冒犯了太子,冒犯了太子會有生命樣的罪過想必你也是知道的。我勸你還是趕快回去吧!回頭送上一筆賠償金來,貧僧會在太子殿下面前保你無事。」
「臣等謝過殿下。」陳光蕊和許敬宗二人面色微紅,趕緊站起身來,面有慚愧之色,站在一邊。說到底這二人不是魏徵,不是他那樣的諍臣,否則也不會有這種事情出現了。陳光蕊深深的嘆了口氣。對於此事他也與許敬宗商量過了,但是卻因為民間傳聞故此不敢輕舉妄動。誰知道這個迦葉寺的背後到底是什麼人,畢竟太子的手書不是簡單的事情。更為重要的是,這裏面供奉的乃是孔雀明王菩薩,民間甚至官場上人都知道,太子就是孔雀明王轉世,若是衝撞了孔雀明王菩薩的廟宇,不就等於衝撞了太子殿下嗎?莫說是許敬宗這個老奸巨猾的人物了,就算是陳光蕊也是不敢亂動的。
「也由此可見,此人的貪婪。所收斂的錢財盡數為他自己所有。」盧承烈滿臉陰雲,望著一邊壓在地上的和尚冷哼道:「還在方丈室內行此荒淫之事,哪裡還有出家人的半點風範,簡直就是丟了佛門的臉皮。」
「殿下,發現了一個密室。」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侍衛闖了進來,在盧承烈耳邊輕輕的說著什麼。
「這位就是當今太子。」長孫無忌冷笑道。
「這件事情也怪不得你,畢竟本朝的魏徵只有一個。不能讓你們個個都做魏徵。」盧承烈輕輕的擺了擺手說道:「更何況,這裏面也是孤的罪過,若不是孤鑽研了一陣佛門經典,恐怕也不會鬧出這種事情來,讓天下人都認為佛門當興。當初民間有流言,說孤是孔雀明王轉世的時候,孤還沾沾自喜,但是如今卻知道,孤是上了別人的當了。這些人藉著孤的名義,在民間大肆興建寺廟,藉機斂取大量的錢財,這些都是孤造成的,與兩位無關,待父皇回來之後,孤自然會向父皇請罪。」
「殿下小心。」那盧承烈正待上前行去,忽然身邊的兩個侍衛揚起手中的寶劍,就朝前殺了過去,盧承烈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面前的大門被撞出了一個人形的大洞來,一個精壯的和尚,手捂著戒刀沖了出來。
「孫義。」盧承烈咬牙切齒的說出兩個字來,這個孫義正是東宮太監,一向為盧承烈所信任,他沒有想到的是,居然是自己最信任的太監背叛了自己,將自己所書寫的字畫盡數拿了出來,弄出了如此大的笑話來。按照道理,盧承烈這樣人,除非是有必要,否則的話,不會輕易留下任何字跡,所書寫的字跡,要麼留下賜給他人,這種事情都是要備案的,要麼就是焚燒。盧承烈可以看的出來,這些字畫都是應該焚燒掉的,但是這些事情盧承烈自己是不可能去做的,能做這件事情也只有孫義,只是這個孫義卻是將這些本應稍微的字畫都留了下來,然後加以利用,如今就成了眼前的這一切了。
「閣老所言甚是,這麼一個龐大的寺廟若是這樣毀掉了,確實可惜。不過這個迦葉寺的名字是不大好聽了。得換一個。」盧承烈點了點頭,說道:「孤聽說父皇當年就曾經想將那些戰死的將士們立下一個廟宇,由皇家四時祭奠,不弱將這個寺廟改為英烈祠,閣老以為如何?」
「殿下聖明。」眾人雙眼一亮,由衷的讚許道。
「孤?」和尚面色一陣大變。
而陳光蕊和許敬宗二人聞言卻是跪在地上,面色漲的通紅,卻是不敢說話,只是他們雙目中的不甘之色卻是出賣了他們,顯然他們心中憋屈無比。
「他是何人管我什麼事情?」和尚掃了盧承烈一眼,冷笑道:「怎麼你們還不住手,否則的話,莫要怪貧僧無禮了,事後,就是你家的大人也不能救你出來了。」
「小小的禿驢居然也如此大放厥詞。」岑文本聞言指著盧承烈,冷笑道:「既然你見過太子,你可知道這位是何人?」
「兩位來的可真是及時啊!」那盧承烈掃了兩人一眼,嘴角露出一絲譏諷之色。如此大的事情,出現在東都洛陽,讓盧承烈極沒有面子,但是更為重要的是,眼前的這兩位大人居住在洛陽城中,對此事也不管不問,讓盧承烈心中極為氣惱。
「臣等不敢。」長孫無忌等人面色一變,紛紛低著頭說道。這個時候,就是長孫無忌也不好站在那裡。太子此事是做的孟浪了一點,但是作為臣子的,這三人中,或是太子的舅舅,或者是宣德殿輔政大臣,就應該認真輔佐,規勸太子,避免錯誤的發生,但是實際上,這些人都是失職的,除掉一個狄仁傑,眾人都沒有起到這個作用,岑文本、長孫無忌或許還能有避嫌之說,但是陳光蕊和許敬宗卻是責無旁貸,認真說起來,這二人也是有過失的。
「那得有命享受才是啊!」盧承烈惡狠狠的說道:「拉下去,交給刑部,傳孤的口令,將孫義捉拿歸案,孤倒要看看,這個王八蛋這些年仗著孤的名頭,在外面幹了多少的壞事,孤要他將吃東西都給孤退出來。」
「恐怕這也就是當年的楊廣使用的龍床也沒有如此的奢華吧!」長孫無忌搖頭嘆息道:「反正陛下使用的龍床不會如此誇張,還有這些金磚,也不知道要耗費多少黃金才能鋪成的,真是讓人驚訝。」
「你二人心中可是感到憋屈?」一邊的長孫無忌掃了盧承烈一眼,冷笑道:「我也為你們感到憋屈,明知道這個迦葉寺中有問題,卻是不敢搜捕,明知道迦葉寺中藏污納垢,可是卻不敢將這些惡僧們捉拿歸案,事後還要承擔罪過,就是連老夫,老夫也感覺到憋屈的慌。」
「要活的,孤倒要看看,他的背後是什麼人。」盧承烈神情冰冷,指著那和尚冷哼道。
「你們是什麼人?不知道這裡是太子殿下的行宮嗎?我是奉太子殿下的鈞令替太子殿下看管行宮的,你們在這裏撒野,難道就不怕太子殿下降罪嗎?」那和尚滿臉的凶厲之氣,他橫掃了眾人一眼,滿臉的殺機,雙目血紅,手中的戒刀更是閃爍著一道道寒光,顯然是一個硬茬子。但是盧承烈等人還是能從他的眼睛中看出了一絲膽怯和慌亂來。歸根結底,這傢伙雖然打著盧承烈的旗號,在東都洛陽城內,暢通無阻,就是許敬宗也不敢與之相抗衡,無非是因為他的頭頂上刻著盧承烈三個字,但是他自己卻是明白,這三個字實際上並不管用,只是無人發現容易,如今有軍隊已經打上門來,這傢伙心中自然是膽怯了。
「殿下,最重要的是那些字跡。」一邊的岑文本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留幾個活口。」盧承烈淡淡的吩咐道。他還有許多的問題還沒有得到解決,這些人豈能死的乾淨。瞬間就聽見廣場上喊起了一片喊殺聲,可憐一個偌大的佛寺中,本來就應該是世外凈土,可是此刻卻染上了鮮血。
「閣老,這個迦葉寺該如何處置?」盧承烈輕輕的嗯了一聲,指著身邊的迦葉寺問道。如此大的寺廟,若是毀掉了實在是太可惜了,但是若是不毀掉的話,恐怕還會引起世人的爭相效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