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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漂亮的母親
我低頭看著她，任憑自己手掌在她雙手之間擺布。手被水沖刷著，感到陣陣冰涼，我的心也湧起陣陣冰涼。
我捂著熱乎乎的杯子，迎面看著猶如玫瑰花般典雅的馨雨。
她觀察著我的手掌，仔細地替我沖洗傷口：「還好，只是劃破一點皮。手別動，傷口裡面可能混進碎玻璃，一定要認真清洗。」
我才不會替你打掃房間……如果害怕，今晚就別想睡覺了……我繼續走向馨雨的公寓，忍不住低頭笑笑，取出鑰匙開門。
她原本以為我也住這幢公寓，聽到我這麼說，露出驚訝的神色。
讓聰慧的馨雨和可愛的莉莎孤苦伶仃地生活在慕尼黑，這傢伙到底在想什麼！如果是因為那些狗屁不通的理由而拋下她們母子……我真想抓住他，把他摁到地上狠狠揍一頓……我緊緊地捏著杯子，彷彿手裡
「有沒有被划傷？」馨雨急忙從座位上站起來，拉著我到廚房沖洗手掌。
女人真是麻煩，男人替她們解決各式各樣的麻煩，在她們眼裡看來似乎是一種義務……連「謝謝」都不會說，果然是嬌生慣養的女人……我不屑地看她一眼，轉身走向馨雨的公寓。
「這些杯子質量太差，溫度一高就容易裂開。」馨雨一邊把杯子的殘渣放到垃圾桶里，一邊抱怨著。她並不知道這杯子是被我捏壞的，而我也並不打算解釋。
「回來啦。」馨雨捂著杯子從廚房裡走出來，見到我要喝水，把杯子送到我面前，「我剛泡了一杯茶，給你喝吧。」
我們兩人就這樣對望著，誰都不願率先避開對方的目光，只要一個眼神稍稍的躲閃，就會顯得自己輸給
與其胡亂猜想，還不如直接詢問當事人，雖然有些不禮貌，但某種感情驅使我這麼做。剛準備開口問莉莎父親的事情，忽然對面的公寓傳來乒乒乓乓的雜亂聲音。
馨雨緊閉著嘴巴，同樣眼睛眨都不眨地盯著我。
「不會的。莉莎對你的感情比對我的感情還深。」馨雨搖頭笑道，「我這個母親好失敗。」馨雨從不打聽我的去向，但她知道，無論有什麼事情，我今天必定很快回來。
馨雨隔著一個桌子笑眯眯地看我喝茶，一種幸福感忽然從我心底油然而生。她是我見到過的女人之中最聰明的一個，和馨雨在一起，不會感到厭倦。
咔！杯子在我手心裏裂下一塊大碎片，紅茶順著缺口無聲地流出來，淌得滿桌子都是。
我木愣地跟著她回到客廳，
「謝謝。」當我走到馨雨的公寓和秦琴的公寓中間的時候，秦琴忽然在我背後說出這個詞語。
從買杯子買菜，到燒飯打掃，馨雨承擔著家裡大大小小的事情，這使得她有些疲憊不堪。偏偏她有潔癖，不放心別人持家，堅持不請傭人，事事都親力親為……莉莎的父親，那該死的傢伙，難道不知道馨雨有多辛苦嗎……
呵呵……我們同時微笑，同時放棄對峙。
她有著長長的睫毛，彎彎的眼睛，亮亮的眼珠……憑這些就足以讓我暗暗稱奇……
聽到老鼠兩個字，她的臉上頓時呈現出驚恐之色，再次向我拋來求助的眼神。
我泯了一口紅茶：「要是我到晚上才回來呢？」
見我面色冷峻不願說話，秦琴終於乖乖地閉嘴，跟著我乘計程車去第四大街。
做慣了單身母親，即便
「等你回來一起去啊。」馨雨坐在我對面，雙手放在桌子上，支撐著下巴看著我。
聽到廚房有動靜，我知道馨雨一定在廚房。忽然覺得口渴，我關上莉莎房門，去找水喝。
想知道莉莎的父親是誰，這種願望越來越強烈。他是如何優秀的一個人，竟然能打動心高氣傲的馨雨，竟然曾經獲得馨雨的青睞，更不可思議的是，他使馨雨19歲就生下莉莎，並無怨無悔地照顧女兒整整四年。
我什麼都沒說，掏出公寓的鑰匙，拋到她手裡：「這是你的公寓的鑰匙，我住在對面。」
「這公寓空關了一個月，
我不客氣地接過紅茶：「莉莎生日，你怎麼沒有帶她出去玩？」
馨雨有著精巧的五官和完美比例的身材以及卓越的智慧，莉莎憑藉遺傳得到這些優點，難怪那麼討人喜歡。
「傷口很小，不用包紮。」馨雨放開我的手掌，回到客廳收拾桌子。
「爸爸，你回來啦。」見到我的出現，莉莎似乎特別高興，高興得忘了回答我的問題。莉莎神采奕奕，和上午病泱泱的模樣有著天壤之別。
她像個聽話的小女孩，用力地點頭。
到達公寓的門口，她瞥瞥地上的沉甸甸的黑色皮箱，向我投來求助的目光。
我回頭看著她：「公寓里還缺什麼的話，自己去買。」
心裏擔心莉莎，徑直走進莉莎的房間，看到莉莎專心致志地趴在書桌上塗抹水彩畫，我問她：「媽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