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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考慮清楚
「剛才我們在參觀倫巴赫畫廊，今天去看那些『青騎士』美術團的作品，比起四年前，又有許多新的體會。」談起美術，孫祧一臉的興奮，我忽然想起來他是學美術的。
「這個……」可能孫祧覺得目前的氛圍里將我的身份捅破並不合適，他猶豫著不知該說什麼。
猶如將話題帶向沒有前進餘地的死胡同，一陣十分短暫的迷茫和沉靜緊接而來。秦琴似乎不太想提及我即將離開慕尼黑的事實，而我們三人則故意迴避我的身份問題。硬要將話題繼續下去，不論是我離開慕尼黑的事實，還是揭露我的身份，這都不會讓人感到愉快。
「是啊，真的是很巧。」尹善美故意裝作不認識我。我對她微微點頭答謝。
「那時，我離開學校，跟著蘇丹青老師參觀世界的各大美術館。慕尼黑是
「既然都是為對方著想，有些事情，還是需要想清楚，說清楚。遇到困難要互相理解，一起克服。」尹善美話中有話，隱含的意思，顯然是說給我聽的。
「爸爸帶你參觀秦琴阿姨的房子。」孫祧疼愛地抱起孫善，圍繞著客廳東看西看，讓孫善將房子里的擺設一件件玩過來。
「或許應該試一試。女人有時候很勇敢。」
於是秦琴停止談論那些我不認識的
女人有時候很勇敢……我忽然想起自己的老媽。但是柔弱的秦琴……會是一個不顧一切的女孩嗎……
「沒關係，我不介意的。其實下星期林天就要回美國了，只要他經常給我打電話，有空能來看我就行。」秦琴說的自信滿滿的樣子，讓我覺得有些愧對她。
秦琴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知道啦！看到你們現在老夫老妻的模樣，我就覺得所有困難都不怕！」
她未必比馨雨更聰明，但她說的話，真的是很有道理。
「林天，」尹善美將我飄蕩的思緒拉回來，用尖銳的眼神看著我，「不管怎麼樣，你應該讓自己真正愛上秦琴。男人自以為是的愛，是女人最大的可悲
「比預想的要好。昨天演出前，程傑士帶著何媛媛突然在音樂廳出現，給我一個好大的驚喜。我真的沒想到他們會從法國飛過來捧場。」
聽秦琴這麼一說，我才知道那男孩叫程傑士，似乎和秦琴、和孫祧都很熟。果然是複雜而典型的現代人關係……
尹善美含情脈脈地看著孫祧手舞足蹈的解釋，融洽之情，緩緩流露。
加上孫善，我們五人坐在沙發上，開始閑扯。
她不用這麼說，我也看的出來，她是個敢愛敢恨的女孩。這一點，她和馨雨很不同。
尹善美向我們倆投來鼓勵的眼神，而她身旁的孫祧則沉默不語。至於孫善，則不知疲倦地擺弄著秦琴沙發上的那隻棕色小熊，對我們的談話絲毫不感興趣。
我搖搖頭，「可惜你不是秦琴。」
「我去給你們弄點吃的
孫善玩膩了熊寶寶，伸出手臂要他的爸爸抱。
「四年前？」秦琴似乎在回憶四年前的事情。
「對了，聽傑士說，你昨天的演出很成功？」孫祧這興奮的傢伙講了半天美術，終於將話題扯回秦琴。
當年老爸為了考驗他們，故意拿一杯酒試他們，沒想到這個尹善美一口把那杯「毒酒」喝進肚子里。如果說他們那時的感情是火山熾熱地噴發般壯烈，那麼如今的感情就像是岩漿冷卻成玄武石般堅硬。
「孫祧，昨天你們見面的時候，你有沒有說過我們不合適？」秦琴撅起嘴巴，一副逼問的表情。
「我覺得你不是非常喜歡秦琴。你的眼神太冷了。」尹善美沒有離開沙發，還是坐在我對面，我微微嘆氣，「說實話，我也覺得自己不適合秦琴。」不知為什麼，
「孫祧的意思是，你們一個在美國，一個在德國，似乎離的太遠了一點。」尹善美急忙出來替自己的笨老公解圍。
尹善美笑笑，「別光顧著說自己，男朋友都不管了。向我介紹一下你男朋友吧。」看到秦琴這麼興奮，簡直忘記我的存在，尹善美立刻巧妙地對談話的平衡加以調整。
「如果我是秦琴，我不會介意你的身份。」
我無法看透自己的內心，而這個女人，句句都打在我心口上。
孫善猶豫一陣，終於憨憨地叫一聲「叔叔」。這小傢伙和他爸爸長的很像，說實話，我不怎麼喜歡他。
尹善美將小男孩安置到沙發上，向我介紹：「這是我兒子，叫孫善，今年四歲。」他抓著孫善的手，「叫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