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
第七十九章 半夜
孫善忽然伸出手臂要抱莉莎，莉莎急忙後退。我一把抓住孫善，「臭小子，想幹什麼？」
莉莎點點頭，不知該說什麼。她對孫善既不反感，也不特別喜歡。其實幼兒園裡有許多男孩子喜歡莉莎，她對男孩子的討好已經習以為常，只是沒遇到過像孫善這麼粘人的。
「我會尊重秦琴自己的選擇。如果她願意為你放棄一切，那我也無話可說。」
我看著他，十分欣賞他的坦誠。也許孫善正是因為繼承了他父親坦誠的性格，所以雖然有時候煩人，但不會惹人反感。
由於是三個女人的成果，今晚的菜比昨天還要豐盛，當然也更加好吃。孫善依然主動坐到莉莎旁邊，滿臉的幸福。小孩子的思維是一條直線，總是能被眼前的短暫幸福蒙蔽，他們不會考慮太遠的事情。
「秦琴知道我的身份之後呢？」
「小孩子，都懂什麼呀。」馨雨
沉默幾秒，我起身走向馨雨的公寓，「我最討厭多管閑事的人。」走到馬路中央，我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不過，你是個例外。」
我稍微擦去台階上的灰塵，坐到他旁邊，等他開口。
「其實他本性也不壞，而且真的是挺喜歡莉莎。」
他沉默片刻：「我也喜歡她。」他自嘲地笑笑，「不過那是以前。曾經發生過許許多多的事情，那些事情，讓我變得成熟了。」
「你想怎麼做？」我問孫祧。
「我要抱莉莎。」孫善對自己的企圖沒有半點掩飾，扭動著身體要從我手裡掙脫。
「她們都睡著了，我們出來談談。」他的口氣很凝重。一定是關於秦琴的事情，我快速起床，偷偷溜到公寓外。
馨雨對孫祧沒什麼了解，但是對尹善美很放心：「莉莎願意去
半夜，手機忽然響起來，原以為是秦琴睡不著找我聊天，哪知竟然是孫祧。
「那個小傢伙，以後肯定是個花花公子。」馨雨將剛才的一切都看在眼裡，對孫善也是萬般無奈。
「你覺得秦琴跟我在一起，最終會受到傷害？」
夜色朦朧中，披著一件大衣的孫祧站在秦琴公寓的門口，向我招手。
孫祧想讓孫善多學學美術，但又怕孫善離開莉莎之後心不在焉，誠懇地提出：「如果可以的話，莉莎能和我們一起去參觀繪畫館嗎？」
「你還是想讓我離開秦琴，對不對？」
「莉莎，我和爸爸媽媽走了以後，將來一定會來看你的。」在馨雨公寓的門口，孫善開始上演「山盟海誓」。
他只比我大一歲
於是兵分兩路，我們各自忙碌自己的事情。整個下午，我成了馨雨和秦琴的免費勞工，她們在前面有說有笑，將大採購得來的東西全部交給我。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我覺得某些方面，我也像是小孩子，和孫善一樣看不清現實。
一起去過繪畫館之後，孫善覺得自己和莉莎有了共同語言。他滔滔不絕地對莉莎講述著美術史上的故事，雖然有些地方漏洞百出，但莉莎卻很認真地聽著，對孫善「淵博」的學識欽佩不已。
我沒有說話，看著遠方的月亮。一片雲朵遮住月光，世界陷入黑暗。過了幾秒，月光再次灑向地面，我再次看到身旁孫祧臉部清晰的輪廓。
離開秦琴公寓的時候，孫善堅持要陪莉莎到家。只不過一條馬路的距離……至於這麼難捨難分嗎……孫善的種
小小年紀就「色膽包天」……我拎起他，將他「遣送」回秦琴的公寓，再次回到馨雨的公寓。
「但我想來想去，覺得自己是秦琴的朋友，對於這件事情，不該放任不管。」
我點點頭，「很好，男人之間的談話，沒必要遮遮掩掩。秦琴以前喜歡你，你對她是什麼感情？」
「我從秦琴電話機旁的通訊錄上找到你的手機號碼的，這麼晚打攪你，真不好意思。」儘管長的很帥，也挺有錢，但他總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樣子，言談舉止，沒有絲毫富家子弟的那種傲慢。
沒辦法，只能讓孫善跟著去莉莎家門口。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你的身份告訴秦琴。而你唯一做錯的，也正是隱瞞了自己的身份。你是阿虎的好兄弟，阿虎又是我的好兄弟，我們應該算是朋友，至少也不應該是敵人。我衷心希望秦琴能獲得真正的幸福，如果你
他坐到台階上，「我們就坐在這兒聊聊。」他的大衣裏面穿著格子睡衣，想必是乘著尹善美睡著，悄悄拿她手機打了電話，又悄悄跑出房間。
而孫善的父親，就沒那麼愛說話了。他看著電視，不時地轉頭看我，似乎想說什麼，又始終沒有決心開口。
他抬頭看著月亮，長長地吐一口氣，「其實我和老婆談過你的事情，她覺得我不應該阻礙你們。」
一起吃過飯，尹善美和孫祧要去舊繪畫收藏館觀摩達·芬奇、丟勒、布蘭特等繪畫大師的作品，孫善既想跟著父母一起去，又捨不得離開莉莎，兩面為難。
晚上又在秦琴家吃飯，馨雨和尹善美都去廚房幫秦琴的忙，留下我和孫祧以及兩個孩子在客廳里。
他緩緩地搖頭，「我不願意這麼想，但我覺得這是必然的。我不能想象單純的秦琴會成為一個黑幫分子的女朋友或者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