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傳
第十六章 重返校園
「讓開！讓開！」一個女孩的聲音從後面傳來，重重地撞我一下。
「我問你，這件衣服你怎麼來的？」他大聲地喊叫，引起其他學生的紛紛注目。
學生們看好戲般自動圍在旁邊，神色有興奮，有緊張，有疑惑。
我看看他，沒有坐下。看到旁邊的桌子有一個座位空著，我將書包放在那個桌子上。
我甩甩頭，將馨雨的模樣從眼前甩掉，停下腳步，看著面前「南城美院」這四個大字，深深地呼一口氣。
我不喜歡這樣。
他的形象英俊清爽，但他說話的腔調讓我很不習慣。
敲門，接著所有人的視線聚集到門口的我身上，說明自己的情況，老師指著一個角落讓我坐到那裡，接著在眾人的注視和議論下默默坐到座位上……
聽上去很複雜的樣子……其實南城美院並不大，一眼就能找到2號教學樓，
我對這男孩沒有什麼好印象，將衣服重新塞進書包，起身走向教室。
入學手續有點繁瑣，但還算順利。在那張入學申請書上，老爸大胆地替我把年齡改成19歲，竟然也沒有引起老師們的懷疑。
這裏的建築沒有舊金山密集，這裏的天空比舊金山清朗。我背著行囊，來到秦琴所在的城市，來到秦琴曾經就讀的學校。
女孩的衣服上的小掛飾勾在我書包的拉鏈上，隨著她的奔跑，衣服嗤地一聲被拉出一道口子。而我書包的拉鏈也被拉開，裏面的東西嘩啦啦地掉到地上。
白衣男孩沒有生氣，依然是笑眯眯的樣子，「董振文同學，還有兩分鐘就要上課了，現在打架是來不及的。」
我沒有敲門，來到教學樓最右側的陽台，眺望著
沒想到幾年之後，我還能重返校園，而且，是做一個普通的學生。
我把衣服從脖子上拿下，覺察到有一種淡淡的香味。看著她跑進教學樓的背影，我把她的壞衣服放進書包，自己緩緩走進校園。
教學樓的底樓有一個大廳，中央放置著一尊石膏的大衛像，刻畫的很細緻，形態也很生動。在它的底座的創作者名單里，我赫然看到「孫祧」的名字。在他的名字的旁邊，不知是誰用細筆添上「尹善美」這個名字。
男孩伸出雙手，箭步上前攔住我的去路，原本在地上掙扎閃爍的煙頭被他用力踩在腳底。
馨雨說她會帶著莉莎去美國等我，離別時她給我一個輕輕的擁
我不屑地瞥他一眼，拿著書包走向教室。
我沒有理睬他，也坐上欄杆，從書包里拿出那件被撕壞的衣服，將它在膝蓋上攤平。一顆紐扣已經不知所蹤，失去紐扣的地方被撕出一道口子。
他聳聳肩，坐回自己的座位。
他的拳頭還沒有落下來，就被人從後面抓住。
剛要走進教室，身後再次傳來那個白衣男孩的聲音，「哦～原來我們是一個班級的啊。」
我沒有回答她的話，蹲下身子撿起自己的東西。
這不禁讓我感到有些驚訝，也覺得有些可笑。在這個校園裡，僅僅比我大一歲的孫祧，儼然成為「前人」。他已經畢業，但是他和尹善美的故事經過口
「一年3班。下樓右轉經過兩個花壇，在2號教學樓的三樓。」老師把證件還給我，向我指明道路。
一個煙頭從我背後飛來，越過我的頭頂，落在我的腳下，挑釁般地一閃一閃。
「打架是不好的哦！」一張笑眯眯的臉從男孩的身後出現。這是個充滿陽光的英俊男孩，他穿著乾淨的白色衣服，手裡緊緊捉著抽煙男孩的拳頭。
「你！」女孩回過頭，剛要發火，但看清我的模樣之後，壓制住自己的怒火，「為什麼拉我的衣服？」
「我旁邊還有一個空座位。」他笑著地指給我看。
「閃開。」一直沒有說話的我，冷冷地拋出這兩個字。
「混蛋！」男孩舉起拳頭，準備向我打來。
蝴蝶繡的很精緻，我用手指輕輕觸摸，覺得很平整。
恰在這時，下課的鈴聲響起。一大群的學生湧出教室，
真是個過分熱心的傢伙……看來也是個麻煩的傢伙。
我懶得理會他，繼續走向教室。
董振文狠狠地瞪向我，「今天放學，有種你就不要走。」
這是件普通的絲質襯衫，唯一的特點是左側的衣襟上綉著一隻藍色的蝴蝶。
我冷哼一聲，走上樓梯，順著走廊找到「一年3班」。教室里已經開始上課，我猶豫著是否要敲門。
「滾開，你這個娘娘腔！」抽煙男孩一擺手，白衣男孩被踉踉蹌蹌地甩到一旁。
男孩一邊吸煙，一邊斜眼看著我。
「唉！算了！」女孩脫下那件外套用力扔到我頭上，再次撒腿跑向校門。校園裡回蕩起上課的鈴聲，她跑得更是勤快。
抽煙的男孩忽然將嘴裏叼著的煙拿下，很不友善地看著我。過了一會兒，他開口問我，「這件衣服你怎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