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名震東荒
第473章 宿命！！！
「這世間存在的諸多之物，都蘊含了正與反兩面，尤其是這不死不滅界，更為這樣。這是因燭九陰的渴望，是吞噬九嬰，如它當初所說，既這蒼茫有了燭陰，為何要有九嬰……
「融合，是這不死不滅界的根源，也是其被燭九陰一脈構架出的真正原因！它曾言吞噬了九十七位界，那麼是不是可以解釋為，燭九陰的不死不滅界，是由吞噬其他位界組成，用來讓燭九陰感悟融合，為的是有朝一日，可以吞噬九嬰，完成它們一族無數年來的使命與渴望……」
他的記憶繼續的流動，從第九峰迴到了邯山城，又從邯山城，回到了……烏山。
那吼聲，透出了一股無法形容的悲哀與毀天滅地的憤怒！
有一雙手，在離鄉的遊子眼中，那是刻骨的思念。
他看到了，隨著那無聲的嘶吼，整個世界，整個蒼穹的崩潰……
「生與死……」蘇銘雙目漸漸有了光芒。
「正與反，正代表已經歷，反代表不斷變化，若我的過去是我生命的正面，那麼我生命的反面……就是未來！」蘇銘沉默了片刻，目光落在遠處的蒼茫天地之間，依稀的，的眼前出現了恍惚。
有一雙手，在孩童的眼中，那是不忘的依戀。
這是燭九陰一脈的傳承……
有一雙手，左邊代表了嬰兒，右邊代表了老邁，那兩手間可長可短的距離，是他的一生。
有一雙手，掌心代表了過去
「這是我的融合，我稱它是……」蘇銘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不久之後，陸續的有蘇醒的不死魂滋生，這些不死魂如看不到蘇銘一般，沒有如往常般撲上，而是相互茫然的離去，漸漸的，蘇銘這裏再沒有了不死魂的誕生。
恍惚中，這畫面再次變化，他看到了一個滿頭紫發的自己，站在至高至上，冷漠的看著大地，那大地上，有無數生命跪拜！
有關九陰界的一幕很快閃過，他看到了一處有些熟悉的山脈，那裡是他的洞府，還有紅羅，還有帝天，還有……第九峰。
「我這一生最珍貴的，是烏山，是第九峰，是我的過去……我要去守護的，也是烏山，也是第九峰，也是我的過去……」蘇銘輕聲低語。
「輕與重……快與慢，按與抓……這些都是單純性質上的不同，是我無數次的輪迴里，學自旁人，不屬於我自己……此地之所以會有這些正反，想來是與燭九陰吞噬的九十七界有關……這，不是我的融合。」
畫面又一次變化，他看到了一個躺在一座祭壇上的自己，全身插滿了金針，大量的煙絲從他身體上散出，被盤膝坐在四周的數千人，一一吸收
那烏山的一幕幕，是他怎麼也不會忘記的，阿公，北凌，烏拉，雷辰，山痕，還有……白靈。
「只是，我的融合，是什麼……」蘇銘呢喃，看著灰色的天幕，雙眼露出迷茫。
他看到了一個瘦弱的嬰兒，全身沒有生機，瀰漫著死亡的氣息。他看到了一個紫發的男子，帶著滿身的疲憊與哀傷，站在那裡，向著天空發出無聲的嘶吼。
但顯然，這條燭九陰沒有吞噬過九嬰，故而……這不死不滅界，並不完美，再加上它已經死亡，就連意志也都凝固在了打開此界將我吸收而來之中，如此來說，就表示這不死不滅界，絕非完整！
「我稱它是……宿命！」
在這恍惚里，他似看到了自己，被一條條鎖鏈捆綁在大地的深淵黑潭內，這黑潭裡有九條黑龍向著自己吐著黑霧，上方的天空，存在了數個身影，以忌憚與冷漠的目光，看著一語不發，只是沉默望著他們的自己。
「屬於我的融合，是過去與未來，用我的過去來促使未來的強大，用未來的強大來保護自己的過去……
畫面沒有結束，又一次的變化，讓蘇銘難以知曉，這一切是自己的恍惚幻覺，還是真正的存在。
蘇銘的雙眼驀然開闔，其內黯淡，可卻深邃，如蘊含
蘇銘盤膝坐在那裡，他的雙眼在這一刻出現了碎裂，轟然間崩潰，化作了一縷縷灰色的霧氣散開，他的世界一下子，支離破碎，全部的消散了。
「它，到底是什麼。」蘇銘閉著眼，五十年的思索，他沒有得到答案，此刻茫然中，他漸漸地沉浸在了自己的記憶里，看著自己的記憶，那些記憶里的畫面讓他有一種陌生的感覺，畢竟在這裏，他經歷了數十萬次的輪迴，經歷了不知多少歲月的流逝。
看著看著，他看到了自己帶著兩個忘記了名字的少年男女，來到了九陰界，來到了燭九陰的埋骨之處，進入到了燭九陰的體內，看到了那黑袍老者。
「數十萬次的輪迴，死亡與蘇醒的交替，很容易讓人感悟出生與死的痕迹，只是生也好，死也罷，在這不死不滅界內，沒有真正意義的生，也沒有真正意義的死……
「離開這裏的方法，要麼就是我擁有可以破碎此界的力量，強行走出！要麼……就是需要我感悟出，真正的融合！」
他看到了……
他的四周白霧越來越多，這是在歲月里來到此地試圖吞噬蘇銘的那些不死魂，一一死亡后形成。
時間流逝，轉眼三十年，在這三十年裡，蘇銘盤膝坐在那裡，一動未動，他始終在思索，在感悟，沉浸在一種奇異的狀態中，他的神色漸漸出現了滄桑，他的身上慢慢有了一種歲月的味
如他的雙眼無法承受他在這奇異的狀態下看到的一切，此刻碎裂的瞬間，蘇銘抬起了頭，他的雙眼空空，他眼前的世界是黑色的，無邊無際的黑暗。
實際上，這裏沒有真正的融合，無論是輕與重，快與慢，按與抓，這些都是燭九陰在這不死不滅界的模仿！」蘇銘雙目閃動明亮之芒，他抬頭看著灰色的天空。
經歷的再多，也如一場夢，夢醒之時，一切都如鏡花水月……這不是我的融合。」在三十年後的這一天，蘇銘睜開了眼，搖了搖頭，他的右手抬起向外隨意的一揮。
即便是有路過這裏的，也如察覺不到蘇銘的存在一樣，從其身邊漂過。
站在一處黑暗中有閃閃星光的世界，四周……無邊無際的死屍……只有他一個人站在那裡，仰天發出了一聲，讓這世界在蘇銘眼前崩潰成為了碎片的凄厲嘶吼。
時間流逝，又過去了二十年，在這二十年裡，蘇銘的思索始終沒有停止。
他們在蘇銘四周，不斷地蘇醒，不斷地死亡，周而復始，成為了一個循環。
有一雙手，在相濡以沫的情人眼中，那是日月的永恆。
「過去的一切，已經無法改變，它埋在我的記憶里，在我的歲月中，在我的掌心裏，永生不會忘記……這，是我生命中的正面！」
有一雙手，在孤獨的人眼中，那是掌紋的增加。
「我的融合，要完全的屬於我自己……」蘇銘喃喃。
我出生時，命運掌握不屬於自己，我成長后，要將命運踏在腳底……過去與未來，融合成了現在。」蘇銘的雙眼完全睜開，他目中碎裂的空空，成為了平靜。
「我眼中的世界，旁人看不到……」蘇銘喃喃，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他再次看到了自己，一頭紅色的長發，一身白色的長衫，一抹孤獨的雙眼，一縷哀傷的神情，還有那雙手的鮮血，煞氣滔天，如蘊含了數十億魂的殺戮。
這片白霧，不斷地吸引著更多的不死魂的到來，只是這些不死魂往往在接近蘇銘的一剎那，就立刻一個個凄厲的身軀爆開，化作白霧而亡。
這一揮之下，那些濃厚的白霧立刻向著外面擴散開來，直至散出了萬丈之遠，這才停下，與此同時，蘇銘的身體儘管還是盤膝坐著，可看去他的四周隱隱有了扭曲，如目中可以看到其身，但感知上，蘇銘所在的地方卻是一片空空。
「這些，是我的過去。」蘇銘回憶著，內心起了哀傷，可魂無淚，若有淚，則此刻會流下。
在那黑暗裡，他本應什麼都看不到，但此時，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那紫發的男子，向著那嬰兒走去，他看到了他們在靠近的一瞬，慢慢的融合在了一起，如那個滿身哀傷的男子，抱住了這嬰兒，要去保護他，如保護自己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