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天生武主
第79章 一切無非已然過往
一月，冬日的余寒還未消盡，春天滿含新意的春風卻已經拂上梢頭，將赫爾薩斯學院之外的許多老樹都染上一抹抹令人賞心悅目的新綠，讓這些老樹之下的許多店鋪都顯得清新鬆快了許多。
花紋裙女孩撅著嘴道：「好嘛，大家不說這些事情了，吃菜，吃菜……不過按我說，要是能遇到那個楚御就好了，一槍擊敗一個中階武師，好帥哦，我能當他的女朋友就好了！」
「迪妮雅說得對！」另一個男生微微頷首：「這些上層人物的事情門道太深，可不是只關係到面子的事情，關係到赫爾薩斯校方和一位親王，大家還是不要管的太多得好。」
這時，那邊有一桌人似乎吃完飯，已經站了起來，托馬斯看清楚那人，臉上的神色已經從僵滯變成恐懼和駭然。他咬咬牙，忽地說道：「走，我們走！」立即轉身，一群人一鬨而散。
腦海之內，嬋英清脆的聲音響起：「少主的想法是正確的，新月國太小，離大陸舞台太遠，少主若是決定留在這裏，恐怕要做好止步於此的打算……」
天色漸黑，夜幕漸漸籠罩在整個新月城，在這個自己生活了十八年的城市，十八年來，楚御在這裏生活，在這裏習武，在這裏創立了聞名新月的十八里鋪，他對這個城市的熟悉，早已經深入骨髓。
「有道理，典禮上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赫爾薩斯應該在極力消弱影響吧。」另一個男生笑道：「呵呵，在比武賽上九個打一個，甚至還有武師級別的人上場，這也算
這一桌大約有七個人，都是十六七的少男少女，除了那個穿花紋裙的女孩之外，還有三個青春美麗的女孩子。其中兩個穿著赫爾薩斯的校服，顯然是剛剛參加完畢業典禮的學生。
無盡歷1354年1月13日下午，赫爾薩斯畢業典禮圓滿結束。
「咦，那是誰，不是我們學校的托馬斯么？」花紋裙忽地眼睛一亮，素手指向路邊的一群人。
他們這群人中有三人都是奇拓斯的學生，自然認出了托馬斯一行人。不過比起往日的飛揚跋扈，今天的托馬斯卻顯得有些頹喪，甚至有些落魄。花紋裙女孩平日頗為看不過托馬斯一行紈絝，此時見他們神色不好，立即站起來，笑嘻嘻地招手道：「咦，這不是托馬斯同學么，你們這是怎麼了？怎麼跟死了爸媽一樣？」
楚御無奈一嘆，沒有理會他們。
「做什麼？」楚御的聲音忽然一滯，原本他的打算就是回到新月城，然後按照計劃進入皇家軍事學，或者進入皇家凌雲宗，但現在的情況卻讓他有些猶豫。無論是軍事學院，還是凌雲宗，對他來說都太淺薄了一些，沒有斗器，沒有天生武主，沒有令人目眩神迷的修鍊方式……楚御忽然想起嬋英的一句話：新月國，太小！
很顯然，平時在奇拓斯，托馬斯一行人和這個穿花紋裙的奧莉克希雅很不對付，如果是平時，聽見奧莉克希雅這樣諷刺，托馬斯也不會有什麼反應。但此刻他心情十分不好，一
楚御搖搖頭，忽地說出一句黛安娜聽不懂的話：「一切，無非已然過往……」
「對了。」花紋裙女孩問道：「迪妮雅，你們學校後面是怎麼處理這件事情的？那幾個斯托克曼的人，還有那個上台挑釁楚御的武師，最後怎麼了？」
楚御忽地一笑，貝凡科爾的某些人或許會惱怒，或許會重新籠絡楚家，只是這一切……無非已然過往。
氣氛變得有些尷尬而曖昧。
奧莉克希雅旁邊有人見托馬斯等人的樣子，立刻拉了拉她，小聲道：「奧莉，少說幾句吧！」
這次典禮精彩之處，遠遠超過赫爾薩斯歷史上的所有畢業典禮甚至十年校慶，直到典禮結束，學生們也都在興奮地討論著典禮中的「自由」、「月光舞」、「月光頌」，以及令人激動的篝火晚會和比武賽。當然，學生們討論最多的，還是一個叫做「楚御」的名字。
按照學生們的說法，這場畢業典禮也的確十分完美。
楚奎楚傑等人也紛紛回過頭來表態，貝蒂衝著黛安娜擠擠眼睛，示意她抓住機會，黛安娜臉色通紅，卻只是嗔了她一眼，眼中的風情令人迷醉。
長發女孩迪妮雅忽地一怔，拉著奧莉克希雅的手臂，結結巴巴道：「奧莉……奧莉……」
楚御沒有回應嬋英，只是靜靜思考著。
以楚御如今的實力，已經可以穩勝一般的武師，勝過亞力士、凱文、白勝那種已經在凌雲宗進修完的武者，
「這樣啊。」第一個女孩嘟著嘴，她有著好看而晶瑩的唇線，「我還以為楚御能得到最佳節目呢！」
「嘻嘻，沒想到我們的楚御同學還真的很受歡迎哦！」走在離開學校的路上，貝蒂忽地笑嘻嘻道：「沒想到典禮剛剛結束，就有奇拓斯的女孩喜歡上你了呢！」
奧莉克希雅卻不是個怕事的人，哼了一聲，道：「怕什麼，他們難道還敢沖本小姐動手不成？！」說著，不顧其他人的阻攔，忽地長身站了起來，兩條長腿暴露在空氣中，白花花的十分晃人眼。
「你打算做什麼呢？」
長發女孩迪妮雅撇撇嘴，道：「不知道，不過學校出了這麼大的丑，應該不會放過他們吧？聽說那個叫耶魯的武師直接就被學校羈留，校長艾德里安大人勃然大怒，這人應該是活不下來了……」
「楚御。」黛安娜的聲音響起：「你現在是天生武主，貝凡科爾家如果重新招攬你，你會不會……」
眾人走了一會兒，馬上就要到了分道揚鑣的地方，安格斯用眼神跟貝蒂示意，貝蒂點點頭便是明白，眾人的速度立即快了許多，片刻之後，安格斯轉回頭沖楚御嘿嘿一笑：「御哥，你們慢慢走啊，我家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安格斯立刻一唱一和：「是啊，我看剛才那個叫奧莉的女孩長得就很不錯，御哥可以考慮一下哦！」
「依我看，應該是校方出於平衡的想法吧，畢竟楚御除了這麼
「是奧莉克希雅，真倒霉，怎麼又遇到了那個小毒婦！」托馬斯一行人中，有人立刻暗罵道。
「哼！」花紋裙哼了一聲：「誰都知道那個武師只是個打手，背後的人還不是那個親王之子布萊特，依我看，你們學校如果找不回面子，這臉可就丟大了！」
其餘人也是十分納悶，要知道托馬斯雖然紈絝，可也從來沒有在他們面前服過軟，這回怎麼走得如此懦弱，連話都不敢留？眾人正自納悶，一旁的幾人已經吃完東西，向老闆付了錢，緩緩從他們跟前走過。
托馬斯衝到奧莉克希雅面前，正待說話，餘光忽然瞟到一個人，神色就僵住了。
一個略顯沉穩的男生緩緩說道。
說話的是一個女孩子，即使是余寒未盡的一月，女孩也穿著一條綉著好看花紋的短裙，露著兩條穿著腿襪的長腿，女孩子一頭柔順的黑髮垂到肩頭，一邊伸手夾菜，一邊朝右邊的人問話。
月亮漸漸升起，在無限高遠的天空，這座城市在不停縮小，許多建築群濃縮成一小片葉子，縱橫阡陌的道路，就彷彿葉子上的紋路。從天空往下望，這座熟悉無比的城市彷彿一葉扁舟，孤寂座落。
「什麼？」花紋裙女孩轉過頭，狐疑地問道。
迪妮雅無奈道：「這就不是我們能管的事情了。」
「楚御，過了今天，我們就畢業了啊！」良久，黛安娜的聲音打破了現場的氣氛。
「托馬斯……似乎，是那個
「我……我剛才，看見楚御了！」
「嗯，是啊。」
當然，按照官方的說法，應該是畢業典禮除了一些可以忽略的瑕疵和缺漏之外，大抵圓滿結束了。
楚御明白黛安娜的意思，微微一怔。他的記憶慢慢迴轉，從小到大的記憶如同電影一般緩緩閃過，他忽然發現，以前的事情竟然都有些記不清，似乎十幾年的影像，都不如去年在通天閣的時間來得精彩。
只剩下奧莉克希雅站在原地，一雙明眸透著迷茫的神情：「這是，怎麼回事？」
等黛安娜走後，楚御依然靜立在街頭。
「當然是奧菲利亞的『月光舞』啊。」另一個長發女孩說道：「奧菲利亞支持的人最多，獲得了最佳節目，然後是楚御的『月光頌』和黛安娜的『自由』，分別獲得了最受歡迎節目和最佳質量節目！」
片刻之後，赫爾薩斯旁邊的一棵老樹之下發出一聲清脆動人的驚呼，奧莉克希雅等人反應過來，朝一旁的小路上看去，剛才那群人卻已經消失不見。片刻之後，附近才響起了花紋群女孩好聽的抱怨的聲音。
「喂，快說說啊，最佳節目到底是誰獲得了？」一顆綻放了點點新綠的老樹之下，放了許多方方正正的桌子，此時每一張桌子之上都是煙霧騰騰，香菜牛肉的味道格外勾引著路人的嗅覺。
幾人莞爾一笑，也都沒有當真。花紋裙女孩就是這個性子，大家都已經習慣了。
一會兒之後，眾人都已經消失不見，小路上只剩下楚御和黛安娜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