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六道天關
第二章 黑白陸
城中心是片廣場，上面矗立著一個巨大的雕像。雕像主體是一個年輕的騎士，騎士身披披風，身下騎著一頭長相兇惡的獨角獸。通體為一整塊巨大的鑽石所建，不但高大，而且奢華。陽光下照，放出奪人心神的光彩。
那身著黑袍的年輕人爽朗一笑，說道：「原來二位也是從地球來的修魔者。我叫貝南，二位是……」看看兩人，但覺兩人氣宇非凡，卻又不象是修魔者。就覺得是修真者，看看，又不象。
「我叫蔡晟。」蔡晟微微一笑，算是禮貌地回答了貝南的問題。「聽你話里的意思，你們這裏都是修魔者？」
回頭再看靈珠，靈珠尚在。就在兩個人的注視下，靈珠改變了形狀，就好象是融化了一樣，默默化作一眼清泉，順著山坡流淌下去。山坡下，有著各種溫馴的小動物，見有一帶清泉流來，紛紛聚到泉水旁暢飲，好一付祥和景象。
大門之前，碧水伏波。門分三進，過了三個大大的牌樓，才是貝南的院庭。庭落里，僕人如雲，見貝南歸來，紛紛拜倒恭迎，口稱主人。
他們沉浸在靈珠的滋養中，不知不覺飄出了很遠，修為也在不覺中得到鞏固與加深。直到他們看到前邊有了一點刺眼的亮光，他們這才意識到，該是醒來的時候了。
盤蜆伏地一拜，身體下捲起一陣黑風，瞬間遁去。
只是稍稍奇怪的是，一座山峰的雲霧是黑色的，另一座是白色的。
大廳上，只是點綴了兩排玉石屏風，將大廳圍成一個小一點的空間。那玉石屏風朦朦朧朧，燈光四面照射，如夢似幻。
城中的居民，穿黑袍的人相對多了，見到貝南，都親熱地打招呼。同時也對貝南身後的兩人感到好奇，畢竟蔡晟與周敏氣質獨特，想不引人注意都難。
去的路上，蔡晟無話，倒是貝南不住與周敏攀談，兩人從而得知了一些關於聖魔國的信息。聖魔人信奉偉大的魔王拉特，魔王拉特就住在那白雲繚繞的山峰上。而貝南本人，在聖魔國也算的上是有地位的上流人物。
貝瑪道：「好了，吩咐下去，宴會開始。」那人答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你……你怎麼會說漢語？」
蔡晟抹了抹滿頭大汗，張手收回了那無鑒天環。他們這次的舉動實在是冒險至極，想想都后怕。周敏使盡了他全身的仙力構築了禁制，繃緊的心神一松，幾乎癱倒蔡晟身旁。這一場偷襲所幸是成功了，但委實是太過冒險。
貝南猜到二人有話要問，就笑道：「那個位子是我寶貝女兒的。我們家的座次想必二位也看出來了。我排老三，貝瑪排老二，老大是我女兒。」
早有人通報了女主人。
貝瑪橫了貝南一眼，嗔道：「就你話多。」
來到山腳下，走進了陌生的街道，兩人好奇地打量著當地的居民，只見這裏的人類，個頭都比正常人矮上一個頭，衣服服飾很簡單，花色也只有黑白兩種顏色。白的多，黑的少。所以，穿著黑袍的人，在人群中會很顯眼。
女主人在眾仆的簇擁下，緩緩步出中庭，漠然望著貝南引著兩人走來。女主人身著黑裙，裙擺曳地，頭頂高高挽了一個髮髻，配以各種華麗的鑽石首飾，既高貴，又冷漠。待到蔡晟兩人近了，這女主人才大為驚訝，兩人氣度從容，周身隱隱透著一層若有若無的淡金色，若非她地魔的修為，她是絕看不出這層淡金色的光芒來的。但縱是如此，她也看不出兩人的深淺。
貝南點頭道：「聖魔國中……」正說著，卻來到一處宅邸前。開放式的門庭，從外面一眼就可以看到宅院中的景觀。貝南指著這宅院笑道：「我們到了，這就是我的家。」
「是的，這裏一塊獨立的大陸，名叫黑白陸。國家也只有一個，名叫聖魔國，原因就是我們都是修魔者。」貝南侃侃而談，顯然沒有什麼城府，說完了自己的身份，就去問兩人，「請問你們是不是修魔者？」貝南對兩人十分感興趣，他隱隱覺得兩人不平凡，能夠到達聖魔國的外人，已很多年沒有見過了。
貝南又是打量了打量兩人，終於發現了兩人修真者的特質，至於兩人身上隱隱透露的金芒，除了微微感到些許奇怪，並沒有多想。
可是，無論妖獸怎麼努力，似乎都無法張到出口。
那三個分身忽然發出極其慘烈刺耳的怪叫聲。叫聲里，耳朵與鼻子上的銀環幻出一圈圈銀青色的音波，撞擊在禁制上。
貝南見二人都不說話，知道二人是對魔王拉特的威嚴感到震驚，笑了一笑，道：「二位，這邊請。」
足音沓沓，賓主四人來到大廳中心。
蔡晟與周敏經過雕像底下，抬頭仰望，只覺得那騎士的一雙眼睛好似活的，隨著他們而移動，無比威嚴。
周敏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笑道：「好氣派的宅院。」只見院落布置得錯落有致，以花為牆，以竹為籬，一個佔地寬廣的院落，被獨具匠心地分割成若干塊，輔之以假山水池草坪樹木，顯得很是格調高雅，環境幽靜。
貝南見到圍的人越來越多，高聲說道：「這二位是我的客人，大家都去忙自己的吧。」人群里就有人道：「走了走了，原來是貝南頭人家的客人。」圍觀的眾人各自紛紛散去。
那鼎看似巨大，其實真正沉重的是裏面的黎駝液。此黎駝液乃是用濃縮了千年靈駝體液，以及各種名貴仙果，佐以萬年冰山融化的雪水，窖藏百年，方得一鼎。
讓蔡晟意外的是，貝南的女兒貝菲，居然達到了天魔高階的境界。周敏也看出這個冷麵少女的天魔境界，與蔡晟交換了一下眼色，甚感驚奇。但天魔與仙人畢竟有著巨大的差距，兩人驚奇的只是驚奇這貝菲小小年紀，卻擁有比父母都高的境界。這也難怪貝南夫婦會對自己的女兒又愛又敬。
貝南呵呵笑道：「沒說的，貝南就是怕老婆，這事聖魔國人人皆知。」
盤蜆苦笑道：「那就懇請上仙收了仙禁，小人才
大廳四角腳步聲響，卻是眾多僕人手捧果盤魚貫前來，一盤盤，一件件源源不斷地堆放到五人桌面上。
才一踏進靈珠通，二人已感覺到其中流淌著的暖暖的乳白色光芒有恢復仙力的作用，馬上抓緊時間盡量回復，好迎接可以預期中的下一場戰鬥。這是連番大戰之後的修養，對於他們兩個來說，很是及時。
這是一個充滿靈氣的世界，漫山遍野都是綠色，夾雜著點點的亮光，遠方，是兩座高聳的山峰，半隱在雲霧當中。
「真是一個好地方。」兩人幾乎同時說了同一句話，沒有想到，前三個天關險惡無比，這第四天關卻是如此溫良，怡人。
放眼望去，遙遙見山腳下好大一片廣闊的原野，居然有著人類的存在。原野上，星羅棋布著民居，這些民居建築十分古怪，呈圓形，不高，整體以白色為基調。原野正中，是一個小城。整個小城都發出璀璨奪目的光輝。
蔡晟若有所思，看來這個大魔王拉特與第四天關有著密切的聯繫。周敏也覺出蔡晟的心思，情不自禁多打量了幾眼雕像，更對魔王拉特座下的獨角獸產生了興趣。
貝南走到台階前，指著黑裙婦人，為二人引見道：「我的妻子，貝瑪……」
「那是魔王的愛獸，名叫噱酆，實乃萬獸之尊，黑白陸上的所有飛禽走獸無不臣服於它的威嚴之下……」貝南侃侃而談，說得興起，情不自禁說了一些關於噱酆魔獸的典故。
貝菲道：「這些都是黑白陸上最好的東西，尋常聖魔國人一輩子也未必見過，用這些東西來招待兩位貴客，正是我們最大的誠意，所以請千萬不要客氣。」
輕輕伸出腳來，踏落在綿軟的草地上，兩人都為眼前的景象而陶醉。
「兩位貴客遠道而來，還請上座。」貝瑪衣袖又是一掃，桌旁又多出了幾張頗具古意的石凳。
貝南笑道：「二位想必是剛剛到這裏，不介意到我家做客吧？」蔡晟不置可否，周敏卻道：「難得貝南頭人如此豪爽好客，我們怎會介意？」
看著盤蜆遠遁，兩人俱是疲憊不堪，想要說什麼，又無話可說，卻是同時噴出一口鮮血，相顧苦笑。蔡晟還好，周敏自然不用說了，神器豈是那麼容易就能對付得了的。盤蜆的分身也是相當厲害，蔡晟也是廢了大力氣，與盤蜆幾乎是兩敗俱傷了，看來之前的盤蜆還隱藏了一點實力。
蔡晟在一旁無聲看著，那貝南似乎是有點懼內。
蔡晟微微一笑，卻是欲言又止。
通路里四下白茫茫的一片，沒有什麼流潮星雲，也沒有什麼禁制，只有一片寂靜，兩人心靈上感到一絲恬靜，甚至酣然欲睡。
帶著濃濃的疑問，貝菲走到主座落坐，淡淡笑道：「今日二位貴客到訪，令寒舍蓬壁生輝。」說著，輕輕拍了拍手。清脆的掌聲，回蕩大廳四壁。
蔡晟周敏見慣奇景，卻也為眼前的奢華暗暗稱奇。
那妖畜恭順地望著兩人，不敢相信
彷彿過了數百年一般漫長的時光，兩人終於從靈珠世界中走了出來。
貝南見向來高傲的妻子竟然步下台階，親自下迎，感到驚訝。略微掩飾了一下臉色，替二人道：「這位蔡晟，這位周敏。他們都是來自地球的修真者……」
桌上的食物飄散著令人垂涎的香味，卻是兩人從沒見的仙果。看到二人的神情，貝南馬上略帶驕傲地為介紹這些異果的名字，如藩榆果、冰儇藕、衍瑩桃、錦菟草等等。
貝南則囑咐兩人道：「少時見到貝菲，態度一定要莊重……」話音未落，卻是一團黑雲慢慢飄進廳來。
在蔡晟兩人面前的，是宮殿一樣的建築。寬敞的大廳，幾乎沒有什麼多餘的傢具，雕樑畫棟，垂著數十盞宮燈。宮燈一色是水晶所制，燈光柔和倍致。大廳地面更是一色光滑如鏡的鑽石鋪就，光可鑒人。
蔡晟與周敏只覺眼前一亮，那少女雲鬢高聳，面容冷漠，似乎對一切都不關心，也提不起興趣，卻是一個冷艷異常的美女。她身著一件黑色曳地長裙，裙擺拖曳在她身後，更是襯托出她高高在上的冷漠氣質。
那妖獸恭恭敬敬道：「兩位上仙若是在這裏住膩了，小人這就開關放行。」這句話，雖然沒有直接回答兩人的問題，但已經間接承認了它的身份。
那三個分身化影暴跳不已，卻是無法擺脫天環的束縛，最後為蔡晟一個個滅卻。
「請。」貝南前面引路，徑直往原野中心的小城走去。
貝南喜笑顏開，一半愛惜，一半敬畏道：「也就爹的乖女兒，具有天魔的神通，咱們在這裏說話，你都聽到了。」
沿著山勢而去，草木花香襲人。兩人踩著地毯一樣的綠草，漫步下山。
就在他們三人談話的這段時間，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這些聖魔國人，見貝南頭人與兩個外鄉人親切攀談，也都好奇地圍攏過來。
蔡晟周敏聽在心裏，知道了貝南夫婦的女兒叫貝菲，但見夫婦兩人說起女兒時候的態度，似乎很是恭敬，這叫蔡晟周敏有點想不通。
貝南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你不知道么？貝菲該回來時，自然會回來。」
「老大，我覺得我們應該向他們收費。」話是這麼說，但周敏並不介意這裏居民的異樣目光。
周敏叫道：「妖畜！看你還跟老子耍威風！」身影拖著虛幻的淡金色仙芒，在空中來來回回衝突，瞬間在萬載盤蜆周圍布下了無數道的禁制，防止盤蜆脫逃。
兩人驚訝回過身來，看著這年輕人，並不是因為這年輕人的身著黑袍，而是因為他說的語言，居然是來自他們家鄉的語言。那親切的家鄉語言，在一瞬間拉近了蔡晟周敏他們倆與這年輕人的距離。
「哪裡逃！」蔡晟冷哼了一聲，那無鑒天環仙力大作，一層層天環幻影飛降下，套住三個分身化影。
蔡晟點了點頭，不失禮節，讓過貝瑪先請。雖然蔡晟兩人從頭至尾沒有說一句話，但貝瑪很為兩位貴客的風範折
忽然聽見外面眾僕人由遠至近紛紛道：「恭迎少主人回府……恭迎少主人回府……」就有人快步走進廳來，在屏風外稟報道：「稟告夫人，少主人回來。」
貝瑪笑道：「給你好臉了不是？你去看看咱們的寶貝女兒回沒回來，順便把她請過來。」
「你會說話？」蔡晟與周敏對望一眼，那驚訝只是興起，隨即化去。這妖獸萬年道行，既然修鍊成人形，那麼說人話自然是再簡單不過。
正說話間，八個粗壯的男僕抬著一個巨大的青銅鼎，一步步緩慢地走進來，一個個額頭見汗，顯然甚是沉重。那鼎上封著鼎蓋，但濃郁的香味，還是飄散出來一絲一縷，雖然只是少許，卻已熏人慾醉。
蔡晟兩人看著桌上堆積如山的食物，終於明白這桌為什麼會象床一樣大了。
「哦……原來是故鄉的來客，聖魔國已經多少年沒有地球人來過了。兩位貴客，快請裏面坐。」蔡晟二人禮貌地笑了一笑，便隨貝南夫婦走入大堂。
雲上走下一個黑衣少女，但隔著屏風，看不清楚。只聽那少女懶洋洋道：「爹，娘，咱們家來了什麼高人貴客，還要請我回來作陪？」邊說邊走過屏風來。
蔡晟周敏望著貝菲，貝菲自然也望向二人，但一雙鳳眼裡，漸漸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想不到以自己天魔的修為，居然對兩人有種無法看透的感覺，難道對方竟會是仙人不成？
兩人只見那妖畜張嘴噴出一顆乳白色的靈珠。那靈珠飄飄蕩蕩去了天空，懸停在蔡晟周敏兩人頭上。靈珠上的光華慢慢擴散，中間飄忽著閃出一條通道。這通道，顯然就是那通往第四道天關的通道。
於是，兩人緊接著又道：「你可是這第三天關的關主？」
萬載盤蜆失了神器，那裡還是蔡晟兩人的對手？它龐大的身軀掙扎了幾下，卻在天環的威壓下一圈圈縮小，最後縮成一個人形。它一身青皮，頭上長著兩隻赤紅色的犄角，腦後生著一簇青白相間的頭髮，兩隻耳朵極為奇特，每隻耳朵上分掛著三隻銀環，另有一隻銀環夾在鼻子上。身披黑袍，腰上圍著一條青花腰帶，卻是一個六旬左右的老者。
「兩位貴客，裏面請。」貝瑪優雅地請兩人進廳。
兩人不禁大喜。強忍著胸中氣血翻騰，蔡晟道：「好吧，若不是神人為你撐腰，諒你也不敢與我們為敵，你可以走了。」
蔡晟兩人見貝南說話如此有威信，發現原來貝南還是個大人物。
屏風後面，空蕩蕩無一物。貝瑪長袖一揮，廳中憑空顯現幾張石桌。每個石桌都是大得離譜，不象桌，倒有點象床，質地光潔明潤，甚是養眼。
禁制不堪妖獸的猛烈撞擊，漸漸產生裂痕。
周敏呵呵一笑，正要分辯，卻聽身後跑來一人，主動與他們打招呼。「請問二位，你們是從何處來，要往何處去？」來人是一個身高勉強接近兩人的年輕人。
「我們……」周敏剛說了兩個字，就被蔡晟把話搶去。蔡晟道：「我們是修真者，路過這裏。」不管怎麼說
當然，這裏最顯眼的兩個人，無疑是蔡晟與周敏。他們身材本就出眾，況且是一身仙人才具備的高貴氣質，令他們有如鶴立雞群，與周圍人群格格不入。不得不受到居民們的矚目。
貝南的宅邸位於小城的東北。三人從城南門而入，穿過城中心，去往貝南宅邸。
盤蜆也是元氣大傷，終於明白失去了神器的它，已經沒有資格從仙器的束縛下逃脫，更何況那些布置在它身邊的仙禁。只好雙膝一跪，拜倒兩人身前。
周敏忽然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原野上的聖魔國人，很多都在去往那白雲山腳下。這讓他有點納悶。周敏邊走邊回頭多看了看那獨角獸，只見那獨角獸渾身鱗甲，兩隻吊睛兇殘嗜血，四爪抓地，蘊含著一躍騰空的威猛，就是走出了很遠，周敏仍能感受到那獨角獸的八面威風。
周敏道：「這麼說來，噱酆魔獸就是你們聖魔國的護國魔獸？」
「叫你走，你就走。難道要我送你一程？」周敏一瞪眼，嚇得妖畜盤蜆一縮脖子。
「上仙饒命，不是小人故意與兩位大仙為敵……兩位上仙饒小人一命……」那妖畜磕頭搗蒜，居然開口求饒。
「好了，我們也走吧。」蔡晟輕嘆了一口氣，與周敏走進靈珠所化的通道當中。
周敏見這叫貝南的年輕人，這麼好奇且又毫不掩飾地研究著他們，心中生出一分讚賞。一個修魔者，居然能夠修鍊到讓人完全感受不到暴戾之氣，倒也是罕見。於是道：「我叫周敏，這個是我老大，他……」
若是平常人，此刻早為貝瑪神奇的法術所震驚，但這對於蔡晟周敏兩人來說，實在是微不足道。蔡晟周敏坐定，貝瑪貝南也相對而坐，卻是空出了主座不坐。
那高高的台階上，黑裙婦人一步步走了下來，道：「我是貝瑪，兩位高人來自何處？如何稱呼？」
禮貌地點點頭，蔡晟周敏隨著貝南前行。
那無鑒天環就套在萬載盤蜆獸的脖子上，它無法抗拒仙器的威儀，只得乖乖順從地伏在地上不動。
將到山腳，兩人才發現這裏的建築幾乎都是以水晶鑽石所建造，至此，兩人這才明白原先看到在那綠色之中的點點白光是些什麼。
就在這時，禁制中的盤蜆妖獸驀然化出三個分身，分三個方向逃去。那三個分身搖曳著暗青色的妖光，猛烈衝擊周敏布下的禁制。一衝不破，連連又沖。身體驀然變大，拉得很長很長；驀然又縮小，就象一張紙片一樣，在禁制中尋覓縫隙逃逸。
周敏看看盤蜆，又看看蔡晟，蔡晟道：「放它走吧。」周敏明白蔡晟的意思，揮手撤去禁制，道：「滾吧！」
蔡晟卻是笑了一笑，問道：「你覺得他們還怕你收費？」眼前的城鎮，居然連腳下的街道都是遍地的水晶鑽石，參觀費又值幾個錢？
「二位，這就是我們聖魔國的大魔王，拉特！他是我們的神，無所不能的神。」貝南停了下來，仰望著雕像，眼中流露出難以抑制的崇拜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