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節 試煉，鐵樹珊瑚林！

「最後是這其中的海流，這些肉眼看不到的透明海流，才是最恐怖的陷阱。時快時慢，方向變幻無常。一個不小心，不是被甩到珊瑚鐵樹上，或者海藻堆里。性命不保。」

映入眼帘的是一處海底森林。

「嘿嘿嘿，恭喜弟弟你終於認清現實。第二關考驗心志和眼力。只要是一個魚人，都能夠輕易通過。你放心吧。」

最後，黑色字體化成幾行大字。

不過不屑歸不屑，在心裏想想也就算了。他從來就沒有想過當什麼魚人之王。

但是呈現在甚寶眼前的珊瑚礁，卻和印象中很不一樣。高大如樹，表面也並非五光十色，絢麗多姿，而是黑乎乎，全是猙獰的針刺。稍稍一刮，就會皮破血流。

所謂海底森林，自然就是指的珊瑚礁。

甚寶卻擺擺手。

在第一個關卡，甚寶就弄得灰頭土臉，氣喘吁吁。心中再也不敢輕視這個海底試煉了，而是開始嚴肅地正視它。

甚平看著甚寶一會兒，最後被他眼中的決意所征服，只得留下關切的眼神。然後一展身姿，如龍如蛟，活用海流的力量，化阻礙為助力，須臾之後，身影引入鐵樹林中，消失不見。

片刻之後，藻團的間隙中透射藍金色的光柱，緊接著，方圓百米的海藻都被洶湧而出的藍金雪消弭成虛無。

一邊思索，一邊潛游。甚寶隨著甚平，在不知不覺間來到第一處試煉地點。

甚平看到甚寶，點點頭，用特殊的亮墨寫道：「快一些，時間不多了，估計很多魚人都突破了第三關卡。」

但是這些肉眼看不見的海流，蘊含的力道巨大的超出甚寶的想象，剛剛衝刺不到百米距離，甚寶便被一道海流甩到附近的鐵樹珊瑚上。

甚平一打開表蓋，只見一顆透明的半圓罩內，一隻藍色的水下電話蟲正呼呼大睡著。

甚平一瞥甚寶的眼神，就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

甚平笑著搖搖頭。

「除了這些珊瑚魚，底下的海藻也很危險。它們捆綁一切接近一定範圍內的活物。直至獵物窒息而死，然後化成海泥養料。即使上鐵腮魚也不敢靠近它們。」

他從懷裡掏出一墨盒。稍稍一抖動，將閃著點點晶光的墨汁震出一少些來。然後手勢頻繁變化，操控周圍水流。剛剛一團的黑色墨汁，頓時被牽扯出去，化作一個個不斷變化的黑亮字體。

傳承千年的種族，歷史淵源流長。各種勢力盤綜複雜。單單蒼雲國的情報部門，就偵測出數座海底隱島。顯然魚人一族並非魚人島一塊聚集地。

在水中留下這樣的一行筆跡，甚平率先穿過甬道，進入海底的地下遺迹之中。

甚寶有時候也在慶幸，幸虧甚平是7武海之一，平日里都在海賊船上度過，很少進入深海。要不然，早就掙脫了母巢果實的控制，發展成自由體了。

雪勢當中，甚寶撇撇嘴，感受這頭頂上繁雜紊亂的海流陣勢，再也不抱任何幻想。

讓弟弟明白試煉的內涵，真正重視這一次試煉。擺脫身為高手的驕傲。

「恩，好的。那你得先說說第二關又是什麼？」

有時候，只有親身去經歷，才會明白事情的內涵。同伴們的告誡，永遠都會因為自己的主觀，而改變認知程度，造成效果偏差。

這是……

反倒是甚寶，被又被數道海流甩的七葷八素，頭暈眼花。最後栽倒海底，被蜂擁而至的海藻捆綁成一個大大的海藻團。

魚人一族裡的水，實在是深的很。

「不必了。如果沒有老哥你的講解，我可能還會吃點虧，但是現在，嘿嘿，老哥你還是先游過去吧。」

甚寶開啟氣罡斗衣，一躍而起，企圖衝破海流。

「這是試煉的第一關卡。這些鐵樹珊瑚鋒銳無比，其間生活著鐵腮魚，擅於撕扯血肉。一旦被劃破皮膚，血氣瀰漫在海水中，立即就會有成千上萬的小魚來啃噬你的傷口。往往不到5秒鐘，就會屍骨無存。」

海底魚人王試煉，只要是魚人都可以參加。不管年齡，不限魚人種族。每50年一屆，試煉之後，成績最好的魚人將是下一屆的魚人王。

「還好我有了準備，可惜即使這樣，也只能我說話，你卻說不了。」

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沒有幫助甚寶，而是選擇耐心地等待他一步步地走出森林。

甚寶曾對這樣草率的做法嗤之以鼻。一個治理魚人族的王，怎麼能如今兒戲地推舉出來呢。

更何況，母巢果實最大的天然剋星便是魚人。因為一個魚人，勢必長期生活在水中，久而久之因為海水的影響，魂玉就會日漸縮小。

「我自然也有準備。閑話不多說了，我來介紹一下這個快慢流鐵樹領。」

甚寶又指一指自己右手上的腕表，笑笑。

甚寶從懷裡掏出一個手錶，扔給甚平。

兄弟倆駐足不前。

這倒不是甚寶沒有野心，不想將魚人一族納入囊中，而是他現在的蒼雲國還處在戰亂之中，實在是自顧不暇。

「海藻附近的海水，沒有變化海流的存在。我還是腳踏實地，一步一步走出這個森林吧。」

「這一關就是用來考驗一名魚人最常用最基本的技能功底，游泳！甚寶你是能力者，談游泳技巧，太勉強你了，你抱著我的腰，我帶你游過去。」

藍色的斗衣和珊瑚尖刺相撞，爆發出一陣藍金色的琉璃火花。這些鐵樹堅硬且根基深厚，經過這麼一般的劇烈碰撞，居然僅僅是搖晃幾番，便穩定下來。

甚寶一邊走路，一邊運用藍金雪清除海藻。足足走了半個小時，這才看到樹林盡頭，甚平等待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