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聖夜學院
第十章 死戰不退
只聽見「當」的一聲，阿耳曼的斧頭與赤哈爾的盾牌在二人間相撞。赤哈爾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三步才擋住阿耳曼一斧的余勁。而阿耳曼站在他與赤哈爾剛才相撞的地方一步未移。
「當」，又是一聲斧頭與盾牌相碰后發出的巨響。
與此同時的，阿耳曼斧頭周圍開始有氣流圍繞著斧面流動。
阿耳曼看著倒在地上已經動都動彈不了的赤哈爾，不禁為其頑強的鬥志而欽佩。在受了他那麼多擊后，還能使出如此威力強大《野蠻衝撞》這種強力絕招，真的是很不錯了。
赤哈爾退後還沒有站穩住腳步，阿耳曼又重複剛才那一斧，從上面向他攻來，赤哈爾只得又舉起盾牌，希望擋住阿耳曼的這一擊。
在阿耳曼的《裂空斬》下，狼牙棒仿如孩童的玩具般，一觸即碎。
站在決鬥台上的阿耳曼，身穿一副獸人常用的決鬥用盔甲，手持七夜和雪特貝爾上回在實戰區和紫雪兒對戰的雙頭斧。
一個拳狀的氣流在阿耳曼手中成型。阿耳曼感覺有點氣歇，空手使出《裂空斬》，平常對於他來說，是沒有多大問題的，但是在經過長時間久戰，並且發過一招后，再空手使用，真的是很吃力。
在赤哈爾的怒吼中，《野蠻衝撞》再度出現在決鬥台上。
赤哈爾一怒之下，揮拳。
赤哈爾一拳揮空，搖晃起來。
在吶喊聲中，赤哈爾頑強的再次從台上站了起來。
「死戰不退！死戰不退！……」
赤哈爾的盾牌早就破碎，他的盔甲也被上一回《野蠻衝撞》和《裂空斬》的衝擊波中給震碎，他怎麼能再發出《野蠻衝撞》？
赤哈爾今天穿上的重裝甲兵專用盔甲，是七夜特地租借的，專門用來對付阿耳曼用的。赤哈爾左手持有一面步兵用的大盾牌，右手緊緊握著半獸人愛使用的狼牙棒。
每喊一句，赤哈爾彷彿就會恢復一點力量，支持他站在台上。
在獸人阿耳曼看來，半獸人是獸人與人類組合出來的不良產物，只不過遺傳到了獸人的一部分力量而已。而現在，卻有個半獸人竟然敢與獸人族的戰士出身的他進行決鬥，簡直是不自量力。
阿耳曼看了一眼赤哈爾，閉上雙眼，躺在地上等著赤哈爾的拳頭。他是決對不會對一個半獸人認輸的。
達加特與雪特貝爾在台下為赤哈爾努力的鼓勁。
阿耳曼被赤哈爾眼中透露出的光芒激怒了，舉起斧頭向赤哈爾攻來。
阿耳曼感覺在他面前的赤哈爾，如山嶽一般高大，有一種不可戰勝的感覺。
「死戰不退！死戰不退！死戰不退……」
「我們這場認輸。」
好在阿耳曼因為加快攻擊速度，而使每斧包含的力量降低了不少，比開他先頭幾斧的力量來說，已經輕多了。不過就算是降
阿耳曼快速揮舞著斧頭向赤哈爾衝過去，他的斧頭從各個角度向赤哈爾發出攻擊，這一招是他對付全防型的對手的絕招，連續不斷的各個角度攻擊，只要對方有一點松馳，就會受到他連綿不斷的攻擊。
上一次，二者不分上下，不過當時的《裂空斬》並沒有完全。
七夜看著赤哈爾被抬出決鬥場大門不見后，才回過頭來，看著站在對面的紫雪兒。
達加特走上前，和七夜一起把赤哈爾從台上扶了下來。
這時，布里斯德副院長身後的風紀部幹部們讓出一條路來。
赤哈爾的最後反擊，在阿耳曼的《裂空斬》下，是否只是一個泡沫，經不起一擊？
沒有上回的巨響，只有沉悶的一聲肉體被擊中的衝撞聲。
阿耳曼的這一斧顯示出了他對斧頭的控制自如，令台下觀眾不由喝彩起來。
阿耳曼伸出右手，空氣中氣流又開始向他拳頭上集中。他準備再來一招《裂空斬》，徹底的打倒赤哈爾。
他聽到了眾人的呼喚，他的鬥志在燃燒。
阿耳曼目光一縮，他決定要徹底打倒這個身中他絕招后，還能站起來的敵手。
不過，阿耳曼的《裂空斬》正好需要一會時間的聚氣，這是七夜在上回看到他與紫雪兒對戰時發現的，於是這也就給了赤哈爾使用這招的機會。
台下的莉莉安被這一幕嚇的閉上雙眼，躲到七夜的懷中。
「死戰不退！死戰不退！死戰……」
赤哈爾的眼中充滿了鬥志，在他眼裡，現時只有擊倒阿耳曼是最要的。
台下的觀眾席上的學員，感覺二人的斧頭與盾牌相碰似乎就在自己耳邊。
赤哈爾在揮出狼牙棒的同時就決定再用一次《野蠻衝撞》，他目前會的最強的一招就是這招。
本來看似快要倒地的赤哈爾，這時卻如迅雷般向阿耳曼衝去，奔動的腳步聲，好似舞蹈的節奏般發出響聲。
狼牙棒如同枯草般被摧毀。
或者，沒有一個人知道，但是，不久后，就會知道了。
「死戰不退！死戰不退！」
七夜教赤哈爾的這招《野蠻衝撞》，是用全身的力量去撞倒對方，靠的是用強大的腿力和堅硬的身軀給對方造成巨大傷害。赤哈爾在重力結界中經過刻苦鍛鍊出腳力，而達加特對他的攻擊，使他的身軀在短時間內更加結實，並且這樣，他才能在短時間內就掌握了這招的精華所在。看似普通的衝撞，但是當中卻包含了瞬時爆發的強大腿力，和衝撞時在進攻方向上要保持的平衡感。
再次集中力量，赤哈爾舉拳在阿耳曼頭上。
醫師說完，使出醫療術中神聖
正處於半昏迷狀態的赤哈爾，用他那半獸人特有的皮膚感覺到空氣中的氣流正慢慢向他對面流去。
台下眾人為赤哈爾那不屈的鬥志所傾倒，不覺之中，為他加油打氣。而觀眾席中的半獸人也跟著念出他們的戰鬥口號。
一個星期而已，沒想到阿耳曼就能發第二次《裂空斬》，並且還是空手發出。他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真是可怕。雪特貝爾在台下分析阿耳曼得出結論。
阿耳曼見赤哈爾經過他一輪快速攻擊，全身多處受傷后，還能站在台上，沒有倒下去，不由為赤哈爾的鬥志感到驚異，因為至今為止，還沒有多少人能夠中了他那麼多斧后還能屹立不倒的。於是阿耳曼決定使出他的絕招「裂空斬」以求一擊擊倒赤哈爾。
「死戰不退！死戰不退！」
赤哈爾在狼牙棒對上《裂空斬》的時候，做出了《野蠻衝撞》起步式的衝鋒姿勢。
赤哈爾臉上露出憨憨的一笑，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他受了如此受的傷，支持他的只是那不屈的鬥志，現在對手倒下認輸了，他再也堅持不下了。
阿耳曼終於出擊了。
但是，《裂空斬》已經達成了阿耳曼出招的目的。
赤哈爾知道，一般的招式是不可能擋住阿耳曼的《裂空斬》的。
狼牙棒在《裂空斬》下破碎，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知道阿耳曼的《裂空斬》不是區區狼牙棒就能抵擋住的。
台下的半獸人還在那邊喊著他們的口號。他們相信在赤哈爾那頑強的鬥志下，他會再次在決鬥台上站起來，現在，赤哈爾只差他們為他吶喊。
七夜也冷冰冰地說道。
【如果不是遇上我，他可能勝了吧。】阿耳曼看著地上的赤哈爾嘆息道：「不過，他遇上了我，就註定失敗。」
阿耳曼聽到身後又傳來赤哈爾那半獸人特有的衝鋒口號。
「這個獸人沒什麼事，只是受了點皮外傷，外加全身脫力，好好休息一下，就沒事了。不過那個半獸人情況就很不樂觀，他胸部的骨頭被打斷了七根，特別是他的左臂，整個骨頭都擊得粉碎，必需馬上送去學院醫護室內進行急救。」
這一招的結果會如何？
阿耳曼看著快速逼進的赤哈爾，來不及使全《裂空斬》，只得匆忙發出這一斧向如山嶽般撞過來的赤哈爾劈去。
「裂空斬。」
又是和剛才那斧一樣，阿耳曼斧頭劈下時，轉變了斧頭的方向，改成從左邊橫掃。
這招也有個不完美之處。如果對方是在高速移動中，那麼這招就沒用了，因為這一招只能向前直衝，不能轉動方向。
赤哈爾每念一回
這一次，完成後的《裂空斬》對上《野蠻衝撞》會是如何？
「砰」的一聲，猶如平地起雷，帶著《裂空斬》氣流的斧頭，與赤哈爾的《野蠻衝撞》台上相碰。
「死戰不退！」
赤哈爾以他的肉體當做盾牌，再現《野蠻衝撞》的光輝。
被赤哈爾挑釁的阿耳曼，不由發怒的向赤哈爾沖了過來。
紫雪兒等人也把阿耳曼抬到醫師面前。
阿耳曼見這一回的攻擊無效，于換了種進攻方式，他不願意過早的打倒他的獵物，他決定要慢慢折磨赤哈爾。
本來從上向下劈的斧頭，突然轉了個彎，從右邊橫掃過去。
「死戰不退！」
阿耳曼重複上回與紫雪兒對戰的一幕，運氣到雙臂，從上向下劈向赤哈爾，想一斧子就劈倒赤哈爾，結束這場決鬥。
阿耳曼嘴角開始露出笑意。赤哈爾在他眼中已經被打倒了。他在想像著《裂空斬》擊中赤哈爾的情景——沒有人能正面抵抗他的《裂空斬》。
赤哈爾擋住了阿耳曼這一斧不是偶然。通過剛才那一斧的教訓后，他不再把盾牌高舉，而是放在他的雙眼視線之下，死死盯著阿耳曼斧頭揮舞的方向。
赤哈爾手指動了一下。
阿耳曼見到赤哈爾只不過接了他單手一斧，就讓他給逼的退後三步，他心裏不由開始輕視赤哈爾起來。
「第二場，我們這邊由瑪爾上場。」
散布在人群中的二十一班學員們也舉起手來，為赤哈爾吶喊助威。他們為赤哈爾感到驕傲。身為全院最無能的學員組成的班級中的一員，能夠和武鬥部二班的高手阿耳曼打到這個地步，赤哈爾值得他們為之驕傲。
「死戰不退！死戰不退！」
《裂空斬》再度對上《野蠻衝撞》。
赤哈爾牢牢握緊盾牌，大口地喘著氣，他感覺全身骨頭都似乎快要散架了。不過他沒有倒下去，他口中正念著半獸人特有的戰鬥口號：「死戰不退！死戰不退！」
阿耳曼勉強地站立在台上，他已經沒有多餘力氣移動了，剛才的一擊，他使出了身上僅有的全部力量，連續發出二招《裂空斬》，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他無力再使出任何招式。
原來是聖夜學院內醫護室的醫師到了。
似乎感覺到眼前的危機，赤哈爾猛然睜開雙目，大聲叫出口。而此同時，他右手緊握的狼牙棒，向阿耳曼的《裂空斬》揮去。
「死戰不退！死戰不退！」
「老大，我沒輸，我做到了。」
紫雪兒在台下替阿耳曼認輸，終止了赤哈爾的進攻。
在赤哈爾倒下的同時，七夜伸手接住了他。
似乎發現了阿耳曼眼中對自己的不屑，赤哈爾感覺到自己的自尊受到傷害，不由一怒，雙目透出仇視的光芒。
《裂空斬》的氣波，
阿耳曼想閃開，但是他移動就倒了下去，他已經沒有力氣再活動了。
「死戰不退！死戰不退！」
但是，很快，阿耳曼臉上浮現出驚訝的表情。
而台上，赤哈爾在這一招的拚鬥下，盾牌頓時四分五裂，而身上盔甲也被其餘波震得粉碎。赤哈爾倒在了決鬥台上。
「醫師，那麼就交給你了。」
「死戰不退！」
不過輕視歸輕視，阿耳曼可不會因為輕視赤哈爾而放過進攻他的大好時機。
阿耳曼和赤哈爾二人高下之分，台下眾人一看便明了。
「死—戰—不—退！死—戰—不退！」
赤哈爾舉起右拳，一拳身阿耳曼擊去。
被二人野蠻型的打法所刺激，觀眾席和場旁的學員們不由為決鬥台上的二人打氣。
赤哈爾每聽到台下的人們念一回，力量就回復一分。
「當你感覺到在你周圍的氣流向你的對手，也就是阿耳曼那邊聚集時，就是你反攻的時候，你一定要把握好，不要錯過，不要猶豫，使用這幾天你練的那招。」
看過精采、悲傷的決鬥后，接下來的莉莉安會有怎麼樣的表現呢？從來都沒有上過正式賽場的她，能否和對方的選手進行對戰呢？
觀眾席上的觀賽者，被這一聲巨響，震的雙耳「嗡嗡」作響。
布里斯德副院長拜託道，他可不想聖夜學院的學員在一場決鬥中死亡。
阿耳曼轉過身，發現，他認為再也站不起來的赤哈爾，又一次站了起來。雖然有些搖搖晃晃，但是，赤哈爾他又在阿耳曼面前再度站了起來。
不過，在阿耳曼下台前，他被紫雪兒的目光阻止住行動。
醫師仔細觀查了二人後，才對眾人說道。
赤哈爾感覺不是在和阿耳曼的斧頭對抗，而是在暴風雨中與暴雨對抗一般。阿耳曼的攻擊如潮水般攻來，令他產生了透不過氣來的奇異感覺。不過所幸他還是死死盯住阿耳曼持斧的右手，因而擋住了阿耳曼的大部分攻擊。
一時間，整個賽場上充滿了為赤哈爾的打氣聲。
「好樣的，今天我們因你而自豪。」
赤哈爾左臂早被阿達曼的第二斧擊中，而後的每一斧都令他感到疼痛難忍。不知不覺的，赤哈爾雖然看見了斧頭的攻擊方向，但是他卻漸漸跟不上阿耳曼的攻擊速度，只能勉強護住要害部位不讓其擊中。
當阿耳曼停止快速攻擊時，赤哈爾全身盔甲已經破爛不堪了，而被阿耳曼劈開盔甲的幾處，正流淌著鮮紅的血。
赤哈爾再次在決鬥台上倒了下去。
赤哈爾的狼牙棒，只不過是他的一個掩飾。
阿耳曼沒有趁勢追擊，而是對倒在地上的赤哈爾比劃出一個無能的手勢，他在羞辱著赤哈爾。因為他相信，被他那一斧擊實的赤哈爾，一定不能再站起來和他進行
阿耳曼正以輕蔑的目光打探著站立在他對面的赤哈爾。
而赤哈爾因為被高高舉起的盾牌擋住了視線，沒有看到這一斧的變化，而被阿耳曼一斧擊中左臂，打翻在地。
赤哈爾看見阿耳曼氣勢凶凶的向他劈過來，知道決對不能後退，於是急忙持盾向前邁出一步，用盾牌擋住阿耳曼攻來的斧頭。
「加油！上！」
七夜和莉莉安一起對著倒下去的赤哈爾大叫。
終於，赤哈爾的狼牙棒遇上阿耳曼的《裂空斬》。
「我們這邊，由莉莉安上場。」
不過阿耳曼也並不好過。匆忙之下發出的《裂空斬》與《野蠻衝撞》相碰后，二者相碰產生的力量，使得他的斧頭也被震成碎片，他也被赤哈爾撞退。
赤哈爾大叫道，向阿耳曼衝過去。
赤哈爾艱難的走到賽台邊。
赤哈爾艱難的從口中吐出半獸人的戰鬥口號。
赤哈爾慢慢移動到阿耳曼面前。
赤哈爾艱難的再次舉起已經感覺如鐵塊般沉重的盾牌，努力放到胸前處，把全身力氣集中在持盾的左臂之上。
赤哈爾的拳頭在阿耳曼的頭上停住。
阿耳曼轉身，準備下台，他確信赤哈爾已經沒有再戰之力，他可不想對毫無還手之力的人動武。
「好的，待我用先『聖光術』穩住他的傷勢，就送過去。」
但是，赤哈爾出乎阿耳曼的意料，頑強的從地上掙扎著爬了起來。左手再度持盾緊緊靠在胸前，右手舉起狼牙棒敲打盾面。這是半獸人對敵人進行挑逗的動作。
「《野蠻衝撞》！」
布里斯德副院長早就料到這場決鬥中會有人受傷，所以在比賽開始前就指派人去找醫護室的醫師過來。不過，他沒想到只是第一場決鬥就打的如此兇險，他開始為將要上台的莉莉安擔憂。
不過，這一回，阿耳曼並不只是真的從上往下劈向赤哈爾，而是和上回他與紫雪兒對戰時，有了變化。
赤哈爾想起昨天晚上七夜的吩咐他的話。
《野蠻衝撞》也是需要時間準備的。赤哈爾揮出狼牙棒就是為了爭取到一點時間來準備。
台下觀戰的眾人，已經不忍再看下去，他們不願一個如此頑強拼搏到最後的半獸人在阿耳曼這一招下粉身碎骨，不少女學員閉上了眼睛。
紫雪兒面無表情的道。
赤哈爾和胸口被擊的血肉模糊，如果再深一點，大概會在他的身上開出一個大洞。
拳頭沒有揮下去，赤哈爾用眼神怒視阿耳曼，他要阿耳曼自動認輸。
雖然不忍心再看下去，但是台下的觀眾都希望有奇迹發生。
左臂上方傳來陣陣巨痛，赤哈爾感覺自己手骨似乎已經斷了。雖然穿著重裝甲兵的專用強化盔甲，防禦力比一般的盔甲高上幾倍，但是在阿耳曼的那一擊之下，赤哈爾感覺就如同被巨錘擊中一般，把他打的騰空翻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