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世梵天》第二卷 狂戰帝國

第八章 開始后的戰爭

第二卷 狂戰帝國

第八章 開始后的戰爭

「不錯,只要勝了,那就是說明我們比他們強了。」
「你們是誰?」
想到這裏,因格二步當做一步,急忙趕去營房。
「什麼什麼?他們要我告訴你,團部下了命令,要他們去守糧倉,你回來后,要你也過去守。」
「站立!向左轉!齊步走!」
第五步兵團參謀長將進攻計劃書收了起來——這些東西可不能任意亂放的。
在一陣軍號聲中,七夜睜開了眼睛。
雖然已經覺察查到所有人的位置及身體的狀態,但是七夜還是再度開口詢問因格,在他的內心是非常渴望還能夠再多出幾名士兵生還下來。
「怎麼回事?」
站在門口的二個衛兵撈起會議室的帳篷,讓七夜進去。
見前二波攻擊都失去效果,飛鷹野戰團團長準備用拿手的跳射,跳射的力道是投射的幾倍,就算第七軍團用二個盾牌也無法擋住。
正當因格準備召集第七小隊士兵一起找七夜時,七夜卻出現在帳篷外。
「好的,請進。」
「他們的旗幟上綉著一隻蒼鷹,而且他們的武器都是精緻的長槍,不像我們平常作戰時對上的破刀爛劍。」
參謀長好奇的問道。
「什麼?」
第五步兵團團長德斯只是有點嫉妒第三步兵團的戰績而已,現在第三步兵團已經比他們先去了,他也不想再對已死的哈尼特團長指責什麼。
「現在全體站好。我宣布解散,大家全都給我回營房去,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準出來,如果有人敢出來,就準備軍法處置。」
「補償?你準備怎麼補償他?」
長矛兵的長矛從盾牌之間的空隙間穿出,失去盾牌的士兵與長矛兵一起抓住長矛後半部,利用地上的盾牌為支架,開始將長矛如風輪般旋轉起來。無數的長矛在盾牌前如風車一般快速旋轉,在陽光下就似一朵朵盛開的鮮花。
當第七軍團慢慢移動到飛鷹野戰團將近五百步時,飛鷹野戰團團長舉起的手放了下來。五百步的距離,是飛鷹野戰團士兵衝刺的最好距離,沒有什麼盾牌能在經過一百步衝刺后的長槍下依然完好無損。
第五步兵團團長德斯解散了會議。
站在下面的士兵聽到七夜被關起來的消息,也驚訝不已,紛紛開口問道。
「這裏沒人吵,又安靜,怎麼睡不著?好了,快點走吧。」
第五步兵團團長德斯拿起了官印。
「原來是這樣,哈哈!」
「你們這群無能傢伙,你們想打擊我們第三步兵團的名聲?你們是決對做不到的,我們第三步兵團的名聲一直都會在你們第五步兵團之上。」
因格想不出自己錯在那裡,只好問七夜。
「我們是士兵!」
難道?因格突然想到一種可能。
藉助同伴的助力,利用風的流動,飛鷹野戰團士兵自平地飄飛上天空,如蒼鷹一般俯視大地,露出兇狠的光芒,手中長槍就似他們的利爪。
將掛在身上的武器再度高高舉起,所有倖存下來的士兵齊聲怒吼道。
參謀長也露出了苦笑。
因格老實的回答道,因為他就是不明白七夜為什麼要讓自己被關進來才過來的。
「開戰!」
「第七小隊?不可能。」
「你怎麼才來?」
第五步兵團團長德斯站了起來。
七夜走上前。
一名大隊長聽到七夜突然辱罵他們,不由憤然大怒。
無數的長槍向第七軍團呼嘯而去,就有如天上的流星墜落下來,帶著無窮的力量,去敲碎第七軍團那層薄薄的外殼。
「報告,原第三步兵團第四大隊第三小隊小隊長七夜,在此向第五步兵團團長報到。」
一陣陣的撕殺吶喊聲飄蕩在平原之上。
距離在二軍的移動中減少。
七夜一般是很難得開口說這麼多話的。每次集合士兵或是訓話時,七夜總是懶得開口,都是由因格在一旁幫他說個不停,不過因格並沒有認為有什麼不對,因為七夜就算是碰到大隊長或是團長也照舊不理不睬,只是在問答或報告時才會按照部隊中的規定回話。
「忠心?你對我忠心有什麼用?能不能把那個傢伙比下去?還是能幫我奪得無比輝煌的戰績?」
剛才大聲責罵七夜的大隊長站起來要求道。
「團部?我們團部還在運轉嗎?團長與大隊長們全都沒有了,那還能再運轉下命令。」
所有大隊長站起來行禮走了出去。
「守糧倉還是好差事?老大,這可是全團最無聊的差事了,比守哨還無聊。」
「知道了,老大,我走了。」因格的聲音慢慢變小。
能夠從勢不可擋的飛鷹野戰團重重包圍中回來,根本就是個奇迹,而且第七小隊士兵的手中都拿著一桿敵軍所用的長槍,這表明,長槍是他們的戰利品,他們是勝利歸來的。
帳篷內空無一人,因格急的直搔頭。剛才收到命令時,是要七夜立時趕到會議室,所以他才一刻都不敢耽誤的跑過來,但是現在七夜明顯不在帳篷裏面,因格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去找他。
「嗯,好的。還有,不要忘記寫上祝賀他的話。」
「子爵大人,他不過是對付狂戰帝國的一個步兵團,竟然讓我們的主力戰團之一的飛鷹野戰團死傷高達數百人,現在只怕他正在傷神怎麼向元帥解釋。」
「團長,把他軍法處置,這種敢污辱我們的士兵,我們決對不能輕易放過。」
「這一次戰鬥別讓他的小隊上戰場了,如果他們上去也只是送死而已,能夠在對方手中逃回來,他們大概也是經歷了最為可怕的一幕吧。」
不好,雖然七夜剛才那麼說,因格卻不贊同七夜的做法。七夜因為是小隊長,如果士兵也喧鬧的話,那七夜一定就不再是在營地的牢房裡獃獃那麼簡單了。管不好手下士兵的小隊長,一定會被撒職,還要在全團面前進行鞭罰。
「長矛陣型。」
因格將七夜剛才放進帳篷內的那捆木棍一把抓了起來,跟著七夜走出帳篷。雖然這幾天沒有出戰,也沒有什麼事做,但是第七小隊的訓練依舊進行著,並沒有因為他們經過一次拚死抵抗而停止。
正在周遭士兵為第七軍團鬆一口氣的時候,飛鷹野戰團的第二波攻擊又來到了。
第五步兵團團長德斯露出苦笑。
「子爵大人。」被罵的抬不起頭來的洛克副團長,看到被巴格達子爵扔在桌上的戰報,慢慢看下去,然後眼睛一亮。
第三步兵團的營地建造的很差,如果在建築大師的眼中看來,簡單就是一個垃圾作品,小孩子作的塗鴉也比這好看。但是,營地中的牢房絕對是個異數。
哨兵不是沒有想過他們是自己人的部隊。但是在全團二萬多士兵出去打戰,只餘數百名殘兵敗將驚慌不安的逃回來的情況下,那隊排列整齊、士氣高昂的幾十人怎麼看也不像是自己人潰敗回來的模樣。特別是在他們的手中拿著潰敗回來后的士兵所說的長槍——那銳利的槍頭在陽光照射下發出寒光,令哨兵從內心深處生出寒意。
盾牌兵迅速向中間靠攏,所有盾牌一面接地,一面架在另一面的盾牌上面,而中間留出一點空隙。
雖然迎面走來的只是幾十人,連團中一個小隊的人數都湊不上的隊伍,但是已經被誇大后的敵人,讓哨兵在心裏認為敵軍只派出這幾十個人就可以殺光他們團全部的人。要知道,剛才的戰爭讓全團的士兵被殺的只余幾百人回營,想到這裏,哨兵就開始不停的打哆嗦。
原本站在營地門口的士兵們自動讓出一條通道,喧嘩聲突然一下消失掉,整個營地進入一片沉靜之中。在這一刻,第七小隊的士兵與小隊長七夜成為了所有士兵崇拜的英雄,特別是那些因為他們相救才得以活命逃回來的士兵。
「老大到底在想什麼呢?」
「你——」
七夜對著會議室內的所有人笑道。他的目的已經達到。
「那是當然的,不過你有信心再一次在他們手中活下來嗎?」
因為走在那連一個小隊也稱不上的隊伍前面,有一個黑色鎧甲罩住了全身的戰士令哨兵變得遲疑起來。潰敗回來的士兵在回營后就說過,他們能夠有命回來,全是靠了有著黑色死神之稱的七夜小隊長以及他的第七小隊在後面拚死擋住了敵軍前進的腳步。雖然哨兵並不認為面對數萬名恐怖至極的敵軍,黑色死神的七夜小隊長跟他的第七小隊還能活著回來,但是在他的內心,還是希望那隻堪稱死神的小隊長他們能勝利歸來。
「老大難道需要我們擔心嗎?還是你們對老大的實力有所懷疑?認為老大能被那些人關起來?你們說,你們誰是那樣認為的?給我說!」
「老……老……大,這是為什麼?」
「我是因為不贊成現在的團部的命令而被他們送進來的。」
「當然是立功了,……」因格不假思索的說完后,才發現有些不對。
時,在營地後面的演習專用場地上正上演著一出精採的對抗戰。
「散會。」
「站住!」
「跳射!」
雖然自己不准他們去團部,並且要他們回營房裡休息,但是,很難說那些士兵全聽自己的話,這時可能已經去團部鬧事。
「不可能。」
因格聽到有士兵回話,驚喜的回過頭。
「老大,你在這下面也睡得著?」
「上回我們對上敵軍是在哈尼特團長的帶領下進行的全團……」
當維克參謀長從看台上下來后,特拉克子爵率領著第七軍團與飛鷹野戰團的軍官們開始進行戰術教導去了。打鐵趁熱,要趕在所有軍官印象最深刻的時候教會他們怎麼運用戰術,可比平常教導要快上許多。
「慢步前進。」
「你們是什麼?我還是聽不到!」
「放心了,老大,我知道了,到時大不了我把他們全下瀉藥,大家一起瀉出病來,這樣行了吧。」
「這一次面對的敵人真的很強大,不過,我們不得不去,剛才如果不是你把他的話全都刁難下去,我想士兵們一定會恐懼吧。」
「沒什麼。」
「沙哈格!」
士兵們起床的喧鬧聲,混亂中兵器相碰的鐵擊聲,快步小跑向營地集合的腳步聲,以及一些士兵的抱怨聲全都進入了七夜的耳中,在營地上發生的任何事都沒有躲過他的耳目。
「走,去救老大去。」
第五步兵團團長看到手下大隊長聞言怒火中燒的站起來想殺了七夜,於是下令把七夜帶下去關起來。雖然他也非常生氣,但是他是一團之長,七夜現在已經是他的士兵,他可不能讓自己的士兵之間相互爭鬥。
七夜說完終於閉上嘴再次睡了起來。
在四周觀戰的飛鷹野戰團士兵也跟著大吼出『沙哈格』,為場內自己團的同伴們加油助威。
「怎麼了?」
終於,在二百步的距離時,第一排飛鷹野戰團的士兵拋出了手中長槍。光禿禿的槍桿化成強勁的飛矢,直入第七軍團的陣地。
「沒什麼,竟然我們利用他來激勵士兵,當然也要給他一點補償了。」
成四角形的第七軍團士兵開始慢慢的向前移,站在後面的長矛手與弓箭兵緊緊貼著前面的盾牌兵,保持一步距離前進,而在前面的盾牌兵成一前一後,卻相距不到半步的慢慢移動。面對帝國內的主力戰團——飛鷹野戰團,他們可不敢大意。
從會議室里傳出聲音。
「不要說你們遇到敵軍前的事,說你們碰上的敵軍是什麼樣的,還有你是怎麼帶著你手下的士兵們從他們手中逃了出來的。」
「是第七小隊,是第七小隊!」
門口的士兵被因格那聲什麼嚇了一大跳。
七夜氣憤的說道。此時七夜又好似回到團部的會議室。
醒來的七夜開始進行練氣。雖然在軍隊中有諸多不便,七夜還是每天堅持不懈的修練《炎陽真氣》。
「可能是對他很不公平吧,但是,他的確是一個很利害的人物,看到桌子上我特意放在那的文件就跟我翻臉,這個反應很聰明呀。」
而那些長矛兵紛紛將長矛放在層層疊加的盾牌上,先前失去盾牌的士兵拿出腰間的大刀,用刀背狠狠的敲擊長矛尾端,所有長矛就似強駑里射出來一般,平直的向前飛去。雖然準頭不穩,但是此時也不用再特意對準,只要對準前方射過去就行了。那些背對他們的飛鷹野戰團士兵,是無法閃過這麼密集如雨般的飛矛。
第三步兵團近來取得的戰績非常的好,而且此次出戰是團長哈尼特代替帝國內某一大權勢的貴族出戰的,相信如果獲勝的話,得到的好處一定非常多。這些當然會讓同在馬其諾防線上其它步兵團的嫉妒,現在第三步兵團雖說已經不存在了,但是,這些第五步兵團的團長及大隊長想找出第三步兵團的錯誤,以證明哈尼特團長的無能,再進而證明自己的英明。
「難道全跑了嗎?」
泛黃色的土壤,破舊的木頭,腐敗的爛泥,這些東西簡單的糊在一起就是狂戰帝國第三步兵團的營房上的防禦措施。簡簡單單的營防陣地,就像是無知小兒玩家家酒時用泥土做成般簡陋,看起來只要輕輕一推就會倒下。
從第一句的疑問,到第二句的自問,再到第三句的歡呼,潰敗回來的士兵興奮的跳了起來。
「我們是士兵!我們是第七小隊的士兵!」
七夜再度開口吩咐因格道。
七夜帶隊進入營地。
站在會議室門口的衛兵向裏面的長官報告。
在得到飛鷹野戰團全體的認可后,特拉克子爵就開始進行強化訓練。而今天,為了向第七軍團和飛鷹野戰團的士兵們說明戰術和陣形的重要性,特拉克子爵特意安排了一次演習。
見到坐在會議室正中的獸人,七夜立正的報告。
「對,就是這樣,一定要記住。」
因格回答的很爽快。
見到士兵們垂頭喪氣的樣子,七夜突然滿臉怒氣的暴吼出來。
外面天色還是朦朦朧朧的,星星依舊掛在天空中,但是代表著黎明到來的啟明星在天上發出耀星的光芒。
然而,美好的時光總是過的比較快。
「老大,守糧倉就表示沒有機會上戰場了,那我們也不沒什麼會立功呀。」
「老大說過馬上就過來的,不要急。」
「嗚呼!」
「下官當然不會忘記了,而且還會不小心的寫上我們自開戰以來,一個士兵都沒陣亡的實情。」
「不可能,帝國內沒有任何人贊成,大家都知道,如果與天翔帝國發起大戰的話,我們二國一定會二敗俱傷的。」
「你們全都出來,到這裏來。」
不對勁,當因格回到營地自己所屬的營房時,發現太不對勁了。
「嗯,就在老地方。」
七夜轉身朝向營地方向,命令全隊士兵返回。
所有的士兵再一次發出歡呼聲,然後在小隊長的帶領下成隊列返回營地。特拉克子爵要求所有士兵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能任意分散自由。
士兵拿著湯勺返回自己的營房,他可是在做飯的時候聽到因格的聲音跑過來的,不過因格的反應讓他感覺好似瘋子一般,三不三就大叫,而且被派去做最差的守糧倉庫活兒還高興的大笑。
「什麼?你們是什麼?我怎麼聽不到?」
七夜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彷彿暴風雨降臨前那種陰沉,給人一種無法呼吸的壓力。
箭如雨下,無數的箭矢從層層相疊的盾牌中射出,劃成一道美麗的拋物線刺向對方。此時,二軍相距不過一百步開外,正是弓箭手的最佳射程,也是弓箭手射出箭矢最為強勁的時候。
「老大,老大。」因格又來到營里的牢房。
七夜說完后閉上眼開始沉思起來。
「副隊長,老大被那些新來的第五團的傢伙們關了起來,我們怎麼能坐視不理?」
「組陣!」
因格大聲怒吼,把所有士兵的聲音都壓了下去。
因格終於見到正躺在牢底打著瞌睡的七夜,大聲的呼喚道。
「但是老大,我喜歡你多說點話,因為你沉默的樣子,令大家感到很害怕。」因格誠懇的說道。
「沒有了,老大。」
為了省錢,第三步兵團的牢房只做了一面牢門。只有一面牢門的牢房怎麼才能關住俘虜呢?第三步兵團當時的團長當然有辦法,不然也不會省錢做這種只有一面牢門的牢房。當時的團長在營地內挖了幾個大坑,再用力將坑道四周拍的結結實實,然後再把牢門安在坑道的上面,這樣一個只有一面牢門的牢房就產生了。
「……」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被關進來嗎?」
「人全都到齊了嗎?」
「副隊長,怎麼老大還不來?」
「列陣!」
「氣而不餒!」
「對了,你們隊的士兵剛才走時要我轉告你……」
此次軍中演習是二隻部隊在平原上相遇后展開的進攻。而擔任二隻部隊的分別是第七軍團的士兵和飛鷹野戰團的士兵。因為只是演習,更多的是要讓所有士兵了解到什麼叫戰術,二隻部隊參戰的並不多。飛鷹野戰團只有二千多名士兵上場,第七軍團則是派上四千名士後上場。
聽到這裏,七夜再沒興趣聽下去——原來只是集合訓練,還沒到出戰的時候,而且一直集中精神去注意聽那些無聊的話,還不如再看看亡靈筆記。
「我才來?」
在飛鷹野戰團的跳射還沒形成前,特拉克子爵就下令放箭。
特拉克子爵在士兵們組好陣型后,繼續下令道。
因格從召集好士兵到現在,已經過了快一個小時了,七夜也沒有過來——這是很奇怪的現象,因為七夜一向是說話算話,說幾時就是幾時。跟了七夜近二個多月的因格很清楚他的,所以因格不由擔心起七夜來。因格相信七夜那冷麵寡語的表情一定會跟那些新接管本團的第五步兵團的團部起爭執。
不斷飄至的箭雨,把前面的士兵一個個擊倒,最前面的士兵開始回撤,因為再站在前面,就真的要全軍陣亡了。而這樣,跳射的距離也被迫縮短,不過,跳射始終還是完成了。
洛克副團長被巴格達子爵的怒火嚇的戰戰兢兢,在一旁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臉,急忙向他表示自己的忠心。
「那當然了,老大你出事了,我當然是立馬趕到了。」
「對戰演習結束,特拉克軍團長獲勝!」
「過來,告訴我你們上回對上敵軍的經過。」
一個拿著湯勺,穿著破軍服的士兵站在營房的門口。但是因格眼中的驚喜已經消失,神色變得黯淡起來——這名士兵不是第七小隊的士兵,他是隔壁營房的士兵。
「不會吧,他們如果派出主力軍團頻繁交戰,那我們這邊也不會沉默呀。」
因格氣憤的看著變得沉默的士兵們。
聽到前面的士兵的叫嚷聲,潰敗回來的士兵使勁的向前擠。
七夜聞言打斷了因格的話,然後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七夜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拿起外套穿在身上。竟然第五團接管了自己所在團,那麼就不能不去了。
七夜忍住心中怒意,以平常心答道。此時,七夜感覺自己好像是犯人一般被他們審問。
「老大,你都在牢里了,還想陞官?這種感覺那裡准了呀。」因格聽了哭笑不得。
七夜走進帳篷把他剛才從營地廚房裡挑選回來的一大捆木棍放了下來。
飛鷹野戰團的團長露出來。只憑藉那一面並不堅固的盾牌,是決對抵不住飛鷹野戰團士兵拋出的長槍的。每名飛鷹野戰團的士兵都經過投槍的強化訓練,能夠在一千步外用長槍刺穿半指寬的鐵盾。
「就是,老大被他們關了起來,我們還能在營房裡安心嗎?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
「感覺就是感覺了,看吧。」七夜無所謂,他對於陞官又沒什麼興趣。
七夜從帳篷上拿起他的長劍別上,走了出去。
在天翔帝國中,人類沒有狂戰帝國中多,所以人類奴隸也狂戰帝國少上了不少。因而在天翔帝國步兵團中,人類奴隸占的比例遠遠少於狂戰帝國的百分之九十,也就是說,天翔帝國的步兵團中翼人平民佔了不少。每次狂戰帝國戰勝后,都會把天翔帝國步兵團中的翼人平民士兵活捉,因為每一個翼人平民士兵就等於十個銀幣,這筆收入可以給團部內的收入增加不少。
「可能會有大戰了吧,已經頻頻繁繁的打了幾百年,應該要進行決戰了。」七夜眼中似乎看見了血流成河的場面。
看到特拉克子爵指揮第七軍團士兵小心翼翼的前進,飛鷹野戰團團長一揮手,所有的士兵在一瞬間就做出了衝刺的準備。飛鷹野戰團團長和士兵們都有信心將手中長槍擊碎第七軍團盾牌兵的盾牌,雖然已經沒有了槍頭,但是他們還是自信一定會擊碎那面並不堅固的盾牌。
在特拉克子爵的命令下,第七軍團迅速的交錯穿梭,造成一陣塵土飛揚后,第七軍團的士兵變成四個一組的分佈在一起,二個盾牌手站在前面,長矛手與弓箭兵站在盾牌手的後面,成四角形。
「老大,剩下的兄弟全都在這裏了。」
軍號聲剛響起,七夜立馬站了起來。雖然他在牢中不用去集合,但是七夜擔心如果全團出動,因格他們等人會被捲入第五步兵團即將進行的那場無勝算戰爭。
「戰爭,當它出現的時候,沒有人能阻止的了。雖然二國之間並不想發起大戰,但是,我感覺到就要發生似的。」
「子……子爵……子爵大人,下官怎麼會是跟他是一夥的,下官可是你最忠實的擁護者,下官敢說,下官對子爵大人你的忠心決對是無人能比。」
第五步兵團參謀長繼續反駁七夜道。
「是。」
「我手下的士兵在失敗後會怎麼樣?」
巴格達子爵聞言得意的笑了起來。
「嗚呼!」
「是呀,老大立了這麼大功,不升老大為大隊長就算了,竟然還把老大給關起來,這還像話嗎?」
「剛才你們小隊長在會議室里被衛兵押了出來,然後直接送到營地的牢房裡去了。」
二千名飛鷹野戰團士兵齊聲叫道,舉起手中長槍開始快速起跑,向第七軍團發起了進攻的狂潮。
「這你不用多管,現在你要想方設法,讓我們小隊的士兵鬧點事出來,如果不能關起來的話,那就讓他們假裝發脾氣,說把我關起來了,他們拒絕出戰。」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七夜依舊在牢房裡,第七小隊仍然守著個破糧倉,第五步兵團的士兵天天進行著強化訓練,他們還是沒有出戰。唯一有點改變的就是七夜開始把牢房當做自己的房間了——在這種時候,基本就不會再有牢友進來——沒開戰,那來得戰俘,團里也沒有什麼人會犯錯要被關進牢里。竟然當做自己的房間,七夜就好好的打掃了一番——經過火系魔法的燒毀,牢房裡那令人受不了的臭氣被燒的一乾二淨,地面被因格帶人從糧倉里搬來的稻草鋪得平趟趟的,而且也有不少順道從糧倉搞來的食物——在七夜的妙手下變成美味佳肴,不過只有當他一個人時,才會做菜——如果用魔法火球作爐火,風系魔法不停翻動食物的話,一定會嚇死因格他們。
因格對於現在第五步兵團團部的作風有些不滿。
「就是呀,怪不得。」
洛克副團長討好的向巴格達子爵保證道。
「老大怎麼了?新來的團部竟然敢關我們老大!」
在與狂戰帝國步兵團交戰後,特拉克子爵終於把飛鷹野戰團牢牢掌握了。
一面面盾牌將第七軍團的士兵完全掩蓋在下面。
因格無精打採的回道。總不成告訴他,自己沒有管好手下的士兵,讓他們跑出去鬧事去了吧。
「真的是團部。今天早上第五步兵團已經正式將我們第三步兵團全員接收了,他們的團部正在會議室內開會,剛才突然傳令要老大你過去。」
為了樹立在士兵中的威信,以及讓士兵們心服,特拉克子爵在演習前,向所有士兵宣布,他只用四千名第七軍團的士兵就可以打敗由飛鷹野戰團團長指揮的二千名飛鷹野戰團士兵,如果他失敗,則所有士兵放三天假,並且每名士兵發二個銀幣;但是,如果他勝了的話,所有士兵要每天完成他定下的訓練計劃,同時,也會宴請所有士兵開懷痛飲一頓。在這種不輪勝敗,都有好處的條件下,所有士兵都興奮起來,站在交戰區外為交戰的雙方吶喊助威。
「如果不是老大自願讓他們給關起來,你們認為誰有那個本事把我們的老大關起來?竟然老大自願讓他們關起來,一定有他的用意在裏面,你們如果這麼衝動的趕去那裡,又有什麼用?」
難道自己做錯了?因格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那裡做錯了。
「向前——走。」
當第七小隊的士兵全回去后,因格自言自語道。
「到底怎麼回事?」
「謝謝!」
「蠢豬腦袋,竟然不派人監視住他,這一次讓他取得的戰績比我打上十次勝戰的戰績還要高,你到底是怎麼做副團長的?是不是要我輸了你才高興?還是你原本就是那傢伙那一邊的,你說!」
漸漸的巴格達子爵臉上的表情緩和下來,露出焦慮的神色來——再怎麼說,洛克副團長在此時對他還有很大的作用,並且一個副團長,再怎麼差,也不會差到那裡去的。狂戰帝國並不是一個給無能之輩爬上團級的地方。
「不是的,老大,我們隊現在全被派去守糧倉了。」
此時,被稱為「邊防戰爭」的前奏曲的「懷水戰役」正式拉開了序幕。一場令人嘆息的戰鬥打響了,一顆耀眼的將星自平地而起,成為千千萬萬軍人的偶像。帝星的光芒被將星所籠罩。但是,帝星終究是帝星,將星的光芒終究不能蓋過帝星那耀眼的光芒。
特拉克子爵不慌不忙的對前方的第七軍團下令。
「弓箭列陣,盾牌層陣。」
這名趕過來報信的士兵說出他剛才看到的事。
站在空地上想了半天,因格也想不七夜為什麼要被關起來,於是決定去營地的牢房裡找七夜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說你們無能,竟然想用我來打擊我們第三步兵團的名聲。」
「你說什麼?」
「不知道。」
「以後,我會多說點吧。」七夜感覺因格很像赤哈爾,一樣憨直,有話直說。
七夜雖然不喜歡別人打斷自己的話,但是,打斷他話的是他現在的長官,他也沒有辦法,只有按照他的命令繼續說下去。
聽到七夜的話,因格不由一愣,難道說老大認為自己應該早就趕過來這裏?
「給我穿好衣服,不要衣服都快掉在地上了還站在那裡不動。」
特拉克子爵看著飛上天空的飛鷹野戰團露出笑容。
原本有點距離的第七軍團士兵停止前進,迅速聚攏在一起,長矛手與弓箭兵一起緊緊貼在了前面的盾牌兵身上,雙手放下手中武囂,牢牢抓住盾牌兵的雙手。
因格開口向七夜解釋道。
「這一次,我看並不是我們運氣差的原因,而是對方故意派出主力軍團的。」
洛克副團長將戰報拿起來,指著下面的一個地方給巴格達子爵看。
一名站在前排的士兵小聲的問因格。
而站在飛鷹野戰團士兵對面的第七軍團士兵就沒有那麼鮮明的盔甲了,他們的盔甲雖然也不錯,但是與飛鷹野戰團的一比,就好似拿木盾與鐵盾比一樣。不過第七軍團士兵的兵種就雜了一些,不似飛鷹野戰團一樣統一用長槍,而是由盾牌兵,長矛兵,弓箭手組成的混合兵種。
七夜伸了個懶腰,對著貼在牢門上的因格不滿意的說道。
因格對著空蕩蕩的營房大聲吼道。
因格聽到有人叫他,便回過頭問這名跑過來的士兵。
第五步兵團參謀長反駁七夜的話。
「是生命……」
「什麼事?不會是鬧事鬧的太嚴重了,不能收場了吧。」七夜放下正在吃的飯碗。
在營地中,三不三就會鬧出一點聲音來的,而且原本應該吵鬧不停的士兵也見不到了。
「會議室還是老地方嗎?」
無數的長槍再一次破空而致,只餘一面盾牌的第七軍團就算擋下此波攻擊,那第三次波來襲的攻擊,一定會讓他們悔恨不已。
「有什麼事?」
在長矛與箭矢交集之中,飛鷹野戰團的士兵紛紛陣亡。當特拉克子爵下令叫停時,只余飛鷹野戰團團長與數十名士兵站在平原上。
「怎麼?」
再度襲來的長槍,在一朵朵鮮花中化為柔雨,輕輕掉落在地上。旋轉的長矛利用轉力將如同流矢般飛來的長槍軌道改變,原本的槍頭衝擊,變成橫著的槍桿撞擊,在力道被均勻分散后,盾牌不再破碎,只是被敲擊的發出『噹噹』的響聲。
「老大!」
一般說來,營地的牢房看守不多,因為『陷牢』僅有的那面牢門非常的堅固,就算是狂戰帝國中的狂暴戰士也無法打開,而鑰匙不會放在看守的士兵那裡,就算一般人打倒看守的士兵也沒辦法救走牢房裡的人的,所以,看守的士兵也很少。
特拉克子爵坐馬在第七軍團士兵的後面指揮道。因為此次是要證明戰術在戰爭中有多久大的作用,並不是要證明他的勇氣給士兵們看,所以特拉克子爵選擇在後方指揮士兵的行動。
「是。」
第三步兵團,不,應該說是第五步兵團對於這個堅固的牢門也非常的有自信,所以,只派了一名士兵過來看守。因而因格很輕鬆的就進了牢房。
這種牢房很快在狂戰帝國和天翔帝國流行起來,因為真的是省了不少錢。這種只有一面牢門的牢房在士兵中都被稱之為『陷牢』,因為如果在上面鋪上一些東西做掩飾的話,牢房就看不見了,如果有人要來救也要花上很多時間要尋找,這種能遮掩的牢房就好似個陷阱。
站在門口的士兵開口道。
因格口中雖然叫士兵不要急,但是他自己內心卻著急的要命。
「是呀,那可是我們老大,有著黑色死神之稱的老大,誰有那個本事關起老大呀。」
「你請看這裏。」
「誰說的?怎麼會無聊呢,有空玩玩牌,打打麻將都是很好的消遣了。」
「就算你奪戰功不行,至少你也給我去打聽打聽他那邊的情況,如果你先打聽到,我也好有對策對付他,現在,他不但得到兵器和物資,而且還有主力戰團中的飛鷹野戰團全力相助,如果再不想辦法,我就輸定了。」
「你把這一捆木棍帶到空地上,然後召集好我們隊的士兵,我等下就過來。」
從因格身後傳出聲音。
洛克副團長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他心中感覺是委屈萬分。如果洛克他比特拉克子爵利害的話,那還會在這裏依附著巴格達子爵,被當做出氣筒來發火,早就去做軍團長,自由自在的找別人當他的出氣筒了。
「因格,因格。」
「或許,是你們第三步兵團中了對方的詭計,而被對方用陷阱之類的手段打敗的——有這個可能吧。這樣為了你們的名譽,你們誇大敵軍的實力,來說明你們奮勇殺敵,是不是?」
因格緊接著一口氣罵道。
「因為我不想你們被那些蠢材的送死戰術而送命。」
「沙哈格!」
「嘟——嘟……嘟!」
「知道生命重要,那還不要命的去立功做什麼,不如先在後面混混日子。」七夜露出悲傷的笑容。能夠真正分清立功和生命的重要並不容易,只為了生命而活,那是懦夫,而只為了立功而送死,則是笨蛋。
坐在第五步兵團團長身邊的參謀長也打斷七夜的話。
「快點,再來遲一點的話,就會被督察長官查到了。」
巴格達子爵露出毒蛇的笑容,給洛克副團長提個醒。
「你阻止了?」
站在最前排的飛鷹野戰團士兵倒下了,雖然沒有箭頭,但是如果在實戰中,他們就是陣亡的了,所以中箭的士兵紛紛自動倒在地上。
雖然這樣的防禦措施決對抵不住敵人的一次進攻,但是,對於將近有百年歷史的不越界的戰爭規則的存在,讓營地始終屹立在平原之上——就似病已入膏卻一直斷不了氣。
「想清了嗎?真的是立功重要了嗎?」
「好,你們一定要牢牢記住!出發!」
巴格達子爵對洛克副團長的提議感到滿意。
「有蒼鷹也並不奇怪,以天翔帝國來說,在旗幟上綉上飛禽之類的動物很正常,這並不能證明他們就是主力軍團,而且,他們的長槍也並不能說明什麼,只能證明敵人的武器裝備比我們好上不少而已。」
當二個小時的真氣修行做完后,七夜從懷中掏出一個用油布包了又包的包袱出來。慢慢的解開,將油布一層一層的打開,露出一本黑色封面的筆記本。這是蒂斯小姐在他離開聖夜時交給他的亡靈筆記,裏面記載著她近千年來對亡靈魔法的研究和運用,還有許多她對亡靈魔法的看法。這是一本無比珍貴的書籍,七夜一直小心的保護著,不讓它受一點損壞。不過,七夜難得有機會看這本亡靈魔法筆記;首先是因為此本筆記無比重要,如果被別人發起的話,那七夜就將面臨嚴重的危機,再者,七夜每天都與士兵們在一起生活,雖然後來成為小隊長後有了獨立的營房,但是三不三會有士兵進去找他,他也沒有機會看。七夜只曾在一個人深夜跑到平原上的坑道中隱藏在裏面研究過,別的時間都不曾拿出來。不過,現在在這空無一人的牢房內,學習亡靈魔法實在是最好不過的事了。
在短短几天內,自團長至小隊長,飛鷹野戰團的所有軍官都被特拉克子爵一一接見。在接見的時候,特拉克子爵在一開始時,會對這些處於團中領導層的軍官狠狠的批評一番,找出他們的過錯以及在與狂戰帝國步兵團戰鬥時的失職,把他們罵的不敢抬頭。然後,特拉克子爵在他們自愧到最低點時開始稱讚他們,把他們英勇善戰,不畏死亡的事大大讚賞,說他們是值得所有帝國子民尊重的軍人,同時,也會透露一點點風聲,比如說此次戰鬥會向元帥報告那些人是可造之才,或是要提升一些將官,但是還不知道到底提升誰之類的話。在特拉克子爵的軟硬齊下的手段下,所有軍官紛紛死心塌地的向他效忠。至於那些普通的士兵,特拉克子爵只不過天天用美酒佳肴再加上金錢鼓勵,就得到了他們的支持和信任。
「是。我們碰上的敵軍不是常常在戰場上見到的天翔帝國士兵,他們決對不是步兵團的士兵,以他們的實力來說,他們應該是屬於主力戰團之類的士兵,我們……」
不過,相對起來,第七軍團還是吃虧一些,因為飛鷹野戰團是屬於主力軍團中的佼佼者,在平常的戰爭中,飛鷹野戰團對上第七軍團,一般都能以一敵四,也就是說,一千名飛鷹野戰團士兵對上第七軍團士兵的話,第七軍團士兵要有四千名才是與他們戰力處於同一水平線上。
見士兵們一臉驚詫,因格說出七夜想要的答案。
「你怎麼看?」
在飛鷹野戰團士兵長槍出手的同時,特拉克子爵下達了一個指令。
一聽七夜被關起來,因格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第五步兵團團長德斯示意七夜到會議桌面前來。
「不過,他的戰績還是不錯,我們決對要加快進攻節奏,不要被他趕上才行,再怎麼說,在翼人王殿下那裡,要的是戰績,殿下才不會關心誰的軍團死傷的多一些。」
「可能吧,上回我感覺會陞官,現在應該快了吧。」七夜歪著腦袋想了想。
第五步兵團團長德斯吩咐參謀長。
站在二軍之間高高的看台上的維克參謀長宣布演習開始。
因格在牢房頂上向下尋找七夜。因為每次抓到的天翔帝國戰俘都是關在一起的,幾次戰鬥打下來,常常是人數爆滿。所以牢房做的特別的大,裏面足夠關上數百名戰俘做自由體操。
七夜知道因格是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的了,於是開始說了出來。
為了將那些翼人平民士兵關的牢牢的——不讓錢從手中溜走,第三步兵團的牢房是用最好的硬木和鐵條做成的。不過,第三步兵團的牢房與別的部隊里的牢房決對不同。
不錯,從他參軍以來,他決對不會跟別人說這麼多話的,要知道言多必失,而且被納巴斯出賣的事一直讓他痛心不已。但是,他不知道,在經過二個多月的接觸,他已經開始把因格他們當成真正的同伴,人只要相處久了,總會產生感情的,所以七夜才會擔心他們會到戰場上送命,如果是與自己沒有關係的人,沒有人會去理會那些人的死活。
「有什麼事?」
特拉克子爵迅速下達指令。
「站好,不要偷懶。」
雖然有些不太願意再看那份戰報,但是巴格達子爵還是朝著洛克副團長在戰報上指著的地方看了去。
巴格達子爵的臉色已經恢復的與平常差不多了。
「老大,老大?」
因格邊回營邊說七夜,不過,對於七夜這麼關心他們,因格的內心還是熱火火的。
「對了,老大。」
因格理智的宣布命令——此時如果讓這些士兵們殺氣騰騰的闖到團部去,只怕全體士兵都會被團部關起來。
「防守型。」
涌到營地大門口的士兵們看清了正在歸來的隊伍。
所有的士兵大聲歡呼起來,不管誰勝誰敗,他們都會有好處,怎麼能不高興。
因格無奈的看著一再叮嚀他的七夜。從他說要回營房到現在,已經半天了,七夜還在嘮叨不停。
因格低著頭,眼中露出悲傷的神色。雖然早就已經知道一旦上了戰場,命就不屬於自己,就要有死的覺悟,但是,因為死去的是一直在一起的同伴,在心裏上難免還是會感到難受,一時之間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七夜決定徹底激怒會議室里第五步兵的團部,因為他在桌子上看到了一份發動進攻的計劃,第五步兵團準備進攻狂翔帝國的計劃。
「嘟嘟……嘟!」正在七夜看的入神時,營地里傳來的集合軍號打斷了七夜的思路。
「原第三步兵團第四大隊第三小隊小隊長辱罵長官,就罰他被關進牢房,直到我們獲勝歸來,或是……」
飛鷹野戰團團長指揮二千名士兵排成三隊。這是飛鷹野戰團戰鬥時常用隊型,第一排用來突擊,第二排持繼進攻,第三排則用來掩護前二排士兵;這也是飛鷹野戰團這麼多年來一直運用的隊型,在實際中,也證明這種隊型是非常的實用的。
七夜一副被打倒的樣子。
「是嗎……」七夜沉默起來。
「只要我們戰勝他們打不過的敵人,就是對他最大的諷刺,大家加油。」
因格鐵著個面孔對著那些想要衝去救七夜的士兵們叫道。
第五步兵團的參謀長給那些有點泄氣的大隊長們鼓勁。
「把他帶下去,關起來。」
雖然七夜常常沉默寡語,對手下士兵不說什麼話,也很少交談,但是他那強大的實力以及在戰場上默默保護他們的舉止,令手下所有士兵都對他產生愛戴之意,現時的七夜就是第七小隊所有士兵的偶像——一個死神的神話。
在所在士兵敬佩的眼神中,第七小隊的士兵挺直腰桿,邁著整齊一致的步伐走進營地。這一刻他們是自豪的,他們雖然敗了,但是能擋住敵人的進攻,將同伴救回來,並且還拚死殺傷敵人的功績,放眼整個步兵團,除了他們外沒有一個人能夠做到。
「嗯,對了,記得下回來時,帶點好吃的給我,這牢飯太難吃了。」
因格拉開七夜的帳篷,向七夜報信。
站在崗哨上的哨兵半天沒回過神來,還是站在下面的士兵提醒他才知道回答的。
當長槍墜落時,第七軍團的盾牌碎了,正如飛鷹野戰團士兵所想的一般,那僅一指半寬的盾牌在二百步的距離並不能擋住無槍頭的長槍。雖然盾牌碎了,但是第七軍團卻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因為碎的盾牌只是第七軍團最靠前的第一面盾牌,在第七軍團收縮的時候,所有盾牌都變成一面前一面后的防守型,長槍能擊破第一面盾牌,卻沒有餘力再擊破第二面盾牌。
不知道他還能不能再阻擋我的士兵——特拉克子爵抬頭望了眼天空,想起那個曾在重重包圍之中視他的士兵如無物,絲毫不見恐慌的黑色鎧甲戰士,帶領著一群不畏死的士兵無情的撕殺——如果再有機會,一定要將你斬殺於我刀下——特拉克子爵微笑的想道。
「第七小隊?第七小隊?第七小隊!」
因格見七夜不信,著急的說明情況。
「氣而不餒是什麼?」
「哈哈……哈!」
「你沒打探一點消息就過來了?」
「好的,雖然他們的戰鬥力非常不錯,但是,你將他們小隊長都關了起來,他們士氣一定會大大打折的。」
因格聽完,終於鬆了一口氣。
站在空地上的第七小隊士兵都站得直挺挺的,手中長槍緊緊握著不放。這些從飛鷹野戰團手中順手帶回來的長槍已經是他們的新武器了。作為天翔帝國主力戰團的飛鷹野戰團,武器當然是千錘百鍊出來的精品,一直用著二手武器的士兵有了這般好武器,當然一個個都是愛不釋手了,不少士兵睡覺都捨不得放開,其他士兵摸一下都要經過他們同意,而且還要在他們的注視下才能摸摸看。
一名原第三步兵團的士兵從營地里跑到空地上喊著因格的名字。
「是!」
在營地里,潰敗回來的士兵和留守在營地內的後勤士兵們紛紛好奇的從帳篷里走了出來。在大敗之後不久傳來的勝利凱旋的軍號聲,令所有的士兵都感到奇怪。
「是。」
七夜剛想發火,突然看到在一旁一言不發的第五步兵團團長以及各大隊長,開始明白了他們的用意。
洛克副團長露出奸笑,討好的向巴格達子爵說道。
「守糧倉?好差事,如果餓了就有得吃,比我在這裏吃這些比豬食還難下喉的飯菜好多了。」
「報告,原第三步兵團第四大隊第七小隊小隊長七夜到了。」
「我們剛才真的是有那種意思在裏面,所以,他並沒有說錯吧。算了,為了接下來的大戰準備吧。」
「好了,快點給我回營房去。」
在營地的大門外,幾塊破舊的木板搭在一起組成一個左扭右歪的架子,在那上面站上一個士兵就成了營地的崗哨,用來看守營地。看著那搖搖欲墜的架子,讓人十分擔心,如果站在上面一不小心點,那就不用敵人來攻擊,自動的散開了。
「我比從前怎麼了?」
「話多了許多,從前老大你是決對不會說這麼多話的。」因格說出很早就想說的話。
在一條四通八達的大坑道內,突然傳出聲音來。
七夜沒說下去的話,明顯是要責備因格。
「是不是神經有問題?被派去守糧倉了還這麼高興?」
原本一陣陣射向飛鷹野戰團的箭矢,開始連貫起來。弓箭兵們迅速的拉弓,搭箭,源源不斷的箭矢從他們手中的長弓射出,目標直指正在升空的士兵。
「我真的話又多起來了?」七夜問自己。不過,感覺好像真的是這樣,可能是很久沒有人可以說說話了吧,所以才會這麼多話——七夜自己的話多歸於很久沒有說話。
參謀長鼓勵道。
見到因格發怒的樣子,第七小隊的士兵奇怪的叫道。
「就是你們二十三人了嗎?」
「怎麼了?你要去做什麼?」
七夜感覺牢房真的很不錯,至少,現在他可以真正放鬆自己,不用擔心有人會到這裏面來找他。殺人者恆累,七夜再利害,也是要時間好好放鬆他那緊繃著的神經的。
七夜大聲的責問。
「果然是不錯的小夥子,在我百般刁難之下還能忍住,而且還迅速的猜測到我的目的。」
站在營地門口,七夜說出歸營口令。
「第四大隊第七小隊小隊長七夜帶隊歸營。」
「老大,團部下令,要你馬上去會議室。」
「我估計你收到消息就會跑過來的,但是——」
因格聞言一驚,大聲叫了起來。不會是隊里的那些木瓜腦袋開竅了,去拉上原第三步兵團的士兵們一起鬧事,如果這樣的話,事情就大條了。在部隊裏面,合併軍團后,決對不允許士兵分原軍團新軍團鬧事,一但鬧事,就做兵變處理,到那時,可不是關起來那麼簡單。
「全體站立。今天是一次集合訓練,大家做的基本上還可以,但是……」
七夜用舌頭將嘴邊沾著的幾粒飯舔進嘴裏。
「我現在根本沒有信心再一次在他們的手下逃生。如果上回不是正好在坑道之中被包圍,換成平原上的任何一個地方,我都沒有辦法帶你們逃生。」
「氣而不餒是決不放棄,永不言敗。」
因格聞到牢里散發出來的臭氣,心裏有一陣反胃。
在大喝大叫中,士兵們從低沉氣氛中走出來,自動的排成一條隊伍,跟在七夜後面返回營地。
「是。」
在接到特拉克子爵第一次派人專門送上的戰報后,巴格達子爵匆匆一看,就趕走房內的所有衛兵,向洛克副團長發火怒吼,像一隻被火燒著了屁股的猴子,亂蹦亂跳。
收到因格副隊長的命令,第七小隊的士兵開始拿起長槍轉身分散返回各自的營房。
「我感覺你現在好像比從前……」
因格打斷士兵們的談話,止住了他們的議論。
讓哨兵進入恐慌不安狀態的,是此時出現在營地正前方的那隻隊伍。
天翔帝國第七軍團的營地非常大,與那些步兵團不同,第七軍團是屬於帝國內重點建設的軍團,所以營地的訓練場所非常齊備。在營地里不僅有各種訓練用的措施,而且在營地後面的平原上還特地劃出了演習專用場地。
特拉克子爵得意的笑了起來。戰術的靈活運用,可是他的拿手好戲,當年他就是憑藉戰術靈活多變,而得到元帥的賞識的。
站在遼闊平原東邊的是飛鷹野戰團的士兵,二千副灰色盔甲在陽光下發出低調的色彩,而去掉槍頭后的長槍,雖然只余槍桿,但是拿著它們的可是飛鷹野戰團的士兵——殺弒之氣自槍桿中傳出,令周遭觀戰的士兵們心跳加快。飛鷹野戰團的士兵,此時就好似露出獠牙的野獸,正渴望著撕殺與鮮血,如果將上回與狂戰帝國第三步兵團戰鬥時與此時相比,就能發覺到,此時的他們更令人恐懼。
「老大,你要我們來陪你做什麼?」
「還有什麼好看的。」
「你記好,一定不能讓我們小隊的士兵上戰場,如果拒絕也不行,就叫他們互相打鬥,打到全身是傷都行。」
周遭所有的士兵都看得目瞪口呆。第七軍團竟然這麼輕鬆的打敗了飛鷹野戰團,如果照平常的來說,這些飛鷹野戰團士兵足以打敗五千名以下的普通士兵。
「所有大隊長以上的軍官留下進行戰術討論會,其餘士兵去準備今天晚上的宴會。」
第五步兵團團長德斯粗魯的打斷七夜的話,向七夜要求道。
「放箭。」
七夜脫下鎧甲頭盔,露出面孔。在他的臉上並不是像士兵們猜測的平靜如常的臉色,而是同因格一樣,臉上也帶有悲傷之色。
「你怎麼知道他們不是步兵團的士兵,而是主力戰團的?他們有什麼標記說明了嗎?」
「殺!」
「算了,本想讓你們一起這裏來陪我的。」
「老大也真是的,平常就不見他這麼嘮叨個不停,要我幫他下命令做事。」
「住口!」
「那是當然的。下官這就去安排。聽說他最『喜歡』聽音樂,下官準備送上一個精美樂器給他,表達我們對同為帝國臣子取得如此『驕人』的戰績的祝賀之意。」
「老大,我是為了阻止隊里的士兵去團部鬧事才這個時候過來的,要知道我——」
因格不明白七夜說這話的意思。
倖存下來的士兵一個個從與大坑道相連的小坑道中走過來,他們一個個都低著頭慢慢的走到一起——失敗的滋味並不好受,特別是在見到一場如同單方面屠殺般的失敗后。
因格見到七夜,臉色一松,馬上告訴他道。
「不知道,如果沒有老大你的話,我相信一定不能。」
第五步兵團參謀長也坐了下來。
「團長,你可是一團之長,這樣沮喪的話,我可沒信心計劃好戰爭方案。」
「是呀,很聰明,知道我們要去送死了,所以就讓自己進牢房。」
所有士兵站在原地大聲應答——在因格的提醒下,他們已經明白七夜想聽到什麼。
參謀長收好了計劃書。
「老大,團部有命令,要你馬上去會議室。」
「好,讓他進來。」
因格雖然心裏著急,但是還是緊緊盯著站在空地上的士兵們,此時他們都已經是團里其他士兵學習的榜樣了,當然要做出一個好樣來給大家看看。
「你們小隊長被關起來了,他……」
第七小隊的士兵們憤然的開口說道。
在馬其諾防線上,如蜘蛛網般縱橫交錯的坑道,比梵天大陸上最難走的迷宮還要複雜百倍,常常走著走著一不小心就碰上一條死道,或者是坑道下還有坑道,一不留神就掉了下去。所以一般士兵們除非到了必要關頭,否則決對不會跑到坑道裏面前進的——這也是先前第三步兵團的右翼部隊調動時間用的要比左翼部隊用的久的原因。
「對了,那傢伙取得了這麼好的戰績,我們是不是要表示一下?再怎麼說我們同為帝國臣子,總要祝賀他一下,是不是?」
因格結結巴巴的問道。
雖然不再懷疑洛克副團長是特拉克子爵那邊的,但是巴格達子爵心中的怒火併沒有消散,反而變得更大。
先前潰敗回營的士兵已經將剛才在戰場上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在戰場上實力強悍,殺得第三步兵團全團只餘數百人的飛鷹野戰團被說得可怕至極,然後營地里一個接一個的傳開,在流傳中那些飛鷹野戰團的士兵慢慢的變成只要出現在視野範圍內,就能殺死任何人的恐怖殺手。而這名哨兵是剛換崗上來的,在他來前,正好聽別的士兵說到那些殺人不眨眼的敵軍是如何一槍就刺死人的。
「我們是第七小隊的士兵。」
如果在事前熟悉了這些無人熟悉的坑道,到時在戰場上就會有莫大的好處。比如說進攻時可以隱藏在下面,讓對方不能發現,或者在坑道中做陷阱讓敵人在不知不覺中被陷阱纏住。而且,如果事先熟悉坑道的話,還有一種作用——就是七夜與第七小隊在飛鷹野戰團全體士兵的眼前無聲無息的消失。
「老大,你的感覺很准嗎?」
「是,下官一定會努力的。」
七夜不滿第五步兵團參謀長說的話,不卑不亢的回話道。
四百步……三百五十步……三百步……
七夜反問因格。
「副隊長?」
「什麼?」
站在看台上的維克參謀長宣布特拉克子爵的勝利。
在慢慢細嚼了戰報內容之後,巴格達子爵的臉上終於露出笑容來。
「經檢查無誤,請歸營。」
此時,站在架子上的哨兵正在哆嗦不停,原本就不怎麼牢固的崗哨開始發出「嘎嘰,嘎嘰」的響聲,看起來好似已經走到了架子的盡頭,馬上就要散架了,變成一堆柴火。
「算了,還是去問老大吧。」
七夜知道了他們的想法,但是他卻開口惹火他們。
第五步兵團團長德斯神色變得暗淡。
第五步兵團團長德斯坐在椅子上叼起煙來。
在與這個大坑道相通的數十個小坑道中的一個內傳來因格副小隊長的報告聲,他那嘹亮的聲音在坑道中來回反彈,造成『嗡嗡』迴音。
「難道不應該阻止他們?」
「但是,他們的實力決對可以證明他們不是步兵團的身份,能夠將我們第三步兵團在短短接觸的剎那間就打敗的,除了天翔帝國的主力戰團,我想不出他們那個步兵團有如些的實力。」
「老大,老大。」
「我們上戰場又不一定會再遇上他們,像遇上對方主力軍團的事,一年也難得有幾次。」
拿起了軍號,準備吹出報警號聲的哨兵,突然又將軍號慢慢從嘴邊拿開。
「這怎麼可能?」
在七夜進入牢房的第十三天,真正集合的號聲響了起來,全團開始總動員,所有士兵加入了出戰隊列——除了看守糧倉的第七小隊以及一些傷兵留守在了營地。
「連射,拋矛。」
「立功?生命和立功,到底什麼重要?」
「好了,老大,我要回去了,等下就是我守糧倉了。」
七夜說出讓因格嚇一跳的話來。
「我……我……」
哨兵舉起軍號,使勁的吹了起來,嘹亮的軍號聲傳遍了整個營地。
「但是,老大,我們總不能窩在裏面一直做個小士兵吧。」因格不甘心的說道。
「不贊成就要被關?老大,他們不會那麼霸道吧。」
越走越近的隊伍讓哨兵越來越激動。不錯,那黑色的鎧甲就是有著黑色死神之稱的七夜小隊長的鎧甲,那種造型獨特又全黑的鎧甲,只要見過一次就不會忘記。而且就在不久前,哨兵還在營地的後勤部里見過他一回。
空蕩蕩的營房內,沒有任何人在。房內一片狼籍,所有武器都不在裏面,就好似士兵們發生了什麼事,匆匆忙忙的拿起武器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