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晶晶亮透心涼

江牧野也呆了，他當然知道這話是自己說的，也是受大腦控制說的。只是在聽到李姐說榆錢的時候，腦子裡想榆錢的時候，就自動冒出了這些東西，好像他天生就記得一般。

「你？小江，你什麼時候學起這些來了？」李姐好半天蹦出一句來，江牧野的話顯然像是個農學院里背書考試的學生。

看來咕咕的食量比起吃青菜的那些日子又見長了，誰家要養了這麼個小傢伙，恐怕比還養悍馬還累人。

「小江，你們學天文的對這個不感興趣吧，榆錢可是好東西啊，回頭你……」李姐話未說完，就聽見江牧野隨口說：「榆錢，又名榆實、榆子、榆仁、榆莢仁。性平，味甘，微辛；入肺、脾、心經。落葉喬木，高達25米。樹榦直立，枝多開展，樹冠近球形或卵圓形……」

黑漆漆的夜空，大鳥的聲音顯得異常的詭異，這巨禽像是有意捉弄江牧野一般，原本每次都是一掠而過，擺酷扮帥，這次卻盤旋在山巔，不斷的啼叫。

爽口，真爽口，還是爽口。

他記起小時候吃過一種叫小蘿蔔菜的蔬菜，雖然爽口，卻很青澀，而手中的大蘿蔔葉味道倒是有點相似，不過清爽更甚，青澀全無。

一覺醒來，已是中午，出了畫境，外面仍是黑乎乎一片。江牧野只好接著再睡，又一覺醒來，覺得自己快變成一頭豬了，時差倒的很辛苦啊。

在夢中，他把那盛開的吊蘭賣了，直接換了二十萬，買了台超頂級配置的電腦，從顯卡到音效卡再到屏幕、機箱、主板、內存，簡直so酷。

「對了，對了，一定是那個西紅柿。」連續默憶了幾遍，他終於抓住了回憶榆錢介紹文字時，腦海里那種特殊感覺。就是吃過西紅柿，睡過石頭床之後，那種瞬間的大腦清明，一種晶晶亮、透心涼的清明。

夜半時分，莫覓覓出去包夜了，最近他的精神非常好，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不利用來好好練個新號升級，彌補一下再也不上線的靈兒那個人妖號的損失，他覺得對不起辛苦玩了這麼久的遊戲。

「沒，打算選修。」江牧野應付了一句，就趕忙離開，剛才一定是哪裡不對勁了，這些資料是他昨天晚上在網上才看的，雖然時間不長，但也不至於一字不漏的記住啊？

一切搞定，正要離開，江牧野忽然覺得滿地這麼多的蘿蔔葉扔了可惜，或許能挺好吃也不一定，於是撿起一片，嘗了口生的。

咕咕說不定隨時會回來，江牧野重新下種了第二批蘿蔔，他很希望下回再進來的時候，能夠見到咕咕吃完蘿蔔，呼哧呼哧大睡的樣子。

還有一地的蘿蔔葉沒吃，於是清炒蘿蔔葉、涼拌蘿蔔葉、水煮蘿蔔葉，凡是江牧野會做的都試了一遍，最終發現兩種極端的吃法味道最好。一是煮爛了吃，香味濃郁。二是炒的嫩嫩的，大約五分熟，吃起來清脆，和早先的青菜相比，又是另一番味道。

偏偏畫境中的時間正是黑夜，非常黑的那種，應該是午夜子時，找個龐然大物都十分麻煩，就別說咕咕那麼一個小東西了。

生吃就這麼有滋味，江牧野迫不及待的想嘗試一下炒熟了的味道，不過又覺得沒了咕咕在側，吃東西的心情也就沒了，於是先回了寢室。

咕咕吃東西的模樣雖然生猛，但很少弄得這樣亂七八糟，而且她也不見了影子，江牧野有點奇怪，跑進裡屋，仍舊沒見到咕咕。

月黑風高夜，要找還是等明天吧。江牧野盤算著，又想起咕咕出現時的雷鳴，那可足有震懾天地的氣勢，這幾隻老雕比起來可差的遠了。

大早六點下樓，賣包子的李姐又在兜售她的新品種榆錢包子，不過這個時間，老鳥們都還在夢中，偶有幾個大多是包夜回來的傢伙，路上的人還是稀稀拉拉的。

「……」李姐呆了。

填飽了肚子，索性就在畫境里睡下，雖然是大白天，但是天氣漸漸轉涼，估計畫境的現在應該到了深秋。江牧野在身邊生了一堆火，就地躺下，美美的眯了一覺。

「額滴神啊，不會真要下來對付我吧？」江牧野心裏發怵的想到了侏羅紀公園裡的翼龍，不過很快又想到了天文系隊的隊語，於是努力振奮：「怕你個鳥……」

稍稍平靜了心情，心想咕咕是從這畫境的天地間忽然蹦出來的，和孫悟空一樣的神體，再怎麼說也比他更能適應畫境的生活，要說危險，自己倒是更可能遇到，或許只是離開一段日子。

儘管相差很大，江牧野還是越來越著急，和咕咕相處這段不長的日子，他已經喜歡上這個小傢伙了。雖然後來再沒享受到咕咕給他帶來的野魚，但咕咕已經成了他在畫境中唯一的朋友。

楊過再次尋遍山谷，姑姑仍舊不見蹤影，腹中的咕咕卻在這個時候叫了起來。

江牧野在床上翻來覆去，算著畫境中應該到了白天，於是又跑了進去。

第一批下種的蘿蔔都被吃光，滿地散落著蘿蔔頭上的葉子，很有些狼籍的味道，不過光是這少有人吃的葉子也夠嚇人，足有之前種的巨型青菜葉那麼大。

勇敢的人遊戲，江牧野頗有得勝歸來的感覺。

遺憾的是，這麼昂貴的價格，是不可能的，自從有了賣吊蘭的想法，他不是沒有搜過網上的花卉市場，很名貴的茶花也只有幾萬，一般的能有兩三千就不得了，他這個能凈化空氣的、按照他自己的預計大概四五千的樣子，勉強能配台中低檔的機器。

比起剛才吃的榆錢包子不知道爽口多少倍，江牧野樂了，想不到咕咕不吃的葉子也能這麼美味。

江牧野繼續想了想剛才說的那些內容，仍舊是一字不差，腦子裡和看電影似的，映像清晰。

「髤……」他這一聲過後，那遠在高空的大鳥好像還真怕了，再繞了一圈后，就飛走了。

見到江牧野，李姐忍不住又展開她三寸不爛之舌推銷包子，還是句句不離她老公英明的經營決策，提到榆錢，說是他老公特意找人批發的野生綠色食品。

一聲鷹嘯從天而過，這種聲音平時聽得都有些麻木，可這個時候卻擔心起來，該不會是那些大鳥看咕咕越吃越胖，飛下來叼走了她，當食物了吧。

「去哪了呢？」江牧野有些著急，於是擴大了搜索範圍，從院外到水潭飛瀑，很快，整個山谷到處都是江牧野的身影，到處都是他喊著咕咕的聲音。

「我靠，有本事下來沖我，何必為難一個小綠豬。」江牧野英雄氣概頓生，衝著天上長吼了一句，當然這種氣概有多少是因為山高皇帝遠，他自己也說不好。

這麼一來，心裏安穩了不少，回到院子，看著滿地散落的大號蘿蔔葉，心說這些被咕咕吃光的蘿蔔該長的多恐怖啊。

喵了個咪的，越喊江牧野江牧野越覺得自己成了楊過，在四處尋找小龍女，不過這個咕咕和那個姑姑相差也太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