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91章 潛規則
江牧野嘿嘿一笑，有點幻想的說：「是么？我好像是喜歡她了，不過她是不是喜歡我，我也不知道。」莫覓覓當時就暈了，說：「老大，想不到你還真這麼初哥，你不會試探一下嗎。」江牧野橫了莫覓覓一眼說：「還用你說，我要知道怎麼試探，早就試探了。再說了，我也不知道我對她到底什麼感覺，反正就是挺好的，好像又沒有特別喜歡，萬一這麼一試探，她再去告訴了小暴龍，我不就丟臉丟大發了。」
「嗯……」羅大同點了點頭，大約猜出了個大概，不過他沒有說，意思繼續聽張部長說話。
江牧野說：「你分析的言之有理，不過很可惜，全都錯了。」莫覓覓「啊」了一聲，跟著很自信的說：「不可能，如果是這樣，那只有一點，就是她喜歡你，你也喜歡他，可是兩個人都不敢說。」
莫覓覓也是苦著臉說：「我的一世清名啊。」江牧野沒好氣的說：「我算是看出來了，你的清名早就沒了，現在又來毀我的清名。」
莫覓覓頓時無語，一提到曹查麗，他的心的確十分的疼痛。
「好，那謝謝老張了，以後有事常聯繫。」羅大同說著就掛上了電話，長長的吐了口氣，心說一年沒開胡了，又有錢上門了。
莫覓覓說，「我那是幫你做個現場試驗，讓你知道怎麼試探女人，怎麼泡妞。誰知道會被人看見。再說了，我的清名一直建在，什麼時候毀了。」
半小時之後，晚上八點多，月朗星密，羅大同溜達到農學院外陳青陽的小院子門口，滴滴的按響了門鈴。
一頓飯吃完，羅大同喊了包德到書房裡聊聊。門關上，兩人一落座，羅大同就問：「知道為什麼說那菜是你種的么？」
「行，那我和張總說說，就是韻綠堂的老總張百發，咱們省飲食界也算得上知名企業家了。」張部長說。
接電話吧……，羅大同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一看號碼，是陽江的老同學打來的，老同學姓張，陽江宣傳部副部長，雖然不是省會城市，但是實權比其他這個墨大的教務處主任強的多，兩人有日子沒聯繫了。
羅大同的老婆也嘗了一口，連嗯了幾聲，才說：「太好吃了。」隨後看著包德問：「這菜是你培育出來的？」沒等包德回答，就對羅大同說：「你看怎麼樣，我說我弟弟有出息吧，下年農學院院長就要調離了，到時候這個
「額這是提醒你，要居安思危，你懂不。不要查麗妹妹一走，你就得意忘形，當起了情聖。」江牧野一口陝西腔說話。莫覓覓被說的連番白眼，鬱悶的狂啃包子，吃了幾口，覺得菜味真是好得不得了，於是心情又好了點，說：「老大，我真羡慕你。」
「不知道。」包德莫名的搖了搖頭。羅大同搖了搖頭，說：「還是那麼蠢。」包德就問：「那是為什麼啊。」羅大同看著這個好色無能的小舅子，很是無奈，不過還是說：「等你查清了他們的菜供應到什麼地方，再查清了菜地到底有什麼貓膩之後，我們就按照合同把菜地收回。我有一個老同學，在狀元樓做行政總裁的，到時候咱們把菜供應給他，一大筆財路啊。」
兩人這稀里嘩啦的扯著包德，包德本人正在羅大同家裡，親自下廚，不大一會功夫，羅大同第一次嘗到了人生四十多年來，最美味的包菜。於是忍不住說：「包德，難怪你一個勁的說好吃，看來的確很不錯啊。」
「包德啊包德，你是三歲小孩還是三十二歲的教授？聖地亞哥是美國的城市嗎？是個人都能看的出來，那是百科上的惡搞，你居然相信了，金坷垃？！你去貼吧看看，那玩意是什麼？你說你，學識不如孩子，你網路還不如我這個大你十幾歲的人，成天都不知道幹什麼！」
羅大同忍不住又吃了口菜，繼續說：「我這不是說學歷越低越能當官，我的意思是，要想向上爬，人際關係比學歷重要，這就是政治。你看看校長，以前可能在他的本職科研方面很有一套，可是自從從副校長爬上校長以後，整個工作重心全變了，這麼多年下來，說實話，他現在要去搞科研，還不如一個好的碩士生。再說，學歷也不是沒有用，現在陞官有個學歷也算是資歷，所以你姐夫我也在念書，明年底就有碩士學位了。」
莫覓覓拍了拍江牧野的肩膀，說：「這個你就不明白了，根據我總結的經驗，試探可以有很多種，尤其對蘇小菜這樣的純潔小美女，更簡單。你只要在種田的時候裝成腳崴了，看她緊張不緊張就而已了……」莫覓覓話還沒說完，江牧野渾身立刻起了三層小米粒：「拜託，大哥，你還生活在八十年代的電視劇
莫覓覓苦著臉，帶著哭腔說：「老大，別再提她了，俺好容易擺脫了她的陰影……」
「還不就那樣子，老張，有什麼事，咱們直說，君子之交淡如水，平時雖然聯繫的少，但是有事，咱們都儘力幫忙。」羅大同客氣的說。聽起來很順耳，不過只是多了儘力兩個字，就意味著是力所能及，至於什麼是能及什麼是不能及，那都由說話的人自己來定了。
「哦，不錯，我想這事沒問題。」羅大同說的非常客氣，最後有加上一句：「這個費用是宣傳部出啊還是你們那的電視台出？」
「哦……」包德點了點頭「所以你不告訴姐姐，怕她平時扯閑話，就說漏嘴了。」
「老陳，開門。」楊老太太的聲音從裡屋傳來。陳青陽穿著小褂就出來了，這衣服雪白的，配合上褂褲，一身太極練功服。羅大同一見，就笑著說：「老陳啊，退休的生活不錯啊，真叫人羡慕，鍛煉鍛煉身體，悠閑啊。」
「運氣真好，找到這麼一塊風水寶地，種菜。」莫覓覓說：「對了，我上迴路過的時候，好像看見包德那廝偷菜，本來想回來就告訴你的，一不小心給忘記了。」
張部長的話，羅大同也很清楚，他剛才那麼問，就是在懷疑這個活動是不是有什麼潛規則，以前他也做過類似的事，尤其在張部長一開始就刻意提到韻綠堂和山野蔬菜庄這兩家飯店的時候，他就猜到，很可能是其中一家藉機要搞垮另一家。
羅大同說：「沒什麼，我讓他儘快把這次蔬菜試驗完成，總結出經驗，到時候好推廣。」當然這是他隨口的搪塞。
羅大同真有點無可奈何，遇見這麼個傻小舅子，別說江牧野了，換成誰恐怕都能把他耍的團團轉。不知道金坷垃還沒什麼，但是上網查了一遍，還不清楚是網友惡搞的話，那就是包德弱智了。
「這點我不擔心，就憑這麼好的口味，如果是大飯店早就出名了，所以我猜到他們的飯店很小。」羅大同時喝了口茶，說：「最重要的是他們怎麼培育的，這一點高清了，才算萬事大吉，說不定還能申請專利。」
「過來看看退休老教授啊。」羅大同也不介意，哈哈一笑，他早就做好了準備，和陳青陽說話，雖然難點，但是他不信陳青陽就會不要這筆錢，很顯然除了明面上的酬勞之外，事情辦完之後，
「嗯，還沒蠢到家。」羅大同點了點頭。包德忽然笑了，湊上頭來說：「姐夫，他們的菜就是給城裡一家小飯館供應的，比四號門的小魚庄還要小，一點名氣沒有，所以等我們收回了菜地，就可以獨佔這種蔬菜。」
「明白，明白，不過陽江我都去過很多次了，如果韻綠堂的老闆要來，讓他來墨大好了，我請他玩。」羅大同說是這麼說，意思再明顯不過，要送錢送禮，你直接來我這裏，他為人謹慎，雖然接受賄賂的時候被行賄的人攝像頭錄像的事情通常只在電視里看過，他這樣的事情，只是幫人辦點事，和受賄都不一定搭的上邊，但還是小心為好。韻綠堂他聽說過，老闆很厲害，省里的關係都很通透，只是和他們這些人沒有交集，這樣的人，在羅大同感覺，一定玩過不知道多少次潛規則，很有可能每次送禮，都記錄在案，防止有人過河拆橋。
雖然天色已黑，但路燈通明，莫覓覓這麼一拉手，就是十指緊扣的模式，旁邊一對小情侶看了個清楚，頓時連閃了好幾米，婦女說：「想不到我們學校也有GAY啊……」
「包德啊，他偷任他偷，清風掃菜地……」江牧野隨口說著，打開了電腦，準備虐人出氣，剛才被人誤會成同性戀的鬱悶，他可沒有辦法通過吃包子驅除。
「呵呵，老羅你是明白人，我也就直說了，韻律堂出的費用，如果你答應了，這個周末他們就來車接您到陽江來玩一天。」
「嗯？」陳青陽看清了羅大同，打開了門：「羅主任，你怎麼有空來我這裏，請進。」陳青陽說話不冷不熱，以前他對羅大同就不怎麼客氣，這個人的人品在他心中一直不好，經常玩弄權術。
「老羅，還是你爽快，這麼多年了，能認識你這個朋友實在是幸運。」張部長呵呵一笑，又廢話了兩句，才說了正事：「我們這要舉辦一個活動，衛生局牽頭的，陽江二台的美食欄目組織，我們宣傳部配合。要對陽江的美食做一個全面的宣傳報道，其中重點在於韻律堂和新近開的一家山野蔬菜庄。」
跟著拿起了電話，想撥給陳青陽，遲疑了一會，還是算了，這個老頭子還在職的時候脾氣就有點倔強，自己和他也沒打過太
「老羅，怎麼了？包德一聲不響的就走了。」羅妻跑了進來，看見丈夫坐那不停的喝茶。
婦男回答：「就是，聽說論壇里還有個大學生同性戀俱樂部。咦，我看他們倆挺眼熟的，好像是天文系的……」
「什麼我的痛？」莫覓覓有點愕然。江牧野說：「曹查麗啊，她不是毀你清名之人嗎，喵的，別裝糊塗了。」
「噢？肥料添加劑？」羅大同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還是美國的？你外甥女出國好幾年了，也沒說過那邊的菜比咱們國內的好吃啊，每次電話都說想吃家裡的中餐，難道連美國本土都沒有推廣？」
「是這麼回事，這個活動有兩個目的，一個是推廣美食，另一個就是打假，看看這些飯店到底衛生狀況如何，菜、肉之類的原料是不是不符合規定。」張部長說：「所以希望能請你們農學院的專家教授來做個鑒定。」
「嗯？」
包德一臉諂笑中帶著得意，「姐夫，這一點我也搞清楚了，江牧野那小子用的是一種肥料添加劑，美國的，目前在國內還沒有推廣開來，專利我們是沒法申請了，不過能維持到國內廣泛使用，至少幾年時間，我們還能賺個好幾年的錢。」
「包德，聽聽，多跟你姐夫學學。」羅大同的老婆口齒不清的說著，嘴裏都是菜，這也是她活這麼多年來吃到的最好吃的蔬菜，又是自家人吃飯，沒必要注意形象。
「怎麼了？」包德愕然，他本以為今天姐夫會稱讚他，想不到忽然臉色大變。
「嗯，就是這個意思，吳教授我們已經打過招呼了，請了。」張部長說：「所以這次希望能請到陳教授也來，費用比吳教授還要高，除去檢驗的業務費，酬勞大概三千人民幣。」
包德有點尷尬的嘿嘿笑了笑，正要說話解釋。卻被羅大同搶先了說：「你這個弟弟啊，搞關係沒什麼本事，科研的本職工作倒是還行，這次用了最新方法培育的蔬菜的確很不錯，成熟周期短，味道非常好。不過要當院長，只是這樣還遠遠不夠，要不那麼多博士不都當官了么。」說著話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包德：「你說是不是，你們農學院院長是碩士生，你姐夫我不過本科畢業，卻做了教務處主任。」
包德一
江牧野和莫覓覓同時看了看那對情侶，又相互看了一眼，隨後唰的一下直接甩開對方，雙雙撒開八尺長腿就跑，這兩人速度本來就快，眨眼間沒沖回了寢室。江牧野一進門就說：「完鳥，完鳥，今晚上吃不下飯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是美國聖地亞哥一個什麼爵士出品的，百科上有，網路上一查就知道，叫金坷垃……」
羅大同當然相信包德沒有弱智，雖然蠢，但畢竟是真實的獲得了碩士學位的人，之所以上了網查了，還被騙，是包德做事弔兒郎當的極致表現，隨意瞅了一眼百科，看都不仔細看就會造成這種結果。相反，這小子對學校里每一個稍微有點漂亮的女老師卻上心的很，想著法子去託人介紹，到現在連個老婆都沒有。
剛開始包德聽見姐夫幫忙掩飾，還說他能種菜，心裏還挺高興的。這會兒又聽姐夫這麼說，卻有點不舒服，他這個人向來厚顏無恥，不是自己的吹給他，他絲毫不覺得有愧。可一聽到不好的話，就不爽了，雖然他怕羅大同，但是姐姐在場，他有所依靠，於是忍不住辯解說：「那校長還是博導呢。」
「老羅，你好啊，最近怎麼樣。」張部長還是老樣子，有事不直說，羅大同很清楚。
江牧野見他這樣，嘿嘿一笑，說：「你丫又開始痛了吧，看來曹大炮的快樂是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啊，他今天逢人就說曹查麗出國的事，這對他來說是無上光榮啊，學校出的獎學金，算是公派。」
「行，沒問題，蔬菜專家我們這有個退休的，陳青陽教授，國家級的，你大概是聽說過他，才來和我商量的吧。至於肉食方面，我們這裏還真沒有什麼專家，陽江市農業大學的吳教授全省都有名，你可以請他。」羅大同說。
「你看那是什麼？」莫覓覓忽然指了指江牧野身後，江牧野下意識回頭，莫覓覓突然一把拉住江牧野的手，奸笑兩聲，說：「這招也行，比剛才那招前進了十年，是九十年代的TVB。」
沒等包德說完，羅大同就想一個大嘴巴給他抽過去了，忍了好一會，才低聲說：「你給我出去，沒調查出來蔬菜的培育方法，別來見我。」
江牧野切了一聲，說：「你心中永遠的痛出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