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251章 十人眾
老七咧開嘴笑了起來，臉蛋上的刀疤讓他更加丑了，「我就說嘛，那天看江哥的氣勢，就知道是個爽快人，不過就是不知道報紙看多了還是電影看多了，把我們想的那麼卑劣。」
「嘿嘿……」老七又賤笑了一聲，就聽見江牧野說：「誰知道是不是你們用武力威脅了人家，逼人家小姑娘簽了什麼欠債款，或者讓人家父債女還，或者是兄債妹還啊一類的。」
「陳一刀？」電話一接通，江牧野直呼其名。
「老七，你能不能不拽文，就是不強姦不誘姦不迷奸……」陳一刀一嘴巴打斷後座那個傢伙的話。
江牧野說：「我不是大學生也不入夥啊，哥有的是辦法賺錢，不必為了錢替人賣命，不禁自己不痛快，也可能成了惡霸的幫凶。你們那天對我的那樣，可是讓我心有餘悸啊，也不知道你們以前禍害過多少我這種無辜的少年。」
「什麼事……」鮑俊表現的就像是江牧野的親兄弟一樣，如果不是江牧野閃開，他恐怕就要勾肩搭背了。
「你是？」陳一刀接電話還是很正常，完全不似那天綁了江牧野的囂張。
「我怕啊，你要是再把我綁了，我就沒有那天那麼幸運了。」江牧野很奇怪陳一刀的語氣，就算知道了自己和十二哥之間的那件事，也不至於態度忽然轉了一個八十度啊。
這個時候江牧野正用一種誇張的眼神看著鮑俊，說，「別過來，我怕怕啊，我想問你陳一刀怎麼聯繫。」
「你說真的假的啊，陳一刀，你別和我玩什麼花樣，我只是個良民。」江牧野笑嘻嘻的說，他也摸不準對方的意思，就算前面那段某人妹子被欺負的事情，他也不大敢相信。
江牧野感覺自己回到了古代，面對這個大漢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江牧野說得陳一刀很有點不好意思了，只是嘿嘿的笑著，也不知道怎麼說了。看到這樣的惡煞也有這樣的一面，江牧野越來越覺得這些人還是挺可愛的，於是說：「不如你們考慮轉行，開個什麼店之類的，也好過你們這樣賣命。」
「這裏吃么？」江牧野說：「挺貴的，又不見得有多好吃。」
「嘿嘿，我們說的是不違背婦女意願，這妞當然是自願的了，她需要錢。」老七在後面解釋，同時也發出淫靡的笑聲。
「老三，老三……」陳一刀看出了江牧野的尷尬，忙扶起了老
最小的老十給每個人倒滿了酒，陳一刀端起了酒盅，大夥一塊敬了江牧野一杯，接下來，每個人都表達了對江牧野整了十二哥的感謝，不過說話卻相當的粗。
半小時之後，江牧野上了陳一刀的車，這一次不再是上回的破麵包，而是一輛馬六，標準的轎車，陳一刀親自開車，後面還坐著他的一個兄弟。
江牧野又謙虛的說：「道不同，你們這行我也不了解。」接著老六也就是那位和老三關係最好，在老三被踢斷腿之後衝動的要上前滅了江牧野還差點哭了的傢伙，問江牧野關於整了十二哥的經過，江牧野發現他們聽說的都是亂七八糟的，於是乾脆故作神秘，東拉西扯，最終讓他們以為江牧野背後的勢力擁有一支雇傭兵，而且黑白兩道通吃，所以不滅掉十二哥，因為還和十二哥的老闆有生意。
「呵呵，呵呵……」那個老三傻笑著站起身來，「我這是真的感激啊，我沒本事，親妹妹的仇都沒辦法報，是江牧野，小江你幫了我，我怎麼能不感激呢。」
看著這個老七，江牧野只覺得有點面熟，可能那天天黑看的不是很清楚，不過這讓想起了某個影視劇里的角色，黑幫里的狠角色中也有為他們打官司的律師，外表律師，內在的狠辣一點不亞於其他人。
「你要找他？」鮑俊一愕再驚，他沒想到江牧野會這個樣子，好像真的和自己很熟了一樣，接著他又想不到的是江牧野想找陳一刀，所以才不自禁的啊了一聲，隨後才說：「對了，他也要找你，讓我傳話來著，我給忘了。」
江牧野想想，在這裏就在這裏吧，省得去了蘇大富那兒，又出什麼問題，自己畢竟還不了解陳一刀這幫人。
老三聽說江牧野不要妞兒，說什麼也不樂意，江牧野說你要給我，我就走了。老三這才作罷，引得大夥一通鬨笑，又說起了粗俗的笑話，這種情景，江牧野沒覺得有什麼不好，反而敞開了胸懷和大夥扯淡，他知道的本來就比這些傢伙多，一通胡扯，讓這些傢伙更是佩服了。
開玩笑十二哥都搞不定江牧野，他陳一刀還想玩不是找死么。而且江牧野確信，十二哥場子里出的事情，已經傳到了他們所謂的江湖之中，這個傳聞一般都是越傳越誇
江牧野忍不住啊了一聲，心說看來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艱難，也就不勉強這幫傢伙了，一路說笑，很快到了狀元樓。
「那正好，時間地點？」江牧野問。他已經有了辦法，只要把十二哥的遭遇簡單的說一下，當然把威脅意味說的足一點，陳一刀就絕對不敢再找麻煩了。
「大學生也一樣要卧槽的……」江牧野說：「既然你們誠心賠罪，也就不用玩虛的客氣了，有什麼說什麼。」
江牧野跑到一公共電話亭，所以不用手機，就是不想讓陳一刀知道自己的聯繫方法，雖然他可以通過鮑俊，但謹慎一些總是最好。
「老七，我們叫他軍師……」陳一刀注意到江牧野的目光，於是介紹說：「這小子自學夜大法律，腦子活著呢。」
正說著，外面老七等著一個個引進來了，加江牧野在內，包間里一共十一人到齊了。服務員也先把酒和冷盤都上來了，這些傢伙看江牧野的眼神都沒有了當初的狠辣和冷漠，多的是熱情和敬服。
「我們倒是想，一是錢不夠，其實也夠了，不過我們向來有錢就用了。」陳一刀說：「二是我們沒那個開店的本事，我們只對娛樂場有經驗，可是那些賬目的什麼玩意，我們一竅不通，請人吧又不放心，再說了，這種娛樂場所，總要和我們這道上的人打交道，這麼一來更麻煩，還要爭奪小姐資源，現在多好，無店一身輕，拿錢做事，做完事就享樂，免得到時候得罪了什麼人，店面被砸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江牧野嘿嘿一笑，說：「我要是要了，我不就成了欺男霸女的人了么，那不是就要被你們兄弟歧視加鄙視了么，就算那妞願意，也是老三看上的，老三隻是感激才送人的，可心底里到底是不願意的，我問你，你感激了把你的妞送人，你心裏不覺得彆扭么，給兄弟帶綠帽子，我可不是這種人。」
「你去問他吧，他的手機號碼是……」鮑俊掏出手機看著報了一串手機號。江牧野腦子快，一下就記住了，直接出了WC。鮑俊還在後面嚷著，你不需要記錄在手機里嗎？
江牧野嘿嘿嘿嘿的笑了兩聲，說：「過獎過獎，你這樣，我都感覺我們成了梁山好漢了。」
老七在後面也附和著說：「就是，十二哥那種人和警察局都有關係，有人想和
「我靠，後面的老七說什麼來著，你們從來不欺男霸女，怎麼轉眼就能送人妞了。」江牧野其實已經對這兩個人有些好感了，他們之間倒是沒有那種黑社會的殘酷，反而有爽快的兄弟的感覺，雖然這兩個人的說話的內容習慣不一樣，但是語氣語調卻像是他和莫覓覓說話一樣。
聽得這十人眾一個個都目瞪口呆，連陳一刀這個看起來最文的傢伙也呆了，一個個都覺得江牧野真是深不可測，多虧那天老三腿被他踹了，他們也放了他，如果把江牧野給弄殘了，那今後他們十個傢伙估計得死無全屍。他們可是聽說十二哥的場子里被打死了不少手下的，事實上，江鐵那些軍人當天就打了兩梭子子彈都是警告，那些躺在地上的墨鏡男都是被打暈或者踢斷了肋骨痛暈的，並沒有殺一個人，而讓江牧野和莫覓覓全身而退了，這才是特種警衛團的本事。
見江牧野沒有理會自己，鮑俊嘟囔了一句，反正我傳話到了，聯繫不上是你們的事情。他對江牧野的客氣還有一點就是來自於陳一刀，陳一刀這次找他傳話，絕對是非常客氣甚至有些害怕的，很顯然陳一刀也怕了江牧野，至於什麼原因，他覺得絕對不是因為江牧野單槍匹馬搞定的原因，照陳一刀的勢力一定會報復的，而這次的電話卻是徹頭徹尾的服氣，讓他很疑惑，也更加相信江牧野是黑白兩道通吃的牛人，不是他能夠得罪的。
陳一刀也是直話直說：「小江，這個世界出來的女人，有很多種，那種為了家庭為了失學的弟弟妹妹為了艱難的父母的也有，但是很少。百分之八十的妞兒都是為了過上奢侈的生活，又沒有什麼技能，又不肯吃苦，只好這樣了。不過我們給你的妞絕對不是什麼雞，她也是為了錢，不過沒有怎麼賣過，就被我們看上了，說實在的是被我們老三看上了，直接從人家場子里贖了出來，就是那天抓了你的那天，本來當天晚上揍完你，老三就要和那妞玩玩的，可惜腿斷了，拖到現在還沒好。老三說了，你幫他整了十二哥，這妞就送給你了。」
「江牧野，聽說你找我？」江牧野大大咧咧，也不說自己找陳一刀。
江牧野覺得這兩人說的有點意思，心裏想笑，回
「哈哈，梁山好漢……」老三樂了，瘸著一條打著石膏的腿說：「小江你要是願意加入我們，我們就十一個兄弟……」不過話到一半也知道失言了，說：「我扯淡的，別介意，如果我能念大學，也不至於出來混這個。」
「是，是，江哥……」那人嘟囔了一句：「上回是我綁你的，我先像你賠罪。不過請你務必相信我們的誠意，我們十個兄弟，雖然在道上以狠聞名，不過做的都是類似打手的活，到現在也沒殺過人，就算打得殘廢的也是接了人家僱主的錢，你知道我們靠這個混飯吃，僱主出錢我們只能做，我們也沒能力問對錯。
「怎麼樣，江哥，這下你放心了吧。」上車之後，陳一刀客氣的遞過煙來。江牧野擺擺手，「別這麼近乎，我真的怕，我也不抽煙，你比我大，叫我小江就可以了。」
「小江，看我做什麼……」陳一刀察覺了江牧野的目光，「一會有妞給你看，你要喜歡的話送給你也行。」
陳一刀尷尬的笑了笑，說：「小江，所以這次我請你算是賠罪，以後你有用得著兄弟的地方，兄弟義不容辭，這是對你削了十二哥的風頭的報答和敬服。」
「卧槽……」老七很隨意的來了句，就又被陳一刀給打斷了：「老七，你能不能文明點，小江人是大學生。」
十二哥沒說話，後面那位就搶著說了：「小江……」不過才說了兩個字，就被十二哥罵回去了，不懂規矩，叫江哥！
陳一刀哈哈大笑：「小江，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和我們合脾氣，要不是你是大學生還有大好前途，我就拉你入夥了。」
這個時候他也對這幫傢伙更感興趣了，扭頭看著陳一刀，這個人小眼睛，身高接近一米八，偏瘦，目光看著前方的時候很嚴肅，但是和自己說話的時候，就顯得非常客氣。這個形象一點都沒辦法和那天晚上的陳一刀聯繫到一起，身材倒是一樣，不同的是那天的陳一刀非常冷，冷的讓人感覺到害怕，恐怕傳說中的殺氣就是那麼一回事吧。
「小江就別客氣了，賠罪當然選最好的店吃，不好吃什麼的客氣話就不用說了。」陳一刀停好車，拉著江牧野像狀元樓里走去。
一進包間，江牧野就又被雷到了，那天被自己踹斷腿的老三一個人等在包間里
「江哥，你開什麼玩笑呢，你在龍天做的那件大事，我都聽說了，我陳一刀佩服，以後你要是不嫌棄，有事都可以找我……」陳一刀的語氣聽起來不像是客氣，倒還有些真誠。不過江牧野把握不準，但是見還是要見的，防止這傢伙背後報復，上一回被楚雲陰了一次的滋味，江牧野知道有多不好受，不是自己身體上的傷，而是心裏的擔心，先是擔心蘇小菜和米南，後來又是莫覓覓，這才是讓人最發狂的事情，如果再來一次，江牧野不敢保證自己還能受的了，搞不好會衝過去直接殺了對方也有可能。
「噢？」江牧野看了眼陳一刀，說：「你們這一道也有惡霸貧民之分嗎，你們當初來找我的麻煩，如果我不會兩手，那下場不也很慘？」
「小江，我們都是痛快人，上回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原本你打斷我兄弟的腿，我該找你麻煩，後來聽說了那件事，我那斷腿的哥們也感激你了。」陳一刀一邊開車，一邊說：「實話跟你說了吧，十二哥是我們的死敵，可是我們也動不了他，以前受的欺辱只能忍了，就被你斷腿的那哥們，做夢都想讓十二哥遭殃，他的親妹妹，被十二哥給糟蹋了，糟蹋也就算了，最後還給弄死了……」
不過我可以用我的腦袋保證，我十二歲就死了爹媽，在道上混這麼多年，也就和我們老大和其他幾個兄弟對脾氣，我們做的只是接錢揍人或者替人看場子的買賣，像十二哥那種禽獸不如的惡霸行為，我們從來沒有過。我們不搶、不透、不會違背婦女意志去強迫他們……」
「啊，哦……」陳一刀遲疑了一會，立即換上了一副語氣，這不只是正常了，還帶著異常的客氣：「江哥啊，那什麼，你在哪裡，我來接你，狀元樓我擺席。」
陳一刀一點不在意自己熱臉貼了冷屁股，收回了香煙，發動馬六，飈上了馬路。
「到底是流氓軍師，真夠流氓……」江牧野想到什麼說什麼，他覺得和這幫人打交道，這樣最好，至少目前看來他們描述的自己和他們的表現一樣，比十二哥那個充滿勾心鬥角的黑社會要豪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