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道》第二卷 紛紛擾擾

第六章 越獄(下)

第二卷 紛紛擾擾

第六章 越獄(下)

謝楊正在魚塘用一個網兜打撈著上面的死魚,最開始動作生澀得很,周圍有幾個犯人實在是看不過去,要從他手上將網兜搶過去卻又被他阻止了。老譚——也就是那個在牢里和謝楊最先交談的那個老人,見了也心急,在旁邊不停的指導著。
謝楊嘆了一口氣,難道還真的要走這一步?張遠傷通過正常途徑要在近期將他弄出去一定會很困難,這個他知道,這件事看上去肯定是劉志君的老子在上面施加壓力了,沒想到,這個老東西還真的護短,就這麼大的一點事……張遠傷雖然發展迅猛,但是在這邊經營的時間畢竟不長,底層的關係還好說,但是更上面的即使有聯繫,也不會好到哪裡去。現在只能靠唐長林了,要是他在這幾天之內還沒有辦法的話,那真的就只能越獄了,不然還真不知道得拖到什麼時候。
漁塘還算好,周圍有放飼料的房間,也有個休息的地方可供遮蔽,有時候獄警留情在冷的時候還允許你燒一堆火。冬天的魚是最難養的,吃料不勤,而且這時候嘴有挑,飼料在池塘內的淤積,養料過度,每天早上基本是會有死魚。不過雖然這樣會挨批評,倒是犯人們最喜歡看到的情況,死魚一般沒人會要,一般都會免費的送給犯人們改善伙食,相對於監獄里平常的伙食,這實在是絕頂的海味。
謝楊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來地下世界的這些人想事還真是直。看了正滿眼冒光的桑里一眼,謝楊轉過了頭:「遠傷要你來通知我什麼事情?」
那個委瑣青年點頭哈腰地說:「您看您說的,我哪敢哪……我叫牛有志,就是偷了點東西被結果被抓進來的,還有幾個月就要出去了,這段時間還麻煩您多照顧我一下。」
桑里左右看了一下,然後才壓低聲音說:「這幾天老大一直在為你的事奔波,但是要是按正途的話,要在近期內幫你弄出去,應該比較困難。老大還讓我告訴你,在外面已經準備好了,只等著你下定決心。」
桑里說:「老大說了,到時候他在外面活動一下,再讓那個兄弟撤消對我的起訴,雖然可能無效,但是這樣頂多兩三個月就能出去了。要是沒有老大就沒有現在的我,就是真的要我坐幾十年牢我也心甘情願。」
為期三天的工作結束,這就代表謝楊他們又要回到牢房,在臭氣熏天的牢房內等換一次班,然後有可能再回來。謝楊將周圍的地形完成的記了下來,介力遠放到他能達到的最遠的地方,然後將周圍的一切都牢牢的記了下來。
謝楊仔細的搜索著自己的記憶,發現並沒有這個大漢的存在,看他的樣子應該不是來找茬的,他正奇怪的時候,那大漢走到他身邊對他低了低腦袋,尊敬無比的對他說:「謝哥,我叫桑里,是奉老大命令進來見你的。」
每天早上、下午的時候都是出工的時間,一大群獄警圍著這群社會的渣子監視他們進行勞動改造,基本上每一個犯人就要對上一個獄警。其實根本就沒有必要,且不說因為基本可以忽略的工資讓犯人消極怠工,即使獄警站在一邊看守也沒味嘛。這純粹就是人力的巨大浪費,不過現在最浪費得起的就是人力了。
謝楊順著他所指的地方看去,一個人高馬大,恐怕要到兩米,一臉橫肉,渾身紮實得連謝楊都忍不住暗暗吃驚的大漢進入了他的眼帘,而且正在往這邊走來,看樣子確實是來找他的。
牛有志連忙退卻,臉上儘是討好,謝楊無奈,將煙給了旁邊的老譚:「老譚,你給後面幾個走的近的發幾根,剩下的你自己留著。」
謝楊霍然轉過頭看向桑里。
一切都要有準備。
還真是嘆為觀止。
當然,這其中有多半是找機會想拍謝楊馬屁的傢伙。一個滿連猥瑣的傢伙跑過來,掏出一根煙遞了過去,直說:「謝哥,您可真厲害,比我家鄉那邊的老漁民都要厲害,那個麻利啊。」
回去的第二天,正是出操結束不久后短暫的放風時間內,一個犯人匆忙忙的跑到謝楊身邊,恭聲的對謝楊說:「謝哥,那邊好像有一個剛進來的小子要找你。」
謝楊點了點頭,但是這桑里這傢伙也實在太死腦筋了一點吧,搞得那麼正式幹什麼?不知道這裡是牢房么?看他的神情是張遠傷的手下無疑,但是為了小心,謝楊還是小心的說了一句吧:「是遠秋派你來的吧,你是怎麼進來的?」
謝楊也不打斷他的馬屁,接過煙,瞧了那邊不聞不問的獄警一眼,對那猥瑣的傢伙隨口問:「恩,你叫什麼名字?犯什麼事進來的?在我面前說實話,不要告訴我你也是殺了幾百個人才被抓的,又因為有後台才被派坐牢。」
謝楊悟性不錯,一會兒便掌握了訣竅,撈魚的速度越來越快,最後幾乎是一伸手連眼睛看到不要看,輕輕的一挑就將魚挑了上來,快得連魚網兜都不要落到底。當他將陸地周圍的網兜能碰得到的最後一條死魚撈了上來之後,周圍頓時響起了一片響亮的掌聲。
看著那模樣,謝楊多少有點了解,對於即將要離開監獄的人,那些在裏面還有漫長日子在裏面有些神經畸形的人,會感到心理不平衡,往往就會去找茬,而不是送去祝福。謝楊思考了一下:「有人要找你麻煩?」
前面想得實在是太過於樂觀,要是真的壓力足夠,他恐怕連上訴的機會都沒有。現在雖然過得還算舒服,但是畢竟比不上外面的花花世界。
牛有志點了點頭,附在謝楊耳朵邊說了一個名字,然後再次討好的悄悄的將一包煙塞給了謝楊。謝楊對他點了點頭:「好吧,到時候我跟你說說,不過這包煙你還拿回去。」
剛想還問桑里一些事情,前面那個通知他桑里來的犯人,再次跑了過來,在他耳邊說:「謝哥,又有一個今天進來的新人說要找你有事。」
謝楊他們這一組還算好,另外一組傳聞現在輪到放牛,每天一大早天還沒亮就裹著嚴寒在滿是露水的草坡上一邊詛咒著在城市邊上沒事還養牛的人,一邊看牛叫,萬一早上露水或者濕氣要是重的話,那個真地叫倒霉,冷一個早上馬上就倒下。
這裏探監一個月才有一次,所以張遠傷根本不可能來隨時的和他聯繫,唐長林也是一樣,所以他不能一切都聽外面的指示,他只有做自己所能做好的一切。到第七天的時候,自己要是還沒被提出去,到時候想辦法再去一次漁塘,便得從那裡出去。
謝楊「哦」了一下:「要坐牢你還肯來?」
謝楊招手將圍在周圍的一群人全部趕開,讓他在自己旁邊坐下,桑里點了點頭,極為不方便的一屁股坐了下來,然後牽動了一下那臉上恐怖的肌肉,有點不好意思的說:「老大叫我在警察局門口把另一個兄弟打了一頓,然後讓他告我,被派了一年零三個月。」
謝楊這段時間來還真是牛皮的最佳誕生地,一個比一個離譜,昨天就有個拍他馬屁的傢伙為了抬高自己就對他說了上面他所說的那段話,結果當時就被跟在謝楊身邊吹了比他小的牛皮客惡狠狠地罵了一頓,謝楊看著這些傢伙有時候還真的是哭笑不得。
老譚點了點頭。獄警終於開始形式注意的喊叫了起來,不管有沒有錯,他們總是隔一酸時間就會亂喊一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