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道》第二卷 紛紛擾擾

第十一章 營救張遠傷

第二卷 紛紛擾擾

第十一章 營救張遠傷

謝楊吁了一口氣,這下動作可以再大一點,也不要東西會發出聲音。鼓足了力量之後,謝楊爬上了圍牆的最高處,然後朝對面的一個窗戶躍了過去,耳介在旁邊警惕著,只要有一丁點的聲音都會被消滅。
謝楊終於決定不再等待,他沒有時間也沒有耐心了。正門有人守著的話,那就從另外的地方進去,反正張遠傷的所在並不一定要從正門進去才可以救他。他換了個姿勢,然後小心的活動了一下身體,朝側面的方向跑去。哪裡有一堵高牆,正好可以供他攀爬之用,雖然高了點,但是張遠傷就正在上面的一處地方。只要他爬上那堵牆,然後再順著窗戶爬上一段距離,就能到達張遠傷的所在地。
槍的威力在他們這些人中一直算不得什麼,但是出其不意的話,還是有一定幫助的。但是誰又會常備一把槍在身邊呢?一下子想找恐怕是找不到的。謝楊擔心起來,現在在爭鬥中能有槍可拔的最可能的就只有張遠傷一個人了,他要到動槍的那個地步的話,可以想象已經到達了什麼程度。謝楊心裏暗暗祈禱,千萬不要是他。同時隨便找了個借口,跟唐清還有那位師姐說了一聲之後,朝張遠傷那邊飛奔而去。
說完第一件事之後,歐華就開始沒完沒了的八卦,這廝的功力眼見又增長了好幾倍。歐華的傾聽也只有第一件事,這麼一來他就徹底放心了,到時候再給家裡掛個電話也就沒事了。看來張遠傷辦得還真是徹底,還真的到導師的辦公室把一切都消滅了。
唐清白了他一眼:「你幹什麼?拉拉扯扯的。」然後又看了那邊正在和唐糖玩在一起的唐言鳳,很顯然是對謝楊這麼突然的拉她的手有所不滿——還有人看著呢。謝楊無所謂的說:「那有什麼,我又沒有什麼別的意思,難道你以為我是在占你便宜?可能嗎?」
張遠秋點了點頭:「電話我就沒有了,不過有幾個酒吧都是哥的地盤,那裡有幾個他得力的手下坐陣著,他們叫……」
但是幸好那只是在他不注意的時候,對於靈道的敏銳程度,他還是非常相信的。這不同於那種依靠單純力量梳洗過後身體的感官,而是完全將人的感官放大到介力所能觸及到的地方,就好像耳朵與手摸著你一樣。所以他非常自信的認為,哪怕是一隻修行了幾億年成仙的蚊子,只要他還有形體,需要新陳代謝,他謝楊就要發現。
成功了。
夜下的江水,要是沒有來自城市燈光的反射,它們就會是漆黑而安靜的流動,給人予遐想與恐懼。江水原來有幾家化學工廠,後來因為污染嚴重而被關掉了,裏面早已經人去樓空,只在地上留下了濃重的非自然顏色和骯髒的半成品到處堆積,在夜下如一副光怪陸離的抽象畫。但是最近幾天,這些廢氣的工廠卻成了一些人的臨時寄居點。幾個身著色彩樸素長衣的幾個看不清真實年齡的人在這一家廢氣工廠的幾處地方安靜的立著,要是不注意,一般人就會將他們當成是一根根廢氣的水泥柱。
而讓他安心的是,感官告訴他張遠傷身邊並沒有人守護,最近的一個人也離他有一定的距離。所以只要在爬上去的時候足夠小心的話,那就應該沒什麼問題了。
那些定立在工廠外面的人就像是機器人一樣,這麼久的時間,他們竟然連一個姿勢都沒有改變過。在一旁窺探著的人有時候都忍不住懷疑他們不是人,而是矗立著的雕塑。但是他的感覺卻告訴他,這些是真真實實的人、有眼睛有鼻子會呼吸能動手將他截住的人。
張遠球低著頭看著地上的嫩草:「師傅那邊……到時候再說。現在我們走吧,去找我哥,剩下的事暫時先不說。」
看著眼前幾乎沒有什麼好可支撐點的牆壁,謝楊咬了咬牙,手壓在了骯髒的牆壁上。希望聰耳與玄觸的力量能用,不然爬不爬得上去還真是個問題。
還沒等他說完,謝楊就已經掛掉了電話。唐長林眉頭也微微的皺了起來,思考片刻之後,他撥通了另外一個電話……
謝楊稍稍安心,那邊一直在逗唐糖的師姐突然插話說:「我上次見過一回,不過那些人現在好像都學聰明了,拚鬥的時候還知道拿把槍輔助一下。不過說來也奇怪,那些門派這邊勢力都不小,但是為了自家名譽,也很少會用槍,個人的話,槍也比較難到手,不知道是誰用過……」
他這問題去醫院自然是沒用的,只怕缺了這些唐家人地調理,還得多躺幾天。不過這些話是不能說的,謝楊岔開問題說:「我現在不是好了嗎?而且還精神奕奕的,這些天沒出去了,外面和學校發生了什麼事給我說說?」
他在亂糟糟的床上拍了拍,謝楊搖搖頭:「謝謝剛哥,我問一些問題就走,你認識我么?」
張遠秋一愣,然後神情也緊張了起來:「我並不知道,這段時間我一直就沒有出去過,包括這段時間,師傅安排的幾次突襲,因為修為不夠也都沒有參加過。相關的一些事都還是薛師哥告訴我的,他也不知道我哥哥是誰,所以……」
謝楊點了點頭,剛哥臉上那種表情是他不願意見到的,對張遠傷的擔心不由得又加重了一分。剛哥遲疑了良久,眼睛緊緊地閉了起來,言語有絲絲的顫抖:「老大被那些人帶走了……我早就知道老大有一些神秘的力量,所以他在我心裏一直就是強大而不可戰勝的,但是沒想到那些人的能力比他還要強大,簡直就像是在拍電影一樣,他們完全不懼怕我們射出去的子彈,老大和他們纏鬥良久,最後還是被帶走了,但是我們卻一點辦法也沒有,那種力量不是我們能抗衡……」
剛哥神情黯然,謝楊過度的力量讓他的呼吸困難,他艱難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老大被帶走已經有四天了,一點消息也沒有,我們已經將消息壓了下來,下面才沒有人心浮動……」
謝楊:「那你師傅那邊怎麼辦?他們見了遠傷,只怕是連你們兩個都不會放過。」
謝楊心裏一個名字猛的冒了出來。槍——在中國這簡直是不可想象的,雖然小說電視中機槍炮彈亂飛,但是現實中能擁有的根本就沒有幾個人。但黑社會中不一樣,國內搞不到他們可以從俄羅斯,可以從東南亞那邊弄來——幾把威力不大的小手槍還是可以的,上次許德常手下能有槍就是一個證明。
謝楊看著他,最後還是搖了搖頭:「還是我一個人去得了,你把你哥哥的幾個手下的聯繫方法跟我說一下,他們中間知道我的應該會有。要問一些情況應該不難。」
袁源點頭,謝楊高興的和她握了一次手,惹得她臉通紅一片。歐華和謝楊坐在一個沙發上,他碰了碰後者的肩膀:「老楊,你到底發的什麼病啊?唐清還不讓把你送到醫院去,你這一躺就是十多天,搞得我還以為你一躺就起不來了。」
極武會的窩點還沒有換,但是看上去戒備的人相當緊張,看來這段時間惹得麻煩確實不小,外面放哨的人比前面來的時候多了好幾倍,前前後後都是一雙雙警惕的眼睛在四處掃蕩。對於謝楊這個前面經常來的人,他們也信不過了,要不是薛源及時出現,他就要被拒之門外。張遠秋不知道給極武會做過什麼事情,對他到是非常用心,謝楊去的時候,薛堂正在親自指導他。對於謝楊的到來,薛堂一直就是不怎麼爽的,但是這次看到他臉上的焦急,他也識趣的沒讓他像以前一樣等上幾個小時。
雛鳳勁是不能用的,他深知這種力量要是一用,對這種力量形式非常敏感的獄炎山的高手就會發現。那麼他就功虧一簣了,但是要是直接爬的話……
唐長林那邊沉默了良久,最後才開口說:「好吧,我告訴你,但是你要答應我必需保持冷靜。我現在也不清楚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千萬不要衝動,這樣對你自己沒有好處……具體獄炎山的人在哪裡我也不知道,但是按你的說法,他們的人數比較多,你可以去東東郊區那邊的廢棄工廠看看,那裡最近聚集了不少人……你切記,不要衝動……」
觸介順著他的皮膚運行著,觸覺的敏銳度頓時急速的提升起來,牆壁上的每一個小孔他都能非常清楚的看到。記下可供攀爬之用得著力點之後,謝楊首先完全依靠肉體的力量高高的跳了起來,手在抓住最外圍牆壁的邊緣的時候,耳介瞬間驅動空氣,在他的手和牆沿之間形成了一層聲音亂流,瞬間將手抓住牆壁時候的聲音湮滅消失。
良久之後,他終於到了張遠傷所在的那個窗戶外面,謝楊喘息了幾口。為了安全起見,他再次將觸介與耳介交替相結的放了出去,他深知那些隱藏氣息的人是存在的,就比如他見到唐炎鳳時一樣,他就完全感覺不出她一點點的氣息。
不遠處的一面牆壁下,一個人正貓腰靜靜地等待著,由於害怕被發現,他換上了一身漆黑的皮衣、皮褲,與黑夜融合在一起,唯一能讓人注意的就是他那張臉。一個小時過去了,他睜開了閉著的眼睛,就像是剛睡醒一樣,不過他的眼睛卻非常準確的看向了工廠的一處,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
謝楊在沙發上靠了靠:「他們那叫吃飽了撐著,閑得厲害。只怕以後他們的麻煩還多得很……對了,老張他們沒事吧?」
謝楊一把將他甩開,然後衝出了酒吧。剛哥竟然說得是「他們」,那麼就不是一兩個人,可以排除掉許凡,還有竟然是帶走而不是殺死的話,那麼也可以基本排除以極武會為首的那些衛道士。那麼,現在最可能的就是獄炎山的人了,但是現在這些人在哪裡?張遠傷是生是死,只有先找到他們才知道。
謝楊撲過一把抓住了他的領口,大喊道:「他們是誰?在哪裡?遠傷是什麼時候被帶走的!你快告訴我!」
極武會的修行比較類似於武術一類,外練是很重要的,所以張遠秋幾乎是一身的臭汗站在謝楊的身邊。事情緊急,也管不了那麼多,謝楊跟薛源道了一聲歉之後,就將張遠秋拖了出去。張遠秋一邊喂著,一邊腳步踉蹌的快速跟著,直到到了公園之內一處比較隱蔽的地方謝楊停下來之後,他才有機會喘了一口氣:「老楊,你這麼急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什麼時候醒的?到底出什麼事……我剛才還沒跟師傅說一聲,回去之後肯定會挨罵。」
那叫剛哥的男子點了點頭:「我看到你和老大一起過,老大也跟我說過你。你是來問大哥的事情吧?」
歐華思考了一下:「事可多了……不過你可整整一個月沒去學校了,本來學校已經打算打電話通知你的家人,但是卻找不到聯繫方法。直到唐清給你請假,老師到這裏看了你一遍才算完事……」
撥通了唐長林的電話,謝楊迫不及待的就問了起來。唐長林在這邊經營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對這邊的情況雖然說不上了如指掌,但是在那方面,如果連他都不知道的話,那麼就只能自己找了。唐長林聽到他的聲音先是問候了幾句,謝楊幾乎是不耐煩的打斷他,聽他語氣如此,唐長林也嚴肅起來,聽完斜陽的問題,清冷的說:「你找那些人幹什麼?現在我們柳葉門和他們還沒有衝突,但是最好還是少見他們為好,不然到時候發生什麼情況可不妙。」
感覺到自己的拯救行動就要成功,謝楊一陣歡喜,但是似乎有一種感覺告訴他,一切不會那麼順利。這裏面似乎有危險的存在,謝楊再次掃描了一翻,還是沒有發現,但是那種感覺卻又來越強烈,他正在窗戶上遲疑的時候,一個聲音在黑暗中驀地響起:「這位朋友,竟然都已經到了,為什麼還要站在外面呢?四月天,晚上可還是寒得很呢。」
張遠傷家所在的那棟小樓,門緊緊地關閉著,裏面並沒有人存在。謝楊越來越擔心,張遠傷幫派里的人他並不認識,所以也無從問起。他和張遠傷的關係,也就只有張遠秋知道一點,所以現在只能去找張遠秋了,希望他能知道一點消息。
他爬上了那個窗戶,透過窗戶上玻璃的缺口,看到張遠傷正躺在角落裡的一張床上,不是睡著,而是被控制了身體,不能動彈。張遠傷根本就沒有意識到有人會來救他,謝楊暗暗的想不知道他到時候看到自己是什麼樣子?
歐華兩口子和袁源三人沒呆多久也就走了,謝楊真正想知道的是外面的那些和他們一樣的人到底攪和出了什麼事。三個人才剛走出門口,謝楊就一把將唐清拉到自己身邊,直問:「這段時間內,外面有沒有什麼大事發生?」
謝楊眉頭皺成了一條條的溝壑:「你告訴我就行了,我現在有非常重要的事,必需去找他們不可。」
謝楊也沒羅嗦,徑直問:「你知不知道你哥哥的消息?最近外面的情況相信你也知道了,我怕他有麻煩,但是剛才我去找他的時候他不在家,手機也關機了。我怕他出什麼事,你這段時間到底有沒有聽過關於他的事?」
再等下去可能就要天亮了,他現在迫切的要將張遠傷救出來,誰知道今天還在這裏的人明天會到哪裡去?唯一讓謝楊安心的就是,敏銳的感官告訴他,張遠傷正困在工廠的一處,安然無恙,但是似乎並沒有掙扎的自由。
謝楊懶得理他,轉過身逗袁源:「你覺得我是不是變帥了?變得有男人味多了?」
他們一來謝楊就不愁沒有人和他說話而尷尬了,不過在此之前唐清還是給他介紹了她的姑姑。謝楊知道了她叫唐言鳳,除此之外也就沒什麼了,見過禮之外,兩人各玩各的。歐華兩口子還有袁源三個人,進來看到謝楊之後就一直圍著他打轉,他們平常與謝楊走得最近,自然是發現在謝楊身上不小的改變,簡直和以前就是判若兩人。歐華明知故問的疑惑:「你真的是謝楊?」
張遠秋和他並排坐了下來,想了一下之後說:「他下面的人我倒是認識幾個,他現在有危險,即使再不能出面我也得出面,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現在身處危險,而我卻無所作為。」
不一會兒,謝楊被請進了酒吧側面的一個小房間之內,看來以前也是一個包廂,不過被改裝了,周圍的牆壁加厚了一層,裏面有一張小床,一張小桌子,還有亂七八糟的東西。一個赤裸著上身的三十歲左右的男人坐在那張床上,身上滿是一溜溜如蜈蚣一樣的傷疤,看上去比較有懾人的感覺。
唐清搖了搖頭:「應該沒事,他們那邊有傷亡,我們會知道的。應該沒有張遠秋和薛源他們兩個。」
唐清這次白他白的更厲害了,謝楊不知何意——難不成你還想我非禮你?唐清移動了一下剛才被謝楊那麼一拉幾乎粘到了一起的身體,整理一下思緒之後才說:「最近外面發生的事還真是不少,我們已經派出了不少人出去調查,但是還是弄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原因。這段時間內外面發生了幾次衝突。其中有好幾次是極武會主動挑起的,他們甚至連對方是什麼身份都沒有搞清楚,什麼事也沒問,就貿然動手了。」
謝楊煩惱的抓了抓腦袋,一屁股在草地上坐了下去,雙手撐著地,抬頭看著天空:「那現在該怎麼辦?你哥哥一點消息也沒有,他下面的人我又不認識,唯一認識的一個,現在還在牢里獃著,你又不能出面。」
結束了和張遠秋短暫的見面,謝楊又馬不停蹄的趕往了那幾個張遠秋所說的那幾個酒吧。時間每過一點,謝楊的擔心就會多上一分。這家酒吧就是謝楊上次和張遠秋上次所去的那家,白天的時候客人寥寥,謝楊拿出了張遠秋的身份,本來那幾個對他警惕的小弟,立刻就跑去找他們的大哥了。張遠秋在這邊的酒吧來去不是一回兩回,所以認識倒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