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妹妹是偶像》第三卷 惡之花

第426章 Old.Money

第三卷 惡之花

第426章 Old.Money

當然這個時候並不是傷春悲秋,回憶往事的時候,但是想起來我們的程曉羽同學就算從小上的是美國垃圾公立學校,可實際上他接受的教育都是源自程秋瓷,而程秋瓷教給他的最多就是生為男生的榮譽和責任。更教給了他,溫柔低調,懷抱善意的對待每一個人,不要靠一切貶損外界的行為來獲得優越感。溫文爾雅,只在需要的時刻畫龍點睛,不要靠外界的一切褒揚來獲得存在感。
上海排行第三的「ViennaCafe」就在這紹興路上。短短的紹興路,對於上海,可能是最早意義上的文化一條街,有老牌的文化機構,沒走過紹興路,總聽過上海人民出版社,上海文藝出版社,或者上海人民美術出版社吧?
程曉羽在一個轉彎的紅燈沒趕上,丟了三輛車的車影,只能胡亂的轉到永嘉路,停在了一家叫做「袋鼠酒吧」的門口,等夏紗沫打了電話問路,才直走右轉上了陝西南路單行線,前面就是他們的目的地紹興路。
留下的遺言是把遺體捐獻給紅十字會,不留骨灰。
程秋瓷也是驕傲的,當蘇長河寫信給她要給她匯款時,她回通道:「謝謝您的關心,勞動有利於我保持體形,不至於急劇發胖。」
隻身來到國外的她因為剛開始不懂英語,不得不去中餐館剝大白菜,刷馬桶、洗盤子,直到十指變形。
在鄭雲海叫了兩個朋友過來之後,整個組合就平衡了,一輛車帶一個姑娘,朝紹興路開去,他們的目的是「ViennaCafé」,地點是宋雅楠選的,程曉羽自然不知道「ViennaCafé」是上海法租界內排第三咖啡館,是個小資聚集地。
如吳飛在《浮生取義》一書中所說的,「可以說,只要人處在與別人的交往之中,就存在面子和排場的問題;而面子與排場也只有在於別人交往的時候才有意義」,羞恥和「沒面子」以及「沒排場」,說到底都是對他人行為的反應。
可程秋瓷依舊是值得尊敬的,起碼無論世事如何黯淡,她在困境中依然能保持著高貴的品性,最後在抑鬱症的折磨下,這個女人走完了她精緻的一生。
雖然程曉羽並沒有這樣做,他摸著母親冰冷的手,默默的站了一會,不知道這樣絕望的事情能和誰分享,反正悲傷已經感覺不到了,他就像一個靜默的休止符,所有能感知的情緒已經超過了鋼琴的音域,大字二組到小字五組這個區間,陷入了一片漆黑而無聲的世界。
作為典型華夏富二代,鄭雲海也是愛面子、講排場的人,畢竟具有貴族精神的「OLD.MONEY」只是少數,但實際上「OLD.MONEY」也講排場、講面子,只是他們講的低調,低調到不屑你發現。
如果還沒有,那華夏著名刊物《故事會》,總聽過吧!他們都集聚在短短的450米的紹興路上。
程曉羽沿著馬路慢慢開車,如果不是循著路牌,估計絕對不會注意隱藏在路邊門臉不大的「ViennaCafe」。
讀大學時的開國元勛的孫女,好友康同薇就告訴她:「要是有一天你沒有烤箱了,也要會用鐵絲烤出一樣脆的吐司出來。要是有一天你沒有了漂亮的衣服,也能自己做出一件來。」
當然恥感文化並不只是東亞所有,希臘學專家E.R.Dodds在1949年所著的《希臘人與非理性》一書中便已提出荷馬時代的希臘社會屬於恥感文化,更不必說整個中東、近東地區至今如此。但不可否認,這在華夏文化中尤為根深蒂固。
程秋瓷的「貴族」,是任何困苦際遇也顛撲不破的精緻。
她從華夏的大宅子被趕到美國幾十平米的筒子樓里居住,可她依然會在黑暗狹窄的樓道里用煤球爐子和鋁飯盒蒸聖彼得堡風味的蛋糕,用搪瓷缸喝下午茶,途經乞丐會毫不吝嗇的投入一些零錢。
她自殺時,化了淡妝,穿著從華夏帶來的藍紫色錦緞旗袍,家裡收拾的一塵不染,鋼琴上蓋著她自己綉有牡丹的綢布,一些書籍整齊的擱在書架上,所有東西分門別類的放好,就連冰箱里的食物都按保質期,寫了紙條貼在冰箱上。
說起來華夏人好面子、講排場是一項深入骨髓的傳統,面子和排場對華夏人來說,不僅是一種自尊意識,它還包含著社會名譽、社會地位,對華夏人來說,這體現著人格價值,喪失面子首先激發的是強烈的恥辱感,沒有了排場好像就沒有了權威失去了價值。
但這些銀器和水晶的精緻,並不足以代表一個人的「貴族」。
她對程曉羽的教育更是不遺餘力,就算在困難,也要教程曉羽從小彈鋼琴不說,出門衣服褲子鞋子都必須是整潔得體的,衣服大都是程秋瓷做的,布料也都是自己精挑細選的平絨棉布。走路坐姿程秋瓷對他也有要求,吃飯更要一粒不剩,吃多少盛多少,這是起碼的餐桌禮儀。每天都給程曉羽洗澡,即使美國水費一點都不便宜,很難說程曉羽輕微的潔癖沒有母親的影響,總而言之,母親對程曉羽的影響是深入骨髓的。
紹興路也是單行線,遮天的法國梧桐排成一排,倘若是夏夜來的話夜晚疏影婆娑,但此刻正值寒冬,景緻很是蕭索,路上行人也少。
這些都是潛移默化的影響,只是在很長一段時間里,程曉羽覺得自己只是一件冰冷的物體,而非一個人,直到車禍發生,他才又開始變成了一個人。
拿程曉羽的母親程秋瓷來說,就屬於真正的「貴族」,在她25歲之前的生活,可以稱之為富足奢華。陳秋瓷家裡是「清一色的福州紅木,擦得雪亮,銀器和水晶器械是一大櫃一大櫃的,沙發又大又軟,坐進去好像掉進了雲端里。聖誕樹高到了天花板,廚子做的福州菜最好吃,她做的冰淇淋,上面有核桃屑。」而她作為戲劇演員則純粹因為愛好。
她26歲時,父親被划為政治犯並死於獄中,父母哥哥的棺材骨灰全部被毀,整個家族落入深淵。(為了和諧,不詳細交代背景)
當然鄭雲海顯然不是像程曉羽這樣崇尚低調的人,他又叫了兩個朋友,一個開的賓士SLK350,一個和他一樣開著M3,對於華夏富二代們來說,結交檔次差不多的朋友,然後開著豪車結伴出行,則更顯氣勢。尤其這樣讓稍稍有虛榮心的女生看上去,一個圈子都是富二代,自然比一個人是富二代,更有威懾力與誘惑力,因為大多數華夏人的心裏其實都潛伏著膜拜威權的衝動。
程曉羽和鄭雲海這種富二代不同,本質上他就是一個「OLD.MONEY」,即使他曾經生活在窮困中,他也是,因為他有一個「OLD.MONEY」出身的母親。
程曉羽對路況並不熟悉,加之前面三個人開的都是跑車,自然有你追我趕拉響引擎炸街的愛好,程曉羽自從車禍和京城撞車之後,開車都很是小心謹慎,並不是minicooper的性能差很遠,其實作為貨真價實的小鋼炮,在都市競速的話,也不會比M3和SLK350差太多,只是程曉羽不會孩子氣一樣的去在馬路上飆車。當然說他們飆車也許過了,鄭雲海和他的兩個朋友還是比較克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