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夜之星
第783章 長夜降至
聽程曉羽這麼說，張慧儀忍不住勸解道：「曉羽，簽對賭協議那就是你衝動了，完全沒有必要，你不要覺得這兩年你創造了不小的奇迹，奇迹就會一再上演，現在大部分投資者都把風險較大的股票轉向較安全的債券，意味著當下對股票市場悲觀情緒在蔓延。隨著華美關係步入歷史冰點，加上成本上升，外企撤資的很多，經濟不景氣，股市進入熊市不過是遲早的事情，就算你能提升上河的盈利，你也不能和大環境作對啊！」
此時程曉羽只覺得自己肩上責任重大，但他心中也湧起巨大的自信，說道：「小兮，等我回來吃晚飯，我們一家人一起吃……」
張慧儀錚錚的看著程曉羽，這樣的承諾讓張慧儀實在非常想支持周佩佩當上董事長，她半晌沒有出聲，坐直身體，嚴肅地說道：「如果是這樣，我現在就給李小平打電話，他是監事會主席，在眾多小股東里，很有號召力，如果你能打動他，你就成功了。」
她念誦這詩句，如同念誦誓言，這冷酷又傲慢的語氣，一如當時她在那個東京那個叫做「huntingbar」的酒吧。
出門之前，程曉羽做了一個稍微成熟一些的打扮，將劉海梳了上去，用髮膠固定了一個略微蓬鬆的背頭，穿了一套藏青色修身的紀梵希西裝，裏面搭配了帶著暗色細條紋白色襯衫。
張慧儀的家在晉安區的一處別墅，張慧儀並不是一個天後這麼簡單，身後也站
雖然程曉羽覺得實在太浮夸了，有錢即使可以這麼任性，但如此密集的展示有錢，已經因為「過多」而讓人感到一種壓抑。不過只要當事者自己喜歡就好。
張慧儀聽程曉羽這麼說，心情也愉悅了不少，說道：「我上海還有不少套房子，每套風格都不一樣，你周姨和我關係好，有時候買傢具，都還是她陪我去的，有時間你們一家人可以來我家坐坐，品品紅酒。」
程曉羽笑了下說道：「浮夸的燦爛也是一種美，我覺得張姐挺有品味的。奢華的不光是目光能夠觸及的地方，更是在每個細節。」
「我不太會喝酒。」程曉羽微笑著回答。
進了別墅，裏面的裝修誇張而華麗，這是一所由名牌堆砌起來的房子，包裝在古典歐式風格裝修之下，隨便一處小小配飾都價值不菲，大量的巨形、中型、小型油畫窒息般地充斥著每一處牆壁的留白，三層木樓梯扶手兩邊的每一個窗台上都擺放著設計師雕塑作品。
她拉了程曉羽回房間，替他挑了一條細長的暗紅格紋領帶幫程曉羽繫上，蘇虞兮一雙漂亮而又潔白的手繞過程曉羽的脖頸，程曉羽能夠感受到蘇虞兮的芬芳的吐息，這難得的片刻溫柔，讓他更具有使命感。
張慧儀指著走廊上一個紅木長椅說道：「這是剛剛從義大利運過來的，據
蘇虞兮一邊幫程曉羽打結一邊說道：「從詞源學上來說，領結、領巾、領帶，其實是有冷酷無情的『克羅埃西亞』雇傭軍的音韻引申而來，他們繫上小領巾，咆哮著衝上戰場，為國家，為家人廝殺。時至今日，這種古代戰場服飾成了當代辦公室武士的披掛，他們希望藉此在日常的辦公場所震懾對手。」
……
程曉羽給張慧儀打了電話，說要登門拜訪，這讓張慧儀略微有些吃驚，但欣然接受，程曉羽也沒有準備什麼禮物，沒有什麼禮物比寫首新歌給張慧儀更合適了。
程曉羽點頭道：「這個我可以保證，我叫毒藥來，他不會不來，至於『西楚』，本就是我的公司。」
張慧儀也不在追問，說道：「那行，我現在就給李小賊打電話……」
只是這時候，程曉羽並不懂蘇虞兮話里的意思，要到很多年以後，他回憶起今天這一幕，才明白蘇虞兮做了怎麼樣的選擇，又背負了怎麼樣的信念。
程曉羽昂然的抬起了頭，有些驕傲地說道：「不論面對怎麼樣的困境，我都會努力成為一個可靠的哥哥，我也會守護好……爸爸的公司。」
能在上海晉安區購置億萬豪宅的人都不是普通人。晉安區，寸土寸金，鬧中取靜的武侯路上，兩棟獨立洋房被門戶森嚴的圈在一扇大鐵門內，鐵門兩邊對比鮮明地坐落著一些低矮的舊房。門口停靠
「整棟房子的裝修都是我設計的，我每個月都要看很多建築室內雜誌，怎麼樣還不錯吧？」張慧儀問道。
這件事情周佩佩並不方便親自出面，畢竟她還是蘇家的媳婦，還能做一個最後的緩衝，如果她親自出面了，也就意味著和蘇家徹底的撕破臉了。
看著程曉羽出門，坐上王華生開的邁巴赫，蘇虞兮轉身上樓自言自語地說道：「長夜將至，我從今開始守望，至死方休。我將不戴寶冠，不配華服，不爭榮寵。我將竭盡所能，生死度外。我是黑暗中的利劍，長城上的守衛，抵禦寒冷的烈焰，破曉時分的光線，喚醒眠者的號角。我將卑微的生命與崇高的榮耀獻給我所愛的人，今夜如此，夜夜皆然。」
程曉羽不會系領帶，於是打算就這樣出門。
……
程曉羽目不斜視的看著張慧儀穿著性感的睡衣，在家裡都穿著高跟鞋坐在虎皮沙發上的張慧儀道：「張姐，不知道您和李小平董事熟悉嗎？」
獲得張慧儀的支持，比程曉羽想象的要順利的多，在程曉羽答應親自幫忙監製張慧儀的新專輯，包攬至少五首歌曲之後，張慧儀就很是心動，並且周佩佩本來和她關係也還不錯，因此張慧儀答應的是爽快，並且她知道自己的支持無關緊要，也不會得罪蘇家。
程曉羽笑了一下說道：「如果我能夠請來『毒藥』簽約上河，還把『西楚』並如上河呢？」
蘇虞兮將領帶繫緊說道：「是啊！有時候你是個有些衝動的人，可反過來來說，那叫熱血吧！每到關鍵的時候，沒有人能比你更靠的住了。」
「這個我也知道，但是如果我願意和他簽訂對賭協議呢？」
程曉羽道：「那好，我回去就跟周姨說，等她緩一緩，就一定上門打擾。」
蘇虞兮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如傾城的陽光，「好了，去吧。」
張慧儀稍稍傾下身子，露出深邃的乳溝，不以為意地說道：「憑什麼這麼自信？現在唱片行業競爭這麼激烈，大的經濟環境也不好，這樣的保證有些不切實際啊！」
張慧儀嘆了口氣，不再多說，帶著程曉羽來到會客室，又問道：「酒還是咖啡？」
張慧儀搖晃著自己手中的紅酒杯說道：「李小賊？他哪裡估計有點難搞啊！原本和你爸關係就算不上好，這兩年要不是『上河』的股價飛漲，估計他就將手中的股票賣掉，撤資了。」
張慧儀看著俊美的程曉羽，連自己都有點心動，不要說一些涉世未深的少女了，她心中也是感慨，這一家人真實基因好到逆天。
看著玉樹臨風，器宇不凡，終於有了屬於自己，收斂著囂張的程曉羽，蘇虞兮又挑了枚閃
因此也只能由程曉羽出面聯繫，他打算先親自去登門拜訪張慧儀，這也是所有大股東裏面他最熟悉的一個，想要在股東大會贏過蘇家，排除「上海創投」，他必須要首先獲得張慧儀和李小平的支持，如果這兩個人他都搞不定，其他一切都不要提了。
但想到事情艱難，成功的機會實在有些渺茫，程曉羽苦笑了一下說道：「我這樣算不算不知天高地厚？」
程曉羽沉吟道：「如果我能保證三年之內，讓上河的市值提高百分之三十呢？」
程曉羽心裏微甜，他原本不知道為什麼電視里老喜歡演妻子替丈夫系領帶的畫面，現在總算是明白了。而蘇虞兮的潛台詞就是：我為你披掛，送你上陣。這本是妻子的事情，當然他眼下連女友都沒有，由妹妹來，也沒有什麼不妥當。
程曉羽進門的時候，張慧儀親自在門口等著他，只是穿著的很隨便，一系酒紅色的睡衣，燙成大波浪的長發，屬於典型的尤物。
程曉羽道：「這個只是因為他不太喜歡聚光燈下的生活……具體原因等他簽約您就會明白了。」
看著挺拔又俊俏的程曉羽，蘇虞兮喊了聲：「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