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雲之端
第1032章 查理茲·塞隆的成名之路（四）
誰都明白這是暗示，而無論男女，百分之八十的演員會選擇直接脫光，當然高雅一點的會跳一支脫衣舞，不高雅的直接就會坐到選角導演的懷裡，還有矜持一些的會遞上電話號碼，只有少數人會選擇轉身離去。
查理茲·塞隆有些不解的回過頭，喜悅的心蕩到了谷底，這個時候只有程曉羽是站著的，她心想：莫非現在他就迫不及待，要和我一起去酒店？如果他提出還要單獨聊聊，我該怎麼辦？
但左思右想，無論如何她都沒有理由拒絕！
不過查理茲·塞隆的表現也算相當不錯了，假以時日應該能成為一個好演員。
此刻的查理茲·塞隆表情很有些嚴肅，她覺得自己快要爆發了，但她還是壓抑住自己想要噴薄而出的洪荒之力，難看的笑了笑說道：「程導演，我能請你喝杯咖啡嗎？這附近有家咖啡廳的甜點很不錯。」
程曉羽先是呆了一下，然後看著查理茲·塞隆似笑非笑地說道：「不，不用！你的鞋，不要忘記穿走了……」
程曉羽對周遭質疑的眼神不以為意，淡淡地說道：「也不純粹是為了抬扛，是因為突然想出了一個不錯的主意，所以打算實驗一下。」
一旁的大衛·吉爾和杜特·布朗甚至都朝程曉羽曖昧的笑了起來。
程曉羽本來沒有想過這一點，但他打算給查理茲·塞隆設置一個考驗，於是說道：「只能二選一，DV電影你是女主角，這部電影主要就是你的戲份，喜劇電影你只是一個配角，出場鏡頭不會超過十分鐘……」
光鮮亮麗自然只是好萊塢的表面，實際上不論是什麼導演，趁選角對新演員「伸魔爪」都是件極其普遍的事情，《波士頓環球報》記者彼得·科奧就曾形容在好萊塢「每個人都在為了名利出賣身體和靈魂，所有人都
想到這一茬，查理茲·塞隆有些激動地說道：「沒關係……我就演第一部，你的DV電影。此時」查理茲·塞隆的內心OS就是即使不給片酬都沒有關係，倒貼都行啊！只要能做你的戲的女主角。
程曉羽見還不喊停試鏡室的門鎖怕都會被查理茲·塞隆搖爛，於是連忙說道：「好了！查理茲小姐……」
當腦海里出現這些畫面的時候，查理茲·塞隆甚至有熱淚盈眶的感覺，覺得自己和這個充滿惡意的世界戰鬥的太辛苦了，其實只要程曉羽這樣的人願意追求她，她認為自己也沒有什麼不能接受的，有錢，有背景，又有才華，長的也很英俊，這樣的男人誰會不喜歡？
一旁的王鷗聽到程曉羽的話，也有些驚訝地問道：「你真的要和彼得·科普拉那個不知羞恥的老賊杠到底？」
查理茲·塞隆不付淡定的表情，臉一下從面頰紅到了脖子根，她飛快的將鞋子穿上，然後頭也不回的打開門逃出了試鏡室……
這種「潛規則」，在好萊塢則被稱為「試鏡沙發」（Casting couch），而「受害者」通常都是渴望成名的年輕演員。
查理茲·塞隆的心裏波濤起伏，各種念頭交織在一起，各種即將發生的情況在她的腦海里閃回，甚至她還想到了程曉羽在提出要求之後，她將咖啡潑到程曉羽的身上，然後高傲地說道：「我是想要演你的電影，但是也僅止於演你的電影而已，你要以為憑藉這一點就能把我怎麼樣，你就想錯了！我是不會屈服的！就算是這一輩子當不了演員，我也不會向你們這些偽君子屈服的！」
可她又有些懷疑，這個導演會不會假借拍攝一部DV電影，潛規則自己？
聽到這個說法查
程曉羽又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說道：「DV電影的片酬不會很高哦！」
雖然好萊塢選角按規定是必須一男一女的搭配，並且必須有演員工會的工作人員在場，但如果導演私下邀請你，你能拒絕嗎？
面試台上的幾個人在強忍著笑容……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整個試映室悄無聲息，只有查理茲·塞隆讓人能夠進入畫面的表演，她赤著腳在試映室里來回走動，每一次動作都精準的說明了她在做什麼。
程曉羽合上查理茲·塞隆的簡歷，然後站了起來說道：「那好，明天最遲後天我就會聯繫你，記得請好假……」對他來說，儘管後面還有一些角色要選，但他的試鏡已經完成了，剩下的工作交給大衛他們就好了。
「就算是斯塔文·貝爾一個星期都拍不出什麼好電影來。」這是大衛·吉爾的真實想法，也是所有好萊塢從業者的看法。
查理茲·塞隆按下疑慮連忙說道：「當然有興趣……不，我十分願意……」隨後查理茲·塞隆又有些緊張地問道：「這個不會影響我在現在試鏡的這部電影的演出吧？」
但很快事情變得很明了，而她的反應自然是趕緊逃走，她從來沒有想過靠出賣肉體獲得角色，當時她在門外大聲憤怒的吶喊：「這事兒沒門！老兄，你挑錯對象了！」
查理茲·塞隆雖然興奮，但表情還是很平靜很鎮定的拾起掉落在一旁的外套，然後淡定的充滿自信的向程曉羽說道：「選擇我，您一定不會失望的。」接著帥氣的轉身直接朝外面走去，其實此刻她心已經興奮的快要跳出了胸腔。
查理茲·塞隆心中千般回憶湧上心頭，她回過頭來，露出一個複雜
凱瑟琳·布蘭切特在《德州電鋸殺人狂4》中的表演給了程曉羽很深刻的印象，她能通過面部表情細微的變化，將心中的恐懼直接傳遞給觀眾，也就是說「眼神有戲」。
混了好萊塢這麼久，查理茲·塞隆當然明白這意味著什麼，這樣的電影不可能登上院線，但她想自己也無需糾結，不管是什麼樣的機會她都必須要抓住，即使只是一部DV電影，可起碼也是個主演，還是如今好萊塢炙手可熱的導演的片子。
程曉羽想了一下說道：「嗯！假如你一個人在家裡，突然之間看到了鬼……」
聽到是表演方面的要求，查理茲·塞隆心裏略微鬆了口氣，她說道：「因為我手頭並沒有劇本，您需要的是那種感覺的恐懼？最好能為我設置一個環境……」
程曉羽想了片刻，還是打算給查理茲·塞隆一個機會，他問道：「我現在手頭有一部DV電影，需要一個女主角，拍攝周期大概一個星期，有興趣嗎？」
查理茲·塞隆立刻停止了她的破壞行為，舒了一口氣，走回了試鏡室的中央，她從程曉羽平靜的眼神中得不到自己演的好不好的信息，但她自己覺得自己演的還算不錯。
此際她心裏只有一個念頭：「這實在是太丟臉了！」
程曉羽並沒有不耐煩，反而對查理茲·塞隆的認真生出了一些好感，他笑了笑對她說道：「就做一個大多數人會有的反應吧！」
可她不能接受將身體作為交易，這樣赤裸裸的踐踏自己的尊嚴。
好萊塢有個著名的笑話，那就是如果選角導演問你：「給你三十秒時間，你怎麼讓我記住你。」
程曉羽當然不知道查理茲·塞隆在想什麼，只是語氣平淡地問道：「能不能表演一下害
查理茲·塞隆先是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然後睜開眼睛，做了一個從包里掏出鑰匙開門的動作，她進了自己虛擬的家，先是開燈，接著甩掉腳上的高跟鞋，然後脫掉外套，露出自己完美的身線和深邃的溝壑。
查理茲·塞隆當然也遇到過這種事情，並且不止一次，十九歲剛來好萊塢時，第一次面試她就接到來自一位製片人的試鏡邀請，當時她雖然覺得有些奇怪，因為試鏡選在周六晚上，地點是在對方位於洛杉磯的家中，但她以為這是正常現象。
強硬的拒絕？還是答應之後在和這個人不可貌相的導演周旋？
而這樣一部電影里，演員太漂亮，容易叫觀眾分心，太過注意女演員而忽略鏡頭需要傳達給觀眾的感覺。
在程曉羽看來查理茲·塞隆的表演確實還算可以，起碼沒有讓人有齣戲的感覺，但她的段位和凱瑟琳·布蘭切特的還是有差距的。
查理茲·塞隆低頭看下自己的腳，果然那雙閃亮的Dior高跟鞋還甩在一邊，自己因為太興奮，完全忘記了這回事情，而當下自己正赤著腳站在門口握著門把手……
程曉羽看著查理茲·塞隆窈窕的背影，不得不搖著頭再次喊道：「查理茲小姐！」
程曉羽還是覺得長相太美是查理茲·塞隆的阻礙，對這部電影來說也是個不利的因素，這部電影很多畫面都需要女主的演技來支持，因為男主很多時候要手持DV攝影機，如果女主表演不夠好，這部電影就可以說沒有拍砸了，所以女主的表演至關重要。
大衛·吉爾和杜特·布朗都轉頭愕然的看著程曉羽，雖然都知道程曉羽在「細語」上挑戰彼得·科普拉的事情，但是所有人都以為那不過是句戲言。
大衛·吉爾甚至覺得程曉羽實在太輕率了，隨便說出這樣
並且這是一部程曉羽用來和彼得·科普拉叫板的電影，程曉羽不可能不認真。
判斷一個演員是不是頂級的，就要看她的眼神中有沒有戲，而所謂的眼神戲，其實是通過面部的一塊塊肌肉控製表情做到的。
如果程曉羽不說這句話，也許查理茲·塞隆還要糾結一會，當他聽到程曉羽這樣說，心裏如同靈光閃過，自己的夢想不就是成為女主角嗎？她從來沒有離夢想這樣近過！
直到再一次拒絕某位好萊塢大佬製片人之後，她被封殺了，然後她變的沉默，再接著就是習慣，她不在憤怒，她緊守著底線追尋她的演員夢，不過不管她怎麼努力始終拿不到任何角色，連一個花瓶都飾演不了。
直到她打開電冰箱，顯然她在冰箱里看到什麼嚇人的東西，此刻她渾身發出了輕微的戰慄，向後退了幾步，不小心跌坐在地上，隨之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轉身朝門爬去，她站起來開門，但是門怎麼都打不開，扭動門鎖的時候，還不時的睜大眼睛露出驚恐的神色朝後看。
結果那位製片人像休·赫夫納（《花花公子》創始人）一樣穿著睡衣，進屋后他給了她一杯酒，而她當時想的是，「天啊！這樣試鏡未免太放鬆了吧。」
查理茲·塞隆繼續精益求精地問道：「我想不同的人遇到這種事情反應會不太一樣，這個角色的性格是怎樣設定的？」
一直關注程曉羽的查理茲·塞隆當然也知道程曉羽向彼得·科普拉發起的挑戰，此刻她並沒有被這突如其來的喜悅砸的暈頭轉向，反而她的心裏有些忐忑，因為程曉羽剛才透露了兩點，這是一部DV電影，這部電影的拍攝周期只有一個星期。
女演員嚮導演發出這種邀約，誰都知道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