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妹妹是偶像》第七卷 天之岸

第1187章 《泰坦尼克號》(下)

第七卷 天之岸

第1187章 《泰坦尼克號》(下)

船艉的人們看著下邊的人滑向船的中部——海面,但誰也沒有辦法挽救。從近百米的高處跌落,即使掉進水中也很難生存,更何況多數被船上的欄杆、突出物所阻攔。
傑克被拖向門外,他拚命向露絲喊:「你知道我沒有偷!你知道我的為人……」
如果不是一個人匆忙跑過撞了中提琴手的胳膊,這個樂曲會演奏到最後一個音符——
菲利普斯不敢猶豫,他的手指立即伸向發報鍵……
在這一時候,全世界在一萬六千家電影院里的觀眾都完完全全的被震撼了,有些人忍不住雙手掩住了面部,而那些影評人們也徹底的被征服了,這不是一部商業電影,它是商業和藝術的完美結合,即便它似乎沒有什麼新意,但經典從來就是從淺顯的東西里表達出深重的內涵,是用人類都懂的鏡頭語言呈現普世價值。
但那些高貴的乘客們卻還在大廳裏面,他們嫌外面又冷又吵,他們受不了,頭等艙宴會廳,人聲嘈雜,樂隊盡職地在演奏著樂曲,儘管死神已經在他們的頭上盤旋了,這些人還在沉迷於聲色犬馬。
鏡頭轉至全景,這艘豪華的郵輪儘管依舊燈火輝煌,但此時已經沒有乘風破浪的英姿了,它像一個疲乏的運動員,在經過長途奔跑后,停下來喘息。
兩個人同時吸足一口氣,就在這一瞬間,海水轟然沒過他們的頭頂……
船長說完,慢慢地戴上帽子,轉身離去。電報室的人面面相覷,誰也不能相信它是真的,可這難以置信的消息又是來自船長之口,沒有任何可以懷疑的地方。
影評人在默默的等待,成神還是泯然于眾就看這最後的一個多小時。
從遠處看,泰坦尼克號儘管已經一半沉入水中,但是它那豪華的氣派依舊不減。在水面上的窗口燈光明亮,船上也被燈光照得通明,連四周的海域也被照得像一大塊藍黑色的寶石,不停地閃爍著光芒。
船員開始給所有乘客發放救生衣,當然是先滿足尊貴的頭等艙乘客,這些毫不知情的人們還在抱怨為何還不起航。
眼淚毫不意外的又一次決堤,電影里是冰冷寂靜的大西洋,電影外是觀眾們感動的熱淚匯成的海洋。
毫無疑問是一部關於人類的史詩電影,毫無疑問,程曉羽也將藉由這部電影成為奇迹導演……
傑克帶領著大家去找另一條路,男二卡爾拿到了「海洋之心」放棄了去找他的未婚妻露絲,在他這裏愛情沒有物質重要。
船上露在外面的八個排氣管突然發出震耳欲聾的吼聲,恰如丹佛和里奧格朗德的一百個火車頭轟隆隆地同時駛過一條隧道。
傑克和露絲此刻又再一次回到了他們見面的地方,三天前露絲要跳海自殺的地方,歷史和人生很多時候都是一個圓。
救生艇上,該人坐的地方卻被一些皮箱、行李所佔據,這就是人的第二需求。船員們不得不用力把這些行李一一扔到海里,為更多人活命提供條件。
霎時,大船上的燈光全部熄滅了。就像船體突然從人們視野里消失了一樣。只有翻卷的海水在星光下泛著藍白色……
這壯觀又殘酷的一幕簡直把觀眾們驚呆了,沒有人說的出話來,全部張口結舌的看著眼前這不可思議的一幕,就連見多識廣和電影特效打了一輩子交道的斯塔文·貝爾也難以掩飾自己內心的震驚!
露絲一爬進泰坦尼克的大廳,便向樓上飛跑。傑克衝下樓,迎面抱住了她,兩個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從分開到重相聚,只有短短的幾分鐘。但是對他們來說,好像已經跨越了幾千年的時光。
整個觀影廳里一片死寂,這一個個鏡頭把這種絕望的情緒營造的實在太到位了,讓觀眾們心情也變的無比沉重。
從那時起,她才感到活著真好。
海水已經湧上了大廳上面的玻璃拱形圓頂,從下面看上去,就像水在天上流……但是這種奇觀並沒有太久,當海水的重量超過玻璃所能承受的壓力時,隨著一聲爆裂的聲音,千百噸的海水從天而降,如同天河決口一般,傾瀉下來,霎時將大廳變成一個巨大的水罐,人們被水砸倒在地,隨即被旋渦吞沒……
傑克和露絲向船艉爬去。這是絕大多數的人行進的方向,遠遠看去,上千人擁擠在後甲板上,就像麥加朝聖的隊伍。
而這個時候女主露絲回到了船頭部位的艙位去拯救她的愛人,傑克被手銬拷在了舷窗邊,海水即將把這裏淹沒,但愛情戰勝了一切,露絲這一次沒有迴避或者逃跑,她冒著失去生命的危險拯救了傑克。
一位神父在向著天空祈禱,在他的身邊,有不少的信徒也在跪地祈求上蒼保佑。
人們的慌亂與他們的專註形成鮮明的對照。
歷經千難萬險終於逃出船艙的傑克和露絲遇到了泰坦尼克號的設計者安德魯先生,一番交談之後安德魯把自己的救生衣遞給露絲並說道:「祝你交好運。」
這短暫的時日濃縮了人一生的精華,使她感到從未有過的充實。只有在與傑克相處的時候,她才真正體會到生活的真諦。現在,對她來說,跳海以前的歲月,她只是沒有生命的軀殼,是傑克賦予了她新的生命,就像上帝再造了一個露絲。他不僅挽救了她的肉體,也打開了她心靈的窗戶。
對這種敏感的動物,生活在底層的人有深刻的認識。在他們的居室里,與人為伍、經常出沒的,除了蟑螂就要算是老鼠了。儘管人們討厭它們。
「現在是五個艙浸了水。」安德魯的話音剛落,船長史密斯臉色就變了,他顯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又一枚求救火箭射向夜空,爆開的煙花彷彿在給這即將沉沒的大船舉行葬禮。壯麗的畫面和悲慘的命運構成了一個黑色幽默的絕好素材。
凱瑟琳·布蘭切特扮演的露絲木然地看著,她畢竟未經世事,與其說她無法判斷人世間的陰謀詭計,不如說她更無法改變眼前的現實。
傑克也在看著漸漸離他而去的露絲,他一邊招著手一邊微笑,就像在送旅遊的親人。
橫溢在人類生活中的災禍有著異常強大的力量,災禍緊緊地抓住一切活人,只有極少數的人可能逃脫它的魔掌。
帶著無法描摹的詭異與恐怖。
觀眾們此刻很難具體形容自己內心的感受,面對自然的無力、危機關頭的崇高於卑劣、愛與自私……看到這裏裴硯晨心裏卻眼淚都掉了下來,一種身為小提琴手的自豪感油然而生,如果她在這裏,她也會站在哪裡,為生命獻上最後的禮讚。
「是這樣。」二副點點頭,他剛剛和工程師一同看了下面的情況。
卡爾抱著撿來的小女孩混上了船,卑鄙的人總能生存下來。
觀眾們也未眼前的這一幕,熱淚盈眶。
琴聲里,融進了一種對生命的渴望、對美好的追求、對未來的希冀的情緒,它帶著激昂、奮進的節奏向那些驚慌失措、悲哀絕望的人們送去了一絲安慰。
圖紙上表明各個艙的位置,一目了然。
頭等艙里卡爾無情的打了露絲一巴掌,妒忌是一把火,它會燒掉理智與情感,人們常常因為這把失去控制的火釀成大錯。
卡爾塞了錢想要上救生艇,卻沒有能成功,不管是誰都在經受著人性最後的底線,女士和孩子優先,沒有一個男人上去,看到一個孩子哭著叫爸爸上船,父親卻十分安詳地說道:「爸爸跟你暫時告別,就一小會兒。」
如泣如訴的樂曲融入這安謐的氣氛,更加深了夜的寧靜,那優美的旋律融入這料峭的寒夜裡,彷彿帶來了早春的盎然生機,就連洶湧的海水似乎也被這婉轉悠揚的樂曲迷住了,減弱了吞沒一切的氣勢。
兩人又歷經了無數的危險才從船頭艙位逃了出來,然而不幸的是三等艙的窮人們還被鎖在下面,他們求生的權利被無情的剝奪了。
大廳變成了一個屠場。躲在裏面的人們此時根本無法逃生,沒有被水砸中的人憑藉救生衣的浮力在水面上漂著,任憑海水的衝擊……
四周一片嘈雜。
救生艇上的蒙布被打開,船員們開始放下救生艇。
程曉羽依舊在甲板上專心地拉著琴,周圍雜亂的人群就像不存在一樣,每一個音符在他的弦上飛出,就像音樂的精靈在舞蹈!
午夜12時15分。
鏡頭轉至電報室,船長面無表情跟手下菲利普斯說道:「對,發海難電報,告之坐標。」他摘下帽子,四下打量了一下,然虧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告訴有來往的船隻,我們正在下沉,需要立即救援。」
於是,露絲決定還要去一趟頭等艙,傑克當然陪她同去。
古威先生和他的兒子穿著晚禮服,慢慢地走下樓梯。他們的神情肅穆、莊嚴。
艙內一片漆黑,巨大的震動使得三等艙內的乘客紛紛爬了起來,這個艙是三等艙旅客的宿處,在船的最底一層,也最靠近船頭,當他們打開燈的時候,看到艙內已經到處都是水,海水還在從門底下滲進來,鞋在水面上漂著……
「再見,CHENG。」
此刻泰坦尼克號船頭已經全部沒入水中,船體傾斜,尾部向上翹起,在黑夜中宛如奄奄一息的巨獸……
「什麼時候起航,」船商艾斯梅問。他一直站在後面聽著安德魯的介紹,對於進水的情況,他並不了解其嚴重程度,但是他認為既然是「不沉之舟」,進些水沒有太大的問題,只要儘快起航,還是可以趕到目的地的。
呼救信號「CQD」及泰坦尼克號的呼叫代號「MGY」連續6次發出。
這一幕也讓觀眾們揪心,說實話整部影片的故事看起來非常的俗套,劇情也不算新奇,但在程曉羽的鏡頭之下,宏大的場景,俊男美女的美妙邂逅,巨大災難的懸念,每一幀都能作為海報的畫面,都讓這個故事引人入勝。
當煙囪砸向水面時,旁邊的人們所能看到聽到的只是它濺起的巨大浪花和那轟然的巨響,隨之而來的是海水掀起的巨浪……
這部電影播放到這裏已經把災難片拍攝到了極致!人與自然、人與上帝、人與人之間的複雜關係演繹的淋漓盡致,程曉羽不僅寫出了《肖申克的救贖》這樣具有思想深度電影,居然還拍攝出了這樣一出史詩級的電影,斯塔文·貝爾心裏全是難言的複雜情緒……
本已打定主意不再回頭等艙的露絲,此時意識到了泰但尼克號的危險性,儘管她不打算再在她已生存了17年的圈子裡生活下去,準備與傑克一起去開始一種新的人生,但對母親和卡爾的生命安全還是關心的,這是她的天性,也是做人的基本品性。
1912年4月15日。
傑克和露絲不得不在危險的船艙里尋找生路,海水已經快要吞沒這艘大床了……
此時安德魯的神情十分嚴峻,這對他來說是極少有的。燈光下,可以看出他額頭上的汗珠,這樣冷的天,如果不是緊張,不可能這樣出汗。
「2200人。」
「一小時,最多兩個小時。」安德魯的回答使得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史密斯轉向艾斯梅,他的目光變得銳利了:「你一定會獲得頭條新聞!」
露絲漸漸覺得眼睛模糊了,那是淚水慢慢地湧上眼眶。隨著救生艇的降落,一種訣別感覺逐漸強烈。她無法忘記在這短短几天中的一切,那是已經烙印在腦海中永遠不會磨滅的記憶。
但是就在救生艇即將落到海面的瞬間,露絲突然猛地撲向對面的一個打開的船體上的窗口,並且抓住了窗框。
「不,謝謝。」一向風流的班傑明·古威爵士連看也不看那兩件救命的衣服,「我們已經穿戴好了。作為紳士,就是要走也得穿得體面。」
一首快節奏的樂曲在他們的琴弦上飛盪。
「有什麼用?沒有人聽我們的演奏。」中提琴手嘆了口氣,停止了拉琴。
一個小時,2200人。這兩個數字就像一把達摩克利斯劍,懸在每個人頭上。
海水已經從四面八方湧向這個通道了,一排排巨大的涌浪,從黑暗中山巒般滾滾而來,怒洶洶地鑽進了泰坦尼克的第一條縫隙。
傑克送露絲上了救生艇,露絲不願意離去,卡爾這個時候也趕過來了,他輕輕地撫摸露絲的頭髮,看見她全身濕淋淋的,便扯下她身上那件從水裡撈出來的長裙,然後脫下自己的外衣,披在露絲的身上:「來,換這件。」
他們專註的神情使人感覺他們不是在一艘即將沉沒的大船甲板上,而是在Vienna的音樂廳。每一個音符,每一個節拍都極準確。
在艙內。
至於藝術上,影評人們想了很多,但就目前來說只看出程曉羽對於資產階級上流社會的無情嘲諷,對於政治婚姻的憎惡以及對於女性地位的深切吶喊,只是這些都是陳腔爛調,就目前來說也遠遠談不上深刻,不過程曉羽還有時間,因為全片的高潮現在才開始。
可就在他們的頭頂上,一雙妒忌得發紅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這一幕,卡爾就在樓上的欄杆處,他明白,現在,他是徹底失去了露絲。
樂師們互相道別,就像在音樂廳演出結束一樣。
一位中年婦女已經來到救生艇邊,她突然又跑了回去,緊緊抱住站在警衛身後的丈夫,用力地吻著他,兩人的淚水融在一起……
那將是在另一個世界里等待的漫長歲月——如果這個世界存在的話。
「船長,真不幸,一分鐘里,水已經長至船骨幹以上十四英尺。」安德魯指著圖紙,「底部三個艙和六號鍋爐室已經被水浸了。」
當巨大的船艉向水面砸落時,海水被濺起的巨大浪花高達一二百英尺。洶湧的波濤向四處擴散,將靠得很近的兩條救生艇掀翻了。
這裏看不到慌亂,也沒有因恐懼而退縮。所有的人員似乎沒有意識到他們所面臨的將是滅頂之災,船員們謹守著自己的職業道德,在他們的眼中有的只是對工作的責任。
此時,這琴聲帶給人們的不僅是音樂的享受,不僅是臨終前的安寧,更多的是對一生的回顧;對無愧無悔的人生一種壯麗的訣別豪情。
程曉羽待人們走開了,他又舉起小提琴,一曲悠揚的樂章又重新飄蕩在死亡籠罩的夜空……
船頭由於充滿了海水,直直地扎入海洋深處,船艉高高地揚起。甲板變成一個巨大的滑梯,人們一個接一個地滑向水面,更為可怕的是有些人滑落時,直接摔在船的欄杆上或物件上,還有些人則被滑落的桌椅、櫥櫃砸中……船上一片慘叫聲。
沒有一分鐘的時間,船艉已經垂直地插入海中,進而就以更快的速度向海里扎了進去。由於下沉的速度極快,帶起大量的泡沫,就像一根碩大無比的燒得通紅的鐵條插進涼水中,引得鐵條四周的水沸騰一般,從傑克和露絲的角度上看,翻卷著雪白浪花的海水猶如猙獰的猛獸,張開大口吞食著一切。這倒不像船沉入大海,更像大海迎面撲向他們。
艙房的通道里,海水呼嘯而至,所有的房屋牆壁在海水的撞擊下,就像紙糊的一樣,紛紛倒塌。海水在通道中橫衝直撞,將物品、木板、傢具席捲而去……水勢兇猛異常,如同洪荒猛獸,吞噬著一切東西。
泰坦尼克號終於到了最後的時刻。
這是程曉羽的整部電影的第一句台詞。
駕駛室里,海水已經沒到舵輪。室內早已沒有人影。泰坦尼克號的船長史密斯推開船長指揮室的門,那裡面因為比駕駛室稍高一些,僅地面上有一層水,他進屋反手將門關嚴。
甲板上,樂隊依舊在認真地演奏。人們在他們身邊往來穿梭,各自逃命,但是他們一絲不苟地繼續他們的職業。當最後一個昏符從程曉羽扮演的琴師琴弦上飛過,他終於滿意地拿下小提琴:「好了,結束了。再見,哈里!祝你好運。」
當他們開始用語言交流時,露絲的第一句話使得傑克的淚水一下子涌了上來。她說:「『你跳我也跳』這是你說的,對嗎?」
船艉越翹越高,逐漸離開水面,三個巨大的螺旋槳從水面升起,使得泰坦尼克變成一個奇形怪狀的物體。在燈光的照射下,它更像一個超現實主義的立體構成作品。
「再見。」
當安全斧劈開手銬的哪一刻,不少觀眾的心臟都要跳出胸腔了,有些女孩的眼淚都掉了下來,這種生死與共的愛情,經歷過無數磨難的愛情才能稱之為愛情。
他失去的東西,誰也不能得到,卡爾像發瘋似的一把掀起勒傑的衣服,把他腋下的手槍一下子抽了出來,然後轉身衝下樓梯……
當又一次聽到這句話,所有人類的自私自利自大卑鄙等陰暗感情全部消失了……這個世界只要有愛存在,人類就是偉大的!
樂隊面對著逃散的人群,奏完最後一個曲子。聖公會的讚美詩《秋天》的曲調流過甲板、越過海面,飄散在靜靜的夜色里。當他們放下提琴時,面前已是一片汪洋……
大西洋那冰冷的夜色卻在觀眾的心裏蔓延,美麗且殘酷……
從這一通道下去,可以通向三等艙,他們曾經在這裏尋找過出路,現在,他們必須再找到向上的通道,否則,很快這裏就將被淹沒。
海水已經將船體絕大部分吞沒。白色的浪花就在他們腳下了,傑克大吼一聲:「準備……準備——吸氣!」
觀眾們感受到了無與倫比的視覺體驗,並且心情也一路跟隨著影片而跌宕起伏緊張激動開懷和傷感,此時此刻無數的觀眾就在心中吶喊:「相信他啊!一定要相信他啊!」
除了當時被砸在煙囪下的費彼外,還有幾個沒來得及躲開的人,他們在瞬間就已經被砸成肉餅。其他的一些人則是被那人造的巨浪卷進大海……
沒有進水的艙房裡,床、櫃、桌椅也都摔得稀爛。大自然的破壞威力在這時開始顯現了。沒有任何破壞能有它來得徹底,殘酷。
傑克用力掙扎,朝著露絲大喊著:「你知道我沒有偷!」
終於三等艙的人在傑克的帶領下衝上了甲板,這使得整個場面愈發慘烈,此時此刻一直遵守命令的船員的一切攔阻都已經顯得無能為力了,在生死關頭,上千人的逃生演繹了一場盛大的人間慘劇。
甲板上,卡爾撿了一個小女孩打算混上船,大副邁達特在絕望的無力感中舉槍自盡,他救不了這麼多陷入危險的人,也不可能自救,只有死亡是最好的解脫……
一幅一幅畫面勾勒出了真實慘烈的逃生序幕。
三等艙開始有些不安了,因為老鼠已經從它們隱藏的地方向外面狂奔。經過人的腳下時也毫不畏懼,顯然,它們的居所被一種比人還可怕的東西破壞了。
命運中的劇變往往會以這樣的面貌顯示著它的幽默:無論你平時多麼清高,多麼超脫,多麼無動於衷或是多麼世俗卑瑣,一旦遭遇劇變,原有的人性,總不免受到擠壓,從心靈的深處自然流露出來,而這才是你的本色。
父親極力安慰女兒的這一幕已經讓不少觀眾開始淚崩,女孩母親的淚水流了出來,但她沒有大哭,這樣的克制與隱忍讓畫面的催淚效果更強,觀影大廳里無付開始的寂靜,抽泣的聲音夾雜在音樂里,讓觀眾們更加不能抑制淚流滿面。
「諸位,今晚能與你們一起合奏,深感榮幸。」程曉羽扮演的小提琴手鎮定地向合作者致謝。
眾人全為這個反常的舉動所驚呆,趴在船舷上俯身觀望;傑克卻立即轉身沖向下層的甲板。
一對老年夫婦緊緊地擁抱在一起,老淚縱橫,兩人不願意分開,船員只好用力把老婦人拉開,推到救生艇上……
泰坦尼克號不可避免的即將被大西洋無情的吞噬。
船員拿著兩件救生衣奔了過來:「古威先生,這是為您準備的。」
生活本是一部關於人的英雄史詩。它描述的是:世人尋求人生奧秘而不可得,有心通曉一切而無能為力,渴望成為強者而又無力克服自身弱點的歷程……
在大自然的掃蕩下,沒有任何東西或生命可以倖免。
此時已經得知真相的頭等艙乘客們在泰坦尼克號船舷邊一片混亂,人們面臨著生離死別的厄運。在此時,任何秩序與規則都會失去它的意義,能起到作用的只是對危機的處理有辦法的人所具有的權力,而這種權力的賦予在這樣的時刻卻顯出了它在人性上的脆弱和不堪一擊……
大廳的樓梯上。
傑克看到了她的淚水,那是在燈光下閃爍的光點,從露絲的眼睛里散射出來,撞擊在他的心上。也許,這隻是他的感覺,他的想象,他對露絲極其強烈的愛所產主的幻象。但是,這卻是他浪跡大涯最難忘的一刻。他將要與他的所愛分開,直到他們再次相逢。
琴聲留住了即將離去的樂師們的腳步,他們自覺地圍攏來,重又加入到這生命樂章之中……
這是船里往複式發動機多餘的蒸氣正從旁通閥中排出來。可怕的叫嘯聲給這猙獰的夜更添加幾分恐怖……
卡爾騙露絲自己能帶傑克一起走,叫她先走,似乎傑克完全相信這樣的好事會降臨到他的頭上,勸著露絲快走。
一番激烈的追逐之後,傑克和露絲又一次陷入了絕境,他們跑進另一面的餐廳,穿過尚未被水淹的高層用餐平台,向後面的通道奔去,泡在水裡的餐桌和漂在水面的盤子輕輕浮動,隨波逐流。
然而男主還是被帶走了。
「主啊,請幫助我,讓我通過這死亡的峽谷……」
露在水面上的船體以極決的速度沖向海面。海水將船艙里的空氣壓縮,壓縮的空氣又將海水噴射出來,彷彿在艙內發生著一個個的爆炸。
史密斯靜靜地站立在駕駛室里,傾聽著窗外傳來的悠揚的樂曲;安德魯打開鍾的罩蓋,就像往常一樣,將鍾的時間最後校準;船艙里,洶湧的海水在床下肆虐咆哮。但是,床上一對年邁的夫婦卻靜靜地相擁而卧;在船的另一邊。尚未被海水吞沒的艙房內,一對小女兒正在年輕媽媽的安撫下漸漸入睡。
這首樂曲有一個令人欣慰的名字,它叫《上帝與我們同在》!
如果此時還有人懷著一絲幻想的活,安德魯的話就已經把它徹底打碎了。他不想再向艾斯梅解釋了,因為科學是無情的,它不考慮人的願望。
泰坦尼克號從海面上消失了。
但是在某種特定的情況下,由於它們特有的敏感,使得它們成為預報大的災難的信號。當它們被驚擾時,就意味著人的安全也受到了威脅。
「邁達特先生,船上有多少人?」史密斯轉向大副。
然而,已經陷入憤怒的卡爾顯然不打算就這樣放過這一對戀人,他栽贓傑克偷了「海洋之心」,卡爾的計策很成功,露絲不知該如何判斷眼前的是非,茫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無言以對……她的頭腦有些亂了。
也許他們從來未曾未一部影片流過如此多的淚水,但今天,在《泰坦尼克號》的後半程,他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淚腺,災難中的一切珍貴品質都是值得歌頌和眼淚的……
觀眾們此刻很難具體形容自己內心的感受,面對自然的無力、危機關頭的崇高於卑劣、愛與自私……看到這裏裴硯晨心裏卻眼淚都掉了下來,一種身為小提琴手的自豪感油然而生,如果她在這裏,她也會站在哪裡,為生命獻上最後的禮讚。
但這個時候依舊有人性的光輝在閃耀,本來應該逃命的樂隊繼續在慌亂的人流中演奏著,眼前的藝術家們在一絲不苟地吟誦著安慰人心的樂章,他們知道自己將要沉入冰冷的海底,他們本來有逃生的機會。
海水已經將泰坦尼克絕大部分淹沒了,船下沉的速度越來越快,湧入的海水泛起白色浪花,向僅有的空地衝去,船艙里的水開始向甲板上冒了,就像巨大的噴泉,沿著艙梯衝向甲板,四周的海水也向人們四周湧來。
船靜悄悄地漂浮在海面上,人們並不了解此時究竟遇到了什麼事。但對這樣一艘保險係數如此之高的船,沒有人會擔心它的安全。
外面是船員的吶喊與乘客的哭嚎,但這一切似乎又無比的安靜……
「還有多少時間?」史密斯問。這是唯一可以由人來支配的東西。
「為什麼這樣做?為什麼……你真蠢……」這句話反覆地從他們的嘴裏說出,卻沒有一個確切的回答。因為這不是用語言回答的問題,心靈在用行動做著註解。
另一邊的人們因為救生艇還沒有扳過來,只好趴在艇底上。煙囪濺起的浪頭將他們全部從艇上掃了下去……
「乖小子,跟我們走!」警衛一邊說一邊拚命向外拉傑克,兩個人扭成一團,勒傑也加入進來。
死神還沒有揮舞起收割的鐮刀,人類就被自己的恐懼嚇的沉入了恐懼的黑暗,人逢危難總會有一個成敗攸關的時刻,每一個人潛意識中的向惡或是向善都會在這個時刻進行一番抗衡,當向惡超過向善的時候,向惡的部分就會把向善的部分拉過去、人性的傾斜就會像這艘泰坦尼克一樣,陷入惡的深淵……
程曉羽飾演的小提琴手淡然一笑:「在餐廳也沒人聽,還是拉吧!這樣還可以暖和一點,奏《奧菲斯》!」
現在,外界的一切對他們來說都已經不存在了。他們的眼裡只有對方的身影、對方的淚水、對方的笑容……愛情,當它到了它的絕對高度時,常常摻和著一種使人莫名其妙的將一切拋向九霄雲外的魄力,至高無上的只有愛情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