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3章 世事如煙

曹大年作為企劃部部長正是管理新人培訓的，看不慣蘇巍瀾將一些懷揣明星夢的女孩騙去應酬高官顯貴，憤而辭職。

隨著上海中院接下了案子，媒體的報道更加肆無忌憚，蘇巍瀾為了轉移公眾的注意力，叫「上河」宣布偶像計劃2016年全國巡演正式啟動，並恬不知恥的用含混的語句製造了「毒藥」將會作為演唱會監製的消息。

在程曉羽關門之際，顧學仁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你……蘇東山老爺子去世，21號你會去參加遺體告別儀式嗎？」

而蘇家之所以不請程曉羽，是因為蘇長青不便越過周佩佩去請他。

拍的很美，但程曉羽覺得缺乏一個引爆的點。

修補關係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要破局，只能從周佩佩和蘇虞兮上下手，蘇長青覺得要步步為營從長計議。

不過這些事情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完成的，程曉羽在組織自己的拍攝團隊，等待常成和王鷗就位就開拍。

……

於是這一天他在顧學仁的陪同之下踏上了去往京城的飛機。

結果沒有兩日，持續發酵的「上河高層逼死女星」的新聞在網路上越鬧越大，刪帖和封鎖根本一件無濟於事了，就連有些紙媒，都隱晦披露此事。

兩兄妹似乎要在只有黑與白的葬禮上見面了……

四月二十日，幾經思考，程曉羽覺得無論如何自己至少該去為蘇東山送上一個花圈，畢竟他是蘇長河的兒子，蘇虞兮的哥哥，不管他對蘇家有多大的意見，這是他無法迴避的事實。

程曉羽這才從顧學仁那裡聽說蘇東山去世，遺體告別儀式將在四月二十一日在八寶山殯儀館舉行的事情，蘇家沒有人通知他。

然而這一切都隨著蘇長河的去世，程曉羽的離開煙消雲散。

程曉羽在忙碌上海申奧宣傳片，他看過了「申奧委員會」已經請了幾名知名華夏導演拍攝的申奧宣傳片，全部都是從展示上海的城市風貌開始的，比較巧妙的是有一個則是用各種各樣的體育運動將上海城市鏡頭串聯在一起。

傅惜月的事情越鬧越大，程曉羽自然也能通過網路知道傅惜月花樣年華殞命的事情，當他看到關於這件事情的一些報道之後，也只能肋腕嘆息。

顧學仁找程曉羽，找的很勤快，即便程曉羽一直不冷不熱的保持距離，他也沒怎麼介意，又一次還不請自來找程曉羽喝酒。

這件事情叫程曉羽開始關注起「上河」的狀況來，於是他從周佩佩哪裡找到了曹大年的聯繫方式，請曹大年來「博悅」敘舊。

別人求之不得的事情，在程曉羽這裏就有些叫人頭疼了，這天夜裡，程曉羽幾乎一言不發當了兩三個小時的聽眾，其實也不算乏味，顧學仁的學問口才是極好的，也沒有說一些假大空的話，說了一些他自己在基層工作的經歷，吐槽的相當的樂趣橫生。

程曉羽覺得自己在奧斯卡頒獎典禮上已經如此表現了，換不回一句表揚和慰問就算了，連一通電話都沒有，這讓他有些心酸和難受，於是也硬挺著不去看蘇虞兮，也不主動打電話。

這叫他懷疑顧學仁是不是專門為了這個事情，所以才能找他喝酒的，也許他的目的主要是看自己到底和蘇家的關係如何！

對於傅惜月的自殺，曹大年也是無限惋惜，說這個姑娘錯就錯在認錯了柳花茗這個朋友。

蘇巍瀾把這一筆記在了程曉羽的頭上，因為眾所周知蘇維在程曉羽的「地獄十日案件」中，是他的辯護律師。

程曉羽不答應折了面子事小，答應了，登門來給他們難堪更糟糕。蘇長青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放棄了親自去請程曉羽的打算。

這讓蘇長青和蘇巍瀾都有些焦頭爛額，很明顯這就是衝著上河和蘇家來的，尤其是「細語」，明著說會配合刪除相關發言，實際上根本就沒有管。

如今已經轉行餐飲業的曹大年無復當年的意氣風發，老了不少的曹大年看到程曉羽不勝唏噓，忍不住就回想當年程曉羽還沒有離開「上河」，「偶像計劃」如日中天，不僅橫掃亞洲，更有成為世界級的偶像組合的潛力的盛況。

程曉羽想了想還是《舌尖上的華夏》那種用美食來表達華夏文明與城市風貌的紀錄片比較有看點和爆點，他打算由此切入製作華夏推廣記錄片，在另外製作一個MV作為宣傳片。

這件事情的發生讓蘇家和程曉羽和好成為了鏡花水月，因此蘇家愈發不會請程曉羽出席蘇東山的葬禮了。

程曉羽這一次也不算躺槍，因為確實是蘇虞兮藉著程曉羽的名義請朱維出馬的。

蘇長青有些束手無策，網路媒體歸「新聞出版廣電總局」管理，他打了電話給熟人，對方只說「兮羽」後台很硬，沒有涉及敏感問題的帖子處理有些困難，會幫忙問問，但不保證效果，這話顯然是打算置身事外的意思。

這也算不上誤會，純粹就是賭氣，程曉羽潛意識裡把這當成了戀人之間的冷戰。

程曉羽點了點頭認真地說道：「其實介意。」

程曉羽也是想多了，顧學仁根本就不清楚程曉羽連這麼重大的事情都不知道，之所以問，是打算程曉羽要是去的話，就和他同去。

並立刻通過朱維匿名給了傅惜月家一大筆錢，表達了心中的歉意，雖然他並沒有責任，但「上河」畢竟是蘇長河創下的公司，且蘇虞兮在其中也有股份。

輿論對「上河」的壓力越來越大，上海中級法院接下了「傅惜月自殺一案」，即將對「上河」高層展開了調查，蘇巍瀾親自趕到了上海，聘請了強大的律師團隊為「上河」護駕，原本蘇巍瀾是想請金牙大壯朱維的，沒有料到，朱維居然先一步被傅惜月的家人請了去。

對於去還是不去，程曉羽此刻也有些糾結，如果周姨或者蘇虞兮跟他說了叫他去，他怎麼都會去。

和曹大年一番交談之後，程曉羽已經在考慮不惜一切代價將「上河」收回來，于哪一方面考慮他都覺得自己必須承擔起這樣的責任。

程曉羽這才從曹大年口中聽到這些年在「上河」發生的一些齷蹉事情。

說到大毒瘤柳花茗，更是痛恨不已。

兩人坐在「博悅」陽台上喝茶，回憶往昔的橋段不能少，痛斥蘇巍瀾敗壞規則，將「上河」弄的烏煙瘴氣也是題中之義。

周姨沒有給他打電話說這事，意思就是不想他去，程曉羽理解。但他回來這麼久，蘇虞兮不給他電話，他心裏一直憋著一股悶氣。

因為家裡對他出席蘇東山的葬禮不贊同，但如果他是陪程曉羽去的話，則可以規避政治風險，畢竟他是程曉羽的聯絡員。

聽到柳花茗的名字，程曉羽也有慚愧，畢竟柳花茗正是他帶進去的。至於柳花茗已經被抓，這是比較機密的事情，曹大年自然無從得知。

程曉羽覺得聽的有意思，但只是喝酒不插話，然後臨走的時候顧學仁紅著臉笑道：「好久沒有無拘無束的吐槽的這麼歡樂了，很多話也無人可說，說給你聽到是無妨，只是你不會介意我經常來叨擾你吧？」

程曉羽不動聲色模稜兩可的回答道：「應該會去吧！」

顧學仁轉頭看著程曉羽「呵呵」笑道：「我就喜歡你們兄妹這有話就直說的性格，偏偏我這個人就是有點犯賤，程導演，我覺得我們一定能成為好朋友的，這和我追不追的上小兮完全沒有關係……今天先告辭，這個月囊中羞澀，下個月等我發工資，帶兩瓶好酒來找你……」

程曉羽答應也不是，拒絕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