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天之岸
第1224章 非誠勿擾羽時代
此刻的程曉羽已經完成了屬於他自己的革命，他不僅改寫了自己的命運，還在深刻的改變這個世界，如今於他而言，有所缺憾的只剩下人生的另一半意義：「愛」。
給不幸的人以希望，給痛苦的人以解救。
蘇長青實在沒有想到蘇家會毀在一個私生子手上，不由的，他腦子裡出現了初見程曉羽時的記憶，那個時候的程曉羽白白胖胖，帶著眼鏡，背著個包，裏面插了一本以性感女性作為封面的雜誌。
高冷的禿頭老闆直接亮了一個燈泡給他，頭也不抬地問道：「要哪一本？」
原本以為自己是個棋手，倒頭來自己卻不過是個棋子。
吳凡早上起來有些斷片，看了下時間，已經有點趕了，匆忙的在租的房子里洗臉刷牙之後，頭疼欲裂的咬著麵包趕著去上班，路過地鐵站的報刊亭里，發現今天買雜誌的人特別多，男女老少都有，他有些好奇的轉頭一看，架子上一排的程曉羽各種造型的雜誌，簡直就是花式秀帥氣。
蘇長青閉上眼睛，長嘆了口氣，瞬間蒼老了十歲。
蘇虞兮將雜誌一本一本鋪滿了自己的辦公桌，發現放不下，又鋪在沙發和地板上，擺的整整齊齊的然後問端木林莎道：「你覺得那本的封面照片最好看？」
……
……
對於這個星球上的絕大多數人來說，這不過是個無比尋常的早晨，但對於所有的媒體以及各種報刊雜誌來說，這是一個無比繁忙的早晨。
禿頭老闆搖頭道：「這是特刊……」馬上又不耐煩的道：「要不要，最後三本了，其他雜誌的內容可沒有這麼精彩……」
毫無疑問，程曉羽在所有人的眼裡無疑都是人生贏家，但是這樣看上去完美的人生真的就是幸福的嗎？
端木林莎將市面上所有能買到的雜誌全部買了過來，用了一個大提包提到了蘇虞兮的辦公室里。
對於程曉羽來說他的遺憾很多，遠遠不止是沒有過完的大學生活，還有母親的自殺以及不愉快的少年生活，還有一個不能言說的痛。
一聽只有三本了，又有幾個圍著的人叫了起來，「《財富》，給我來一本！！」
蘇長青自認為閱人無數，很少有走眼過，但偏偏就在這個私生子身上失了手，此刻蘇長青依舊不敢相信雜誌報道的就是他當年看到的那個胖乎乎的有些膽怯的少年。
財富
想到似乎昨天晚上程曉羽跟他說過有個電視節目的策劃案要給他，吳凡的心臟劇烈的跳動了起來，似乎自己抓住了一個了不得的機會。
吳凡將沒吃完的麵包丟進垃圾箱，在等地鐵來的檔口，翻開了第一頁，銅版紙上印著蘇家的關係圖，印在最上首的蘇東山，畫著黑框，應該是去世了。
看上去和封面上的他有天壤之別。
到了晚上，吳凡和常岳一起來了博悅，知道程曉羽不愛和白酒，常岳還特意帶了一瓶昂貴的「Legacy by Angostura」，羅凱晚上有演出，沒時間。
吳凡晃了一眼，不關心政治的他一個都不認識，他轉看第二頁，上面猶如章回體小說一般，印著「第一章《蘇家私生子嶄露頭角，助偶像計劃一夜成名》……」
蘇長青翻著雜誌，上面詳細記錄了程曉羽的成長史，他越看越心驚，就在自己的身邊就有這麼一顆蒼天大樹，可自己偏偏緣木求魚，實在是太可笑了……
也許看客們大都覺得對於程曉羽來說，他所缺乏的不是獲得「愛」的能力，而是缺乏獲得「愛」的勇氣，看上去程曉羽實在太懦弱了！
年輕人有些驚訝的道：「平時不都是20元嗎？」
《好萊塢報道者》——天才導演震撼人心的多重身份。
這不是程曉羽的問題，而是我們身為人類的通病。
……
「兮羽」出人意料的新聞發布會，讓全球的媒體重新開始審視這個一再創造奇迹的導演、音樂製作人、商業巨子，不論在什麼時段，全球媒體都沒有一分一秒有時間休息，都在整理關於程曉羽的相關內容。
校服女生連忙拿手機掃了一下報刊亭擺著的二維碼，用微支付付款，然後喜滋滋的拿著《太陽周刊》擠出了人群。
認識的，不認識的。
當時說了些什麼蘇長青不大記得了，他只記得自己因為程曉羽在上海開車撞人和來京城開車撞別人的車兩件事情，對程曉羽的印象相當的惡劣，認為程曉羽就是個紈絝子弟。
蘇長青浸淫官場這麼多年，混到如此級別，自然是人精。
全世界的印刷廠都在加班加點的工作，程曉
大部分官員看上去也許碌碌無為，檯面上只會打官腔，說著好像是沒什麼智商沒什麼腦子的官方發言，但只要能帶上一定級數的官帽，台下一個個都猴精得可怕，口蜜腹劍，袖裡藏刀，暗箭傷人，落井下石這些腹黑學的東西人人都會。
僅這一部電影就足夠「西楚」吃上好幾年了，不要說此刻他們手中還握有好幾個大IP。
「2010年的夏天，那是一個無比尋常的夏天，年僅18歲的羽神，程曉羽剛剛參加完高考……」
吳凡掃了一眼架子上的雜誌，開口喊道：「老闆來本《藝術家》和《華文周刊》……」
蘇虞兮將《GQ》雜誌挑了出來，認真的看了看道：「你還是挺有眼光的，我也喜歡這張！」
其實他竭盡全力所追求的不過是一個溫暖、舒適、自由的普通生活，只是命運把他逼迫上了一個不得不狂飆的軌道，如今他似乎如願以償的抵達了這一站的終點，贏得了無數的鮮花與掌聲，但他卻始終沒有能收穫到他最想要的一個笑容。
這些照片的來源大都是程曉羽為公益活動拍攝的宣傳照，為了獲得這些照片的使用權，這些雜誌必須捐一筆不曉得款項，給各個公益機構。
這無疑是讓程曉羽失落的，只是悲劇的是無論他此刻怎樣表達內心的那種深刻的不幸福，都會被認為是無病呻吟，這世間不幸的和痛苦的人實在太多了，他的痛點相較之下簡直有些好笑和不可理喻。
吳凡一頁還沒有看完，地鐵就呼嘯而來，他將雜誌夾在腋下，跟隨著人流擠上了地鐵，站定之後看著幾乎人手一本以程曉羽做封面的雜誌，他又開始懷疑這一切會不會都是夢境，他真的有見過程曉羽嗎？
吳凡掏出手機，打開通話記錄，真的有一個未接來電，上面儲存了「班長」，他又打開相冊，自己在計程車前面和程曉羽的合影清晰異常，吳凡這才相信自己真的不是在做夢。
對於無關緊要的感想我們總能脫口而出，可是重要的心意卻往往難以啟齒。
他有些緩慢的從抽屜里拿出紙和筆，開始動手寫辭職信，這並不是一步錯滿盤輸，而是擁有巨大的優勢，卻步步下了臭棋，將自己陷入敗局，這種打擊對蘇長青來說無疑是無
也改變不了某些不可能改變的事實。
蘇虞兮道：「我還覺得小了呢……做三幅吧，上海公司和矽谷總部也要掛出來！」
蘇長青合上雜誌，現在他才知道自己和蘇家錯過了多少次的機會，哪怕是程曉羽去了霓虹，似乎他們都還有機會挽回，可他們並沒有如此做。
他實在不敢相信，就在一零年，他才十八歲就建立了「兮羽」，並一步一步的擴張自己的商業帝國，可笑的是蘇家人還在為了「上河」那點蠅頭小利爭來爭去。
但實際上我們大多數人，誰又不是總無法坦率地把內心所想化成言語，然後把它傳遞給心裏的那個人，更何況那個人還是禁忌之人。
難怪他毫不猶豫的就離開了蘇家，難怪他毫不猶豫的就把股份一分不剩的給了蘇虞兮，原來他們所搶的就是個笑話，他根本就不在乎……
年輕人滿頭大汗的點頭道：「要，要……」
能坐到如今的位置，政治敏感度當然是極高的，他知道這件事情被如此肆無忌憚的報道，對蘇家來說意味著什麼。
禿頭老闆還沒有介紹完畢，吳凡旁邊夾著公文包的一個年輕人就插嘴道：「行！行！給我來本《財富》！」
端木林莎笑了笑說道：「如果要我說的話，我覺得他為野生動物保護組織拍的那幾副海報最好看，被刊登在《GQ》雜誌上面的那副，尤其是封面照黑白色很有藝術感，一點也不商業，他穿著黑色的高領毛衣，懷裡抱著一隻天鵝站在草原上面的那張，我最喜歡的就是那張……」
網上和外界翻了天程曉羽也不管，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至於採訪？汪棟樑給他接下了一個無法拒絕的欄目的訪談，就是央視的《人物》。
這一天所有報刊亭都出現了一幕奇景，你要找一本不是程曉羽做封面的雜誌實在太難了，全球人民陷入了程曉羽的汪洋大海之中，當真是「忽如一夜春風來，全球媒體成羽吹」。
程曉羽並不在意自己又一次成為了全世界的中心話題，他起床之後就在房間里審劇本，今年他雖然不會執導電影，但監製的電影不少，《泰坦尼克號》在經歷了漫長的四個多月之後，依舊沒有下畫，還在不疾不徐的在奇迹航路上披風斬浪，堪稱影史奇迹。
端木林莎點了點頭又問道：「除了中文雜誌，還有英文
禿頭老闆一邊給別人遞雜誌，一邊看了一眼吳凡道：「小夥子，我推薦你買《財富》，上面有程曉羽和蘇家的關係圖譜，以及和程曉羽傳過緋聞的女星圖譜，並詳細介紹了程曉羽從『上河』開始嶄露頭角，到霓虹地獄十日……」
蘇虞兮又帶著微微的雀躍，仔細的將這些雜誌的內容翻了一翻，大致的瀏覽了一下標題然後說道：「將這些雜誌多買幾份放到閱覽室、休息室還有食堂去供員工翻看……另外把你說的那張海報底片找過來，做一個足以覆蓋整個『兮羽』東面牆體的海報，儘快掛出來……」
端木林莎沒有說話，只是笑。
《環球時報》——真丶世界之王程曉羽和他的傳奇人生。
……
吳凡見勢不妙，連忙從口袋裡掏出一張五十的華夏幣出來，遞給禿頭老闆大聲喊道道：「《財富》，不用找了。」
這個星期的還沒有出過的雜誌，不得不大刀闊斧的修改內容，原先的封面人物撤掉，原先的主要內容撤掉，全都換上程曉羽。
無一例外，程曉羽的照片登上了所有雜誌的封面，無論是娛樂雜誌還是財經雜誌，無論是海外還是華夏，不約而同的都使用了程曉羽的照片作為封面，獲得授權的途徑五花八門，有些找的「兮羽」，有些找的「西楚」，有些找的「雨之聲」，有些甚至沒有獲得授權。
程曉羽的名字被加粗印在了第三欄，父親蘇長河的名字在中間，母親程秋瓷的名字在右側，接下來就是程曉羽，而左側則是繼母周佩佩，下面跟著蘇虞兮。
端木林莎有些驚訝的道：「那至少要有五十米長……」
但是太宰治說：我們是為了愛與革命而誕生到這個世界來的。
中午的時候，程曉羽接到了吳凡的電話，詢問昨天節目策劃的事情是不是當真的，程曉羽自然不會誆騙吳凡，但細節一時半會說不清楚，程曉羽不方便出門，兩人約了晚上在博悅吃飯。
禿頭老闆眉開眼笑的遞了本《財富》給他，接過之後吳凡轉身擠出擁擠的人群，封面是程曉羽的大頭照，俊美的面容，冷峻的表情，雙眼灼灼的盯著前方，一旁有紅色的大標題：《羽時代》。
端木林莎猶豫了一下又問道：「現在你還不打算回上海嗎？」
……
這
蘇虞兮道：「一起吧……」
蘇長青無比苦澀的想到。
和常岳、吳凡、羅凱這些室友喝過酒之後，程曉羽在醉過之後心情略微好了一些，暫時的，他的人生已經失去了目標，當下除了從幫助他人中可以收穫一些幸福感之外，程曉羽已經很難感受到什麼是幸福了，於是他決定自己要努力的幫助更多的人。
這個星期已經出過了的雜誌，匆忙的出了增刊，主題只有一個，「程曉羽和他的商業帝國」，僅這一個話題，就足夠出一本書了，更不要說一本薄薄的雜誌。
吳凡將手機塞進褲袋，小心翼翼的將那本《財富》握在手上，他看了一眼坐在座位上的人正在聚精會神的看著有程曉羽做封面的雜誌，忍不住露出一個會心的微笑，昨天的碰面，讓他開始期待起未來。
三個人在程曉羽的總統套間里用了餐，一邊在陽台上喝酒，程曉羽一邊告訴了常岳他的節目策劃，那就是這個時空還沒有興起的相親節目——《非誠勿擾》……
很多時候，媒體就代表著官方立場，蘇家毫無疑問的被放棄了。
《華盛頓郵報》——我們離程曉羽統治地球還有多遠？
京城，蘇長青在自己的辦公室里也在翻閱著《財富》雜誌，《財富》雖然不是國家級的刊物也是財經界知名的雜誌，這些內容能登上雜誌，說明上面已經許可了的。
程曉羽無奈，人在江湖飄，想要完全不挨刀是不可能的。
《上海晨報》——假如上帝有化身。
禿頭老闆毫不猶豫的從柜子底下抽出一本《太陽周刊》遞給穿著校服的女生笑著道：「羽神專刊，128頁銅版紙，偷拍和正照合集，這本是最全的，58塊！」
更何況像他這樣已經擁有無限榮耀和財富的人。
吳凡剛準備說話，就聽見旁邊的一個穿著校服的女生搶先大聲說道：「我家羽神照片最多的那本。」
至於報紙，頭版頭條的位置自然全部給了程曉羽：
禿頭老闆從貨架下面抽了一本《財富》遞給吳凡旁邊的年輕人，說道：「謝謝，38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