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妹妹是偶像》第七卷 天之岸

第1238章 居合

第七卷 天之岸

第1238章 居合

許沁檸點了點頭,有些無奈的道:「好吧!我知道了。」
許沁檸就知道事情沒那麼輕易了解,苦笑了一下說道:「好,好,算我怕了你了……」
程曉羽苦笑了一下說道:「無論如何我還是得說聲對不起……」(BGM——《we've never met but,can we have a coffee or something》歌手:In Love With A Ghost,所屬專輯:LET'S GO)
許沁檸有些煩躁,也不知道是因為百葉窗帘透過來的那一格一格陽光灑在桌子上晃眼的緣故,還是因為程曉羽那糟糕的表現的緣故。
裴硯晨一邊輕輕的說著如柳絮一般綿綿的話,一邊慢慢的如同風中的落葉一般向程曉羽飄了過來。
蘇虞兮看著屏幕頭也不抬地說道:「你弄出來事,你自己想辦法擺平吧!叫東方衛視把我哥和裴硯晨那段視頻全部剪輯掉,一分鐘都不許播,你現在就打電話,預告片都別讓他們有機會放出來。」
兩人坐在有些寂靜的辦公室里,氣氛稍顯尷尬,這個時候程曉羽已經把頭套脫了下來,濕漉漉的頭髮凌亂的緊貼在他的額頭和面頰上,有一種病態的美感。
因為無論做什麼事情,她總是在期待能有一個美好的結果。
當這些預設的期待如果實現了,心裏的一塊巨石就能放下來;如果沒有能實現,則會一直追根溯源,甚至自怨自艾。
「程曉羽,我們曾經隔了那麼遠,現在距離只差幾厘米,你能不能把這個數字變成零……」
許沁檸有些氣悶地說道:「誰知道你哥那麼沒有原則,看見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就心軟!」說著許沁檸從沙發椅上起身,將百葉窗帘擰了一下,將陽光鎖在窗外,似乎這樣就能將煩躁的心情稍微驅除出去一些。
但這一定不是蘇虞兮此刻的心情,她面無表情的看完保鏢傳過來的視頻直播,然後對一旁的許沁檸道:「這就是你說的,他不會給語言提示?」
見程曉羽要舊事重提,裴硯晨立刻打斷程曉羽的話有些慌亂地說道:「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沒必要在說,她也無需向我道歉,我本來也沒有打算讓你去德國,是我自己主動離開的,畢竟在我生命中,小提琴才是排第一位的,你去了會影響我學習。」
蘇虞兮心平氣和的道:「小檸,你什麼都好,就是太喜歡追求平衡了,但感情這種事情是不可能平衡的,哪怕對方比你多了一點重量,天平就會傾斜,失控。」
蘇虞兮淡淡地說道:「我站我哥那邊。」
因為小時候不期待結果,所以單純到哭笑都不打折。
程曉羽吶吶地說道:「目前還沒有訂婚……也並沒有做結婚的計劃,但不出什麼意外的話,將來會是這個結果……小檸對我很好,她人也很好,況且在婚姻這件事情上……」
「漢諾威的天氣不幹燥也不濕潤,冬天有些冷,城市不好看,只能說是很整潔,建築長的也很隨便,德國人穿著打扮也不講究,漢諾威大概就是這樣。我對漢諾威最深刻的印象就是這裏的售貨員不斷重複的『歡迎光臨』,但即便如此,我真希望能和你一起在這裏的街道上走一走。」
過了好久,程曉羽才奄奄一息的憋住一句話來:「其實不管你過的好還是不好,答案都會讓我難過,雖然說我並沒有資格這麼說。」
程曉羽無言,轉而說道:「我有去德國找過你,但是你回華夏了,我還把我的手機號碼留給了你的室友……但是很可惜一直沒有收到過你的電話或者簡訊。」
許沁檸見蘇虞兮並沒有責怪她的意思,心中暗暗鬆了口氣,見沒她什麼事情了,打算趕快跑路,別等下蘇虞兮看到裴硯晨和程曉羽發生了什麼不可描敘的畫面,又像上次那樣看到夏紗沫和程曉羽圈圈叉叉,控制不住要發飈,於是她拎起茶几上的Birkin,說道:「那個小兮,沒什麼事我先走了,我還約了李太太一起做SPA。」
「可我又不希望你太好,這樣我會顯得多麼的無足輕重,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是程曉羽,我需要你,哪怕只能擁有短暫的片刻也好……」
蘇虞兮看著穿著雪寶布偶服的程曉羽和裴硯晨牽手下台冷冷的道:「你又不是今天才認識他,他的心軟是一種不公平的善良,這件事情且不說,很多事都不是他自己所想,卻因為心軟,全都如了他人所願。心軟對於我哥這樣重感情的人來說,就是一種病,得治。」
這是東方衛視鄧台長的辦公室,相當的寬敞,米黃色的歐式沙發相當的長,兩人一人坐在一頭,離的有些遠。
「我在德國,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整天忙忙碌碌的,當有熟悉的人問起你的時候,也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這讓我覺得是在背叛你一般,我每天強迫自己將注意力集中在小提琴上面,我努力的練琴,參加各種比賽,我原以為不用費什麼力氣就可以更好地出現在你面前。我所作的選擇,原本像是戰爭謀略或者走到室外抽一根煙平息心情,現在看卻越來越讓人難以生還。我顯然在走遠你。我應該停下來,開始該開始的。」
裴硯晨站了起來,她覺得今天她還不說,也許以後她就不會有勇氣在說了,她拿出了使用在劍道比賽被命名為「居合」的膽量,這一招那是瞬間拔刀斬殺敵人技巧,付出的代價就是亮出自己的軟肋。
……
程曉羽苦笑了一下說道:「學姐,小檸的事情我替她向你道歉……」
「在三年半的四十二個月里,走在沒有誰需要打招呼的街上,走過時間的柱子。周末我想,這是下午音樂會的一天。星期一我想,這是重要的一個夜晚,純白的音樂在我眼前展開了徹頭徹尾的白,從前奏到高懸的月亮都是明亮美麗。星期二我會關注你的行程,這也許會是你電影上映的一天。星期三我想,這是福柯晚期演講課的一天。星期四我會想起你的白襯衫,想起你彈鋼琴的樣子,我會拉一遍曾經和你合奏過的曲目。星期五,你面容的詩歌浮現在我眼前,像教堂一樣美。星期六一周的最後一天我想,這是好消息和壞消息的一天,我隔離開你的時間變的久了一點,我離遇見你的時間近了一點。」
裴硯晨緩緩的站到了程曉羽的面前,她溫熱深幽的眸子靜靜的看著程曉羽的眼睛,這些平靜的語言里蘊含著深刻的力量。
程曉羽被裴硯晨突如其來的悸動情緒稍微吃驚了一下,他的掌心裏全是汗水,他愣愣的說出了兩個字:「學姐……」
裴硯晨轉頭盯著程曉羽,她的臉上有一種透明的緋紅,她認真地說道:「短暫的愛情就不能算是愛情嗎?兩個人只要在一起,無論這些時光是短暫還是長久,總能留下許多美好的瞬間。就在這些永恆的瞬間,你知道你曾經愛過或被愛過,你享用過愛情里的甜蜜。地老天荒的回憶,也不過是由這些瞬間組成。所以,我覺得有一個可以思念的人,即便愛情短暫,也能夠獲得幸福。」
拿著手機的許沁檸走過來,一對碩大的巨乳卡著蘇虞兮圓潤的胳膊搖晃著撒嬌道:「只要你站在我這邊,天平就永遠不會失控,我又什麼好怕的,也許你哥誰的話都敢不聽,但是只要你說的,他一定會答應的。」
裴硯晨聽道程曉羽的回答,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終於能夠在滔天巨浪中得到了喘息的機會,這些年一個人在德國生活的日子,讓她明白了她為什麼不快樂。
「我看到你發生了許多事情,有些是挺重要的,但我的心裏沒有發生什麼。我關注了你的細語,可我覺得,對你來說,我想必是消失了。而你過的好不好呢?不知為什麼,我相信是好的。」
程曉羽看著她無暇的面容,如丹青洇染在素凈的宣紙之上,那一根根青絲在他的心頭泛濫開來,猶如韶華勝極的夏日之柳,窈窕明麗。
可是,當她靜下心來回憶往昔,在她年紀還小的時候,可以花一個下午的時間看螞蟻搬家,等桂樹開花,即便沒有等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可還是度過了愉快的時光。
裴硯晨略微皺了下眉頭,因為她的室友根本沒有給她提過這件事情,但她沒有懷疑什麼,只是覺得也許她的德國室友不小心忘記了這回事情,她並沒有多做解釋,只是問道:「你找我幹什麼?」
程曉羽抬頭看了一眼裴硯晨,發現她的臉色有些蒼白,但這個問題由不得他迴避,即便這是一種傷害,他無法逃避還是得向裴硯晨說出真實的規劃。
穿著校服的裴硯晨兩手抱胸,直挺挺的坐在沙發上,右腿疊在左腿上面,一小截肌膚在黑色及膝襪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白膩,她也沒有看程曉羽,反問道:「這對你來說重要嗎?」
看一本書,期待它讓自己變的深刻;練習劍道期待它能保護自己,讓自己變的更加堅強;發一條簡訊期待它能被儘快回復;參加一個比賽,期待得到冠軍或者充實自己的經歷。
這句話說出口,兩人之間的空氣又安靜了下來,只剩下彼此細微的呼吸聲和空調吹的一根紅色綵帶在空氣中抖動的輕響,即便空調開的很大,程曉羽還是覺得莫名其妙的燥熱汗水一顆一顆的從額頭留過他的臉龐流到下巴,然後滴在他懷裡的雪寶頭套上,走過路徑如同淚水一般。
許沁檸不以為意的笑著回道:「一樣,一樣……」接著又蹙著眉頭道:「對了我該用什麼理由給東方衛視說啊!總的給人一個說法吧?」
她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曼妙的身姿如同迎風的火苗,她的音調里滿懷著寂靜說道:「你知道你名氣這麼大對我來說最有利的一點是什麼嗎?我可以肆無忌憚的把你的頭像當做壁紙,這樣我就可以毫無顧慮的說我喜歡你,我想你,即使一遍一遍的說,人們聽見了也無所謂,反正他們只會把我當成一個粉絲。除此之外,我隨時隨地都能在網上找到你的消息,手機上能找到你,電腦上能找到你,黑暗中我在這些亮起來的表面都能看到你。」
蘇虞兮道:「說對方穿雪寶的布偶服侵犯了『西楚』所擁有的卡通人物的肖像權,還有我哥現在是『申奧代言人』,警告他們要以大局為重大局,對於那些知情的人,都必須談話。」
程曉羽將雪寶頭套抱在懷裡,打破沉默道:「學姐,你……這些年過的還好嗎?」
裴硯晨覺得自己的心突然間的被一隻手猛的握住了,急促的悲傷像噴涌而出的冰冷水流,迅速的、兇猛的、強烈的將她覆蓋了,她掩飾著顫抖,艱難的從牙縫裡擠出十多個字道:「你要和許沁檸結婚了嗎?那我……恭喜你!」
接著又欲蓋彌彰的補充道:「你知道這次,能夠被發改委列為樣板企業,多虧了她從中出力……」
但也許,她是因為夾在程曉羽和蘇虞兮之間左右為難的緣故。
蘇虞兮和許沁檸說話的時候,程曉羽和裴硯晨正單獨呆在一間辦公室里,這個點人多,程曉羽要等東方衛視的絕大多數人下班之後才好離開。
入夏以來,京城的天氣一日比一日酷熱,白天變的漫長,夜晚變的窄小且深邃,當那些陽光瀲灧在身上,便讓人覺得困頓、慵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