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天之岸
第1277章 假象
第二天，蘇虞兮將洗手間里程曉羽的遭遇看了幾遍，姚涵毅破綻百出的表演自然瞞不過她，對於結果的反轉，蘇虞兮也毫不意外，很明顯對方是認出了顧學仁，立刻就改變了襲擊目標。
程曉羽乾脆閉上了眼睛彷彿不經意一般地問道：「秀智，你覺得今天這個顧學仁怎麼樣？」
程曉羽將自己的一些小心思藏了起來，幸福這種事情還是得要自己去追求，即便他有心安排，也不見得能夠成功，或者真的合適。
程曉羽沒有回答裴秀智的問題，猶豫了一下反而問道：「這幾年你們都沒有談戀愛么？沒有碰到喜歡的男孩子嗎？」
王鷗和常岳叫了代駕，吳凡和羅凱坐了王鷗的車，三個人剛好順路。
蘇虞兮皺著眉頭，然後通過酒吧和天眼的監控找這兩個人的身影，叫她驚訝的是，這兩個在監控中出現的次數少的可憐，很多時候都是避著監控走的，就算要出現在監控之下，也只能拍到模糊的側面或者頭頂。
秀智用手撫了一下程曉羽的臉頰說道：「嗯！曉羽哥你先睡一會吧，到了我叫你。」
秀智笑了笑道：「怎麼？曉羽哥考察妹夫啊？我覺得挺不錯的，彬彬有禮，懂的也挺多，人長的也很陽光帥氣，當然肯定比不上我們曉羽哥……」
程曉羽想努力看清眼前虛化成重影的世界，但一切都飄渺朦朧得仿如夢境，現實好像不存在一樣。
被裴秀智扶著的程曉羽搖手道：「說
這樣重大的發現讓蘇虞兮立刻警惕了起來，她重放了洗手間里衝突的一幕，但是只能看見很短的一小截並且角度不是很好，因為這裏並沒有監控，只能看到通過保鏢身上的紐扣攝像頭髮來的視頻，而保鏢很快就走出了洗手間。
上了車，程曉羽覺得周圍人聲依舊嘈雜喧囂，不知不覺有些疲乏的他就把頭靠在了裴秀智的肩膀上，程曉羽眯起眼睛說道：「秀智啊！肩膀借曉羽哥靠一下吧！」
賓士G55朝著普東開去，這漫長的一夜，似乎就這樣結束了。
蘇虞兮很快就查到了姚涵毅的郵箱和細語，繼而入侵了姚涵毅的手機，然而卻發現一件叫她有些意外的事情，姚涵毅出了車禍，如今還躺在醫院里在搶救之中。
並沒有放鬆警惕的蘇虞兮發了信息叫劉永清去找人打聽一下，沒過多久就收到了回復，姚涵毅確實是酒駕，並且當時車上一男一女被救出來時，女方還赤裸著上身。
顧學仁雖然酒意很濃，但卻站的很直，如一株挺拔的白楊，他看著程曉羽笑道：「我怎麼覺得你今天怪怪的？不像你平時對我愛搭不理的風格啊！不會是有什麼事情吧？」
出了喧鬧的「謎樂」，相較之下外面的夜色濃稠寂靜，城市如同黑暗中的炬火，點燃了銀河中星輝。
看監控畫面是個非常細緻的活，少一走神就會錯過關鍵信息，但
「你得死！」
酒吧作為重點監控單位，門口設置有警方的天眼，蘇虞兮隨手就調出了姚涵毅從酒吧里出來的畫面，但天眼的所能給的畫面質量並不算很高，判斷不出姚涵毅當時到底處於一個什麼樣子的狀態。
事情到了這裏應該是有了答案，這一切並不能完全算是意外，是姚涵毅咎由自取。
常岳自然不會強求，揮手跟兩人告別，匯入了車流。
蘇虞兮又入侵了上海交警的網站，查閱到了相關記錄：凌晨四時，一輛牌照為滬XXX777的蘭博基尼，沿言安東路由西向東行駛，突然撞上了路中間的隔離欄翻車，約20米長的隔離欄被撞倒，對向車道剛好行駛至此的一輛別克車躲避不及，撞上倒地的蘭博基尼，導致形成了二次撞擊，蘭博基尼上乘客一男一女兩人受傷嚴重，均已送往醫院搶救。
此時的蘇虞兮依舊心存疑慮，不是擔心別的，她是有些擔心程曉羽被牽涉進了什麼政治陰謀，這是她不願意看見的，於是蘇虞兮又把三方面的視頻，尤其是天眼視頻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這一次卻發現了開始沒有關注過兩個路人，他
程曉羽笑道：「難道就沒有男孩子追求過你們？」
剛才她只看了保鏢發過來視頻，現在她打算結合天眼和酒吧內監控視頻看一看到底昨天夜裡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情。
真的是針對姚涵毅的陰謀？
果然秀智的酒量是最好的，喝的並不程曉羽少，狀態卻比程曉羽清醒一些，只是小臉蛋紅撲撲的，看上去十分誘人，至於其他姑娘都有些高了，雖然不至於放浪形骸，但情緒都有些膨脹，成秀晶趴在程曉羽背上，小聲說還要繼續喝。
兩人矛盾的起因無從推斷，這個也不重要，蘇虞兮好奇的是姚涵毅真的只是酒駕出了意外，還是有別的什麼原因。
但這不是蘇虞兮放過姚涵毅的理由，蘇虞兮將姚涵毅的頭像截圖下來，通過人工智慧搜索，很快就搜出了經常登上八卦雜誌的姚涵毅的資料。
程曉羽笑道：「我們家秀智又漂亮又乖巧，怎麼會沒人要呢？」
目送常岳離開，顧學仁才笑道：「真沒必要，我打車挺方便的，送來送去的太麻煩！」
不過出於道德感，程曉羽走的時候叫常岳跟阿K說一聲，洗手間有人在打架，加上顧學仁也打了電話報警，於是醉醺醺的他也沒有繼續多管閑事。
雖然程曉羽喝的有點高，但也沒有同意如此危險的建議。
只是因為排隊的時間有些久，所以進去的時間比較晚，但
當兩人離開酒吧之後，其中一個分頭去了姚涵毅的蘭博基尼旁邊一下，但由於角度原因，並沒有能看到這個分頭的動作。
程曉羽搖了搖頭道：「我能有什麼事情找你？沒事……」說完就安排了一個保鏢開泉佑璃的賓利又叫了一個保鏢開裴秀智的阿斯頓馬丁，還有一輛程曉羽保鏢開的G55，六個人加四個保鏢分別坐三輛車離開了「謎樂」。
蘇虞兮皺了皺眉頭，報告中並沒有提到車禍原因，並且按道理來說這種重大事故的車禍會在白天警方勘察現場並留存大量照片之後，才會被清理乾淨，然而這一次警方很快封鎖了現場，居然還沒有到八點鐘就把一切清理乾淨了，那酒駕的可能性就相當高了，畢竟這種事情也算是政治污點，萬一被媒體報道，多多少少有些影響。
凌晨六點，別克車和蘭博基尼被拖離現場，事故原因正在調查中。
顧學仁揮手攔了一輛計程車，常岳叫司機把車停在一邊，說要送顧學仁，程曉羽把正準備上的士的顧學仁扯了回來，就的士先走，又對常岳道：「我叫人送他，你早點回去吧……」
裴秀智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公司有合約規定不許談戀愛的啊！再說我們忙的腳不沾地的哪裡有時間啊？」
經過七八個小時的運算，卡羅琳截取了多個所能搜索到的關於這兩個
看著屏幕上的兩個人，蘇虞兮從椅子上長身而起，如同一把揮舞在冰雪中的長劍，那些冰晶在劍鋒中凝成了肅穆的花，她的眼中有一種讓人望而生畏的冷意，所透露的意思的無非就是三個字。
這是狙擊手測量距離的動作。
這時蘇虞兮也沒有過多關注兩個無辜被打的路人，只是看著姚涵毅的資料，在盤算怎麼給姚涵毅和「謎樂」酒吧一個懲戒。
裴秀智道：「我的話呢，沒人要呢！秀晶姐和佑璃姐比較受歡迎吧！」
這本來是一件應該值得拍手稱快的事情，放一般人身上，也許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但蘇虞兮並不太相信什麼天理循環，報應不爽這樣的事情，更何況就算是巧合，她也需要還原一下事情經過。
蘇虞兮覺得不像，因為這樣他們兩個去洗手間就毫無意義，蘇虞兮打開了卡羅琳系統，將這兩個人面孔輸入進去，開始使用卡羅琳接入天網的資料庫，從頭過濾和計算程曉羽昨天的全部行程，看這兩個人在程曉羽周圍出現了多少次。
剛才的危險對於毫不知情的程曉羽來說不過是個小插曲，他不知道自己已經在鬼門關前面轉了一圈，這件並沒有發生的衝突，在程曉羽腦海里沒有留下多深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