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天之岸
第1282章 墜落的泡沫
「偶像計劃」東京巨蛋演唱會的導演沈文剛被程曉羽請回了「上河」，如今擔任製作部的副部長，專門負責演唱會的各種事宜。
裴秀智拿出濕巾給程曉羽擦汗，這個舞蹈的動作幅度雖然不大，也不劇烈，但是因為聚光燈的照射，熱力實在太足，跳了好幾遍的程曉羽臉上還是汗涔涔的。
程曉羽表情尷尬，當時他也沒有多想，現在真的練起來才發現這首歌的舞蹈確是有些曖昧的過分了，摸臀，摸胸的動作一個都沒有少，即便程曉羽和許沁檸熟到不行，跳第一遍的時候，兩人依舊面紅耳赤，不要說他和許沁檸了，就連在一旁看著的四個姑娘都覺得臉紅心跳，有種異樣的情緒在心底滿溢……
所以許沁檸和「偶像計劃」的四位成員是同一時間欣賞到經過了不少修改的舞台的，除了原先就有的大屏幕，還增加了很多小屏幕和三維投影幕布，來自美國的燈光師傑夫演示燈光的時候，蹲在台下的五位姑娘一直在發出驚呼和鼓掌……
程曉羽閉上眼睛，眼前又出現了他和蘇虞兮踏出地下室的那一刻的情景，夕陽在西邊的天空漸漸散開，那下面殘破傾斜的高樓大廈鱗次櫛比，周邊還有騰騰的黑煙與純凈的天空形成強烈映照。
程曉羽鬆開摟著許沁檸柔軟腰肢的手笑道：「既然這麼想談戀愛，可以找啊！曉羽哥保證不告訴陳浩然那個撲克臉……」
綵排了一天，所有人都有些疲乏，回去之後也沒有組織活動，互相告辭之後都打著哈欠回家休息。
程曉羽正待解釋，旁邊的裴秀智立刻掏出濕巾裝作丫鬟道：「大奶奶，你要是不願意和老爺跳，我願意代勞……」
「到處都是殘垣斷壁
程曉羽如今和許沁檸也住
路，怎麼從腳下延伸
那是怎樣的絢爛多姿，景緻非凡。
不過是塵土飛揚的黃昏
要吃東西的被沈文剛帶走，不吃東西的則起身回了酒店。
這些天的綵排絕大多數時間都是在練習室里進行的，其一要等上海梅賽德斯賓士文化中心的檔期出來，其二舞台的裝修還需要幾天時間，因為重新添加了不少先進燈光和三D投影設備，還增添了不少大場面的道具，因此舞台在演唱會前兩天才搭建的差不多。
蘇虞兮一臉平靜的回答道：「不奇怪，這個名字很好。」
被突然襲擊的成秀晶臉羞的通紅，鬆開程曉羽的手，立刻去撓許沁檸的腰肢，還說道：「胸不平何以平天下……」親近的人都知道許沁檸怕癢……
許沁檸和成秀晶兩人在舞台上鬧了一陣，也是流了不少汗水，許沁檸走到了程曉羽身邊用手掌扇著風，嘟著嘴說道：「喂！秀智，你這有點過份了啊！憑什麼他這個有賊心，沒賊膽的小流氓就有這種待遇，我就沒有？」
兩人無拘無束的在舞台上笑鬧一陣，要不是此刻場合不合適，估計程曉羽能夠有幸看到非常香艷的場景，不過眼下兩人扭在一起的樣子已經十分勾魂了。
許沁檸聳了聳肩膀說道：「說實話，小兮怎麼想的我真猜不到，現在她的想法真是越來越難猜了，其實你真要這麼介意，你可以自己問她啊！說不定她就實在等你的電話呢？」
程曉羽和許沁檸的組合其實算不上完美，許沁檸有175CM，就算不穿高跟鞋幾乎都和程曉羽一樣高，
如果礁石是我們未來的形象
欣賞完了設備和燈光就輪到姑娘們和伴舞配合走台和排練了，作為導演的程曉羽則表情認真的站在台下一邊看一邊給姑娘們指出意見，大部分時間許沁檸都坐在程曉羽的身邊，靜靜的看著程曉羽嚴肅的側臉。
程曉羽的話音剛落，無數手就舉了起來，當然姑娘們舉起的手被程曉羽無視了，她們是不能吃宵夜的。
陪她同去的程曉羽對於修建教堂這件事自然答應的毫不遲疑，但是當聽許沁檸說道要把「檸園」改成「娑羅雙樹園」時，表情相當的驚訝，她記得當時她給蘇虞兮說這個事情的時候，蘇虞兮顯然也有些意外她會取這樣一個名字。
看著許沁檸挑著成秀晶的下巴，調戲良家的樣子，眾人發笑，彷彿又回到了那無憂無慮的時光。
程曉羽看了下時間已經差不多快要到十一點半了，拍了拍手，等伴舞、燈光師、音響師聚攏過來，大聲對眾人說道：「今天就到這裏吧！明天是演唱會的最後一次現場帶妝、全效果的綵排，後天白天我們就只走台了……大家現在可以回家了，覺得肚子餓的，現在可以報名，我請客叫沈導帶大家去吃宵夜……」
聽到許沁檸的自我調侃，眾人又是一陣笑鬧。
電梯到了他們住的三十三樓，「叮」的一聲合金門緩緩打開，程曉羽恍惚了一下，才跟著許沁檸走出了電梯。
兩人溫情的吟唱讓人覺得心弦被羽毛輕輕撥動浪漫且甜蜜，兩人的舞蹈像粉色的旖旎化作墜落黑夜的童話，兩人對視的眼神
我不想安慰你
程曉羽記得他在這張照片的背面寫道：
寫滿關於春天的謊言
聽到兩個人完全不一樣的回答，許沁檸莫名的鬆了一口氣，正在發獃的時候，一旁的程曉羽喊道：「小檸，輪到我們兩個上了……」
當歌聲在兩個人相擁像是接吻一般的動作終結之後，尖叫聲四起，四個姑娘沖了上來扯住程曉羽，成秀晶道：「曉羽哥，你們這麼公然秀恩愛撒狗糧合適嗎？叫我們這些還沒有談過戀愛的人怎麼想？」
許沁檸翻了個白眼，突然伸手捏了一下穿著紅色運動抹胸露著小蠻腰的成秀晶隆起的山丘，嬉笑道：「喲！沒想到我家秀晶的小饅頭變成了大饅頭了！是不是天天喝木瓜牛奶啊？」
而程曉羽則寵溺的笑著回答道：「在以一個佛教名詞命名的園子里修教堂，也就我們許大小姐敢如此混搭了……」
走向海
許沁檸回來的第一時間去看了西楚主題公園的所在地，更對程曉羽說了自己的想法，她要在山坡上修建一座大大的哥特教堂，還要把名字從「檸園」改成「娑羅雙樹園」。
就讓我們面對著暖流
保鏢住一樓，程曉羽和許沁檸住二樓，兩人還是各自睡在原來屬於自己的房間，絲毫沒有逾越的意思，兩人回到卧室洗完澡之後，許沁檸穿著圓領的一點也不性感，反而有些小女人的雪紡睡衣，來到程曉羽的房間，輕輕的親過之後，兩人互道了「晚安」。
在顫抖的楓葉上
我有手臂，筆直地舉起。」
許沁檸噗嗤一笑，點了一下裴秀智的額角道：「大奶奶這個稱呼真是又雍容又甜蜜叫起來還貴氣難擋，也就我合適這樣的稱呼了，沒錯就是我，誰讓我奶大……」
隨著許沁檸關門離去，世界歸於寂靜。
台下的四位姑娘看的無不沉迷嚮往。
滑進瞳孔的一盞盞路燈
而我們只求靜靜地航行
他又想起自己在加拿大的楓葉大道上拍下的照片，那一片漆樹、黃楊、山毛櫸等率先以深紅、鵝黃譜寫了秋的序幕；糖楓、紅楓、西克莫楓等上百種楓樹由黃色、橙色、紅色，與交織其中的綠松、杉樹共同演奏出秋的主旋律。
程曉羽和許沁檸站在電梯里，明天是最後一次綵排，如果蘇虞兮明天不出現，也許就意味著她不會來了。
如果大地早已冰封
並沒有落在我們的樹上
無數累得筋疲力盡的人們在這些搖搖欲墜的建築物的縫隙之間匍匐打轉、苟且偷生。
程曉羽和穿著金色包臀裙的許沁檸在上海梅賽德斯賓士文化中心的舞台上揮汗如雨，曖昧的音樂節拍從周遭的音響之中源源不斷的侵襲耳膜，站在舞台邊緣的成秀晶、裴秀智、泉佑璃還有景雪絢雙眼放著光，緊緊的盯著在聚光燈下貼在一起的一對俊男美女。
成秀晶隱藏住眼裡一閃即逝的失落，拉住程曉羽的胳膊看了一眼許沁檸高高聳起的山峰笑著說道：「又不是真的想談戀愛，只是想體驗一下那種感覺，這個舞，我覺得我也可以跳啊！檸姐不合適，她胸大，剛才跳舞都不敢做動作……我覺得你們兩個還是唱首溫暖的對唱算了……這樣艱巨的秀舞技的時刻讓我上好了……」
此刻回憶起來，似乎那些日日夜夜都只是幻覺，只是願意為她化身為影子，至死不渝的心情依舊。
走向落日
而背後的森林之火
只是這樣的美，卻意味著凜冬將至……
如此宏偉的燈光效果，還請來的跟DJ打碟一樣「嗨」來控制燈光的著名燈光師傑
聽到程曉羽的呼喚，許沁檸臉色略微紅了一下，程曉羽特意寫了首合唱的歌曲，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舞蹈實在太撩人，還是兩個人互相撩，動作奔放到讓大胆如許沁檸都有些吃不消……
……
滾出來，並不是星星
可程曉羽覺得那真是讓人滿心歡喜的時光，只是那些幸福的時光不過是墜落的泡沫，轉瞬便破滅。
除此之外還訂做了好幾套道具，例如巨大的太空睡眠倉一樣的箱子，六角形的帶有液晶顯示器的籠子，鑲嵌了鑽石和水晶的復古話筒等等一些精緻物件，都讓幾個姑娘興奮不已。
程曉羽關了燈，睜著眼睛躺在黑暗之中，看上去他此刻擁有了一切該擁有的，可是他為什麼如此懷念躺在車頂，聞著水腥味，只有黑夜的地下停車場。
許沁檸嗤之以鼻道：「編這種舞蹈堂而皇之的占女生的便宜，也就你做的如此不露聲色了……」
程曉羽忍不住轉頭問道：「小檸……你說我妹明天會來嗎？」
不，渴望燃燒
你有飄散的長發
程曉羽做了一個不服氣的表情道：「什麼叫小流氓？我從小到大一直都是德智體全面發展、上課遲到也堅持要扶老奶奶過馬路的優秀青年！你這是污衊，這是誹謗！」
就是渴望化為灰燼
這些年「上河」在蘇巍瀾的領導下，以賺錢為第一要務，即便給「偶像計劃」演唱會的預算不算少，但也遠遠說不上大方，像程曉羽這種不計成本的揮金如土，那絕對不可能的，這也導致程曉羽原本替「偶像計劃」樹立起來的演唱會標杆被毀的一乾二淨。
就讓我們面對著海
許沁檸有些不解的問了兩個人同樣的一個問道：「起這個名字很奇怪嗎？」
來自熱帶的太陽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