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緣之空
第1320章 程曉羽的旋轉木馬（二）
蘇虞兮環著程曉羽的腰，下巴擱在程曉羽的肩膀上，兩個人在星空之下，雲端之間飛行，他從未曾覺得自己如此的放鬆和自由過，彷彿已經走出了時間和空間的束縛。
眼見鳥巢歷歷在目，桃紅色的燈光還亮著，程曉羽覺得有些惋惜，他想關掉這座城市所有的燈光，專業感受蘇虞兮的溫暖和芬芳，如果能有這樣一刻，人生就無憾了。
程曉羽在心裏吶喊道：「我也不想啊！當時他被銬住了，根本沒有辦法掙扎，生理反應這種事情，正常男人都無法抑制的吧？」可他現在推卸責任，豈不是更渣，更讓蘇虞兮看不起，於是他只能沉默閉口不言。
程曉羽拍了拍手，轉頭看著冰冷又優雅的蘇虞兮，她白皙的面容上有光在浮動，程曉羽覺得世界上的人類應該分為三種，蘇虞兮應該單獨列為一種，因為她的任何表情和動作都充滿神性，像冰川又像詩歌，柔軟且充滿力量，安靜的凝固在歲月之中。
程曉羽聽到蘇虞兮的說話節奏又變快了一些，心裏咯噔一下，知道妹妹的不滿指數又上升了，可他實在不知道蘇虞兮是怎麼會猜到的，畢竟他和伊集院靜美的事情發展，就連他自己都沒有猜到。
蘇虞兮不置可否的回答道：「圖紙我看過了，挺宏偉的計劃，很下血本啊！」
程曉羽將車停在了保安休息室的門口，然後把那一片鑰匙從門縫塞了進去，他已經把那個小保安
但程曉羽不知道他已經被霓虹皇太子盯上了，併除之後快，以為蘇虞兮是看出了他和伊集院靜美之間有問題，一時之間語塞，支支吾吾的道：「這件事說來有些話長……」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在路燈照不到的黑暗之中行走著，剛才的溫馨場景一下全部成了鏡花水月一般。
程曉羽覺得在陌生的地方更能產生新的體會，即使重複多少遍也不會覺得無聊，只要有她在，即使從五環騎到一環，從常安街騎到長城，都一定會有說不出來的新感覺。
程曉羽並不覺得餓，只是想起上戲的小吃街，有些遺憾他沒有能和蘇虞兮去感受一下普通大學生的日常，回憶起來似乎兩個人從一開始就沒有以普通兄妹的模式去相處，大概是因為兩個人對於這個塵世來說都太特殊，奢求普通才變成了不切實際的願望。
程曉羽聽出蘇虞兮語氣中熟悉的諷刺，雖然她說話一向都是一個調調，但在這其間還是有細微的區別的，說話的節奏不同，旁人聽不出來，程曉羽怎麼可能聽不出來？頓時程曉羽就渾身冒汗，吶吶地說道：「基本上新聞都有寫！」
兩個人即使騎著電動車，在黑夜裡都引人矚目，一個人騎著電動車的人像程曉羽，一個坐著電動車像蘇虞兮，這個實在就不太像巧合了，因此不少坐在路邊吃
電動車在國槐樹蔭下滑行，有知了在不知疲倦的聒噪，皇家御河的邊上有人在垂釣，路過的八十六路公交車站空無一人，孤零零的站牌有些寥落，程曉羽後悔沒有帶手機，能和它合影給它一點安慰。
程曉羽想到蘇虞兮穿著的是一條白色削肩裙，腦海里自動忽略了蘇虞兮因為跳舞穿了安全褲，並在坐的時候已經將裙子壓了下去的因素，給自己圓滿的腦補了理由，於是將車開的很慢。
程曉羽始終記得自己曾經答應過蘇虞兮的話，自然認為她意有所指，於是微笑著說道：「我在找個好的時機吧！總該還她一個更盛大的儀式，她說結婚的時候，你要做伴娘，要給你做一套最美的婚紗，然後完成我們三個人的婚禮，地點都選好了，桫欏雙樹園裡的哥特風格教堂，聽上去算是很不錯的混搭……」
蘇虞兮當然不會介意程曉羽的小心思，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也許是因為剛才話實在說的太多了，也許是因為為了感受風的旖旎，總而言之，他們在浮華的都市裡，寂靜的感受輪胎壓過馬路的軟彈，電機馬達竭盡全力的喧囂。
幸好盤古大觀已經到了，這讓程曉羽略微鬆了一口氣，此時已經是凌晨是三點多，但酒店外面依
見程曉羽半天沒有出聲，蘇虞兮又道：「說來話長，也得說啊！莫非你和那個什麼太子妃有什麼？」
蘇虞兮冷道：「發生了就是發生了，至於理由，重要麼？沒看出來你膽子這麼大，霓虹太子妃都敢碰，真讓我刮目相看啊！」
程曉羽下意識的並不想把這件事說給蘇虞兮聽，前面蘇虞兮對於弗洛倫蒂諾·阿里薩的嚴厲批判是讓他心頭髮怵的原因之一，這件事情事關一個有夫之婦的名譽是另外一點。
不料話還沒有開始說，卻被蘇虞兮打斷道：「好了，不用說了，我懂了……」
路過那些大學的門口時候，即便快要凌晨三點，還有無數的攤販擺著琳琅滿目的吃食，有烤串，有滷味，有煎餅果子，自然也少不了麻辣燙，空氣中混雜著各種的香氣，讓人垂涎。
程曉羽聳了聳肩道：「一生就這樣一回，花多少錢都無所謂了……」
以蘇虞兮的智慧，加上大量的對那段時期程曉羽新聞以及她所掌握的情報的研究，這是最符合邏輯的可能，畢竟特工這種武器，並不像殺手，並是普通人或者有錢人能使出來的招數。
程曉羽默然，過了片刻弱弱的解釋道：「其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的！」
蘇虞兮看著程曉羽的眼睛說道：「我開始和沁檸說好了的，晚上和她睡，她現在應該還在
蘇虞兮不容置疑的道：「過兩年再說吧，反正桫欏雙樹園的修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你們都還年輕，或許過幾年事情會發生什麼變化也說不定。」
這讓程曉羽十分的無奈，只能加快一點速度，儘快離開這一片危險的區域。
「說點新聞沒寫的，比如你怎麼會被特赦，為什麼突然就從霓虹跑到了美國？」蘇虞兮的問題直指那些特工出現的核心。
蘇虞兮眨了眨眼睛，淡淡地說道：「那麼我現在已經出現了，你要怎麼做呢？」
當然他相信蘇虞兮肯定不會告訴別人，但這件事程曉羽真不知道怎麼開口，自己在東京地方法院的洗手間里被強上了，這實在太離奇了……
程曉羽苦笑了一下說道：「我本來打算在演唱會結束之後就向她求婚的……我想，我和小檸結婚你總不會不出現吧！」
這時程曉羽給他的回報，這個夜晚對他來說，多大的代價都值得付出。
雖然蘇虞兮的口氣很有家長的味道，但程曉羽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能把「兮羽」發展成這樣，管理上萬人的巨型企業，自然有一言而決的氣勢。
蘇虞兮冷冷的道：「沒什麼好的，也沒有不好的，到是你，挺多姿多彩的？說說看，我很好奇你這些年經歷了什麼！」
只是可惜電動車的電不夠，這個夜晚也不夠長。
高大的盤古大觀已經出現在視線，那原本有些庸俗的造型，此刻在程曉羽的眼裡
遠處打烊的咖啡館霓虹沒有關掉，露台上有茂盛的綠色植物在朝著他們張望，程曉羽心想店主也許給它們澆灌的是酒，要不然它們怎麼看上去有些醉意。
程曉羽雖然不明白蘇虞兮的話是什麼意思，但他當然不會說「不」，本來對於結婚他也不急，「哦」了一聲，程曉羽終於開口躊躇地問道：「這四年你過的怎麼樣？」
程曉羽覺得自己不能對蘇虞兮撒謊，只能老老實實帶著滿頭大汗回答道：「確實是出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
至於蘇虞兮怎麼把烏鴉、東敏和殺手區分開來的，從行事風格就很明顯了，殺手一般都很凌厲，只有間諜和特工才小心謹慎到一絲不苟，還掌握大量的高科技設備。
即便內心充滿了遺憾，可程曉羽覺得這是最好的結局了，故事總得有結局不是嗎？
「只有一回？我聽說某人還要去拉斯維加斯扯結婚證來著？那又算什麼？」說完蘇虞兮轉身朝著盤古大觀走去。
他猶豫了一下說道：「小兮，你晚上睡哪裡？如果你要回去的話，我等下叫司機送你！」
程曉羽苦笑了一下，追上蘇虞兮說道：「儀式我不能給summer，證還是得給一個啊！」
程曉羽並不知道在這短短的幾個小時，他最後的表演剪輯播放量已經超過了六億次，不止是在華夏，在全世界都掀起了一場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