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封疆總御
第九十九章 第九刀
「唔。」
鏗！
「一成不朽力！第！九！刀！」
「方成！」
下一剎那。
一刀斷裂一切，似黑似百、非黑非白的螺旋冥羅能，如宣紙般，被裁剪生出一道縫隙！
鏗！
恍惚之間。
與此同時。
瘋狂融合，螺旋漩渦漸實質！
辰熙刀拔出！高舉！斬劈！
第七刀。
然而現在——
方成雷霆暴喝，純白不朽力升騰！
「三成不朽力的一刀，雖然契合神秘軌跡，但其實還差一些。根本未曾全部貼合軌跡！」
噗嗤！
銘煌心頭低低呻吟著，心緒似乎激蕩，也似乎凝固。
是所有智慧生靈的損失！
徹底爆發悉數冥羅能的旦泉，仿若一尊邪惡毀滅存在，橫亘永恆虛空，威勢幽邃可怖！
旦泉眼皮輕抬，無情無緒，漠然盯著方成，嘴角噙著一絲暴戾毀滅的韻味。
至於剛剛的八刀，盡皆未曾契合，是因為不朽力過度強橫，無法容納嵌合神秘軌跡。
一聲暴喝響起！
旦泉眸光閃爍，冥羅之心瘋狂轉動。
鎮壓萬事、毀滅萬物、凝縮至極的螺旋冥羅能，虛實變幻之間，即將徹底凝結！
他們，盡皆為抵擋獄族，拋灑鮮血性命，為守護智慧生靈，竭力廝殺抗衛！
虛空仿若凝固。
辰熙刀驟然熠熠生輝，瑩瑩白芒流轉不息，自初始之點，輕輕向下斬劈！
方成眼眸湛耀純白，淡淡盯著前方的螺旋冥羅能，以及位處其內的獄族旦泉。
銘煌軀體仿若龐偉萬分，壯烈氣機瀰漫！
「斬！」
與此同時，環繞旦泉周身的螺旋冥羅能，也瓦解崩塌！
而與此同時。
銘煌腦海內畫面閃現，追憶著曾經星獄戰區的日子：「我們有七情六慾，所以私心利己。」
下一瞬間。
哐隆！
獄族旦泉同樣驚愕萬分。
「也正因心緒情懷，所以我們是智慧生靈。」
方成目光暴閃純白。
「你們的抵擋攻殺，只是徒勞！」旦泉眼眸露出毀滅殘暴的光芒，死死盯著方成。
如同一刀割裂虛空、一刀切斷萬物的刀芒，內斂含蓄至極，驟然斬劈旦泉！
但殘酷的事實，終於讓旦泉明白，方成的戰力，遠遠超過它的預估、推測、想象。
「你的刀芒，只會助吾徹底凝結泉淵冥羅獄！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方成一言不發，拔刀劈出。
「方成！走！走啊啊！！」銘煌絕望嘶吼，怒其不明目前狀況，恨其不懂眼前危機！
方成念頭閃爍，眼眸甚至微微愕然。
「不可能之事！」
他的軀體，不再寒意貫體，卻是仿若被炙烤在熾烈火山之底的岩漿內，僵凝萬分。
方成軀體上的威勢氣息，漸漸微弱內斂，直至最後，渾身上下籠罩著薄薄的純白不朽力。
「將有幸成為第一個親身體驗泉淵冥羅獄的智慧生靈！」
方成心念閃過。
「這麼堅固！」方成眼皮一跳，右掌內所持的辰熙刀，差點被崩出掌內！
佇立虛空的方成，驟然閉闔雙目，嘴角浮現微笑：「神秘軌跡，原來如此。」
虛空君主銘煌，跌退萬萬里！
方成再怎麼愕然，也無法更改眼前的奇妙狀況。
方成眸光湛耀純白，登時宣判：「獄族冥羅，此刀必斬你。」
「毀滅法囜元激能，被一刀劈碎？」
一朵朵仿似花瓣的炎芒，化作點點光芒，自臉龐邊緣處，逸散飄灑虛空。
轟隆！
可是！
瞬間！
銘煌有私心！
「不可能之事，決不可隕落！」
自五成不朽力，下降至四成、三成，乃至最後的一成不朽力，刀芒威力極度羸弱。
螺旋冥羅能極度凝聚！
「可是。」
方成只不過是虛弱至極的垂死掙扎。
一記記刀芒，也越來越孱弱。
誠然，人族統治執掌恆域。
「哈哈！吾，立於不敗之泉淵！你能奈何？你們，只能安息等待死亡！」
「五成不朽力！」
域級巔峰冥羅、旦泉，隨之斃命！
這一刀，只是試驗。
無聲無息、悄然瀰漫的簸蕩波動，宛若咆哮怒浪，以綿延無邊宛若恆星爆裂的姿態，幅散虛無虛空。
正當此時！
好比是一條直線。
方成眼眸眯起。
而眼下，他隨手斬出的一刀，看似孱弱，實則強橫的古怪。
一位亘古罕見、世間唯二的不可能之事，若是死亡在此，簡直是滔滔銀河亦難以洗刷的遺憾！
旦泉頭顱低垂，渾身冥羅能一顫，隨後逐漸內斂。
鏗鏘！
它本以為，已是足夠重視方成了。
須知。
轟隆！
虛空君主、銘煌凄厲尖叫，炎芒震顫
似是一副古怪死寂的畫卷，徐徐攤開滅世景緻。
緊接著——
仿若混沌蒼穹開闢、蒼茫乾坤分離的刀光，撕裂虛無虛空，乍然演化誕生！
方成，決不能死在此地！
蓬。
純白刀芒斬劈之後！
若是力量太強，一則無法循沿直線，二則導致崩毀直線，難以嵌合神秘軌跡。
「只蘊涵三成不朽力的一刀，居然劈碎了冥羅射線？不符常理，以弱斬強？什麼情況？」
「銘煌。」
純白刀芒繼續前行，徑直轟劈至旦泉！
刀芒前行，激蕩射線炸成齏粉。
「走！」
位於螺旋冥羅能核心的旦泉，發出猖狂冷冽的冥羅之音，仿若狼哭鬼嚎，響徹永恆虛空，傳盪無窮無盡！
轟隆！
旦泉輕聲呢喃，仿若低喃著柔情蜜語，但卻隱涵悚然可怖的暴虐猖狂情緒。
銘煌心間的忐忑、不甘、猶豫，登時粉碎！
螺旋冥羅能連續震顫，不再擴張，轉而凝縮匯聚，向著旦泉漸漸收縮，瘋狂匯聚！
域級巔峰冥羅、旦泉，徹底拋棄一切輕視！
相較之前、堪稱孱弱的一記下意識揮劈抵擋，瞬間劈滅幽邃凝縮的冥羅射線，斬劈虛空，一往無前！
伴隨著一道驚天動地、撼顫虛無的浩然碰撞之音，域級巔峰冥羅、旦泉被劈退跌飛！
辰熙刀微微一顫，徹徹底底地契嵌貼合了神秘軌跡，向下斬劈之際，即是一分為二！
一抹瑰麗炫彩的第九刀，終消散。
「方成！」
然而。
冥羅能逸散！
伴隨著冥羅能的螺旋速率，愈發劇烈，旦泉周身虛空急劇一盪，巨量海量的冥羅能碰撞融合，擴張無限！
火焰臉龐上的兩道璀璨炎芒眼眸，炸裂！
「那是冥滅獄界與冥羅能的融合，是高級毀滅法！」
「一個人族？一個不朽？」旦泉渾身碎裂著冥羅能，傷勢加深，頓時渾身一顫，端立虛空。
旦泉嗥叫。
剎那之後。
「你走！！」
一道道猜測、思量，浮現心間，緊接著被旦泉否決，以它的淵博見聞，竟是難以衡量揣測！
剛剛那一道冥羅能激蕩射線，他有種災禍臨心的駭然之感，渾身發寒，心頭冰涼。
席捲天地蒼穹的
「我，方成！必將刀斬冥羅！」
剛剛的神秘軌跡，究竟是離奇巧合，還是己身的、未曾挖掘領悟的某些特質？
旦泉殘虐暴戾嗥叫！
刀光升起，冥羅能破碎。
「那一刀所蘊涵的不朽力，分明不如之前，也不可能擋得住囜元激能。」
疾馳衝來，壯烈萬千的銘煌君主，面容劇變，炎芒一顫，直接被掀翻！掀飛！
虛無虛空，驟然顯現一道浩蕩曠闊的跌退軌跡，其上有著化作粉末碎片的冥羅能！
冥羅之音，回蕩虛空。
「銘煌，你知曉不可能之事的稀有。可你不知道，不可能之事的強悍可怕！」
銘煌幾乎窒息。
銘煌怒吼衝來，試圖勸阻方成。
「方成！」
且在相互碰撞融合之間，所有的清風、亂流、乃至涵蓋存在能，盡皆被冥羅能排斥而出！
「可惜了，本以為逃避星獄戰區，就可以悠然修行一生。但，總有些事，不得不做。」
「恩？」佇立螺旋冥羅能之內的旦泉，猖然嗥叫：「今日你們都得死！」
「大概，僅僅嵌合了神秘軌跡的一半！」
「今日！」
銘煌乃是一位自詡強橫、高傲凌然的君主，面對必死局面，必然當先逃離。
之前的持刀激戰，他可是施展出了七八成不朽力，即便如此，也只是勉強壓制旦泉。
銘煌癲狂嘶吼。
仿若是一片漆黑絕地淵獄，正在醞釀恐怖、淤積毀滅、攢積殘暴、匯聚邪惡，即將噴發！
虛空之中，仍然殘留旦泉的冥羅之音、不可思議之嗥叫！
方成長嘯一聲！
遙遠之處的銘煌，火焰面龐瞬間炸開數道裂紋，竟然是被嚇得軀體崩潰！
銘煌低吼連連，熾熱威勢洶湧激蕩，巨量海量的火焰炎芒，灼燒虛無虛空，向旦泉疾沖而去！
可也正因為私心，才有情感，才有感性與理性之間的衡量！
方成持著辰熙刀，崩發不朽力，化作一道浩蕩璀璨刀芒，耀耀劈至旦泉！
鏗鏘！
「嘶！」
虛空希聲，亦失色！
第六刀。
可是！
「愚蠢！」
「古怪的是——」
它來不及嗥叫，也來不及抵擋反抗，直接被方成的第九刀，分割斷裂成兩半。
「而你—
摧枯拉朽！
蓬！
方成忽然有些明白理解，為何有生靈合盟的存在，為何有優待種族的存在。
在它看來——
「泉淵冥羅獄，可抵擋一切存在能！」
方成下意識斬劈虛空的辰熙刀，仿似嵌合了某一道神秘軌跡，以不可莫測之態，劃破虛空。
「泉淵冥羅獄！」
方成淡淡一笑，眼眸驟然湛耀純白：「我們，不用逃。」
銘煌哆哆嗦嗦地倒吸了口虛無氣體。
通體寰繞純白不朽力的刀芒，劃破虛空陰陽，斬劈乾坤蒼穹，再次劈至螺旋冥羅能之上。
方成倒飛出去！
他有些莫名感悟，剛剛的神秘軌跡，絕非離奇巧合，而是己身仍待挖掘的特質。
方成軀體筆直端立，宛若萬古不壞的偉岸青松，持辰熙刀，高舉指向永恆虛空之天穹頂端！
「你是不可能之事！離開！我，銘煌，為你殿後片刻！你必須！必須活下去！」
鏘鏘鏘！
銘煌低吼，火焰面龐繼續崩潰，卻一把沖向旦泉：「方成！我，銘煌！今日為你殿後！」
「人族不朽。」
方成瞥了眼遠處疾馳而來、面容焦急迫切的銘煌君主，心情忽然有些複雜：「銘煌？」
方成並非在故意示弱，而是在驗證自己猜想。
螺旋冥羅能猛然一顫，緊接著更加凝縮！
蓬！！
方成持著辰熙刀，遁行虛無虛空，猶如咫尺天涯一步挪移，暴烈鏗鏘的刀芒，驟然斬至旦泉！
極度凝縮、極度恐怖、抵擋一切的螺旋冥羅能，在第九刀面前，仿似土雞瓦犬般，瞬間破開！
旦泉嘿然一樂。
它，必須竭盡一切力量！
也不知怎麼地，方成驟然回憶起了地球時期、與布拉敵征戰的久遠歲月。
漩渦凝結！
而現在的銘煌，卻是令方成狠狠吃了一驚。
旦泉的冥羅軀驟然僵凝，渾身上下流淌的黑白糅雜冥羅能，生生崩裂，生成一道清晰可見的縫隙！
第三刀、第四刀、第五刀，方成源源不斷的斬劈辰熙刀，恢弘刀芒劈在螺旋冥羅能之上。
追憶以往，再看如今。
鏗！
銘煌君主臉皮狂顫，火焰面龐幾欲崩潰。
他離得太遠了，匆忙衝來，至少也得數秒的時間。
蓬蓬蓬。
刀芒劇烈坍縮凝聚升華，湛耀蒼穹！
第二刀再次斬出。
分崩離
連續劈刀，越發孱弱。
「一，一刀？」
獄族冥羅旦泉，眸光仍然醞釀暴戾毀滅，但卻被純白刀芒，切割斷裂，一分為二，再無絲毫聲息！
火焰臉龐驟然燎燃崩騰熾烈炙熱的炎焰！
在方成眼裡。
割裂！
「不過——」
蓬！！
「恩？」
「哈哈哈！」
瞬息之間。
「泉淵。」
嗤嗤嗤！
域級巔峰冥羅，施展高級毀滅法，甚至可與空級君主激戰廝殺，根本不是他們能抵擋的。
「方成！」
純白刀芒所至，虛空割離！
斷離！
剎那！
似黑似百、非黑非白、黑白糅雜的冥羅能，忽然席捲虛無虛空，仿若一道道流光——環繞！環繞！
螺旋冥羅能微微震顫，更加凝實坍縮了一絲，強橫霸烈的方成，被直接崩開拋飛！
永恆虛空、奧隆疆域東側。
遙遠虛空，傳來銘煌焦急憤怒、痛心疾首的怒吼！
鏗鏘。
時空似乎定格。
「無知的下等生命！」旦泉猖然咆哮，眼眸流淌著幽深漠然的毀滅意味。
一道漩渦模樣的螺旋冥羅能，在旦泉周身憑空顯現！
頓時！
辰熙刀斬劈在螺旋冥羅能之上！
轟隆！
可惜。
「不可能！」
「悲哀！」
嘭！
他徹底淪陷漆黑寒冰深淵。
登時！
「嘭嘭嘭！」
經過連續八記斬劈刀芒的推敲分析，方成終於尋到了最佳、最優、最契合的力量程度。
否則今日當有殞命之危！
此時此刻。
與此同時——
他們，皆是智慧生靈！
第八記刀芒，純白耀耀，劈至螺旋冥羅能。
砰！
但其他種族的智慧生靈，也有著不可磨滅的貢獻，他們是異族，但也是與人族相同。
神秘軌跡，不是巧合。
詭秘幽邃的冥羅之音，仿若無間幽冥地獄之內的死亡宣判，蕩漾著殘虐暴戾的毀滅氣息。
冥羅軀崩潰！
不斷碰撞，冥羅能愈發純粹！
的確。
「人族不朽！感謝你的幫助！吾之最強毀滅法，泉淵冥羅獄即將降臨虛空！」
不可能之事的隕落，是全體智慧生靈的損失！
轉瞬間，刀芒劈碎射線，也劈飛了旦泉！
虛空遙遠之處。
他剛剛五成不朽力的一刀，不僅未曾造成破壞，反倒是間接促進了螺旋冥羅能的凝結。
震蕩無窮無盡無邊無際，動蕩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