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卓越！卓越！
第438章 然並卵
「……」
仲夏的炎熱並沒有讓時間變慢，轉眼間就到了6月22號。
「萬總真是用詞精闢。」萬里校長做出一副心悅誠服樣子。
說完，沖其他人打眼色——都保持好隊形哈。
忽然間辦公室門就被推開，鄭遠嚇了一跳，手忙腳亂的把那圖片新聞關掉，這才有時間看來人是誰。
「只要學生家長沒糊塗，就應該很清楚在育英高中和桃園高中之間選擇哪一個！」
還是那句話，沒有經歷高考的證明，就算知道的人再多，對桃園高中擴招這件事來說也是然並卵。
縱然知道這些錢是公司預先劃出來的廣告費，眾人依舊心疼。
「萬總厲害！」
眾人一靜，萬里校長便又小心的道：「萬總，桃園高中擴招恐怕會對我們影響很大呀，我們該怎麼辦？」
桃園高中行政樓3號會議室，劉猛召集了所有的老師開會。
聽見劉猛拒絕，御寶齋老闆更加不甘心，一狠心又道：「這樣劉猛先生，我出錢買下您這幅字畫，總行吧？」
其他校領導立馬跟在校長後面踴躍「發言」，並且還保持了隊形。
於是御寶齋老闆嘴角抽動，繼續陪笑道：「真不要了。」
將錢放進錢夾，劉猛重新收拾起那展板上的字畫。因為貼的時候用的是圖釘，所以這時候拔下圖釘就可以了。
萬里中學，某間會議室，學校的領導與管理人員濟濟一堂，而校長卻只坐在了左手第一位。坐在主位的是個光頭大漢，萬氏集團的萬總
眼見劉猛將那幅字畫卷了起來，一副要帶走的樣子，御寶齋老闆知道不能再等了，便厚著臉皮賠笑道：「劉猛先生，您看能不能把您的墨寶留給小店做個紀念。以後有客人來了，我也能拿您的字畫說道一番不是。」
「昨天是有老師跟我說初中部大門外有人發傳單，但沒說是劉猛在搞表演。」鄭遠先是將責任從自身上摘乾淨，然後接著道：「不過，就算劉猛親自過來搞宣傳，那又怎樣？」
張朝沒想到鄭遠知道他暗地裡物色新校長的事，又是心虛又是生氣，一時間什麼都說不來，最後乾脆甩袖而走。
萬總睜開牛眼，掃視那些茫然的校領導用手啪啪的拍了拍桌子，道：「我說你們這些當領導的不與時俱進，怎麼能夠把下面的人帶好呢？然並卵這麼流行的詞兒都不知道，你們怎麼跟年輕老師溝通？怎麼了解學生的心理活動？」
看到劉猛轉了個彎兒消失不見，御寶齋老闆終於回國神來。他低頭看了看手中風中凌亂的三張紅牛，後悔的要死，卻分不清是後悔劉猛進店的時候自己態度不好，還是後悔不該把那一千塊還了回去。
萬里校長很無奈，心想：我考慮問題要是有你透徹，還會在這兒給你打工么？萬總又掃視眾多校領導，提高聲音道：「我以前也一度以為桃園高中會是萬里高中部的競爭對手，但通過這半年的觀察、總結，我改變了
「嗯，孺子可教也。」萬總閉眼點頭。
「那五年之後呢？」張朝毫不相讓。
聽張朝這麼說，鄭遠笑了。
「五年之後我就退休了，那時候學校就靠張總這樣的年輕人了。」說這句話的時候鄭遠眼睛微閉，說完則是忽然睜開，目光直刺張朝，道：「張總不是早就想找個年輕人接替我的位置么？」
「然並卵，」說到這萬總一頓，瞧見所有校領導都看著自己，才接著道：「就是『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的意思。桃園高中的招生廣告都打到馬路中央的路牌上了，你們做的那些事防備可不就是然並卵嗎？」
……
說完，劉猛就接過老闆手裡的錢，又抽出了三張放回老闆手裡。
「什麼耀武揚威？」鄭遠覺得張朝這個三流大學畢業的總經理一點素質都沒有，心裏更加不爽了。
你說這些廣告對擴招幫助大就算了，可這些廣告只是讓更多的人知道桃園高中而已。別人知道了桃園高中又怎樣呢？桃園高中建校不過一年，不說和高考名校，就是和普通高中相比，人家也不會信任桃園高中呀。
劉猛依舊搖頭，招呼白薔薇準備走人。
「萬總真是一語道破實質！」
聽到這三個字，會議室中像萬里校長這樣年紀大的不禁一臉茫然，幾個坐在末次的年輕人則是一臉的古怪之色。
「
「萬總，之前桃園高中有人想托關係到我們初中部裏面發招生手冊，我讓下面的人給拒絕了。前些天，有些人來學校門口發桃園高中的招生手冊，我也讓保安給攆走了。然而……」
御寶齋老闆急了，道：「劉猛先生，剛才小店怎麼也算是幫了您的忙呀，從您手上買一幅字畫不為過吧？」
劉猛看都不看他，搖頭道：「不好意思，這幅字畫我帶回學校去有用。」
萬里學校的校長說著猶豫起來，像是怕惹萬總生氣。
萬總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校長，道：「誰跟你說桃園高中擴招對我們影響很大？」
說完，帶著白薔薇瀟洒離去。
「萬總真是真知灼見啊！」
育英學校行政樓校長辦公室，鄭遠正在悠閑的喝著茶，瀏覽著網路上的圖片新聞。嗯，其實他是在看美女圖片。
「好在除了針對各個初中以及初中部進行招生宣傳工作外，我們在淀海區還有好幾處戶外廣告，並且還有宣傳效果不錯的網路廣告和電視廣告。相信這些廣告，會淀海區更多的家長以及學生，知道我們桃園高中。」
眼見萬總教育人的癮發了，有逮著會議室眾人長篇大論的意思，萬里校長忙陪笑道：「萬總，恕我孤陋寡聞，實在是不知道這個『然並卵』是什麼意思啊。」
「通過前面諸位老師彙報的情況，可以知道，大家在招生宣傳工作上進展的並不順利。當然，這不是說大家沒有用
本來將這一千塊還給劉猛御寶齋老闆就很肉疼，現在聽劉猛這麼一問就更加的肉疼了。但他也知道，劉猛那幅字畫比一千塊高出十倍都不止，為了劉猛的字畫，這一千塊必須得還。
「萬總睿智！」
當即就換上一副敬佩的表情，道：「萬總高明！」
「桃園高中的校長劉猛，昨天下午放學在我們學校門口大搞表演，以此來蠱惑學生們入讀他的學校，這麼重要的事就沒人跟你說嗎？」張朝覺得鄭遠這個校長簡直就是不負責。
來人正是育英教育的總經理張朝，聽到鄭遠說自己不禮貌，他不禁冷笑起來：「鄭校長，您坐在這兒可真是悠閑啊，人家桃園高中都已經到我們學校門口耀武揚威了，你知不知道？」
劉猛聽了扭頭沖御寶齋老闆一笑，道：「老闆，這幅字畫我真的有用。而且，我們已經錢貨兩清了。」
萬里校長解釋道：「我們生源原本就緊張，桃園高中這擴招，恐怕會讓我們高中招生十分困難呀。」
回過神來，萬里校長試探著問道：「萬總是說，桃園高中就算擴招，對生源質量的要求也會提高，不會搶我們的生源？」
劉猛聽了臉上笑容更盛，道：「既然租展板的錢老闆不要了，我就給紙筆的錢，畢竟這紙張和筆墨用過了就不能再賣嘛。」
「張總，感情在你眼中我管理多年的育英高中部還不如一個建校不到一年的高中嗎？其他不說，單是我們
「怎樣？」張朝被氣到了，「你知道這件事在學生中造成了多大的影響嗎？第二天初中部各個班都在議論桃園高中！本來桃園高中這大半年來就搶了我們學校多次風頭，現在又出現這種事，你就不怕影響下學期高中部的招生？」
等到所有人都「發言」一個遍，萬總才擺了擺手，懶洋洋的道：「好啦，都不要拍馬屁了，說多了也是然並卵。」
「萬總真是……」
萬里校長憑藉多年學校管理經驗還是覺得有哪兒不對，但瞧見萬總這樣子，卻不好再多質疑。
看清楚是誰后，鄭遠馬上怒了，皺眉道：「張總，這樣隨隨便便的闖進我的辦公室來，是不是太沒禮貌了？」
聽劉猛提到室外廣告、網路廣告、電視廣告，會議室的老師們就不由覺得心疼——那些廣告花的錢可真是海量呀！網路廣告稍微好點，那幾處室外廣告位哪一個一月不要個幾十萬？還有那燕京衛視的電視廣告，不過一分鐘而已，就要上百萬呀！
聽了萬總的話，會議室中眾人都是一愣，顯然沒想到桃園高中擴招的事兒還能這麼想。
「然並卵！」在主席位上半躺著的萬總忽然大聲說出這三個字。
萬總搖頭，對萬里校長露出森森白牙一笑道：「我說校長，你這考慮問題怎麼還沒有我透徹呀？」
聽張朝這麼說，鄭遠不禁眉頭一跳，想起了昨天下午曹立打電話報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