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拯救庫拉梅爾【中】

「不對啊，比如我今天殺了一個人，明天他不可能還活著啊。」「那是人，對神來說，昨天、今天、明天沒有區別。」太深奧了，楚雨無法理解。不過並不妨礙得出結論，「所以能殺死神只能是別的神和他自己。」「對。令神自殺恐怕不現實，所以你要找一個願意幫助你的神，或者你變成神。」「呃……」

「神經束斷了，無救了。」

「噗～！」楚雨頓時被雷噴了，「人妖？」「是，妖怪和人類的混種。縱然有人類的軀體卻奉行妖魔的準則。虛偽貪婪，陰險狡詐，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不折手段，陰謀背叛……創世神為人設定的格早已褪色被妖同化。而妖魔更是喜歡披上人類的外衣，做盡惡事。所以世界上沒有人也沒有妖，只有人妖。」

楚雨無語。「太晦澀，還是換個話題吧。」見楚雨滿臉不開心，吉蒂忍不住開口。「呵呵……」巨龍一聲輕笑，隨即換個話題，「對於那位暗幕，你怎麼看？」楚雨立刻來了精神，「他沒有實體，可能只是一團黑暗的靈魂。但他能佔據巨龍屍體，而且似乎還可以任意變換。」「哦？聽你這麼說倒像是龍巫妖王，太古邪龍在真正進入永眠之前選擇了逃避死亡。他使用黑暗魔法令自己捨去肉身變成龍巫妖。龍巫妖可以從任何邪惡的龍類亞種誕生。外型多半是拼湊的骷髏人，空洞的眼眶燃起的永生之火令人印象深刻。」

「神格？」「對神格……」庫拉梅爾拖著長長的嘆息，他所差的就是神格吧。頂級巨龍很少能成為龍神，所缺少的就是神格。庫拉梅爾最初研究歷史的目的也就是想從歷史的長河中尋找獲得神格的蛛絲馬跡。但後來他漸漸沉醉於知識本身而放棄了成神的執著。「那阿爾貝里希為何能成神？」「不清楚，創世神設定的法則最後一頁被抹去了，此後再沒人知道成神的條件。」「被抹去了？誰？」「還能有誰？【創世約書】只能被創世神書寫。」「那怎麼才能殺死神？」楚雨鼓足勇氣問。「你怎麼才能斬斷時間？」巨龍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一句。「時間怎麼可能斬斷！」「對啊，知道什麼是神么？」「不知道。」「【神其實是有很大能量的存在】。除了納尼亞，浩瀚的宇宙都是神的區域，所以整個廣闊的宇宙都裝滿了叫【神】的能量。宇宙是無數的位面組成的，位面就是口袋，它裝盛著神的能量。每個口袋的容量都是固定的，所以當一個口袋滿了，神就會將自己放進另一個口袋，如此循環。對神來說宇宙只是個大口袋。當然這指的是創世神。單就納尼亞的眾神來說，他們沒有廣闊的空間盛裝自己，所以他們想到了時間。就好比不斷纏繞的線球，他們圍繞著星球不斷旋轉，裝滿前天裝昨天，裝滿今天忙明天，後天、大後天……一年、兩年、萬萬年……乃至永恆，他們繞滿了星球。好比剪斷其中一根，線球會散開么？所以你只是在某個時刻殺死神，卻不能抹去他存在的無數個時間點。」

六天後，一聲高亢的龍吟響徹天空。昏昏欲睡的庫拉梅爾猛然睜開眼，「她回來了。」「阿嚏！」裹著厚袍子的地精正邊走邊敲打著掛滿冰凌的機械鷹眼。「大人，您朋友太瘋狂，我差點被凍成冰棍！」「我按你的指點找到了那座冰島。」藍發美女笑道。薇拉莉婭是從楚雨為鮫人開闢的泉眼進入地城的，那是最近的路。「情況怎麼樣？」楚雨一把抓過地精。「越來越不好了。煙很大，到處是刺鼻的焦味。河內依舊流淌著火紅的岩漿……城市倒是無礙，我們有法陣。」地精拉了拉衣服，楚雨這才發現竟是華服。「看來矮人王對先生倒是不錯。」楚雨胡亂讚美幾句把地精拉進洞里。「大人，誰要動手術？咳！咳！」等看見冰山上的巨龍地精差點背過氣去。「又是頭龍……」

「不對。你說過龍巫妖只能是巨龍的靈魂。」「是的，那他應該不是。」「那薩克里奧有沒有可能把自己變成龍巫妖？」「按你所說，他的龍晶被史萊姆吸收，那沒有可能了。對了，幸運的小傢伙現在怎麼樣了？」巨龍說的是飛龍史萊姆王。「還在進化中，不曉得會變成什麼。」楚雨掏出卡片看了看。「你有沒有想過他既然叫暗幕占星師，很可能也會佔星術？」「！」楚雨猛然一驚，「他是阿爾貝里希分裂的人格，那豈不是說我所做的一切他都知曉？」「很有可能。且若阿爾貝里希真像傳言中說的已突破宗師，那你要對付的可能是分裂的【神格】。」

「對啊，據說隱居前可能突破了宗師的境界。」「神么？」楚雨興奮的顫慄著。「不清楚，建立地城獵手公會後，再未有他的消息。原來是為拯救世界而犧牲了自己。」「唉……說到這兒，我都感覺很丟臉。他怎就會選擇了我呢？」「你很不錯啊，善良勇敢有同情心，最重要的是你相信奇迹，相信愛。」「呃……」是個人都會有吧，這是人格啊。「不，你接觸的人還是太少。」庫拉梅爾語氣一轉，「還記得基爾加丹嗎？」「那個偽裝成翼獅的斯芬克斯？」楚雨當然記得。「他才是典型的人類。」「咦？」「我常常想，世界有那麼多的種族么？人類、精靈、獸人、魔族、神族、龍族……事實上很長的一段時間我都在試圖區分他們。但最後我發現，其實所有的種族、所有的區別都只是表象，真正的物種只有一個——人妖。」

「大師，你快給看看，他現在連動動手都困難。」「哪裡受傷了？」地精帶上機械臂爬上冰山。「脊椎還有翅膀。」楚雨急忙跟了過去。「我看看。」一說起治病地精什麼都不怕了，踩著霜鱗巨龍的尾巴攀上龍背。「嘖嘖！怎麼搞成這樣子？」「我強行使用時空門被扭曲的時空壓碎的脊椎。」庫拉梅爾輕輕的開口。「時空門？」薇拉莉婭一愣，那是頂級龍語魔法。「難怪……嗯？這處怎麼了？」「是被龍息擊斷的。」地精果然不凡，一眼看出兩處傷口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