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節 起始與終點 新時代的來臨！

「大江東流～」

「第三……」

因為，同年8月，1日。魔卡大陸，主宰之一，金科帝國，置和平條約于不顧，駭然挑動是非，以諸多歷史遺留問題為由，以萬鈞之勢，侵吞發動戰爭。

「不必說了。」畫老突然睜開雙眼，一擺手，打斷了康斯坦丁陛下洋洋洒洒的勸降詞語，「陛下的這番詞語，想必也曾對木元直說過吧？」

於是，波瀾壯闊的戰亂大時代開始了。

畫師界僅存的碩果，畫界第八畫君。

「傻孩子，人固有一死，莫要悲傷。」畫老此時一動都不能動，只得又溫柔的眼神安慰眼前這位曾經寄予厚望的徒弟。

「快退，這股水勢不一般。」知道這是畫老靈光返照的絕地一擊，誰也不肯成為那個被拉著卻陪葬的倒霉鬼，地帥奧巴當先拽著康斯坦丁，一躍出了書房的房門。

「可惡啊！朕不退，不退！」康斯坦丁被地帥像個小雞仔似的提在手裡，也顧不得威儀，心中記掛的卻是，國寶中的國寶，戰略之器，那幅幾代人嘔心瀝血的成果地圖。

「畫師的培養，需要師長時時刻刻地帶著學徒，殫精竭慮，嘔心瀝血，可不是某些人的制卡派系，像種大白菜，澆澆糞尿就行了的！」

「朕做事行不改名，做不改姓，的確如此。」

「來人，送畫老下去休息。」語音未落，從門側急忙跑出兩位小奴。

與此同時，門外。

「徒兒，擦乾眼淚吧，仔細聽我說，首先原諒師傅的怪癖性子，很抱歉將你牽連進來，其次，時間真的不多了，為師也只能維持這水勢一時三刻，你得自己想辦法逃生，建議你將鸚鵡畫心，和天狼畫心交匯到一起，這樣興許可以參照，開發出天狼畫心原本的功效之一二。」

畫老一笑，說道：「陛下，想必不太清楚，畫師並非機關制卡，培養一名真正的畫師，需要的不是數量，而是時間，選取良才美質，精雕玉琢數十載，方才有所小成。所以……」

「第一，朕將大興你畫師一脈的制卡師，康斯坦丁再次發誓，每一屆的資質優秀孩童，必定讓畫老你先行挑選。」

「老英雄，識時務者為俊傑，我知道感情的牽絆讓你很為難，但是，只要你加入我方，我保證一樣的待遇，甚至更高。」

「其實，這個計劃，我們一直沒有放棄。」康斯坦丁背負雙手，老神在在，「為了製作這副天下地圖，從二代帝國皇帝開始，幾乎每一代都會將近撥款3.4億枚金幣，當然，這遠遠小於原先的財政預算。」

「呵呵呵，陛下打得如意算盤啊！不過，有些晚了！」從畫老身上突然散發出一股龐大氣勢，震懾人心。

此戰，被後世評稱為「戰爭時代的前奏曲」。

畫老閉目不語。

「保護皇上！」木元直大駭。

通老、影老、木元直、天都二人組緊隨其後。

可惜，可嘆。

「第二，錢財權勢，一樣不少，朕知道畫老清流寡慾，但是不妨換個思維，畫老，舉辦學校如何，大肆培養、發展畫師，不正是你的老師傅臨終時的囑託么！」

花自在。

聲音飄渺欲仙，就像是遠處山峰上，如霧如幻的雲嵐。

「你！」康斯坦丁陛下氣極，費了這麼大勁兒，結果卻換來「荒謬可笑」這四個大字。不過他到底是有城府的，旋即一想，臉上陰霾稍解，「呵呵呵，畫老一時想不開，朕是理解的，不急，不急，有時間來慢慢想，朕已經為你們師徒準備了別居，就在皇宮裡頭，待到前方戰事得勝之機，朕再來詢問。」

「師傅……」易天翔看到二師父，已經化作一片雲水，再也忍受不住，哀號大哭。在他的耳畔，卻響起了畫老的懷殤。

「現在，可不是悲傷的時刻。天翔，時間不多了，凝神靜氣，師傅這就將自己畢生的畫師精華，斑斕鸚皇鵡傳授給你，接好了。」

煌煌水勢，宛若長河決堤，頓時洶湧而來。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他悔，曾經的不懂事，幼稚。不就是學畫么，為什麼自己就拿不出當年高考時的萬分之一的耐性；他更恨，恨自己無能為力，毫無力量的羸弱雙手。

「師傅……師傅……」看著五彩斑斕的鸚鵡畫心，從畫老的身上化成一道九彩流光，鑽入自己的識海，變成類似天狼畫心一般的鸚嘴流星，易天翔一時間悔恨交加。

「再者……」畫老一頓，用目光掃視眾人，在易天翔身上停頓一會後，似宣言似自語般地說道：「我們畫師，講究天人合一，培養心中氣節，做事也做人，從不做違心反信之舉，要我變節投敵，就像是說明日太陽墜地一般，荒謬可笑！」

魔卡紀元1093年，7月，14日。

「所以，朕一直非常慶幸能夠擁有像木卿家，這般才智卓絕之人。正是因為他的新技術，使得成本大為降低，將這個計劃提前了近300年！」

終於，在易天翔淚眼婆娑的視野里，畫老完全虛化作一股清流，投入到充滿整個書房的水勢之中，轉瞬消逝，無影蹤。

「人間八十年，與天相比，不過渺小一物。看世事，夢幻似水。任人生一度，入滅隨即當前。此即為菩提之種，懊惱之情，滿懷於心胸。放眼天下，海天之內，豈有長生不滅者……」

感應到畫老生命印記的消失，眾人沉默。

「為陛下分憂，是臣子的本分。」得到皇帝陛下的賞識，讓木元直喜出望外，趕緊彎腰作揖，但似乎是因為新近敗在宿敵之手，語氣有些闌珊。

「師傅……」易天翔痛哭流涕，心中的不祥預感已成事實。在他的面前，畫老的四肢，全身正有水化的跡象。他起先一番大戰，身上元素魔力涓滴不剩，只好用自己的生命來維持這股水勢洪流。

說道這裏，畫老的身形已經消散大半，只餘下模糊的一片輪廓，聲音也越加飄渺。

「最後，幫我轉告你大師傅一聲，今生是兄弟，來生也做兄弟，另外，別忘了下棋輸給我的那株紫雲踏月。恩……如果有可能的話，也請告之琴老，謝謝她那一晚的琴聲。」

「畫老閣下，你不會不清楚，這樣的一幅全息圖像的價值所在吧。」康斯坦丁又見畫老開始閉目靜立，嗤嗤一笑，終於耐性耗盡，又接著說：「看清楚形勢吧，有了這幅地圖，雷霆任何的城防，軍隊調動，我們都了如指掌，佔據的優勢不是一丁兩點啊！」

「當年的天狼畫君，有一手逃生絕技，名作天狼幻霧變法，能夠穿透任何結界，飄渺無蹤，踏雪無痕。你現在兩相參照畫心，得到天狼幻霧變法的可能十有八九。」

「這……」眾人這才反應過來，方才情況突然，卻忘了那張地圖。此時想再出手，卻有些晚了，水已成勢，也不奔騰宣洩，只是繞著書房，形成迴旋。這招凝聚了畫老最後的生命精粹以及意志，短時間的突入，已無可能。

五老之一，畫老。

就連木元直也眼神爍爍，心中所思，必然複雜到了極致。

于宿敵之戰，薨。

「你竟然自毀經脈！自絕生機！」影老自知，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衝出自己設下的「影子牢籠術」，只有這個唯一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