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風起江東
第94章 攻略始新（二）
哭吧。如果欲哭無淚擠也擠不出來的話，那就用洋蔥來表達吧。
林家仁別過身去沒有回應，只是輕描淡寫說了一句：「這種情況，我想你該預料到了吧……」其實心中早知這個秦議並非什麼泛泛之輩，用來使計正好。
「細作？你以為張洪他們就是傻子？你們全員入城不經過徹底排查的話，我想他也坐不到這個位置！」
只能去始新了么？
「我說過，我可以斷後！」
血染城牆，霧蒙大地。
「那……」
哀者逝者，俱榮取捨。」
「月色幾何，風流無盡。
「不！你還不明白么？孫儼大人就是因為斷後才死了的（對外是這麼說啦）！主公會看著你們這些年輕將領冒著送死的危險斷後么？你們……是孫家的希望啊！」林家仁抬頭，他也在看滿營的傷兵，忽然一滴淚從他臉頰劃過：「他們是值得的……我林家仁對天發誓！」
「是的，在下只剩欲哭無淚了！」
秦議一聽，似乎有點明
「就這樣？大人就沒有什麼話或是書信要我轉達給那幫土匪的？」今天的事情還真是有些奇怪。
「這下，你滿意了么？一天時間咱們就死了一千人、傷了三千人！死了的倒好，一了百了，輕傷的也不錯，起碼還能打仗，可是重傷的既當不了兵，又不能耕地，我們還得養他們！身為主簿的你，算過這個賬么？！」
當你把眼睛閉起來了，你就不會再在意別人的目光了。
照顧秦議的，現在變成了一個不起眼的士兵，此刻他接過了林家仁的話語權：「林大人說了，請將軍不要多想，回海陽的路目前已被我軍封死。如果將軍有別的想法，比如去救援上游兩城的話，大可以試試。」
張洪勉強將肚子托起來，一直保持半躺的姿勢也實在太累了，他決定讓面前的案幾來承
「媽的，他們怎麼這麼拚命啊，感覺就像老子殺了他們全家一樣！」
幾許朝陽，幾許冗長。」
「土匪？我有說過讓你回海陽么？」林家仁的臉上終於見到些微的笑容，轉身蹲了下來，手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根木棍，此刻正在地上刻畫著什麼：「你要去的，是始新啊！援兵也好，通風報信的也罷。說實話也好，說假話也罷，我要的，只是你順利入城而已！」
該死的戰爭！秦議無奈，曹操搶了他老婆他不敢吱聲如今倒還來逼迫他，孫權這邊又是派系爭鬥，張洪身處困境周瑜旁觀不來救援間接導致海陽三番四次被攻陷，如今又是被孫家的另一勢力逼迫……老婆、孩子，我之所以還能支撐到現在全都是因為你們的存在啊，你們可千萬要平安啊！
「你終歸不是我們的人，所以我的處理要麼殺要麼囚要
越是該哭的場合，越是緊張的哭不出來，乾脆就學習阿斗直接把眼睛閉起來吧。
「如今，只有我去督戰了！我想他們這股士氣最多也就能維持到傍晚，咱們只要撐過去就行了。明日他們就會因傷亡過多而銳氣大減了！」賀齊也不大好意思一直呆在這裏了，拱手一拜便出去了。
坐在太守府內的他，這一天聽到的全是壞消息。
面對潘璋的指責，林家仁臉色微變，嘆息道：「我們會記得他們的！可是不讓敵人絕望，他們就不會輕易相信，他們不相信，咱們就走不了！」
話都到這份上了，秦議也算是明白過來了，林家仁花了這麼多唇舌為的，不是想要殺他，也不是要他真心實意的投降，「大人不妨直言！」
語氣畢恭畢敬，神態謙卑隨和，但卻字字掐在要害。
孫家的先烈們啊，好好地看著吧！
第二天，覺得死守無虞的
看玩笑！秦議口中念著短句，心中暗忖：想當年俺也是個才子啊，不然也不會釣到令曹操和關羽兩大名人都想要的杜氏為妻了嘛。更有甚者比如袁術，俺去求個糧一不小心賣弄了一下文才就迫不及待地把漢室的宗族之女劉氏嫁給我，還把我強留下來不要我走！
就這樣，秦議催眠著自己，進而不在言語，專註以豐富的肢體語言向自己直接投降了三次少年，貫注內心最真實的情感，通過最原始的腳軟手軟、五體投地，表達最殷切的思念和最委屈的無奈。
無數在城上城下斷肢血噴的士卒，或是慘叫或是哭號，在夕陽西下鳴金的那一刻見到斷手斷腿便抓，緊抱著、後退著。
「越是欲哭無淚的事情，就越該一笑置之。」林家仁今天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讓秦議捉摸不透：「就像你不會知道我的下一步是什麼一樣，無能為力的事情幹嘛還去想呢？」
「多少思念，多少無奈。
林家仁打個哈欠，似乎不願多聽，招呼來人吩咐一番后，對著秦議道：「無論你的選擇是什麼，在那之前你都得去到始新！」說罷徑自離開了。
出人意料的是，林家仁完全不像頭幾次一樣有說有笑，一邊嘲諷一邊輕描淡寫地饒了秦議。反而是念起文藝青年專屬的句子了，這倒是把秦議給弄得不知所措了，難道是看穿了哭沒哭出來，還是說事不過三，這次真的完了？
營帳內，抬著望眼的潘璋沉默不語，這一日的損失要比開戰以來所有的戰鬥加起來還多、還要慘烈！滿營的傷殘士兵們就像是一個個如泣如訴的孩子，看的他直心疼，卻又無能為力。
「那麼，就靠你了，我相信你！」別的本事或許他張洪沒有，但這用人之道，多多少少掌握到一些，此刻並不是找這個第一將算賬之時，秋後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