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揚州爭鋒
第142章 呂蒙！突破
只是，接下來的事情再次讓他氣憤。呂蒙一邊格擋，一邊居然開口點評：「你！別分心啊，別以為自己皮糙肉厚吃的痛就不要命地全力亂砍！要是我削掉你的手怎麼辦？要學懂閃避，吶就像這樣！」說著，呂蒙還做出了示範，一個標準的閃避。
船隊依舊止不住地前行著，就像是懶得看他們蹩腳街頭表演的富豪一般，連眼角都不帶瞥下，只以一聲聲悶響的撞擊聲為他們踐行。
天，究竟是你太過善變，才派了這麼一個怪物來與我對峙，還是說世事無常，終究會遇上？觀者無話，只是心情卻變化了。
撫摸了一下臉上新鮮的傷口，壯漢不答反笑，拆下了套在右手上連有大刀的鐵環，忽地使力就將鐵環弄得粉碎，啐了一口：「好戲才剛開始呢！」
喧鬧聲此起彼落，落水聲也是。一個水花，太大沒水準；兩個水花，太小沒成就感；三個水花，剛剛好可是沒有人注意。
原來什麼陽光，什麼踏實，全都是幻境…
「真是一個傻瓜啊！」此情此景，呂蒙也不禁為之一震：「居然還有這麼多傻瓜為了你送命！」
越是被輕視，他就越是渴望，渴望以比之前更加強大更加驚人的力量與速度，來贏取對手的肯定，直至去掉對手的性命。
「先避其鋒，待對手急躁之後再搶攻！喂，你以為我說的是誰，你聽到沒有？」跟只蒼蠅在周圍嗡嗡亂飛差不多一個感覺，呂蒙的教學解說還在繼續：「看清楚！別亂，集中一點攻破對方防守，比如這樣！」一個挑刺，呂蒙順利地將壯漢的胸前留下了道口子。
登島，達成！
砰！隨著壯漢終歸的倒地，呂蒙長舒一口氣，揉了揉肩膀自言自語道：「真是他媽的難纏的傢伙，我這天殺的胳膊和腿都快沒力氣了！很難想象要是不激怒這該死的傢伙的話會是怎樣的激戰……希望這就是他們的王牌了！」
雨聚雲積，風雨欲
風向已悄然轉變，快要變天了。
停留的最後一眼，此情此景不正是不久前自己大吃大喝、有說有笑、躊躇滿志的地方，被他們稱作老窩，被我們稱作「家」的地方……別了，兄弟們，來世再見！
覺得自己被耍的團團轉，此刻乾脆失去理性，壯漢的每一擊都是全力！
「也算是不錯吧，起碼這是另外的境界了。」應付起來有些吃力的呂蒙還是不忘調笑：「生死相搏確實不必用什麼招式，直接有用就行。只是……你這樣能堅持多久呢？」
極目所及，只覺沉重。假若此際的龐然大物的面色就是他的心情，那麼，他確實是惱羞成怒了。鬱結之下的低吼，不知道是為自己之前所做過的事而不滿，還是為眼中這名外表看起來孱弱不堪，實際卻挺胸昂首、怒目而視的青壯年人士而動怒。
壯漢的瞳仁里再也看不到什麼值得期待的東西了，現在的他只是一個失去感知疼痛而胡亂衝殺釋放著無雙亂舞的無
「再說一次，追隨我的，很可能只有，死路一條！」彷彿使出了全身力氣一般，他像個戰士那樣屹立著，高喊著。沒有料想之中的口號，沒有煽動人心的演講，甚至沒有原本身為海賊還有的利益至上……
越是被提醒不要亂，就越是混亂；越是被別人喊要知道閃避，就越閃躲不開；越是被這種形如點撥的玩弄，就越是想起跟著師傅學藝時的屈辱，就越是……急怒攻心！
其何言哉，敵亦無語。一切只不過是投影，就像是平靜的湖面所能展現的無言反照。本是輕鬆搞定，卻如遇到鏡中人一般，除了體格別無二致。
只有風，送來了似有似無的血腥氣味，眼前的迷霧逐漸模糊城細小的霧團，壯漢咳嗽了一下，在鼻角輕輕一抹，這是……血，我的血？！
漸漸地，眼前出現了幾十艘大小不一的小舟走舸，以及在島邊不斷忙碌著的人。他們都是布衣打扮，但卻兵刃加身動作熟練，站在稍大一點
可是更不科學的還在後邊，這一刻海賊們就如甲午海戰中的鄧世昌附體，在恍如無力的秒射一般象徵性地招呼了一頓箭矢之後，他們改變了作戰方式，他們向著呂蒙的船隊，以一往無前、視死如歸的氣魄——急速衝刺！
漸漸的、自我分裂、自我矛盾、自我爭鬥，消失了，壯漢眼中的鏡子消失了，天也似乎重現了他的光輝，地也似乎恢復了他的踏實。
變幻不定的雲霧兀自爬上了船艦，對面的傢伙依然屹立不倒。鮮亮的銀甲似乎一點一點吸收著這逐漸厚重的霧氣，身後的紅袍也爬滿了濕潤的氣息。萬籟俱寂，彷如天地之間就只有這兩個孤單的身影，努力在這朦朧中抗拒著，孤高著。
忽然，呂蒙動了，依舊戲謔的笑容，輕佻的撫發動作，以及無所謂的態度：「下次，記得給我剪好一點啊。」他說的
「抱歉，我實在是沒多少時間了……所以只能請你他媽的去餵魚了！」呂蒙將兇器往地上一丟，彷彿一切都與他無關。
「這是要……撞擊？」很快，呂蒙就意識到，這絕不是簡單的撞擊而已，恐怕是為了掩護物資轉移之類所用的緩兵之計：「傳令，別管他們，登陸為先！」作戰經驗，尤其是水戰經驗豐富的呂蒙只是下令以箭矢迎擊，該前進的還是寸步不讓。既然海賊都不怕，那身為正義之師咱們還怕什麼？
愈是接近巨獸，愈是被其攜帶在頭上幾與天接的無形巨雲所壓迫，直教人壓力倍增，踹不過氣。
大風氣，血霧散，而鳴如迅雷，來不及掩耳就貫徹心扉。果然，還是下起了大雨，大雨滂沱，舟行如徐。原來，這船一直就不踏實，你們一直都在移動啊！
對，這不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