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江東我做主》第二卷 揚州爭鋒

第166章 冤大頭

第二卷 揚州爭鋒

第166章 冤大頭

「首領,請聽我慢慢道來。」錢左不急不緩:「咱們這裏說到底也是揚州境內,孫安大人是不會袖手旁觀的。孫安公對士燮的入侵表示了強烈的抗議譴責以及不滿,但是由於是首領率先進入交州的。這個名不正言不順,咱們理虧在先,如果此時起兵則是師出無名……」
話應剛落,帳篷外邊走進來一個光頭,他就是錢左:「屬下回來了!」
不氣不怒,仲烈驚覺自己居然在二十多歲的時候就已經看破忠誠,或者說麻木的駕輕就熟。
「小姑娘,不,孫安公她怎麼回復的?」
「嗯?」聽到這個消息,仲烈精神頭一下就來了,要是他有念書的話一定會蹦出一句「天不棄我」或者「天無絕人之路」之類的話來,不過顯然他沒有,只好乾癟癟地問道:「請進來!」
「……什麼意思?是不是得等到咱百越被滅了她就有理由出兵了?」
「首領!」看著自己上司坐在那裡光顧著發獃,手下的頭目善意提醒道:「首領,向孫安大人求援的軍師回來了,您見是不見?」這頭目小臂上纏著繃帶,仍然堅持出席可見他們確實沒什麼人了。
仲烈心懷忐忑地踱向帳篷內最遠端同時也是最內里的位置,那個代表著族中首領地位的坐席——錢左離開已經差不多十天了,該不會他自個兒跑了吧?
「也許是從之前那次……」仲烈的思緒忽然飄忽到了幾天以前,那是他們的倒數第二個據點陷落的時間。想起那次完全被壓制、糟糕的不成樣子的戰役,不,準確說只能稱之為戰鬥的戰役,仲烈就打心眼裡產生了恐懼,伴隨而來的還有諸如後悔和無奈的情緒,在這最後的據點上空不斷盤旋,不斷印刻,不斷侵襲。
「唔,這幾日又走了三個人么?呵呵,如果他們不厚道的話,看來我們是堅持不了十天的了。」仲烈似乎想起了前幾天的報告,在他的意識里是自動略去的部分,不禁自嘲地笑了笑——都到這時候了,怎麼還不肯面對現實?何謂百越?四面八方之越人。忠誠重來都只是少數人的專利罷了。
「其實……屬下此次還帶回了一些東西。五百全副武裝的山越士兵以及一千石糧食。孫安大人說,等到合適的時機就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士燮趕出揚州,並且表示要是咱們還有什麼困難儘管提!」
終究是太過勉強,還是說一切自有定數?可為何、為何我仍留戀這裏的一切?能還是不能,仲烈無語問天,只兀自看著前方——那張熊皮,那頭首次狩獵遭遇的熊,以及心頭始終堅信的夢。
一瞬間仲烈還沒認得出來這沒鬍子沒頭髮的軍師,聽到說話之後才敢確認,看到對方一副低著頭不知道表情的樣子,仲烈下意識地覺得這盤恐怕沒得玩了,否則依照這傢伙每次要完糧餉回來就得瑟的不行的個性,還不得眉飛色舞巴拉巴拉半個時辰再說?不過正是因為看到對方這個有些搞笑的造型,他還是懷著萬一這貨突然不正常玩起深沉來了的想法,開口問了問。
不哭,不鬧,不瘋,仲烈現在能做的只有等待,伴隨著疼痛的等待。「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他捫心自問,這種感覺之前有過一次,那是第一次狩獵野豬之時——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彷彿一個不留神自己就會死去。
「見過首領!」些許荒涼、些許悲哀,坐在熊皮上看著下面稀稀落落的人們的時候,仲烈又不禁長嘆一聲,正所謂悲從中來,繞樹三匝無枝可依,又不可斷絕也。
「屬下辦事不力!」
「……我總算知道為什麼她那麼喜歡給我們東西了,敢情是用不完,這又借兵又姐糧,還送錢物的,恐怕獨此一家別無分店吧。」
「要是首領你去見過她本人的話,絕對不會只把她當做一個女人或是官員的,你想啊,一個女孩子能在這兩年內將會稽發展成那個樣子,手下們又那麼服帖,肯定不簡單啊。人都說她是繼承了父兄名號的真正的江東之虎啊。」
「嗯,我再想想,對了隨行的還有一個將領,他負責押送了五車布帛和一車黃金。」錢左點頭道。
「呃,老虎,我不也打過老虎?」
「幾乎所有會稽人都相信她,對她是女子這件事絲毫都不介意,何況我在那裡受到的還都是禮遇……本來孫安大人是想多留我幾天的,但是我想著早點回報首領,加上他們那兒有點事,所以我就回來了。」
好在仲烈所在的地方不是叫做XX康,所以他沒有跳樓,或者說在這主建築最多兩層加個閣樓的時代,跳了也不一定能得到他想要的結果,最多殘廢而已。也好在他雖在深山之中卻也沒選擇跳山之類的無保護措施下蹦極運動,這時的他不得不想:「還是一對一打架爭奪首領位子的時候好混。」
仲烈想起前不久還很接近,現在卻是那麼遙遠而真實的夢,那裡是與天相接的巍巍高山,那裡有子民們恭順且誠意十足的朝拜,那裡晴空萬里,天朗氣清,風和日麗。
「啊?」這種言語行為不就是傳說中的冤大頭?仲烈愣住了,在他們族裡的法則就是,吃虧的事情堅決不幹,沒想到漢人、女人這兩者都占的那個小娘們這麼好說話……不管怎樣,有了這五百士兵起碼十天之內就沒問題了!但是他還要確認一下:「你說可是事實?那個小……孫安公大人能給我們這些?」
他凝視前方,每一步似乎都格外艱難,每一步都會有一種感覺在不斷加深——如果這最後一個落腳點在十天之內被攻破的話,他將成為歷代在任時間最短的百越首領。這種還沒來得及展開宏圖之志就胎死腹中的感覺只能說是晶晶亮透心涼。
有力使不上,或者說即使使上了也沒有多大幫助,這是軍隊,是戰爭,不是一個人可以搞定的東西。仲烈今年才二十六歲,卻已開始過上了部分中年人的日子,焦慮無助以及萬惡的脫髮……
一個拱手禮外加45°的下拜直接讓仲烈捏碎了剛拿起來準備喝水的竹筒,這代表他心情極度惡劣:「娘希匹,那娘們究竟說什麼了?」